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終身分期 第7章(1)

雄血吸蟲和雄血吸蟲一合抱就是一輩子,到死也不分開,堪稱愛情典範。所以以後別羨慕比翼鳥,要做就做一對血吸蟲。

腳指甲拔掉之後,疼痛的感覺雖然也有,可包扎好之後,每走一步紗布就摩擦在女敕肉上面,感覺極其不舒服。

從醫院出來,她穿著杜銳給的拖鞋,他修長的手指提著她的涼鞋,先去醫院門口叫車。

沈蜜一瘸一拐,遠遠地看見計程車司機和肖逸都在看自己,心里有點急了,可是腳上的不舒服實在難忍,她停下來,對肖逸招了招手。

他快步走了過來,「怎麼了?」

沈蜜不好意思地說︰「你還是得抱抱我,不然……啊!」她話還沒說完,身子便猛地騰空,不由得輕呼一聲,趕緊摟上了他的脖子。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肖逸胳膊挺瘦的,硌在背上有些硬,不過沈蜜還是能夠感覺到他隱隱的力量。她抬頭望著他線條冷硬的下巴,輕咳一聲,趕緊將自己的頭轉向前方,目視著計程車司機的方向,讓自己看起來盡量顯得一派正經。

肖逸小心翼翼地把她放進了計程車,姿勢體貼溫柔,這讓沈蜜不禁胡思亂想起來,他是不是經常這樣抱女孩子,但很快又把這念頭甩開。

她現在哪有心思琢磨這樣無聊的問題,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待會兒怎麼和房太太解釋曠職的事吧!

肖逸直接把她送到了房太太家,還主動將她抱上樓。

沈蜜依舊目視前方,盡量忽視頭頂傳來的男子氣息,還有他襯衫下面溫熱的體溫和心跳,緊繃著小臉問道︰「你不累嗎?要不放我下來歇一歇?」

「我體力很好。」

肖逸說話的時候,沈蜜盯著他的喉結移不開目光,心跳不禁又快了幾分。

很快便到了房家所在的三樓,肖逸身子一低,將她放下,「你好好說,我在門口等你。」

「嗯。」她按了門鈴,等門打開後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

五分鐘後,沈蜜走了出來,關上門,小臉上並不是很愉快。

「你老板怎麼說?」肖逸問。

沈蜜嘴唇抿了抿,「也沒說什麼,就是讓我休息一天,明早繼續來做飯,還叫我愛惜身體,不要成了和她一樣的殘廢。」

肖逸低頭看了看她的腳,「嘴挺毒,那你明天想工作嗎?」

「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一定要繼續工作,我總不能讓人家餓著。再說,雖然行動不方便,但我還是可以做飯的。」

肖逸沒再說什麼,低子,將她攔腰抱起,「我送你回家。」

沈蜜依在他的懷里,心里一陣感動,喃喃道︰「肖逸,你真是個好人。」

肖逸輕笑,「感動了?」

「感動啊,怎麼能不感動呢?你這麼不求回報地幫我。」

「你怎麼知道我不求回報?」

沈蜜故意開玩笑,「我現在哪還有什麼值錢的?你要真看中了什麼就盡量拿吧!」

肖逸被她的妄自菲薄傍逗笑了,「哦?那一會兒我可要好好看看,我家正缺一台洗衣機。」

「洗衣機不行,我還沒攢夠錢再買一台新的,得先用著原本的。」她趕緊拒絕。

「不然你的梳妝鏡不錯,我拿回去給肖瀟用。」

「不照鏡子我會生無可戀的!」

「少來。」

沈蜜幽幽地嘆息,看著自己腳趾上的紗布,說︰「唉,不管多麼努力,在別人眼里,我終究只是個美女而已。」

肖逸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手臂一抬,作勢就要把她扔出去。沈蜜害怕地「呀」了一聲,摟緊了他的脖子。

她的臉近在咫尺,大眼楮怯怯地望著他,耳垂劃過他領口敞開的鎖骨,令肖逸有一瞬間的怔神,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麼每次都會被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弄得心癢癢的?

