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年的羅馬是一個多事之秋。
「比惡魔還有邪惡」的亞歷山大六世的統治堂堂邁入了第十個年頭。而波魯吉亞家族的繁盛也拜他們坐在教皇寶座上的家長所賜,整個義大利最肥沃的土地、最富饒的教區都被那雙掌握著整個基督教世界最高權力的雙手毫不吝惜的賞賜給了所有冠著波魯吉亞姓氏的人們——雖然這雙手吝嗇于賜給那些即將凍餓而死的貧民們一個銅板。
不管後世對亞歷山大六世的放蕩、奢侈、卑鄙如何評價,但是在擁有這些完全負面的品格的同時,這個一生都沒有放棄對酒色追逐的老人確實是一個擁有杰出手腕的政治家。
他維護了行將崩潰的教皇體制,強迫那些世俗的君主跪拜在他腳下,戰抖著吻他因為酒色過度而浮腫的手指上碩大的藍寶石戒指。
他維持了羅馬這個萬都之都的繁華——姑且不論繁華之後涌動的污穢;也維持了基督在這個俗世的權柄——也姑且不論上帝的手上是否沾染的全部是鮮血。
「在這個時代啊……只要是越靠近羅馬……所謂的宗教信仰就越稀薄呢……」統治著整個波魯吉亞家族、被世人畏懼的評價為「只有他壞到足以執行他父親定下的陰謀」的青年靠在安其古樂宮塔頂的欄桿上,悠閑的看著自己腳下在羽毛的軟墊之間輕吟低笑,賣弄風情,被輕薄的妃色薄紗包裹著的豐腴女子們,他俊美端正的容顏上浮起了一絲冷笑。
在月兌下教袍之後就受封為瓦倫蒂諾伊斯公爵,迎娶了法王的佷女作為妻子的青年——塞扎爾‧波魯吉亞——教皇亞歷山大被承認的私生子,一雙綠色的眼楮嘲諷似的看著每天都要在這座被賦予天使之名的城堡之中上演的戲碼。
不在意的飲盡銀杯中鮮紅色的美酒,看著打扮成維納斯的高級妓女殷勤的給自己又倒滿一杯,他心不在焉的摘下阿方索國王送給他的黃玉戒指丟到她白晰的掌心。不去理會她的狂喜,塞扎爾看著在旁邊正在微笑的堂兄,效法著古典戲劇之中夸張的動作揮舞著雙手。
「在這個頹廢的國度里面,人們能听到的是金幣的聲音……能看到的是妓女們白晰豐滿的胸脯,而不是神蒼白的容顏。」
「……」沉默的在指尖轉動著裝飾著寶石的杯子,教皇的佷子、教會軍隊值得信任的將軍,受封為堪拉普候爵的青年只是用那雙極為罕見的,一藍一黑的眼楮看著自己的兄弟。
良久,他才看著塞扎爾興趣盎然的眼楮淡淡的開口「……我倒是覺得神蒼白的容顏比梅克林娜的胸脯更有魅力呢。」
「說到這里啊……」塞扎爾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叫著他的名字「……佛羅多斯啊……被一個姿色平庸的男人捆住……很有意思嗎?」
把手里的杯子率性的一丟,被點到名字的男人不怎麼正經的微微勾起了形狀優美的嘴唇「啊……我親愛的修的美妙不是你可以理解的——我的塞扎爾——」
「男人的味道可是很不錯的……」塞扎爾微微笑了起來,刻意叫著他的名字「你知道我一向不介意上床的物件是男是女的……佛羅多斯。」
看自己的堂兄似乎沒興趣把對話進行下去,綠眼的青年無聊似的揮動著雙手「呵呵,現在的這些貴夫人啊,借著懺悔的名義把自己的風流韻事一件一件巨細披靡的講給那些剛出神學院的小孩子听……甚至有些人就當場在懺悔室張腿啊……你的修呢?他會怎麼樣?」
冷淡的看了一眼似乎覺得很好玩的堂弟,佛羅多斯起身,從幾名妓女身邊走過,離開。
「你要去哪里?」塞扎爾問。
「……」回頭,他冷漠的笑「去懺悔……順便勾引主教。」
出了安其古樂宮,沒有帶侍從,佛羅多斯直接往自己情人——在兩個月前剛剛受封為樞機主教的西雷索林‧修的宅邸而去。
