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暑假讓光恩印象深刻。
厲父給他們姊弟倆都請了私人家敦,美梨上才藝課時,光恩就要上些英日文之類死板板的課程。
那一天難得兩人都沒有家教課,厲父同妻子去參加一個親戚的宴會,家里只有佣人和他們姊弟。
扁恩一上午沒看到美梨,忍不住去敲她的房門。
听到里頭傳來美梨虛弱無力要他自己開門的聲音,他不禁有些緊張。
「你怎麼了?」一開門,就見癱在床上猶如重癥患者的美梨,她眼眶還紅紅的,像剛剛哭過。
應該說,其實她正在哭,只是斷斷續續的,一邊嗚咽,一邊申吟。
天!她怎麼又哭了?光恩覺得她的眼淚一定是某種魔咒,否則怎麼每次見著她掉淚,他就渾身不對勁?
「怎麼了?不要哭啊!」他定過去跪坐在她床邊,不知如何是好。
「誰欺負你?」她今天都沒出門吧?這屋子里是誰那麼大膽子敢欺負她?
美梨抽抽噎噎的,扁了扁嘴。
「我肚子痛。」嗚嗚……只有痛過的人才知道,去打針時她眉頭都不皺一下,但這種痛實在很磨人,不是只有痛而已,簡直是種煎熬。
尤其她平時又不是很注意飲食習慣,夏天一到一天沒吃冰都不行,肚子痛的時候就更慘了。
「怎麼會肚子痛?吃壞肚子?盲腸炎?」光恩連忙走到電話邊,「我打電話叫救護車。」說著他便拿起話筒。
「千萬不要!」美梨哀號著阻止他。
想想還真討厭,為啥生理痛不能掛急診咧?她是很想這麼做,不過只怕會笑掉人家大牙。
「為什麼不要?你都痛成這樣了。」見她又掉淚,教他心急如焚。
「生理痛叫救護車,我會上電視吧?我才不要。」她已經可以想像記者忍著笑講述她的糗事了——雖然後來冷靜地想想,其實是她想太多了。
生理痛?光恩乍听這個名詞一時有些尷尬,畢竟是在那樣的年齡,可是看著她難受的模樣,他沒有時間想其他。
學校是怎麼教的?他連忙回想在課堂上所學到的知識,突然慶幸校方的開明,沒像其他學校男生女生的部分分開上。
他取來熱毛巾讓她熱敷,看著她仍擰著眉,他沉吟著,接著像想起什麼似的沖出家門。
等他滿頭大汗地回到家時,手里提著一個大袋子。
「那是什麼?」美梨奇怪地看著那鼓鼓的袋子,還有他像百米賽跑過後的模樣,外面似乎下著雨,這笨蛋竟然沒打傘就沖出去了。
扁恩把袋子拿給她,她一看,忍不住敗給他地笑出聲。
「我的天啊!你……你不會把附近商店架上的巧克力全都搜刮光了吧?」噢!笑太大力,肚子好像更痛了。
那只要去大賣場瘋狂采購才會用到的大袋子,里頭滿滿裝的都是巧克力,就可以知道她有多麼不敢置信了。
「我……」光恩臉頰紅了紅,不知道是因為跑步或是她毫不掩飾的笑,「因為我不知道要吃多少才有效。」
他本來想問問便利商店的女店員,心想女生應該會知道才對,不過那女店員見他抱著一堆巧克力就一直掩嘴偷笑,他只好作罷。
美梨笑趴在床上,許久才道︰「吃到發霉都吃不完啦!我不管,這些你要負責吃掉一半!」
扁恩為難地看著那袋巧克力,他一向討厭吃甜食,可是又不願意違背她的意思,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
那些巧克力果然吃了很久很久,等他們好不容易解決掉它們,西洋情人節已經到來了。
升上國一的光恩,很快就成為學校里的風雲人物,因為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國中部,而且立刻讓女孩們一陣瘋狂。
美梨記得那天他抱著一箱巧克力回到家里時,她差點拍額申吟了。
「這不是買的,是人家送的。」光恩連忙說。
因為實在太多了,他還去合作社跟阿姨借紙箱裝回家。
「那你也用不著全拿回來吧?」她怎麼不記得去年他有這麼「博愛」?當時一堆小女生捧著巧克力追到他們家大門口,這小子說不要就是不要。
「我想拿回來給你吃。」見她的確因為吃巧克力疼痛有些好轉,所以今年他一律來者不拒,雖然因此被好幾個學長給盯上了,等著找一天堵他,不過他仍然照收不誤。
