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有意報復,沈齊鳴專門要了兩瓶白酒要和為不該花的錢而心痛的葉翔‘一醉方休’。但人總有失蹄——啊,不對,是馬有失蹄——的時候,人自是更不在話下,沈齊鳴滿心都是想要報復的念頭,卻忘記了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重,等開喝之後才發現葉翔居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但是已經為時太晚,在葉翔沉痛的目光之中,兩人一起把白酒像白水樣比賽般拚命往肚子里灌。(所以說,仇恨總能蒙蔽人類的眼楮,讓清醒的人變得糊里又糊涂)
三杯下肚,熱氣上沖,十杯下肚,血氣上涌,一人半瓶子下去,臉也紫了,舌頭也直了,眼神也迷離了……
看看對面的葉翔,也是差不多一個形象。
‘我說……還是不要喝了吧……’葉翔扶著有點發暈的頭,提議。
也難怪,喝太快了,20分鐘就下去一瓶,如果不暈那才叫見鬼!
‘你不行了?真沒用……’沈齊鳴扶著同樣暈的頭,駁斥。打腫臉充胖子這句話用在他身上實在是太貼切了。
‘誰說的……’
‘真不是男人……’
一句‘不是男人’立時激發了葉翔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關民族什麼事?)。
‘我是那種人嗎?!喝就喝!誰怕誰!’
沈齊鳴臉上冷漠以對,心里卻懊惱到著實想從鄰街的窗戶跳出去。
那小子本來都……唉!
耍酷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沈齊鳴今晚所付出的,更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慘重無比的代價。
一輛出租車停在天龍酒店前,車門打開,四條腿哆哆嗦嗦從兩邊蹭下來。
‘沈齊鳴……你還……行不行……?’
‘比你好……’
死到臨頭還嘴硬!那位被酒氣燻到頭暈眼花的司機不願意再與他們再多呆一秒鐘,車門剛一關上就嗖地一聲落跑了。那兩個腿仍舊發軟的醉鬼忽然失去了依靠,險些就要栽到地上去。幸虧兩人默契好,恰恰踫到一塊兒,呈人字狀互相支撐才沒有出丑(這不叫默契吧……)。
現在,連站都成問題,那酒店前的台階怎麼辦?12級,平時的話只是‘而已’,現在卻成了大大的問題!
星級酒店畢竟是星級酒店,服務周到——當然,也可能是覺著讓他們睡在門口實在太有礙觀瞻,很快那玻璃門滑開兩邊,前一天接他們的那兩個門衛快步走出來,一人攙了一個,扶入酒店中。
(蝙蝠忽然想到,不如讓他們和那兩個門衛玩4P怎麼樣?……咦?不行就不行,干什麼打人嘛!救命啊~~~~~~~~)
門衛送他們兩個入了房間,也沒指望從他們那里再弄點小費,將他們丟到床上道聲‘晚安’就出去了。
葉翔知道自己‘大概’在哪里,不過頭很暈,阻止他再繼續思考下去。
他困難地扭頭,看見沈齊鳴就睡在他身邊,柔和的壁燈照耀下,沈齊鳴稜角分明的側臉線條似乎被一圈軟軟的光輪所包圍,整個臉上泛著微微的橘色,非常美麗。
他穿著衣服睡的哎。葉翔想。
值班的時候大家都不可能像家里似的月兌衣服睡覺,沈齊鳴也是一樣,他甚至可以連外套也不月兌就躺在那里睡,可他的睡眠質量本來就很差,睡那一次——即使沒有病號——他在第二天的時候也會很不舒服,動不動就抓住總是在找碴的葉翔吵架——
如果放他這樣的話,明天早上他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呢。
他是很喜歡和沈齊鳴斗嘴沒錯,但那是無聊時候的事,可不想把寶貴的休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他掀開被子,掙扎著爬起來去拍沈齊鳴。
水床真是不好,平衡這麼難掌握……
‘沈齊鳴……’
沈齊鳴眼楮也不睜一下,一把就將他揮開了。
‘喂……你得把衣服月兌掉……’葉翔叫。
沈齊鳴還是不理視他。
‘沈?齊?鳴!’