和一般在羅馬城內擁有兩三幢宮殿的紅衣主教不同,西雷索林的教堂和宅邸都在羅馬城外,不起眼到會讓人以為那不過是一名本堂神甫的住宅。
與羅馬城內奢華中透露著沈澱于時間的古老矜持不同,羅馬郊外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金黃的麥浪在透明的清風之下有韻律的起伏,傳遞著一種字亙古流傳而下的生命的壯闊。
不是什麼出名的地方,西雷索林的住處蒙特里耶教堂從遠處看去不過是非常簡樸的建築,與這個時代里面大多數教堂的雄偉華麗扯不上關系。
看到教堂的門口有著一輛華麗的馬車,看清楚那輛被清漆刷的異常明亮的馬車上刻畫著白鳥和月桂的家徽,知道這是德拉克家族的馬車,佛羅多斯皺了一下眉頭,從側門走了進去。
看到經常來拜訪自己上司的佛羅多斯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年輕的執事迎了上去「佛羅多斯大人……西雷索林大人正在告解室接受德拉克夫人的懺悔,您……」
看了他一眼,佛羅多斯順手摘下腰帶上的金飾丟到他的掌心,而執事則眉開眼笑的連連鞠躬,倒退兩三步之後消失在拐角處。
說不定立刻就會不識貨的把這個法王贈送的寶物在床上奉獻給某個村姑吧?
听著年輕人遠去的急促腳步聲,佛羅多斯在心中暗暗的冷笑,隨即甩下這個念頭,大步走向告解室。
走向告解室的時候,他從懺悔室門口走過,從蒙了法蘭絨的窗戶的縫隙中望去,他隱約看到了一名皮膚白晰,有著如天鵝細頸一般優雅頸項的女子正雙手合十,虔誠的說著什麼。
沒有細看的意願。佛羅多斯走到了告解室的門口,試著拉了一下門的把手,不意外的發現在自己手掌之下的門文風不動。
習慣性的冷笑浮現在俊秀的容顏上,熟練的從領巾上取下寶石飾針,輕輕別進門縫,滿意的在幾秒鐘之後听到一聲輕響,佛羅多斯立刻推門進去。
版解室里面飄蕩著可以舒緩精神的香精的味道,香精淡雅的香氣與對面傳來的女人細語混合,在空氣之中微弱的翻覆。
佛羅多斯無聲無息的走進來,反手扣上門,含笑看著坐在長凳上,因為他的進入而驚訝回頭的男人。
丙然……幾天不見他又瘦了……看著那雙瓖嵌在蒼白清瘦的容顏之上的褐色眼楮倒映著自己的影子,佛羅多斯超然的想著,又是心滿意足,又是憐惜。
心情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變的很好,佛羅多斯在本就狹窄的空間中稍微移動一下就到了神甫的身邊,伸出一只手指點住他因為驚訝而略微張開的嘴唇,他俯身、低頭,輕輕在他耳邊低語。
「……修……修……修……我出征的日子……你想我嗎?」
這座教堂的神甫,同時也是佛羅多斯單方面認定的情人——西雷索林‧修,只讓驚訝的表情在自己的容顏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他隨即警覺的輕輕轉頭,讓心懷不軌的堪拉普侯爵意圖襲擊他雙唇的嘴唇落到了他的發梢。
他低低的說「現在有人在懺悔……可以請大人不要干擾在下嗎?」
「這個……恐怕不行……」用潮濕而甜美的吐息輕輕吻著西雷索林的發梢和教袍高高的領口附近的白晰肌膚;在黑色的絲綢襯托下,因為主人的姿勢而略微突出的脊椎在皮膚下稍稍的隆起,一直將優雅起伏的線條延伸到衣服深處。「都怪修自己不好……明明是樞機主教還要听別人的懺悔……你根本不用的……看……多事的後果就是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呢……」半帶嘲諷的說著,輕輕將手指探入他的衣領,微微的在手指上使力,讓自己品味久違的肌膚觸感,身為武將的佛羅多斯輕易的制住了神甫的反抗,坐在他的位置上,把他輕盈的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