「肖逸,你別鬧。」她嬌柔的聲音把他拽回了現實。

肖逸不再逗她,將她抱穩,心事重重地繼續前進,終于到了沈蜜家所在的樓房,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沈蜜看到肖逸的脖子上又浮現出一片紅色的疹子,他的額頭上也有薄薄的汗珠。

「要不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不用。」他抱著她走進了樓道,拾階而上。

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讓沈蜜莫名地心疼,「你把袋子和高跟鞋給我吧,我拿著。」

肖逸沒听,依舊拎著她的鞋和藥,固執的樣子在沈蜜眼里真的很帥,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總是減分——

「你沒心沒肺的,能有多沉。」

沈蜜眼中的感激瞬間熄滅一半。

罷走到五樓,兩人就听見六樓的門開了,楊予曦有沈蜜家的備用鑰匙,早就到了,樓道里隔音差,楊予曦听見有人上樓的聲音便率先打開了門。

沈蜜窩在肖逸懷里,看到楊予曦的一剎那有些不好意思,楊予曦則朝她壞笑著,就如同杜銳般透著一股曖昧,她猜肖逸一定發現了,趕緊動了動身子,他一站穩,便將她放了下來。

楊予曦扶住沈蜜,將兩個人迎進了門。

肖逸讓沈蜜半躺在床上,楊予曦在她腰後墊了個枕頭,冰水送到了嘴邊,著實享受了一把當病號的待遇。

肖逸站在床邊,認真地架好點滴,他的身影挺拔修長,在沈蜜眼里,他身上仿佛披著一件白袍。

她忍不住說︰「你當醫生的時候一定很帥。」

「現在不帥?」肖逸用中指彈了彈針筒,頭也不抬地問。

「還行吧,不過穿上白袍肯定比現在更帥就是了。」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沈蜜翻了個白眼,這人比她還要自戀。

肖逸轉過身來,手里拿著枕頭和止血帶,「伸手。」

知道要打針了,沈蜜的表情又變得很可憐。

肖逸心頭一動,用無奈的輕笑掩飾。「我說伸手。」

迫于婬威,沈蜜伸出了手,手臂立刻就被一雙大手俐落地用止血帶綁緊。

沈蜜不放心地問︰「不都說醫生不會打針,護士打針才熟練,你行不行啊?」

肖逸正在涂酒精,听她這樣說,故意一頓,左手托著她的手,右手拿著針在她眼前晃了晃,挑眉說道︰「告訴你,我的記錄是扎了五次都沒找到血管。」

「啊?我的媽呀……」沈蜜嚇得打了個冷顫,向後縮了縮。

肖逸看著她恐懼的模樣,沒等她反應,針頭便精準地扎進了血管,沈蜜只覺得手臂一松,針被膠布固定好,一切便結束了。

「我都沒感覺!這是我第一次扎針沒感覺到疼!」沈蜜一改先前的恐懼,喜上眉梢,「肖逸你好厲害,以後你都幫我打針吧!」

「別亂動,不然跑針了疼死你。」肖逸收拾起東西,面無表情地說。

然而一臉崇拜的沈蜜仍舊很興奮,「肖逸,你好好考研究所吧,做一名醫生才是你的本職,不要老是憋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裝神弄鬼嚇唬人,以後找對象都困難。」

這種話不只一個人對他說過,年齡段從十歲跨越到六十歲,但沈蜜是唯一一個他不會因這話而覺得煩的人。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是制服控?」

沈蜜想了想,「可能是吧。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嫁給警察,少女時代的夢想是嫁給機長。」

