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總裁,該起床了。」
耳邊傳來凡人的聲音,讓季飛揚惱怒的皺起了眉,翻過身,他將棉被蒙住自己的頭,希望來人能知難而退。
可是來人不但不退,反而變本加厲叫得更大聲︰「總裁,再不起床,就來不及開會了!總裁、總裁。」
韋律安邊叫邊拉開季飛揚身上的棉被。
「我不是總裁,總裁是我爸,你找錯人了,再見。」季飛揚含糊的說,沒有了棉被,他干脆縮成一團。
「季飛揚,你想反悔?作夢!」韋律安石破天驚的吼了出來,他被這家伙耍了一整天,現在他還敢承認自己不是總裁?「你馬上給我起來,起來!」
「可是,我好困。」
「再困也要起來,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季氏的總裁了。」
韋律安的話讓季飛揚的瞌睡蟲跑了一大半,他這才猛然記起自己已經回到台灣,還答應接掌季氏;更想起了這個暴躁的美人兒,是他目前最想征服、最想擁有的目標。
韋律安氣憤到直接動手用力的搖著季飛揚;而季飛揚突然一伸手,將韋律安給拉到自己懷哩,微笑地看著他。
「律安,你來了,早啊!」
「不早了!」韋律安雙手一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幾點了?」季飛揚還是閉著雙眼,享受韋律安的甜美氣息。
「八點半了,請起床了。」
「八點半,還早嘛!」
「不早了,你起來了,好嗎?」
「你吻我一下,我就起來。」季飛揚賴皮的嘟起自己的嘴。
韋律安不假辭色的說︰「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這是一種性騷擾。」
「沒辦法,我喜歡你啊!」
「請不要再說一些廢話,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了。」韋律安用力撐開,努力的想讓自己站起來。
「再睡一下,我有時差啦!」
「請起來。」韋律安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說著。
「我說過,你吻我一下,我就起來。」季飛揚用手枕著頭,笑眯眯的耍賴著。「快點決定喔!要不然我就要漲價了!」
季飛揚的話,讓韋律安氣得臉都漲紅了,卻又拿他沒轍,只能俯,快又急、如同蜻蜓點水般的踫了他的唇一下。
「好了,你可以起床了吧!」
「這也算吻啊?」季飛揚失望的說︰「你跟蜻蜓是師兄弟,還是結拜兄弟啊?動作這麼快。」
「我在樓下等你。」板著一張臉,韋律安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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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客廳,韋律安坐了下來,開始想著該怎麼教季飛揚應付董事會。雖說季飛揚已被認命韋總裁,但隨時都可能被拉下來,只要他沒有辦法幫公司創造可觀的利益。
「我好了,可以走了吧!」季飛揚下了樓,懶洋洋的說。
一看見季飛揚,韋律安不禁嚇了一大跳,心跳也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只見季飛揚穿上了合身的三件式西裝,充分將他強健的體魄展露無遺。
原本凌亂的頭發此刻服貼的梳在腦後,讓他俊美的臉龐更添魅力,而他舉手投足間的優雅,也讓韋律安傻了眼。
「可……可以。」韋律安用力的甩了甩頭,有些慌張的站起來。
「那就走吧!」
「嗯!」心神不寧的韋律安快步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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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飛揚在會議上的表現,讓韋律安再一次看傻了眼。他沒想到季飛揚竟然懂得那麼多,他所提出的意見,連他都不得不佩服,更遑論是那些董事了。
韋律安這下子終于明白,尉什麼總裁這麼處心積慮的要讓季飛揚接掌公司了,不只因為他是他的兒子,最重要的是,季飛揚有本事、有才能。
正在侃侃而談的季飛揚,發現了韋律安驚訝的目光,隨即輕佻的對他眨了眨眼,還曖昧的朝他嘟了嘟嘴,讓韋律安一張臉都快綠了。
「也不看看場合。」韋律安不悅的咕噥著。
「韋副總有什麼意見嗎?」季飛揚微笑的說,「我剛接管公司,需要很多不同的看法,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跟大家說說你的高見呢?」
「我沒什麼意見。」韋律安咬牙切齒、死命的瞪著季飛揚。
季飛揚不但不以為忤,反而得意的笑了起來。「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那就散會。」
收了收桌上的文件,韋律安轉身就想走,卻被季飛揚給攔了下來。
「律安,到我辦公室來。」
「是。」韋律安垂首斂目,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總裁辦公室。