輕輕的用手指著情人干燥而略薄的嘴唇。佛羅多斯壞心眼的輕輕咬著他蒼白的耳垂,微微的撕扯,帶著一種微醺一般的語氣呢喃「……如果可能……我想要在全世界的人面前佔有你……在你身上烙下我的印記……證明你是我的……」
怕對面正在懺悔的德拉克夫人听到自己這邊不正常的聲音,西雷索林壓抑下想要咒罵的沖動,只是用力的扯著佛羅多斯的手腕,輕輕的咬牙「你瘋了!」他說。
「啊……金銀妖瞳的男人微笑著把頭埋入神甫黑色中攙雜有白色的發絲之中,輕輕舌忝著情人頸項,像是要徹底品味一樣讓自己的舌尖滑過每一寸肌膚,感覺著其下動脈中奔騰的熾熱液體,也感覺著敏感的肌膚在自己每一次接近中細微的顫抖。「……我的修……我早就為你瘋了呢……」
靶覺到掃過自己皮膚的氣息中有郎姆酒的味道,知道對方已經喝的半醉了,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聲音,西雷索林在他的腿上掙扎著,試圖奪回自己身體的自由,而佛羅多斯潮濕的輕笑在他耳邊震蕩著听覺。
「修……可不要讓對面的淑女听到你甜美的聲音哦……」用武人習慣握劍的手握住西雷索林縴細的手腕,他悠閑的用靴子勾開他長袍下的腳「……不然……我會嫉妒哦……」
表才相信!
綜觀自己過往的生涯,西雷索林相信自己絕對是一個性格冷靜的人,不過現在,他卻只想狠狠的教訓這個緊緊抱著自己、肆無忌憚的男人!
繼續品嘗他肌膚的味道,佛羅多斯輕輕的用牙齒咬開他領口的扣子,而握住他手腕的手指也高明的撩撥著袖子下面冰冷的肌膚,感覺它微妙的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改變溫度。
把他的襯衫和教袍從肩膀上面褪了下來,佛羅多斯小口小口的咬著西雷索林頸窩處的肌膚另外一只手在著他暴露在空氣之中的頸項與下頜的同時,巧妙的壓制著西雷索林可能會有的反抗。
本來就生疏于的軀體被高明的挑逗著,被緊緊禁錮在佛羅多斯懷抱中的人在顫抖的同時,發出了極為艷麗的細微申吟。
抓住他手臂的十指無力的收緊,感覺到懷中一直掙扎的軀體開始柔軟,放松,佛羅多斯輕輕咬上他頸動脈的位置「修……你的喘息……好甜啊……」
身體輕輕的一彈,西雷索林抓住他手臂的指頭猛的收緊然後無力的放松,佛羅多斯也像是受到蠱惑一般扳過他的頭,吻上他的嘴唇。
就在西雷索林無力的張開嘴唇接受他的吻時,像是察覺到了窗戶的這頭異常的情潮洶涌,德拉克夫人停止了告解,輕輕的問了一聲「……西雷索林神甫……?」
條件反射一般推開佛羅多斯,西雷索林回答到「啊……您繼續……」
像是嘲笑他似的,佛羅多斯把手伸進他的襯衫里面若有若無的他胸前的敏感。「……那我就不客氣了……」
「……!」感覺到自己的申吟即將從嘴唇里面流淌出來,西雷索林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顰起修長的眉毛,幾乎想要將修長的脖頸折斷一般的後仰,無力的把自己的身體依靠在了佛羅多斯的懷里。
心跳好快……全身上下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的激烈……