美梨想笑,卻又忍不住有些感動……當然還有些頭疼。
後來那些巧克力,扣掉放太久壞掉的,他們又吃了好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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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恩升國中那年,因為還不敢向厲父要求些什麼,所以還是每天搭公車到美梨學校門口等她,為此,他拒絕參加課後輔導,讓許多老師頗有微詞。
但幾次段考下來,狀元依然是狀元,還擊敗了從其他國小考試進來的資優生,老師們因此不再強制要求他參加課後輔導。
柄二那年,他參加跳級考試,成功取得高中入學資格——當成績公布時,大家都覺得是在意料之中,以光恩的能耐算是小菜一碟。
誰知他取得高中入學資格後,竟然轉學了,而且還是轉到惡名昭彰的華中。很多人都在猜,黑道組織「十紋蘭」九個家族的千金與少爺幾乎都念華中,光恩會轉到那所學校倒也不奇怪。
對光恩來說,開學第一天最高興的事,莫過于可以和美梨一起上學。
「梨梨,你好了沒?」光恩一大清早就來敲她的房門,他穿上高中制服,果然英挺帥氣得讓人眼楮一亮。
房門打開,美梨仍是一張沒睡醒的臉,身上穿著筆挺的新制服,卻以鼻音濃重的嗓音道︰「才七點……」還有,他為什麼又喊她梨梨?但她抗議的聲音被拉著她往樓下跑的光恩打斷。
「今天入學典禮,我是新生代表,得早點到場。」
「你是新生代表,我只是新生,七點半以前進學校就好了……」美梨不管拉著她手的光恩,轉身就要往反方向走,「我還可以再……」眯一下下,別攔她!
「你一定會遲到。」光恩不容反駁地道,走進飯廳後就把早餐塞到她手上,「乖,快吃。」
美梨一張小臉皺成苦瓜。
難得老爸老媽出國去了,就不能讓她睡久一點嗎?遲到有什麼了不起,罰站背書就好了咩!她可是習慣成自然,才沒在怕的啦!
「你制服都穿好了,再回去睡會弄皺。」
她哼了聲,「那是普通人,我才不會。」
為了賴床,她可是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包括如何一邊刷牙洗臉穿制服,一邊打瞌睡,梳洗完畢再爬回床上偷補眠時,制服上絕不會多出半條皺痕,雖然為此她得躺得像要讓人瞻仰遺容一樣。
「是,你最厲害,」光恩的口氣像在哄小孩。「待會兒在公車上你可以小小睡一下,到學校我再叫醒你,要不然,我把新生代表的感言講長一點,讓你可以睡到自然醒,行了嗎?」
美梨忍不住失笑,「這樣你開學第一天就會被怨恨。」
早餐是在光恩半哄半誘下吃完的,原本期待在公車上可以打個盹,卻忘了上學的巔峰時段,車上根本沒有坐位。
美梨又擺出一張苦瓜臉。
這對認識美梨的旁觀者而言,是個值得玩味的現象,因為美梨連對父母都不太敢撒嬌,獨獨對光恩,她可是撒嬌耍賴樣樣來,因為光恩總會哄著她。
「不然你靠著我睡一下好了,你不是說你連站著都可以睡?」說出這個提議時,光恩也不曉得為什麼,心跳有些加速。
美梨當他在揶揄她。
「你不信哦?萬一我流口水在你制服上,不要怪我!」
扁恩忍不住失笑,「請便。」他一手抓住欄桿,一手像是再自然不過地將她圈在懷里,把她和人群隔開,也避免車子的顛簸讓她向前倒去,美梨的書包照例又被他搶去背在另一側。
和光恩緊緊貼著,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給她,美梨有一瞬間的心悸和臉紅。
曾幾何時,光恩的個頭已經比她還高大了,她的頭剛好枕著他的肩膀,她對這個發現很滿意,方才短短一秒鐘的異樣情愫被拋在腦後,開心地在他懷里調整依偎的角度,以找到更舒適的位置。