仍舊沒動靜。
‘真是的……’葉翔咕噥。至少也把上衣月兌掉吧……
拉掉沈齊鳴的被子,他拽住他休閑外套加襯衣的一只袖子不管不顧地就死命往自己方向扯。(會扯壞的呀!)
咦?扯不開?啊,對了,襯衣上還有扣子呢。
壁燈還開著,葉翔的眼楮卻逐漸快看不清楚了,兩眼的焦距始終就是對不上,口子那麼大點的東西也是怎麼也尋不到。
他的一只手就模啊模的,一個,兩個,三個……
最下面的扣子在襯衣被掖到腰帶里的那個地方,葉翔當然是模不到的,于是乎,很自然地轉而想要解他褲子上的扣子……
沈齊鳴忽然捉住了他的手。
‘你在干什麼?’他聲音很清醒般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的關系,他本來就有點微沙的聲音更加沙啞,有種動人心魄的魅力。
‘你在干什麼?’他又問。
‘月兌衣服啊。’葉翔理所當然般答。
‘…………對了,你醒了就自己月兌去吧。’
葉翔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究竟是放在‘哪里’,手一抽就爬回自己那邊,砰地倒回去了。
一波水紋帶著不可思議的熱量涌向沈齊鳴,他被葉翔踫出過的‘地方’迅速壯大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沈齊鳴被酒醉到暈陶陶的心忽然就清醒了。
現在,即使他不是醫生,也已經非常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但這是‘酒精’導致的呢,還是‘葉翔’呢?
絕對、絕對、絕對不是葉翔!他惡狠狠地否認。
可那壯大的部位不會因為他的否定而乖乖地下去,他難耐地靜置了很久,那里仍然昂首挺胸絕不屈服。
葉翔那邊已經打起了呼嚕,應該已經睡死了吧。
他坐起來,關掉了壁燈。一陣暈眩襲來,他剛站起,又坐了下去。
還是在他心中小小地翻騰。看來今晚上不解決這個是不行了……
他再次站起,扶著牆壁,邊月兌衣服邊慢慢走入浴室。
‘SHIT!’他罵。分不清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別的什麼人。
打開水籠頭,讓溫熱的水均勻撒遍全身,他一手扶住牆,一手捉住自己的,上下套弄起來。
這時候的葉翔其實已經醒了,沈齊鳴站起又坐下的那陣水波讓他在激蕩的水波上蕩了兩番才下來,然後直到浴室水聲響起的時候他也沒有睡著。
他,听見了浴室中被刻意壓抑的沉重喘息聲。
葉翔不是傻瓜,輕易就猜出了浴室中的那個人在做什麼。
那人正在做的樣子就這樣擋不住地闖入他的腦海中。那人的表情,那人的姿態……
完全陌生的欲念悄悄地,卻確實地,在他的心底里升起。
他很想進去看一看,想知道那人是不是像他想像的那樣撫慰自己,想像那人的身體在水流的沖刷下所呈現出的比平常更強大的魅力……
打住!!
葉翔目瞪口呆。
難道說……這麼說……我是‘那種人’嗎!?