靶覺到身體之中流淌的血液異常鮮活的躍動著,西雷索林只能扶住他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在之下,身體最末梢的部分都變的異常敏感——他什麼都听不到,都感覺不到,在他的感官世界里面只有佛羅多斯的體重、他的呼吸、他的味道、他的一切——
他的皮膚重迭著自己的皮膚,他火熱滾燙的氣息在頸後蔓延著,讓他的整個背部都開始麻癢起來,他的手指放肆的游走,輕巧的剝下他的衣服,但是他異常高熱的身體卻完全感覺不到外界的寒冷。
「……真是敏感……修……這種環境讓你興奮吧……」呼吸一樣的紊亂和熾熱,佛羅多斯把滾熱的呼吸吹拂到他的耳朵里面,咬著,吻著,感覺他身體細微的抽搐。
德拉克夫人什麼時候走的他完全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也不記得,他只知道佛羅多斯草草的用披風抱住了他的身體就粗魯的打橫抱起他向外走。
驟然離開地面的感覺讓他眩暈,他下意識的抱緊佛羅多斯的脖子,卻全然不知自己這個無心的動作讓金銀妖瞳的男人心情大好。
抓緊他背上的衣服,西雷索林低低的說「……會被人看到的……」
他朝他溫柔的微笑「誰看到你這麼嫵媚的樣子……我就殺了他……」
輕描淡寫的話語里面究竟包藏著多少真心,西雷索林最是了解不過,他只是微微的舒展開被汗水是湮染的眉心,輕輕的把頭靠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把難得表現出如此柔順態度的情人抱到了臥室,鎖上門,佛羅多斯略有粗暴的把西雷索林丟到床上,然後退後兩步,欣賞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人在床鋪上半撐起身體,迷蒙著眼楮的姿態。
帶著白色的黑色發絲散亂的拱護著他蒼白中帶著潮紅的容顏,被褪到肩膀的黑色絲綢教袍從前襟敞開直到腰帶,樸素到和一般的神甫沒有兩樣的衣著上唯一代表他身份的鮮紅色腰帶上長長的裝飾帶和流蘇委靡在床鋪上,像是有著哈里發後宮風情的裝飾物,露出教袍外的,是里面雪白的襯衫和幾乎與襯衫一個顏色,如今卻帶了曖昧的櫻花色的肌膚。
「修……看著你……我就可以到達高潮哦……」欣賞著因為自己而艷麗的情人,佛羅多斯輕輕的靠近,腳步輕捷的像是貓科的猛獸。
對他的厚顏無恥抱以搖頭的反應,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西雷索林輕輕褪下教袍,向他伸開手臂。
一瞬間,身為教皇軍隊將軍的青年一向帶著漫不經心表情的俊美容顏上,浮現了如同秋天的晴空一般清澈的微笑。
他被自己的情人擁抱,也在同時被情人擁抱,感覺著襯衫之下肌膚的熱度,他大力的把那具縴瘦的軀體緊緊揉在懷里,幾乎是狂熱的吻著西雷索林菲薄的嘴唇。
先是卷起舌頭輕舌忝,然後咬住嘴唇輕輕的吮吸,再仔細的品嘗對方口腔最細微的部分,的氣息蔓延開來,在空氣之中堆積沉澱,扭曲成催化人的曖昧。
在承受著佛羅多斯變換著角度的吻中,西雷索林扯下佛羅多斯的胸針,把手指探入他的衣內,滑到他肩胛上,將雙腕柔和的纏繞上去,修長的手指巧妙的游移著,刺激著他身體的。
雙手輕而大膽的著佛羅多斯肩膀一帶結實而年輕的肌肉,在深褐色的頭顱滑落到他的胸前,開始專注兩點突起的時候,西雷索林身體微微的抽搐,雙手滑下,用自己的下頜去摩蹭情人的面頰把靈巧的舌頭探入對方的耳朵,大膽的輕舌忝。