扁恩干淨的氣息和溫暖的體溫將她輕柔地包覆,真是舒服得讓她……想睡覺,而她大小姐也真的眯起眼,像與公車內的擁擠完全隔絕。
扁恩的心跳有些紊亂。
梨梨聞起來好香,而且她的身體好柔軟,如果不是在公車上,他真想緊緊的抱住她。
當她的小手環住他的腰際,光恩心口又是一陣強烈的騷動。
他努力不去想其他,穩住身子好讓懷里打瞌睡的人兒有個更安全的依靠。
直到公車駛到華中附近的公車站牌時,他才不舍地叫醒已經睡到打呼的美梨。
美梨眨眨眼,神情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讓光恩牽著她的手下車,站在太陽底下的熱氣讓瞌睡蟲一下子全逃之夭夭。
「還好沒真的流口水。」她拍拍他的肩,半開玩笑地道,心里想的其實是這個枕頭讓她滿意得不得了,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多多利用,嘿!
「可是你打呼的聲音連司機都听到了。」光恩故意一臉揶揄地道,掩飾心頭小小的失落。
忽然問他不知自己該覺得高興或悲哀,因為他大概也只有這種時候敢光明正大的抱她……
接著,光恩卻為這樣的想法有些迷惘。
為什麼他會因為不能夠抱著她而失落?為什麼他對一個擁抱有那麼多的感觸?
他知道自己很喜歡這個姊姊,也一直努力不讓她把他當成小弟弟,所以在第一次發現自己終于比美梨高時,他就改口喊她「梨梨」。
明明感情那麼好,可是在彼此太過親密時,他總會感到一絲緊張和強烈的期待,另一方面卻又害怕那樣的感情太明顯、太詭異。
為什麼?
他們之間總是毫不設防的,很多事情變得理所當然,所以光恩意會不到一切也許和愛情有關。
「臭光恩,你說什麼?」美梨瞪大眼,「我哪有打呼?哪有?」她幾乎要追打著他了。
「你問司機啊!同車的乘客都听到了。」光恩仍是不正經地跟她玩鬧著。
「你亂講啦!我不要理你了!」竟然說她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可愛少女會打呼,完全不給她留面子,太可惡了!美梨轉身就跑進校門。
「梨梨,等等。」光恩兩三步便追上她,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太早和自己分開。
新生代表致詞時,光恩果然月兌稿說了將近一個小時,不過美梨笑稱他會被怨恨,其實只對了一半。
看著台上帥氣英挺的新生代表,同樣也是新生的女同學們個個心花朵朵開,恨不得他話可以再多一點,連本來不用參加入學典禮的二、三年級學姊也忍不住跑進禮堂一探究竟。
聖于男生,雖然對這個一臉臭屁、講話又落落長的同學有些不滿,但一听說他是十紋蘭雷字堂的少爺,再多的不滿也都沒膽發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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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校園里,要講起最瑰麗夢幻的回憶,當然就是校園白馬王子和向心儀之人告白了。
楓香樹下,含羞少女頰上是三月桃花的顏色,聲音微顫地向心儀的男孩傾訴真心。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光恩一臉歉然的微笑。
「為什麼?」他說那句話的神態之誠懇,讓女孩無法責怪。
「因為……」他側頭想了想,才道︰「我想我並不喜歡你。」
這麼老實的回答,又讓女孩忍不住恨得牙癢癢。
「為什麼是‘你想你並不喜歡我’?」女孩覺得奇怪。
「那麼,你為什麼說你喜歡我?」這是他對那些跟他告白的女孩最大的疑問。