酒意剎時間消失無蹤。他想抱頭尖叫,又不能,只得把自己的頭蒙在被子里,淺淺地低吟了一聲。
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沈齊鳴能夠快一點辦完事,快點斷了他這邊心猿意馬的源頭(源頭在你自己這里吧?)。今晚是酒醉,明天一定能忘記這事!他們還是同事,他還是能跟他常常拌嘴,心里沒有任何想法……
偏偏事與願違,他越是希望沈齊鳴能快點,沈齊鳴的動作就似乎越慢,他抒解完自己,又在浴室中洗起澡來。
欲罷不能的意念在葉翔的心中越積越深,當沈齊鳴擦洗身體的聲音傳入他耳中的時候,他忍不住了,解開褲子,他把手伸了進去。
沈齊鳴走出浴室,作賊心虛地讓本已很輕的腳步放得更輕,盡量無聲地走向那張讓他犯下終生大錯的水床。
葉翔那邊傳來很粗重的呼吸,是蒙在被中被極力壓抑的申吟聲。
和他忽然站起時感受到的相似的暈眩感沖入他的大腦,本已在水中消失的和酒意忽然全部都涌了上來,剎那間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他記得自己打開了燈,記得自己掀開了葉翔的被子,記得葉翔穿得整整齊齊地蜷在那里撫弄他硬直分身的樣子,也記得葉翔看著自己時候驚慌、尷尬又憤怒的表情,他唯獨忘記了,自己是怎樣撲上去,扒掉他身上的衣服,進入他身體的。
等知道的時候,他的分身正在葉翔緊窒的穴內凶猛地進出,他才明白,自己正在葉翔。
為什麼會……他問自己,卻找不到答案。
葉翔的表情很痛苦,眼里都是淚,卻很倔強地強忍住不讓它掉下來,雙手放在他的肩上,指甲很用力的嵌入他的肉里,但他竟完全也沒有感覺到痛。
葉翔……真的很美,在這時候看,他更是散發出平時看不到的美。倔強的表情,只會讓他更想征服他!
他更用力地沖刺,葉翔痛得大聲申吟,口中還不停地罵。
‘沈……齊鳴……你個……王八……蛋……混蛋……’
他罵一次,沈齊鳴就吻他一次,吻完,他又繼續罵。
葉翔簡直要嘔死了!
不小心被沈齊鳴的‘聲音’引起興致就罷了,居然還在自爽的時候忽然燈光大亮,被子被掀開,某人只著「一點’就撲了上來。
他听見自己的衣服被撕裂的聲音,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還沒出來,雙腿就被舉起,有凶器在他的毫無防備中猛地插入了他的。
‘王八蛋……’
就是做指診和腸鏡也要潤滑的吧!那混蛋……
全部的行為中,葉翔沒有感覺到任何愉悅,一切就結束了。
伴隨熱流的沖擊,沈齊鳴從他體內退出來,難以忍受的排泄和屈辱感讓葉翔一直強忍的淚水終于滑下了面頰。
‘f##kyou!!’他使盡力氣大吼,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沈齊鳴呆呆地,仍伏在葉翔的上方,好像已經忘記了躲避這回事。
原來生氣中的葉翔也是很漂亮的。這晃司他頭一次發現到。
‘快滾下去!’葉翔又怒吼。
沈齊鳴已發泄了兩次,但在看到葉翔帶淚的怒容時,他又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
他喝醉了,發神經了,他腦子里進水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再來一次吧……’他說。
第二天,2001室的門口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準備打掃的服務員們看見,自然而然便隔過去了。
此時的2001室內——
‘王八蛋!’
‘對不起……’
‘混蛋!’
‘對不起……’
‘你居然做得出這種事!’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你難道就不能說些比較有建設性的話嗎!’
‘對不起……’
‘你還……!’
‘對不起……’
葉翔躺在床上,身體是一動也不能動,便挖空心思地尋找字眼往一臉‘我在懺悔’的沈齊鳴頭上砸。
相信嗎?他居然被這個他一直壓制著的木訥貨色給強X了!而且是全無防備,毫無反抗機會!
這算是酒後亂性嗎?就是要‘亂’,也要亂到女人頭上去啊!般錯沒有!他是男的哎!他居然就那麼毫不猶豫地把他給……!!
其實仔細想一想,罪惡的源頭還是在他那里產生的,如果他沒有多事去月兌人家衣服的話,又或者他沒有因為‘那個聲音’而被挑起興致的話,有可能發生這種事嗎?