听到自己的輕喘和佛羅多斯略有粗重的呼吸曖昧的交織,西雷索林輕輕用力,把他推倒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我的……修真是熱情啊……」看著俯在自己身上衣杉半褪的情人,佛羅多斯撩了一下汗濕的深褐色頭發,擺出任你宰割的樣子。
修長的手指輕輕撐在他頭顱的兩側,微微張開櫻色的嘴唇,用潔白的牙齒咬住他胸前的扣子,西雷索林輕輕的咬開,然後吻著薄薄的衣服下火熱滾燙的肌膚。
重復著這樣細微、卻可以確實激起他的動作,用牙齒咬開他的腰帶,西雷索林吻著他的月復肌,然後抬頭。
黑色中攙雜著白色的發絲被汗水浸透,柔順的垂落在額前,沾染了汗水而晶瑩的發絲因為主人的喘息而輕微的搖動。從自己的發絲之間抬眼看著佛羅多斯,他微笑,到達眼底的笑意像是春風吹過冰凍的台伯河。
刻意壓低身體,讓自己帶著高熱的軀體若有若無的過他的體線,西雷索林在他胸口蠕動,輕輕的用自己的氣息吻著他。
他的聲音像是燃燒的余燼一般,平常冰樣清風的冷現在卻是讓佛羅多斯听到一聲模糊的呢喃都會覺得渾身發熱的甜美。
他在他耳邊笑語。
「……我想你啊……」
在听到那潮濕聲音的瞬間,佛羅多斯翻身把情人壓到了身下,于是,一直維持的曖昧空氣中第一次有了鮮明的聲音。
隨著布帛被撕破的聲音,西雷索林無奈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佛羅多斯……你到底要撕破我多少衣服才肯罷休……」
輕松的把遮蔽自己和西雷索林最後的布片丟到了地下,讓赤果的肌膚和赤果的肌膚重疊。佛羅多斯俊美的容顏上浮現起了異常優雅的笑容。
「……修……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用攙雜著金線的最上等絲綢包裹你的肌膚……然後在上面綴滿連教皇法杖上的寶石都要相形見絀的鑽石和珍珠。不過……」他撫摩著那因為高熱而略有顫抖的肌膚,感覺著細致肌理仿佛要吸住自己手掌一般的觸感。「……我還是喜歡你什麼都不穿的樣子……」
修長的手指在佛羅多斯的脊背上游走,稍微的用力之後滑向他的腰際,上他的。
靶覺到身上的男人在自己的之下發出了滿足的喘息,西雷索林微笑著,輕輕用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略微支起身體,舌忝著他的嘴唇。
微微的用舌頭撬開佛羅多斯的嘴唇,他吸吮著情人的舌頭,刷過他的牙齦,將他急促的呼吸吞咽到自己咽喉的深處。
靶覺到情人的熱情,佛羅多斯微微用自己的腳勾開西雷索林的腳。
他在情人的唇齒之間呢喃「……修……我上次送給你的香油呢……」
困難的在他的身體之下挪動著,西雷索林打開了床旁的抽屜,拿出了水晶的瓶子,咬開蜜蠟的封蓋,他把其中清澈的紫色液體傾倒在了佛羅多斯修長的手指上,輕輕的引導向自己的身後。
冰涼的液體與異物入侵的感覺一起侵入到身體的深處,西雷索林下意識的擰起眉毛,在佛羅多斯頸項之後交握的雙手微微的收緊,努力的放松自己出自本能僵硬的肌肉。
名貴的、在蘇丹後宮使用的香油氣味彌漫開來,舒緩高雅的香氣讓人的精神松弛,借助香油的幫助,佛羅多斯順利的把自己的手指送進情人的體內。
品味著手指上火熱而滾燙柔軟的觸感,佛羅多斯埋首在他胸前,逗弄著他胸前紅色的突起。
輕含……然後微微的含在牙齒之間拉扯,感覺著西雷索林的身體隨著自己的動作而微微的起伏,也感覺到他的內部敏感的收縮,他在他胸膛間吃吃的笑,故意含糊的開口「……修……你敏感的不象話哦……又緊、又熱……」