季飛揚開口說︰「律安,我要你搬到這里來工作。」韋律安抗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季飛揚就提醒他,「是你自己答應,只要我有任何要求,你都會做到的。怎麼?才第一件你就做不到?你要是做不到也沒關系,反正我隨時可以走人。」
「你除了威脅我,還有沒有別的事可以做?」
「當然有。」
「有就快去做。」
「真的要我做?你不後悔?」
他當然不後悔,他巴不得季飛揚趕快去做自己的事,不要一直來煩他,這樣他才能好好的把他嚴重落後的工作進度給趕上。
他毫不遲疑的說︰「我絕對不會後悔的,嗚……」韋律安話才剛說完,唇就被密密實實的給堵住了。「不要……你……放開我。」
韋律安手腳齊來的猛力掙扎,季飛揚輕易的就將他給制住了。抓住他的手,季飛揚輕柔的頂開他的嘴,他的舌馬上長驅直入的與他的舌糾纏在一起。
在季飛揚的熱吻下,韋律安慢慢的忘了掙扎,他渾身虛軟,幾乎融化在季飛揚熱情的懷抱中。
韋律安的甜蜜,讓季飛揚依依不舍的吻了又吻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了他。
「你……你不要臉。」過了好半天,韋律安才回過神來,面紅耳赤的用袖子擦著自己已然紅腫的唇。
「我只要你。」季飛揚笑眯眯的。
「我才不要你。」韋律安就像只毛全豎起來的貓般,氣呼呼的說︰「你竟然敢吻我?」
「是你自己說,我想做什麼就快去做啊!」季飛揚一臉無辜的為自己辯解。
「我說的是工作、工作。」韋律安不悅的低吼,「你的腦袋里除了這些,有沒有正經一點的念頭?」
「吻你算不正經嗎?」
「當然,請你自重些。」韋律安轉。身往門口走去。
聳了聳肩,季飛揚一點也不在意的說︰「明天你要在這里工作,等一下記得把東西搬進來。」
回答他的卻是一記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可惡、可惡!」韋律安氣沖沖的往自己的辦公室沖去。那個死不要臉的色鬼,竟然敢這樣吻他。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韋律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準備工作。
可十五分鐘過去了,韋律安發覺自己的心頭還是亂糟糟的,根本毫無工作的心情。
「韋律安,韋律安,你鎮作一點。」韋律安拍了拍自己的臉,想將心思拉回在眼前的文件上。
可恨的是,不管他怎麼要自己專心工作,眼前浮現的還是季飛揚那張帶著戲謔笑容的臉,還有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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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律安用力的在文件上寫著,力道之大,幾乎讓紙穿透。他真的想不通,季飛揚為什麼那麼愛捉弄他,讓他真想狠狠的毒打那混球一頓。
「律安。」
「是。」一听見季飛揚的叫聲,韋律安下意識恭謹的應了聲。「請問,總裁有什麼指示?」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生氣?」季飛揚慢條斯理的打量著韋律安驀然冷下來的臉。
「我想這不關你的事。」韋律安沒什麼好臉色的說。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
「關你屁事!」韋律安受不了的大叫一聲。「我很忙,請不要講些無關緊要的事來打擾我。」
「誰說這是無關緊要的事?」季飛揚不以為然的看他一眼,「這一間辦公室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彼此的情緒都會影響對方的。」
「你的意思是我影響了你!」韋律安咬牙切齒的說,「我出去,行了吧!」
韋律安話一說完,就氣沖沖的走出辦公室,他發覺自從季飛揚上任以來,他從來沒有心平氣和的度過一天,他就是有辦法挑起他的怒火、打亂他的生活步調。
長嘆一聲,韋律安煩躁的往頂樓步去。
一來到頂樓,一陣清涼的微風,讓他原本焦躁的心情松懈下來。
靠在欄桿上,韋律安什麼都不想的讓自己的心情沉澱下來。慢慢的,他恢復了一貫的冷淡與冷靜。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振作起精神,回到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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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辦公室,韋律安發現季飛揚不在里面。
這樣正好,韋律安開心的笑了起來,他不在最好,這樣就不會有人來騷擾他了。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還來不及回頭,來人就肆無忌憚的將手伸向他的縴腰。
韋律安不用看也知道這個人是誰,除了季飛揚沒有人敢對他動手動腳的,也沒有人趕不敲門就隨意進來。
「你不要太過分。」韋律安想都不想便用手肘用力的撞了身後的人一下,他這些天來所有的怒氣,在這一刻全爆發了。他氣急敗壞的轉過身來,不假思索的給了來人一拳。