其實也沒有很多人向他告白,至少比起他班上的霍成昊——他現在應該喊他江浩——一個學年過去,都要升高二了,也不過三個女孩來向他表白,而江浩可是忙得很呢,幾乎每個禮拜都被女生「外找」。
版白多寡倒不一定和受歡迎程度成正比,而是因為相貌太俊美、太零缺點的校園公主或王子,給人感覺可遠觀不可褻玩,真的敢向他們告白的人當然就少了。
女孩有些錯愕了。
「喜……喜歡就是喜歡啊!」她又羞得滿臉通紅,「我喜歡看著你,每個禮拜和你們班一起上的體育課,就算生病也絕不蹺課,知道你都搭哪一班公車,我也改搭跟你同一班……」
女孩的話讓光恩有些怔住,像突然問有個困擾許久的迷團豁然開朗一般。
「特地跟某個人搭同一班公車,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不願意分開,看著她就會覺得很開心……」這下就是他對梨梨的感覺嗎?
他以為他和梨梨只是感情很要好罷了,也有很多家庭兄弟姊妹間的感情很好的。
可是,似乎又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當然了,如果不喜歡那個人,怎麼會想和他在一起?看著他時又怎麼會覺得開心?你問我這些問題,是在懷疑我或笑我的感情很盲目嗎?」女孩覺得有些氣憤,也有些受傷。
「對不起!」光恩又是一個誠摯的微笑,滿懷歉意地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確定我不能和你交往的原因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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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前的校園大頭條,白馬王子有了心上人!
幸好要放暑假了,美梨慶幸地想,要不,她一定會被班上同學嚴刑逼供,非要從她嘴里套出光恩喜歡的人是誰為止。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她也很好奇的說。
美梨坐在沙發上,咬了一口冰棒,幸福的冰涼感立刻充滿口腔,暑意全消。
「梨梨。」光恩從玄關處探出頭,一見她手中的冰棒,眸中立刻進射出殺意。
他昨天明明就把冰箱里的冰淇淋和冰棒全部消滅的,想不到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八卦男主角現身,美梨忍不住一臉興奮,猜想不知可不可以藉著身分的特權向老弟套問女主角是誰?
「爸媽要你听電話。」光恩走過來,抄走她手中的冰棒,「你快去听電話,國際電話很貴的。」
「我的冰棒!」
「我先幫你保管,你趕快講完電話就能回來吃了,乖。」他哄道。
「講電話也可以吃冰棒啊!」只不過再抗議下去,冰棒都融化了,她了解她這弟弟有時可是固執得很,美梨遲疑地看向玄關方向,再看向冰棒,最後決定速戰速決。
她快快講完電話,再折回客廳,光恩已不見人影。
「厲光恩!我的冰棒!」
美梨找到廚房時,只見光恩站在水槽邊,她心里大叫不妙地沖過去。
冰棒只剩下一根棍子,上頭還刻有「銘謝惠顧、再接再厲」的字樣。
「剛剛我看它上頭有顆像蒼蠅屎的東西,不衛生,吃了會生病,所以就把它沖掉了。」
不知是否是錯覺,美梨覺得他這麼說的同時,眼里閃著「你能耐我何」的神采與得意。
「哪里是蒼蠅屎?那是巧克力米啦!」她氣得跺了下腳,「把我的冰棒還來!」
「你去跟水溝要啊!苞我要有什麼用,冰棒又不是我偷吃的。」這回光恩的口吻是連掩飾都不掩飾的無賴。
「你……」美梨氣呼呼地指著他的鼻尖,半晌說不出話,許久,她才道︰「算了,不跟你計較,我再去買就是!」天涯何處無冰棒,何必煩惱吃不到,哼!