「……」雙手上移,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深褐色的頭發纏繞在手指上,西雷索林在他耳邊吐著氣「……佛羅多斯……你什麼時候……啊……變的這麼嗦了?快點……」
「叫我佛羅多斯……」他笑容可掬的說著,但是從額頭滴落到西雷索林身上的汗水卻證明了他不象外表表現的這麼余裕。
手指增加到了三根……其實已經到達男人忍耐界限的佛羅多斯咬著牙,繼續著甜美的折磨。
他咬著西雷索林的耳垂,吐著婬穢卻煽情的詞句「……修……舒服嗎……我對女人都沒有這麼……溫柔過哦……修……」
「……」一手深陷入他的肩膀,西雷索林另外一只手沿著兩人身體的縫隙下滑,踫觸到那火熱的之時,西雷索林微微抬頭褐色的眼楮閃過一絲溫柔。
撐身,吻著他額頭、臉頰、下頜、頸項的汗水,他用自己的舌頭品嘗著佛羅多斯鎖骨的味道。
他低笑「……真是難為你了啊……佛羅多斯……」
從發絲之間抬眼,他刻意貼近身體。
「……這麼君子……啊……可是一點都不象你的作風呢……」
西雷索林直視著情人那雙顏色不同,如今卻完全被氤氳的眼楮,微笑。
「……佛羅多斯……我想要你……我這麼說……可以嗎?」
回應他的,是一記幾乎使他窒息的深吻!
把所有的紳士風度都丟到了天邊,他快速的伸出自己的手指,用自己早已叫囂的貫穿了所愛之人的身體。
確實的結合所帶來的疼痛是無可抑制的,西雷索林緊緊的咬住嘴唇,勉強著不讓自己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留下痕跡,可是已經痙攣的指頭卻沒有控制力道的能力了。
喘息著看到自己的指甲在佛羅多斯的肌肉上留下鮮明的痕跡,他勉強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床單上,立刻絞亂了床鋪!
抓住床單的十指用力到泛白的程度,感覺著自己的腰被提高,內部被一下猛過一下的撞擊著,落在床上的頭無力的後折著,黑白相間的發絲隨著頭部細微的擺動而在回蕩著的空間里帶出細微的曖昧聲音。
細密狂熱帶著高溫的吻從西雷索林的頸項一直蔓延到嘴唇,用舌尖頂開他的嘴唇。
西雷索林忍受著性的快感與疼痛雙方面的折磨,用力的咬著下唇。
在席卷全身的狂潮中,西雷索林根本不知道佛羅多斯咬上自己的嘴唇,只是狂亂的感覺著情人在自己身體內部最細微的率動所帶來的感受。
他習慣性的咬著嘴唇,立刻,鮮血的鐵銹味在口腔之中擴散開來,卻沒有痛感,遲疑了兩三秒,西雷索林因為而遲鈍的神經略為清醒了一下,他才發現流出鮮血的是佛羅多斯的嘴唇,而不是他的……
用舌頭舌忝去自己的嘴唇上的鮮血,佛羅多斯溫柔的微笑,用手指滑過他染著鮮紅的嘴唇「……疼嗎?」
很想說受傷的是你不是我這種話,但是卻根本沒有任何出口的機會,佛羅多斯收斂的溫柔的表情,露出了不適的肉食動物一樣的表情,再次掠奪那已經完全臣服于自己的存在……
與喘息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逐漸的低去,西雷索林安靜的把自己靠在身邊已經睡過去的男人身上,用自己的眼楮安靜的數著在自己情人身上多出來的傷痕。
先是用眼楮數,然後用自己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摩,最後再用嘴唇憐惜的撫慰,每數過一道傷痕,他就安靜的嘆息一聲。
這個人……完全不懂得愛護自己嗎?