「哎喲!好痛。」來人慘叫一聲往後直退,一個不留神的撞上椅子,隨即跌坐在地。
「你坐在地上干什麼?」一進來就看見他的損有──高子翼坐在地上,季飛揚不解的問︰「坐地上比較舒服嗎?」
「你還好意思說……」高子翼白了季飛揚一眼,哼哼唉唉的站了起來。「你老爸的秘書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粗暴了?」
「你看清楚一點,他不是我爸的秘書,他是季氏的行政副總裁。」說著說著,季飛揚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喂,你流鼻血了。」
「真的嗎?」高子翼模了自己的鼻子一下,才發覺自己真的流鼻血了,不禁哀號,「喔!難怪那麼痛。」
「活該,一定是你不規矩了。」
「這位先生……」韋律安充滿歉意的問︰「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出手太重了,我還以為……」是季飛揚。
雖然說是對方不規矩,可他卻將對季飛揚的所有不滿全發泄在這個陌生人身上,說來,這人算是季飛揚的代罪羔羊。
「沒事,這是報應。」季飛揚捯得意的看了高子翼一眼後,遞了張面紙給他。「老天爺要讓你知道,不要隨便對別人的東西出手。」
「他是你的?」高子翼瞪大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隨即,他惋惜的說︰「嘖嘖嘖!真是可惜,擺明了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暴殄天物、老天無眼啊!」
「你有完沒完啊!」季飛揚伸出手死命的捏了下高子翼還流著鼻血的鼻子,讓高子翼痛到眼淚都快噴出來了。「我們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像我們這麼登對的一對了。」
「我听你在放屁。」高子翼拍開季飛揚的手,給了他一記大白眼。
「我勸你還是別打什麼歪主義,要不然啊,下次可不是指流鼻血就可以了事的了。」
「知道了,‘朋友妻不可戲’,我才不會那麼沒有江湖道義呢。」高子翼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兩人旁若無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听得韋律安臉色鐵青,他額頭上的青筋不時的跳動著,心里對高子翼的歉意不但消失無蹤,他還開始後悔,早知道剛剛就該打重一些,最好是打歪他的嘴,看他現在還能不能胡言亂語。
「來,律安,我幫你們介紹。他是高子翼,是我大學最要好的同學。」季飛揚拉過韋律安。「他叫韋律安,是我的……」
「我是季氏的行政副總裁兼總裁的臨時助理。」
兩人朝對方禮貌性的點了點頭後,高子翼擠眉弄眼的對季飛揚說︰「好不容易有空來看你,怎麼樣?要不要玩玩?」
「現在?在這里?」
「要不然呢?」高子翼沒好氣的睨他一眼,「只是玩玩還要挑黃道吉日啊?你要知道,除了我可是沒有人會陪你玩喔!」
「好吧!玩就玩,誰怕誰?」季飛揚摩拳擦掌地說︰「律安,幫我把下午的所以行程全部取消,還有,我誰都不見,你可以先回你自己的辦公室工作。
「是。」韋律安滿月復疑問的退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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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了一會兒,韋律安來到季飛揚的辦公室外,輕輕敲著門。
「總裁,有一份急件請你先處理。」
「你看著辦就行了。」門里傳來季飛揚的聲音。
「總裁,這份急件一定要你親自簽名才可以。」
「喔!真麻煩。」季飛揚心不甘情不願的打開門,眼里還有被打斷的惱怒。
他原本整齊的頭發,如今一團亂,就像被人用手指來來回回爬過似的凌亂;原本打著領帶的襯衫市一路開到胸膛,領帶則是不知去向。
「文件在哪里?」
「在這里。」韋律安將文件遞給季飛揚。「請你過目一下。」
「飛揚,你到底好了沒有?」辦公室里的高子翼不耐煩的大叫,「你到底還要不要玩?玩到一半很掃興耶!」
「等等,我馬上就好。」季飛揚接過文件,看都不看一眼,隨手拿了枝筆,龍飛鳳舞的簽上自己的大名。「這樣可以了吧!」
「季飛揚,再給你三秒鐘,你再不進來我就不玩了。」高子翼語出恫嚇的數著︰「一、二……」
「你有點耐性好不好?」季飛揚朝著里頭大喊時,一個在他脖子上的鮮明紅印,讓韋律安頭一陣。
「我快要忍不下去了。」
季飛揚凌亂的衣著,加上高子翼曖昧的叫聲,還有他脖子上的吻痕,讓韋律安不禁怒火中燒。
「總裁,請你自重一點。」韋律安冷然的說道,「就算你是季氏的總裁,也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為所欲為。」
「我有嗎?」韋律安突如其來的怒火,讓季飛揚滿頭霧水。「我做什麼讓你這麼說?」
「你自己心里有數。」他還有臉敢問他?韋律安冷冷帝哼了一聲,「我還有工作,不打擾你們了。」
看著韋律安怒氣沖沖的背影,季飛揚只能莫名其妙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