「膚淺。」肖逸嗤之以鼻,卻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那現在呢?」

他的視線望過來,下午的溫潤陽光透過窗子打在他身上,將他的瞳眸照得像琥珀一樣通透漂亮。沈蜜心頭猛地一動,鬼使神差地說︰「現在我想嫁給醫生。」

肖逸一楞,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沈蜜見過這樣的眼神,那是在高三那一年,她拿著巧克力向肖逸表白的時候。

似乎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得曖昧了,她沒等肖逸說話,便又急急地補了一句,「像你同學那樣的就挺帥!」

肖逸方才復雜的神色轉變成了驚訝,隨即點了點頭,「他叫杜銳,是我三哥。」

「哦。」沈蜜拖長了尾音,心虛地在床上躺下去,假裝看點滴里的液體。

兩個人的對話戛然而止,就在沈蜜以為肖逸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卻拎著裝醫用廢料的袋子說了句,「他結婚了,兒子剛滿月。」

她又沒說對那個醫生感興趣……沈蜜剛想接話,他卻已經轉身走出去,跟正在收拾屋子的楊予曦交代了幾句拔針的事就離開了。

見狀,不知為何,她的心忽然悶悶的,整個腦子里都是肖逸。

時隔許多年,她再次見到他,還是不可控制地被他吸引,然而此時,她已經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倒楣蛋。

接下來的幾天里,沈蜜沒有再見到肖逸,她的腳雖然在夜里會痛到醒來,但白天走路只要慢一些,還是可以獨自行動的。

房太太還是冷著臉,吳阿姨依舊絮絮叨叨,沈蜜並不在乎,每天提前十五分鐘從家里出發,為了薪水而努力工作著。

這次受傷讓她終于覺察到了自己的不對之處,以前父親在世的時候總是數落她做事毛躁,大大咧咧,沈蜜都不服氣,這次的傷卻著實讓她嘗到了苦頭,也讓她成長。

這日從房家出來,沈蜜路過社區門口時看見肖瀟提著兩盒禮品,又帶了些水果,正抬頭迷茫地打量門牌號碼,沈蜜便揮手叫她,肖瀟回頭,見到沈蜜時有些喜出望外。

肖瀟是特地來探望沈蜜的,正值中午,兩個人都沒吃午飯,恰好冰箱里放著昨天包好的餛鈍,沈蜜就煮了當午餐。

肖瀟性格隨和,邊吃邊夸贊她的手藝,「蜜蜜,以後誰要是娶了你可就有口福了。」

沈蜜笑了,「我這樣的倒楣蟲,誰願意娶我。」

肖瀟眼楮一亮,「我哥呀!」

沈蜜怔住,有些不好意思,「別鬧,我們倆是純正的革命情感。」

「純正嗎?」肖瀟露出壞笑。

「嗯……或許也不那麼純正。」沈蜜歪頭想了下。

「你覺得他是因為欠你錢才對你好?」肖瀟問。

「你知道了?」

「嗯,論起來,我當年出國還真是多虧了你的幫助。這不,我如今拖家帶口地給你報恩來了。」肖瀟眨了眨眼,吃了一口餛飩。

「別說得這麼嚴重,其實我那個時候是對你哥心懷不軌,才做出如此腦殘之事。」

「那現在呢?還心懷不軌嗎?」肖瀟認真地問。

沈蜜低頭喝了口湯,眼楮不知看哪兒好,「……當然不。」

肖瀟有些著急了,「蜜蜜,你是不是覺得周辛苑和我哥是一對啊?」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父親是周家的救命恩人,所以周伯父才對我們兄妹倆視如己出。辛苑呢是喜歡我哥的,但沒說破過,我哥應該是不喜歡她這種淑女型的,但從小兩人就很要好,像一家人一樣,因此經常在一起。」

「哦,是這樣啊。」沈蜜恍然大悟。

「嗯,我听說我哥欠你錢,第一時間就想替他還給你,不過我看你倆的發展就決定不摻和了,不過蜜蜜,我這些年在美國也有一定的積蓄,如果你們倆最後沒成,我就把錢還給你,怎麼樣?」