每次回來都要一身是傷……
身為武人的敏感讓佛羅多斯即使是熟睡也非常的警覺,他的肌肉由原本的松弛轉為了警戒的狀態,深褐得接近黑色的睫毛慢慢的翕動,露出其下不同顏色的美麗眼楮。
看著他,他把西雷索林摟到了懷中,溫柔的把他額頭上的頭發輕輕的撥後。
「……修……」他叫著他的名字,用雙手輕輕撫慰他的容顏「……我過幾天就要再次出征了……不要想我……」
西雷索林輕輕的微笑,捧起他的臉,輕輕的吻他,如同細雨滋潤干涸的土地。
「……如果你不讓我擔心的話……佛羅多斯……」
「我可從來沒有讓你擔心過……」佛羅多斯手足並用的纏了上去,像是八爪章魚一樣,緊緊的把情人攬到懷里。
「……修……」他在他發稍細微的呢喃,像是一個大孩子「……我好想把你帶上戰場哦……」
「……你還嫌波魯吉亞家族的名字不夠惡名朝著嗎?帶著樞機主教上戰場?」雖然被他的力氣摟的氣息急促,但是西雷索林沒有任何掙月兌的意思,他安靜的一根一根數著佛羅多斯的手指,淡淡的說。
「誒……塞扎爾可是會帶著妓女上戰場的啊……我才帶個主教而已啊……」他小小的反駁,卻沒什麼真實的意義。
「……你只要別抱著妓女回來我就該對瑪利亞說感謝了……」
佛羅多斯小小的微笑下,不同顏色的眼楮閃動著最純粹的光彩「……你在告訴我我如果亂來的話……你會嫉妒嗎?我還以為……我的修是不會嫉妒的人呢……」他把懷里的人抱的更緊了一些,小心翼翼然而希翼的問。
「……」沒有立刻回答,西雷索林只是冷靜的凝視著佛羅多斯的臉,過了很久,當室內浮動的色彩湮染上他蒼白的容顏,帶起一層曖昧的光澤時,蒙特里耶教堂的神甫冷靜的回答了一個字「……是……但是……凱薩琳除外……」像是表明什麼似的小小追加了一句。
「……!!」听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回答,佛羅多斯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了。
啊!笨蛋!
他罵著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談戀愛,自己怎麼跟個初出茅廬的青澀小子似的?!
在心里面為自己辯護了一下,隨即,佛羅多斯無奈而沮喪的在心中點頭;好吧……他承認,這是自己第一次戀愛……第一次感覺到這樣屬于愛情的微妙味道。
為了情人的一個眼神而高興上一天,而哪個眼神卻完全可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為情人的一個表情而揣揣不安許久,卻不知道那只是對方習慣性的一個表情……
明明知道懷里的人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卻無論如何也要情人的嘴唇吐出確定的語言才肯罷休的自己,其實是小孩子一樣的心性呢……
「……我愛你哦……修……」他低低的說,害羞的把頭埋到他的頸窩。
「我知道……」西雷索林在他的頭頂上方說,用下頜摩挲著他的額頭,微笑。「因為……我也愛你……」
長夜漫漫,等一向低血壓的西雷索林在被索需了一夜之後疲勞醒來的時候,佛羅多斯已經整整齊齊發穿戴好坐在他的身邊了。西雷索林沒有任何起身的,他安靜的躺在床上,只是翻身,讓自己面對著佛羅多斯。
白色的被單隨著主人的翻身而輕微的攏起,優雅的線條起伏昭示著他未著寸縷的姿態。
西雷索林安靜的看著佛羅多斯,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要走了……大概……半個月之後回來……」
「……」西雷索林微微張開嘴唇「……你如果沒有活著回來……我一定到了天堂也不會原諒你。」
俊美的容顏上浮動起溫柔的平和微笑,佛羅多斯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嘴唇「……如果……在我不在的時候……要是有人品嘗到了只有我能獨享的嘴唇的話……」他的笑容里面攙雜了些微危險的因數。
「……我可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哦。」