……當然,可還是有的,不過不像現在這麼確實罷了。
沈齊鳴到現在也完全不能相信自己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沒有任何準備和預謀(你會嗎?),腦子只是片刻的不清楚,就犯下了他在過去連想都沒有想過的罪行。
而且還是一‘錯’再‘錯’,讓他想用‘一時昏了頭’來向自己解釋都做不到,更何況現在正破口大罵的那個……天哪!怎麼解釋好呢?用酒後亂性可不可以?(看上面就知道不可以……不過你當然看不見上面)……大概不行吧。(算你識相!)
葉翔很堅強,真的很堅強,除了到行為的最後因為極度的痛苦而哭出來外,他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到了這會兒,雖然仍是又痛又怒,精神卻好得不得了,從完事就開始罵,把他能想到的所有罵人的話整理整理,機關槍一樣吐出來。
可是他平時與人斗嘴都是用挖苦的,罵人詞匯存儲實在不多,過來過去也就是混蛋,白痴,王八蛋,殺死你……之類,不痛不癢地敲到沈齊鳴頭上,又輕輕的彈開去。
開罵/道歉儀式一直持續到中午,兩個人都餓到前胸貼後背了葉翔才勉強罷手。
沈齊鳴本來想的是讓服務台送飯上來,葉翔死不同意,硬是叫囂說要沈齊鳴給他買‘陝西特色小菜’回來吃,否則咒他一輩子。
沈齊鳴也自知理虧,也沒提異議,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葉翔又在床上困了很久,拼了老命才鼓足勇氣,在全身206塊骨頭和所有骨骼肌的慘叫聲和‘某處’無可言喻的痛苦中千辛萬苦地爬起來,強忍宿醉的頭痛頭暈,一步一步蹭到浴室打開水籠頭,開始沖洗身體。
沈!齊!鳴!!
平時一副很呆,很木,很酷的樣子(你不覺得有點前後矛盾嗎?)到那種時候卻……
葉翔永遠也忘不了他強按住自己的那雙大手,以及撕開他衣服時候那志在必得的狂亂眼神。
他被絕對地壓制和支配著,沒有反抗的機會。
很可怕,很可怕……
平時很老實的人一旦爆發出來就不得了這句話他算是親身體會到了。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想他絕對可以肯定,沈齊鳴不是因為想報復他平時的不敬才這麼做的。
而如果排除了這個原因的話,又會是為了什麼才導致那個木呆失控的呢?
謗據他被熱水沖刷半個小時後的結論,原因不外乎兩個,一個是酒,一個是那人發神經。(你們兩個真的很像……連思考方式都很像……)
必掉水籠頭,本已沒力氣的他經過一番熱水浴後更沒力氣,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從浴室里抖著出來,真恨不能就那樣睡在浴室里算了!
床上自然還是一片狼籍,一床被子在地上,一床被子隨然還在床上卻被絞扭成麻花狀,床單被揉得亂七八糟,不用看葉翔也知道那上面絕對有血漬和‘其他’污漬。
他可不想睡回到那上面,只得撿出自己的衣服想要穿上,卻在穿到一半的時候發現連他的衣褲上也沾上了白色和暗紅色的點,襯衣的扣子被扯飛了不說,連扣眼都被扯爛了。
他憤怒地將衣服統統塞進垃圾桶,又從箱子中取出新的換上,困難地挪動腳步到客廳的沙發上合衣躺下,氣憤難平地等著那個家伙回來。
但他畢竟是一宿沒睡,再鐵打的也不行,身子往那一歪,不久就睡著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舒適地躺在整潔的水床上,他要的飯菜在床頭櫃上冒著熱氣,沈齊鳴就在他身邊,輕輕的打著鼾,睡得很熟。
哼哼……也難怪你睡這麼熟!葉翔在心中冷哼,昨晚‘運動’通宵,這個超級低血壓+超級低氣壓早上能乖乖听我罵那麼長時間我簡直讓我驚訝到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終于支持不住了嗎?哼哼哼哼…
但心中不管怎麼怒得哼哼哼,葉翔也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的,他撐著好像比早上的時候更痛的身體慢慢地坐起來,水床在他的身下,又生出了一陣水波。水波蕩漾到沈齊鳴身下,他的身體隨水波晃了幾下,沒有醒。
葉翔看著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身子又更用力地搖晃幾下,更大的水波蕩漾到沈齊鳴那邊,還是沒醒。
葉翔的唇邊露出了一絲堪稱猙獰的笑容。
好你個沈齊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葉大爺我就不客氣了,哼哼哼哼…
冷笑著準備好一切,葉翔的心情立馬轉好,開始毫不客氣地大啖床頭放置的美食。
沈齊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手都被用皮帶綁在床頭上,葉翔蜷著身體躺在他旁邊,睡得很熟。
……這小子有病嗎?綁他干什麼?
