苦情小媳婦 第4章(1)

吳雪桐覺得臉頰好燙,她想當縮頭烏龜,當鴕鳥,不想思考,不想起床,不想面對她新的一天和剛回到家就把她吃干抹淨得丈夫。

紀東爵倒是幫她一個大忙,他抱著她,像抓緊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將較小的她收攏在臂彎之中,用哪種仿佛會為她當下世間所有紛擾的篤定與堅強,要她乖乖听話。

歡愛過後身與心都羸弱不堪,而她感覺自己被他陽剛的氣息包圍。原本對她來說,紀東爵只是個連婚姻都能買賣的冷血商人,然後這一款,他沒有如預期地立刻抽開身或倒頭就睡,反而就這麼摟著她,靜待兩人平復心跳。

他的手不停地在她背上和頸子上著,讓吳雪桐感覺自己像他的小寵物,什麼都不用想,不用煩,只要眯著眼讓主人疼愛就好。

向來不懂害羞為何物的她,只能默默地把臉埋在紀東爵胸前,期待他在睡著前都別開口,自然而然地當做他們只是在執行了例行公事。

可是紀東爵顯然沒有睡著的打算。他的大掌在她頸後又規律地揉捏著,害她舒服得想嗚嗚叫,偏偏此刻她的大腿還跨在他腰上,兩人已極親密的姿態相擁,似乎只是短暫地休息,隨時能重振雄風……

也許是他倆又心電感應,又或者是她無意間誘惑了他。

她緊張又不安地扭著身體,想推離他遠一些,卻讓她擰起眉,倒抽了一口氣。

「很疼嗎?」他的嗓音也說不上是心疼或愧疚,卻還是讓吳雪桐臉紅。

「有一點。」如果紀東爵已經收斂了力道,那她恐怕得開始擔心自己可能應付不了這男人的孟浪。

紀東爵的手往下探,吳雪桐忍不住打著哆嗦,幸好他的手只停在她腰際。

「我讓你害怕嗎?」

「也不是。」吳雪桐真慶幸房間昏昏暗暗的,他不會察覺她紅燙的像華盛頓紅隻果的臉。「我怕癢。」

有一半是實話,另一半則是因為她對這個男人,記憶還太深刻,再讓他「玩」下去,她一天的力氣都被玩光了。

紀東爵又把手探向她的大腿,在內側和外側熨貼輕撫著,害她又熱了起來……真是「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啊!

「我請醫生來幫你看看。」他說著就要起身,吳雪桐趕忙拉住他。

「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大傷,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

這個初夜的經驗已經夠讓她害羞臉紅好幾天了,再請醫生來,那她可以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吧!

吳雪桐扭著身體躺倒枕頭上,意識到自己今後就要睡在這男人身邊,他床上有她的枕頭,三天來孤枕獨眠沒什麼感覺,現在卻有某種怪異的感覺在她心窩處鑽動。

雙人枕頭的親密與溫暖,也許要兩人的發交纏在一起才更深刻,而他們對彼此根本還不算認識。

「你……你剛回來啊?」她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

「嗯,下午一點抵達的班級。」

「長途飛行很累,你要不要睡一會兒?」她這樣像個溫柔體貼的妻子吧?

「我想等時差調整過來。」他回應道,嗓音慵懶又性感,要命的是現在這句話听起來,好像……好像……

好像在暗示她,他正好有「某種特別的計劃」可以打發調整時差的時間。

「哦,那我……」她該腳底抹油開溜,還是萬般期待地等他在「開動」?說真的她快累死了,可是,又恨害羞啊……

紀東爵的大掌轉而捧住她凌亂蓬松得像棉花糖似的卷發,「這時間是你吃早餐的時間吧?」他听管家說,這女人日夜顛倒,難怪白天拼命打瞌睡。

所以他是趕她去吃早餐咯?雖然松了一口氣,至少她明天不會因為「縱欲過度」而痛上一整天,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有點失望。

噯,她不會一月兌離處女之身,就立刻變成了吧?

「唔,如果你覺得不好,我也可以改回正常作息啦。」他現在畢竟是她的老板兼債主啊,只好壓縮自己寶貴的玩樂時間了。

「你高興就好,沒什麼好或不好,不過如果以後有了身孕,最好還是按照正常作息起居。」

「哦。」差一點她就要忘了自己嫁給他的目的之一。吳雪桐想了想,忍不住問道︰「你想要一個繼承人,但萬一我只生得出女兒,或根本生不出來怎麼辦?」她只是找習俗思考,並沒有特別重男輕女的意思,她家都是女孩,老爸從沒煩惱過這個問題,只是她不會自作主張地認為別人也不在意。

「我並沒有限定我的繼承人是男是女,就算是女兒,我也會讓她從小開始接受繼承人的教育,這點你不用擔心。」而且他看過她的健康檢查報告,另一個擔憂也可以免了。

吳雪桐突然覺得,不管她生男生女,她的寶貝似乎注定有點辛苦,雖然對他不了解——應該說她對很多人事物都不怎麼了解——不過光憑紀東爵有本事解決她家的破產問題,又住在這樣的房子里,想當然耳財力雄厚,身為他的繼承人絕不會太輕松。

人果然還是平凡一點好,否則生來就背著龐大的責任,注定人生無法自由作主。可是用另一個角度想,伴隨責任而來的,不就是衣食無憂的人生嗎?人們總是羨慕自己沒有的,也許他的寶貝從小就必須接受各種磨練,說不定還得羨慕地看著其他小朋友無憂無慮地玩耍,然而這世上有更多人連上學的機會都沒有……

這麼想著,吳雪桐也只能釋懷地嘆口氣。「我會慢慢調整作息。」孕婦重視要多曬曬太陽。

紀東爵起身套上睡袍,走進浴室。「我等會兒也要用晚餐,一起吃吧。」

吳雪桐呆坐在床上,看著凌亂的被褥,不知道為什麼,他提起了繼承人的問題後,那些讓人胡思亂想的曖昧泡泡全消失了,只有一種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的茫然感。

她這樣,算不算把自己賣了呢?而且,還是連子宮一起賣的那種。可是合約上也清清楚楚地寫著,他不會主動剝奪她的撫養權,除非她自己放棄……

吳雪桐用力帥帥頭,甩掉那些混亂的感覺。

這一切一定是因為,她跟一個根本不算認識的男人結婚又上床的後遺癥。

真不知道古代那些沒和男方見過面,就和對方成親洞房的女人,心里的感覺跟她是否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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