結果,買回來的第二支冰棒,進了光恩的肚子,洗個手回到客廳里的美梨—陣傻眼。
「厲光恩,你好幼稚,要吃冰棒干嘛不自己去買?竟然偷吃我的,幼稚園小朋友都不會做這種事!」她氣得街上去住可惡的光恩身上又捏又槌。
她手腳並用,足見她對吃不到冰棒有多麼怨恨。
這是當然啦!昨天以前冰箱里那堆冰品都是她從超市里搜刮來的,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她已經滿肚子氣了。
扁恩不閃不躲,一邊還用雙手護住她,免得踹人踹到忘我的家伙自己先摔倒。
「我沒偷吃,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偷吃?」他閑閑地問道,她的攻擊對他根本不痛不癢。
「還說沒有,你偷吃都不知道要擦嘴巴!不然你嘴角那是啥?」幼稚鬼!貪吃鬼!美梨氣得臉頰鼓鼓地在心底罵道。
扁恩眼里狐狸般的笑意一閃即逝,接著一臉誠懇地道︰「我嘴角是啥,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不待她有任何反應,他伸掌壓住美梨的後腦勺,冰涼的唇跟著覆上她的。
還殘留著草莓香甜氣味的舌頭探進她唇齒間,狡猾地挑逗過她的舌尖,接著在她唇上深深一吻,發出令人臉紅的聲響,才若無其事地放開已經石化了的人兒。
如果不是怕太單刀直入的手段會嚇跑她,他真想再深深地品嘗她口中的芳美與甘甜。光恩手指著她細致的臉頰,戀戀不舍地不願放手。
一秒、兩秒、三秒……
「蚊子飛進你嘴巴里了。」他拍了拍她的粉頰,取笑般道。
「你……」美梨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好半晌說不出話來,腦袋處于當機狀態。
因為當思緒一觸及「吻」、「弟弟」這兩個字眼,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邏輯立刻又潰散混亂。
「我沒有偷吃你的冰棒,對吧?」就猜到她會是這種反應,光恩心里既好笑又無奈。
他們之間看似親密,實際上要在一起可能還有好大的鴻溝得跨越。
冰棒?噢,對了!她的冰棒!
「你有!你嘴里明明就有草莓的味道!」罪證確鑿,還死不認罪?
「咦?是嗎?」光恩一臉訝異,「原來我剛剛無意間吃了你的冰棒?」接著他再擺出懺悔狀,「對不起,我一定是這幾天太累了,你知道我最近家教課好多,還有接掌學生會的事,連睡覺時間都不夠,所以可能會做出一些無意識的行為來。」他完全沒停頓的把這些狗屁謊言說得順口極了,搭配那張無辜至極、誠懇至極的笑臉,幾乎要讓人同情他「偷吃」的背後其實是滿月復的心酸。
「是喔。」上當呆瓜第一枚,美梨一臉心疼,當然一半是心疼光恩,一半是心疼她的冰棒。
「可是我的冰棒……」難道她注定和冰棒無緣?可是越吃不到的,嘴就越饞啊!她現在覺得不吃冰會死啦!
「這樣吧,咱們出去逛街,我請你喝紅豆湯。」喝紅豆湯才好,《本草綱目》記載,紅豆溫經補血……
「這還差不多!」雖然外面太陽很大,可是難得假日,美梨也不想只是窩在家里。
「我要吃紅豆刨冰!還要去逛百貨公司吹冷氣!」她幾乎要興奮地轉起圈圈了。
「呵呵。」想得美!扁恩臉上笑著,心里卻有股想敲敲她腦袋的街動。
也不想想去年這時候她狂吃冰的後果是什麼?先天體質不良,後天飲食失調,才會讓她每次月事來都像只快歸西的小病貓,他為此可是打定主意扮黑臉也在所不惜。
美梨似乎瞥見他眼里的冷笑,甩了甩頭,卻見他笑得讓人如沐春風,她不禁怪自己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