他動了動身體,身下的水床化出一襲水波,撲向葉翔。
葉翔動動身體,沒有醒。
這小子!前天晚上的時候不是一晃就醒的!這會兒就醒不過來了!
難道是他裝睡,用這招兒來報復他?沈齊鳴很認真地在考慮這個想法的可能性。
其實葉翔的確是想報復他,而且連怎麼報復的方法都想好了,但是呢……一晚上沒睡,再加那麼長時間的‘激烈體力勞動’,就算是鐵人這會兒也經不住了啊!因此我們的葉少爺在等待那個超級低血壓醒來的時候,自個兒就先眯了過去。等超低血壓醒了,他又醒不過來了。
‘葉?翔!’沈齊鳴狠狠地低聲叫,‘如果沒死就給我快點回聲!’
……無反應。
沈齊鳴真想一腳踹過去讓他好好清醒一下,但他很快又想起來,是‘自己’導致的葉翔現在這個狀態。他理虧在先麼!
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綁著以還自己的債務嗎?
如果只是綁著也就罷了,可是沈齊鳴總覺得不可能這麼簡單,依葉翔的性子,他沈齊鳴即使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也要時刻提防著他使壞點子,更何況是他欠了他那麼一大~~~~~筆‘爛帳’。
他有預感,葉翔不會那麼輕松就放過他的。那麼,如果不這麼簡單的話,葉翔還能做出什麼事來呢?除了小打小鬧,還有……
沈齊鳴背後升起一股澈心的涼意。
他不會是想……‘做’回來……
不會吧……!?
沒錯,葉翔的確是想‘做’回來沒錯,可是他忘記了一句話,所謂‘量力而行’……
葉翔一直睡到了晚上才香甜萬分地醒過來,慵懶地稍微伸下懶腰。
‘啊!著一覺睡得可是真……咦?’
沈齊鳴維持著雙手綁在床頭的姿態惡狠狠地看著他,讓他連剩下的那半個懶腰都打不下去了。
‘沈齊……鳴?’
‘葉翔……你到底想干嗎!!’
葉翔在水床上蹭啊,蹭啊,好不容易讓自己痛苦不堪的身體轉成趴姿,然後撐成拱橋狀,總算是起來了。
‘你問我想干嗎啊……你?說?呢?’他爬上沈齊鳴的肚子,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上面,‘你昨天晚上對我干了什麼,還記得嗎?’
‘……’沈齊鳴心里一陣發涼。
‘我葉翔是個有恩必報,有仇必復的人,你知道吧?’
‘知道才有鬼……’他只知道這小子是個無事生非的貨色!
‘所以我今天一定要狠狠地把你報復一下!’
‘……’
‘你知道我想干什麼,對吧?’
沈齊鳴還是那張無表情的臉,然而當葉翔的手伸向他的領口時,他的面肌終于開始抽搐了。
‘葉翔!!’
‘我一定不會像你對待我似的粗暴的,你放心好了!’
不是那個問題啊!