沈蜜臉紅了,故作鎮定地笑笑,「什麼怎麼樣……」

「別裝。」肖瀟瞪她一眼。

沈蜜抿起唇,低頭笑了,代表默許。

肖瀟舒了一口氣,得意地說︰「你們多配呀!扮特別會疼人。他從小就習慣把零用錢攢起來給我用,他自己能省則省。」

沈蜜笑了,「他是挺能省的,不像我,敗家。」

肖瀟連忙擺擺手,信誓旦旦地說︰「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哥摳門,他只對自己摳門,對喜歡的人絕對有責任感有擔當,大方著呢!蜜蜜,別猶豫,勇敢邁出一步吧。」

肖瀟的一番話讓沈蜜感慨萬千。

邁出一步談何容易?他是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對她不錯的人,所以她不敢說破,就連曖昧都有顧忌,生怕走錯一步惹他厭煩。

她不是沒勇氣再告白一次,而是害怕結局相同……

七月中旬,B市暑熱難耐,沈蜜去醫院復診,在櫃台掛號時有個一身OL套裝的女人突然叫住了她——

「沈小姐?」

沈蜜有些懵,眼前的人她並不認識。

對方和氣地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是聶總的助理,上次去你家送禮物的時候見過一面。」

「哦,你怎麼在醫院?」沈蜜禮貌地問。

助理指了指樓上,「聶總在樓上看病。」

「他怎麼了?」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厭食癥,已經好幾天吃不下東西了。」

厭食癥?沈蜜一怔,上次見聶永恆挺健康的,怎麼會得厭食癥呢?

「你這是腳受傷了?」

「哦,一點小外傷回來復診而已,沒什麼事。」

苞聶永恆的助理談了一會,兩人便各自分開了。

不久,沈蜜坐在診間里,杜銳拆開她的紗布看了看。「恢復得還行,這幾天天熱,要勤換藥,別讓傷口化膿。」

「嗯,好。」沈蜜起身準備告辭。

「等等。」杜銳叫住了她,「晚上我家……」

「沈蜜,終于找到你了。」

杜銳的話說了一半便被一道男聲打斷,沈蜜一扭頭,就看見聶永恆站在門口。

他凝視著沈蜜,嘴角勾起笑,「一听說你受傷,我連病都沒看就來找你了。」

杜銳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挑眉說道︰「有病得治啊,別耽誤了。」

聶永恆沒有理會這個多管閑事的醫生,而是問沈蜜,「你的傷嚴重嗎?」

沈蜜沒想到他會來找她,不禁有些感動,「不嚴重,小傷而已,你怎麼會得厭食癥?」

聶永恆雲淡風輕地說︰「老毛病了,時不時會發作,沒什麼大礙,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時杜銳走到沈蜜身邊,突然說道︰「弟妹,晚上一起吃飯吧,肖逸也去。」

什麼弟妹啊!

不僅沈蜜的表情驚訝,就連聶永恆的臉上也有一絲愕然,不由得打量起杜銳,眉間泛起一絲皺褶。

杜銳笑了笑,「我兒子滿月,請你們到我家來沾沾喜氣。」

沈蜜終于回過神,「杜醫生,你好像誤會了,我和肖逸並不是男女朋友,我們……」

她話還沒說完,杜銳就拿出電話打給肖逸,接著按下了擴音,肖逸格外清冷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有事?」

杜銳笑著說︰「老四,今天你嫂子做滿月菜,你來不來?」

「滿月菜?行,我下班就過去。」

「對了,蜜蜜在我這兒呢!」

「我知道,」肖逸說︰「今天是她復診的日子。」

沈蜜心頭一動,他居然連她復診的日期都記得?