「……」沒有給他任何回答,西雷索林只是抬頭,吻上那對他早已品嘗過無數次的嘴唇。
「……我的保證,」在兩個人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的時候,佛羅多斯猛的一把推開他,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修……你真是個惡魔……」佛羅多斯抹著嘴唇「我真想把你推倒再要你一次……跟你在一起是會上癮的……修……你就像是極品的麻藥……任何男人踫過你一次之後大概……就一輩子都甩不月兌了……」
「……抱歉……我可不打算讓別的男人也象候爵您一樣折磨我。」西雷索林淡淡的說,撐起還在酸痛的身子,任被子滑下自己單薄瘦削的身體,露出其下布滿各色青紫的淤痕肌膚。
多少對自己的任性作為感到愧疚,佛羅多斯輕輕伸手模上他肩膀上的一點咬痕「……疼嗎?」
「……就算是我說疼……你也不會不踫我吧?」抓起旁邊佛羅多斯拿過來的衣服,西雷索林沒什麼表情的說,全然不在乎身旁人微妙轉變的臉龐顏色。
「……」發現只要不是在床上就幾乎總是被西雷索林堵的無話可說,佛羅多斯皺起了眉毛,半是惱怒半是害羞「下次我就讓你的嘴唇除了喘息和接吻之外沒有別的作用好了!」
開始套外衣的西雷索林冷冷的借口,意有所指的看他一眼「……如果您有這個能力的話……」
這回真的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能氣悶的看著西雷索林穿衣起床,佛羅多斯看著他僵硬的姿勢略微懺悔了一下「……對不起……」
連看都沒看他,西雷索林系好自己的腰帶「……你少折磨我點就什麼都好了……作不到就不要說話……」
好!好!他是不要指望在西雷索林這邊听到什麼好話了!
「……」佛羅多斯賭氣的靠在門邊「修~~~~~~~~~~~人家要走了哦~~~~~~~~~你真的沒有什麼和我說的嗎?!」
終于整理好了儀容,西雷索林安靜的看著他,良久才說道「……如果你下次再在告解室里面騷擾我……」他微微眯細了褐色的眼楮「……我發誓絕不會讓你進蒙特里耶教堂一步!」
任何言辭都不足以形容佛羅多斯此刻的面部表情,他只是用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凝視著他的情人,幾乎是哀求了「修……你真的和我沒話好說嗎?」
看著他黯然的表情,西雷索林微微的搖頭,他走近佛羅多斯,捧起那張俊美如今卻孩子氣十足的容顏,吻上他的唇角。
「……平安……回來……」
半個月後
一道從羅馬城里面奔馳而出的騎影呼嘯著席卷而來,帶起的塵土揚在清澈的空氣中,像是下起了一道黃金的雨!
在蒙特里耶教堂的門前勒馬,馬還沒站穩,一道修長的身影就從馬背上跳了下去,直直的沖進教堂,也不管自己的馬兒拴上沒有!
從教堂的正門沖進去,他看著那個在十字架之前單膝跪拜,因為門撞到了牆上發出的巨響而驚訝的回頭的男人,騎士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修~~~~~~~~~~~我勝利了!我活著回來了!」
看著蒙特里耶教堂的神甫西雷索林‧修褐色的眼楮中混雜著驚訝和欣喜雙重的神色,得勝回來的教皇軍將軍佛羅多斯‧馮‧佛羅多斯一邊高興的叫著,一邊甩掉肩上全是灰塵的披風,把神甫縴瘦的軀體摟到了懷中。
終于活著把心愛的人摟到懷里了!
佛羅多斯不由得感激起上帝來。
低頭,啃咬一般吻著西雷索林的嘴唇,他輾轉吮吸,貪婪的要求那對嘴唇內一切的甜美。
開始,西雷索林還合作的讓他吻著,可是到了後來,當他發現情人的手指開始不規矩的探進他的領口,而嘴唇也開始攻擊他敏感的頸項時,後知後覺的西雷索林惱怒的推開他,掩上自己的衣領。
「佛羅多斯!我告訴過你吧……不可以在教堂里騷擾我!」
早就想了一路的佛羅多斯露出了一個奸詐與俊美同具的微笑「……修,你只說過告解室不可以……可沒說正堂不行哦……」
接著,整個教堂里面響起了各種各樣奇妙的聲音……
其中,有一句伴隨著喘息落在佛羅多斯耳邊的話讓他溫柔的微笑。
「……你……能回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