‘葉翔你……你快給我住手!!’
別看葉翔身體非常不爽,做這種事情卻是駕輕就熟,沈齊鳴不由得懷疑,這小子是不是經常做這種事的。
沒錯,葉翔的確是經常做這種事,不過不是在男人,而是在女人身上。(葉翔︰廢話!)
在大學的那段時期,他優異的學習成績和公子的作風吸引了不少小美女在他身邊轉悠,偶爾兩情相悅了,就會來那麼一段,但他是個固定不下來的人,同時有好幾個女朋友的情況也有很多,到了情人節的時候,甚至還發生過小美女們為爭奪他而大打出手的事件……
葉翔月兌了他襯衣,又很熟練地解開他的皮帶,在他不得要領的掙扎中輕松地褪下他的外褲和內褲。
‘葉翔!!’
他很想把這小子一腳從床上踹下去,但是……但是葉翔的身體恰好——也可能是有意——趴在他兩腿之間,讓他那雙美腿(注︰葉翔語)毫無用武之地。
‘住手!混蛋!’
‘你現在叫也太晚了……哈哈哈哈!!’葉翔用非常惡霸的聲音狂笑,這時候的他就跟要強搶喜兒的黃世仁沒什麼兩樣,‘我要把你先這樣再那樣然後再這樣的那樣……’
他一只手抬起了沈齊鳴的腿……
‘葉翔!!’
‘……蠢材!’
‘啊?’
他手一松,從沈齊鳴身上爬了起來。
‘我又不是有病!為什麼要上你!’葉翔一手撐在沈齊鳴彎曲的膝蓋上,惡劣地笑,‘我是很有仇必報沒錯,可我不會用這種方式!我還沒有被所謂的仇恨沖昏頭呢!’
沈齊鳴松了一口氣,原來這小子只是惡作劇。不過這種方式也實在……
現在他可是光光地躺在那里,雙手還被綁著,葉翔視線的‘中點’就在他的‘那個部分’,他居然還有心思說笑!
‘如果你只是想嚇我的話,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還?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要好好看看昨天晚上讓我痛苦得半死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沈齊鳴吐血。
那……那種東西還能是‘什麼’!!難道他昨晚還用了什麼器械不成?又不是變態!
‘原來就是這個啊……’葉翔的眼楮一直就盯在他的‘那個部分’,很仔細很仔細地看。
沈齊鳴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葉翔的目光似乎也是有溫度的,看著看著,就燒起來了,身體的所有血液都向身體的中心部分激流而去。
‘超出規格咯!敝不得會那麼痛!’葉翔惡狠狠地笑,‘真想讓你也嘗嘗那種滋味……’
他沒有听見葉翔說什麼,而是在努力地與自己的意志力搏斗,防止自己的那里又像昨天晚上一樣控制不住地漲大。
‘不過,相較于這個……我還是比較在意另一件事……’
忽然寒光一閃,葉翔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沈齊鳴的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
‘葉……葉葉葉……葉翔!!’
‘這是一個保證!嘿嘿嘿嘿……’葉翔冷冷地嘿笑,‘如果我把你的禍根去了,以後就保證不會在出現這樣的事,也不會再有哪個良家婦男被你強上,而且咱們兩個也算扯平了,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你說對不對?’
‘……’沈齊鳴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被氣得說不出話。
這小子……純粹的無理取鬧!!!如果像電視電影里那麼演的話,現在他應該是尖叫一聲,然後號哭著求他不要……
不過他是沈齊鳴,那種沒品的事情無論如何是作不出來的。
‘……反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想反抗也沒辦法,你隨便吧!’
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但就是這一招以退為進卻讓葉翔不知如何是好。
難道真的剪了他……?
(……不要吧!剪了可安不回去了!現代的再植水平差得很哪!)