杜銳眼楮俏皮的朝沈蜜眨了眨,「本來我還想著邀請蜜蜜來吃飯呢,可她說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原來你們還沒交往啊?」

「嗯。」肖逸秒答。

沈蜜心一沉。

「那怎麼辦,我要不要請她來?」

肖逸沉默了幾秒,「你是不是按了擴音?」

杜銳一楞,「你怎麼知道?」

「听你的語氣就知道要整我。」

聞言,杜銳喜氣洋洋的表情立刻黑了下來。

「你把電話給她。」肖逸吩咐。

沈蜜被這兩個人弄得一楞一楞的,吶吶地接過電話,按掉擴音放在耳邊。

「復診結果怎麼樣?」肖逸劈頭就問。

「復原狀況挺好的。」

「那就好,晚上有空嗎?」

沈蜜的心猛地被提了起來,「做完飯就沒什麼事了。」

「跟我去三哥家吃個飯吧?」

聞言,一種莫名的親昵和曖昧仿佛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沈蜜緊緊地束縛住,她心頭漾起微甜,點了點頭,「行啊,不過我是不是要買點什麼過去?」

「晚上我去接你,一起買。」

「哦,好的。」說完掛了電話,完全沒注意自己的表情有多開心。

由于聶永恆堅持要把沈蜜送回家,沈蜜也想不到理由拒絕,便向杜銳說了聲「晚上見」,跟著聶永恆走了。

今日的聶永恆沒了之前見到時的意氣風發,他似乎有些疲倦,可與沈蜜聊天時,臉上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聶永恆駕車從停車場出來,駛到醫院門口時,沈蜜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朝他們揮手,她定楮看去,那人竟是徐冰冰。

可盡避徐冰冰很努力地揮手,他卻視而不見,車速並沒有放緩,直接開走了。

路上聶永恆問了她為何受傷,沈蜜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聶永恆靜靜地听著,偶爾笑笑,嘴唇有些蒼白,臉色也不大好,這些沈蜜都發現了。

到了沈蜜家,她下了車卻還是放心不下,于是敲了敲他的車窗。「欸,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啊?要不然你先別開車,我給你助理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聶永恆深邃的眼楮在她關切的臉上轉了一圈,扯出一個虛弱的笑,「我以為你根本不關心我。」

沈蜜沒來由地心頭一緊,心情有些復雜。

聶永恆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淡淡地說︰「我沒關系的,先走了,拜拜!」

「好好好,」她像是打發小孩子一樣,「路上注意安全!」

望著那車子離去的方向,沈蜜站了好久,想起大學時說的話,總覺得他的厭食癥和自己有關……如果是真的,她會愧疚死。

「人都走這麼久了還戀戀不舍的,不如追上去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打斷了沈蜜的思緒,猛地回頭,看見肖逸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她嚇得捂著胸口,覺得壽命減了十年,「媽呀,你嚇死我了!」

「大白天的,你怕什麼?」肖逸冷冷地說。

「你是干什麼工作的你不知道嗎?身上總是帶著一股陰氣。」她撇撇嘴。

肖逸沒理她,轉身進了社區,他的步子很慢,沈蜜跟得上。

「沒想到你這麼早就來了,這才幾點?你應該還沒下班吧?」沈蜜連珠炮似地問。

「三哥打電話叫我早點出門。」

「哦,我要去幫房太太做晚飯,你是要先去我家坐一坐,還是要去買東西?」

「去你家。」

「哦,那行,鑰匙給你。」沈蜜解下自己的家門鑰匙遞給他。

肖逸拿過鑰匙轉身就走,沈蜜急急地叫住了他。「肖逸,你是不舒服嗎?」

肖逸停了下來,回過頭,面無表情地說︰「我很困。」

「那你睡一會兒吧,」沈蜜叮囑,「你睡我的床之前記得先把櫃子里的新床單鋪上。」

她有點潔癖,就一點點……

肖逸依舊是一張撲克臉,「不換。」說完就走了。

沈蜜「呿」了一聲,對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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