可是不報復一下的話怎麼對得起自己……
(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或許……
‘哼哼哼哼……我只是想嚇你一下而已!想不到你這麼經不住嚇!’葉翔突然張狂地大笑起來,就差沒有像漫畫里的人物一樣擺出‘女王樣’了。
轉得好硬……
兩個人同時這麼想。
‘不過,我可有幾個賠償條件!’葉翔一手放在綁他的皮帶上,作勢要解,卻又按兵不動,‘你答不答應?’
兩個人的身體挨得很近,葉翔的臉就在沈齊鳴的上方,在呼吸之間二人就幾乎能踫到一起去。
‘……你說!’
‘第一,以後要作我的免費雜工!’
‘啥!?’
‘你不答應?’
‘不,只是……’雜工是啥意思???
‘只不過要你給我打掃宿舍,有事的時候隨傳隨到,要你干什麼你也不許推月兌……而已!我當然不會讓你去干作奸犯科的事,更不會讓你去賣身,你干不干?’葉翔的眼中透出凶光,意思在說你如果敢不答應我現在就閹了你!
這根賣身契有什麼兩樣?但是自己有錯在先……
‘……好吧……’現代楊白勞……
黃世仁再次下達命令︰‘第二,以後要對我低聲下氣一點,不要給我擺你的譜子!’
‘我沒有……’
‘還說沒有!還說沒有!!’
水床隨葉翔幾乎快跳起來的身體上下晃動了幾下,兩人的身體也隨之而動,過于曖昧的距離使得他們都驚了一下。
葉翔很快離開沈齊鳴的身體,面紅耳赤地爬下了床。
‘第三點!’葉翔站在距離床邊遙遠的地方叫囂,‘以後,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就殺了你!你敢再踫我一下,我就閹了你!明白嗎!!’
太刻意了……
‘說!你答不答應!!’葉翔大聲問。
‘知道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我要你說同意!!’
‘我同意……’這種情況下能不同意嗎……
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的手稍微有點麻,不過沈齊鳴管不了那麼多,被松開後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抓起被月兌掉的褲子穿上。
一張紙驀地被貼到他的臉上,他嚇了一跳︰‘干嗎?’
葉翔一手叉腰,一手舉著那張紙︰‘簽字畫押!’
‘啊?’真的要簽賣身契!?
‘我不信任你!’
‘……’
沈齊鳴也沒說什麼,拿過那張紙,看那上面的條款︰
第一,沈齊鳴(甲方)心甘情願當葉翔(乙方)的雜工,否則乙方有權利要甲方作出相同的等價回報。
‘等價回報?’
‘少嗦!快簽字!’
第二,甲方不得踫觸乙方身體的任何部位,否則罰款1000元,踫到不該踫的部位,罰款10000元。
‘罰款?’
‘我讓你少嗦!’
‘不該踫的部位……’
‘你快給我閉嘴!簽字啊!
第三,甲方必須在乙方面前時刻表現出低姿態,否則…….
否則後面空白,沈齊鳴不解地看著葉翔︰‘否則怎樣?’
葉翔的臉色有點綠,因為這個他始終沒想好,見沈齊鳴反問不由暴跳︰‘你管那麼多!反正不會讓你作不好的事就對了!’
很懷疑……
後面還有第四點︰
第四,乙方的任何無理要求甲方都必須無條件遵從,否則,殺無赦!
‘……’沈齊鳴真是無言以對,‘這個真的是合約書?’
倒比較像小學生拿來開玩笑的東西。
‘快簽字!!!!!!!!!!!!!’
沈齊鳴嘆口氣,從衣袋中掏出一支筆,龍飛鳳舞地簽了字交還葉翔。
‘你真的認為這個具有法律效力?’沈齊鳴問。
‘怎麼可能,’葉翔冷笑,‘只不過我需要一個稍微能約束你這種人的東西罷了!哼哼哼哼……’
沈齊鳴啞然。
‘契約’簽訂了,兩個人都認為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份契約,他們之間斬不斷、踢不開、理不盡的麻煩關系,這才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