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Boss給的愛心早餐,殷粟听到肚子發出抗議聲,她隨手打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著熱騰騰的蛋餅,吃飯皇帝大,先吃飽才有力氣搞清楚狀況。
「現在緊急插播一則新聞,由于梅姬台風帶來的大量水氣,造成北部、中部多處低窪區嚴重淹水,民眾叫苦連天。今天北部仍然籠罩在強風範圍內,請民眾待在家中,盡量避免外出……」她原本用筷子夾了一塊蛋餅要送進嘴里,可是听到新聞內容,她震驚得停下動作,連蛋餅掉回餐盒里都沒發現。
殷粟眨了眨眼,努力看著跑馬燈一再確認,她沒看錯,真的是梅姬台風!可是她記得昨天是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的好天氣,哪來的台風?而且在她印象中,這個強台是在好幾年前侵台的,當時還造成不小的災情,怎麼會……目光下意識覷向窗外,她起身走近窗邊才注意到,外頭綠樹隨著風不斷擺動,陰暗的雲層,天空灰蒙蒙的好似還飄著綿密的雨。
好幾年前的台風、大淹水……一個人住、客房、佷女……殷粟感覺腦子愈來愈混亂了,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以上是九十九年十月二十三日的新聞,感謝您的收看,接下來請繼續……」听到女主播的播報內容,殷粟又是一陣驚愕,如果她沒听錯,剛剛美女主播說的確實是七年前的日期……她像是想到什麼般飛快跑進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用力倒吸了一口氣,「哇靠!我真的返老還童了!不對,如果是七年前,我就不是在原本的時間點變年輕,這算是重生了吧!真的假的,這種事也能讓我遇到,我不會是作夢吧……可瞧這臉蛋的QQ彈力,絕對是年輕美眉才有的肌膚……我的天啊,我年輕了七歲啊啊啊!」殷粟瞪著鏡子里的年輕嬌顏,又驚又喜,小嘴不停地喃喃自語,像是說愈多話愈能肯定事實似的,接著她驚呼著跑進房里,要確定她「現在」的年紀,這對女人來說太重要了。
「噢耶斯!真的是七年!天啊,女人一生能有幾個七年……」她左手拿著從包包里翻出來的古董手機,右手擺弄電子鬧鐘來回看了好幾次,接著坐在床上傻笑著,原來幸福得快暈厥的感覺是這樣。
過了好半晌,殷粟才從重生的喜悅中清醒過來,既然重生了,那她的人生肯定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糟糕,她得理理頭緒,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
一整天,殷粟興奮得像是中了樂透,不時照照鏡子確認現在年輕貌美的模樣,一邊開著電視听新聞,然後在自己的房間里東翻西找,後來她看著放在包包里的工作日志,屬于這一年的記憶逐漸回籠。
接下來,她坐到桌前整理筆電里的資料。
「好餓……整理得差不多了。」
瞄了下時間,殷粟發現自己除了去幾趟廁所,也就下午餓得不行時泡了碗面離開過位子,其他時間都黏在椅子上,現在終于可以休息了。
將自己摔進床里,她仍感到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害怕這只是一場美夢。
不行,她非常需要宣泄一下這高漲的情緒。
殷粟從衣櫃里挑了件衣服,俐落地換上,接著她坐到梳妝台前,沒多久便畫好了完美的妝容,眼角勾起的眼線魅惑人心,她滿意地照著鏡子,撥了撥長卷發,她拿起黑色亮皮小方包,前後不到二十分鐘便打扮完成,踩著高跟涼鞋出門。
要宣泄當然只有一個最佳場所,她要去夜店!
同時,也要慶祝自己的重生。
只要出沒市區的夜貓子都知道「夜色迷幻」這間PUB,由幾位知名大牌藝人合開,靠著這一點快速闖出名氣,至今隱隱有市區PUB首席之姿。
而這里也是殷粟最喜歡來的PUB。
一踏進夜色,雙耳立刻被幾乎要刺穿耳膜的舞曲包圍,眩目的舞台燈打在瘋狂扭動身軀的男女身上,他們的神情愉悅自得,完全沉醉在音樂中。
殷粟穿過人群來到吧台前,坐上高腳椅,她性感地勾起唇角,朝酒保一笑,「小帥哥,給我一杯Vodka Lime,謝謝。」不出意外,酒保一瞧見她,眼楮立即一亮,奉上帥氣笑臉。「好的,美女稍候。」殷粟的五官天生帶著一股女人特有的嬌媚,但眉間可見一股英氣,讓她的氣質艷而不俗,男人只要看到她,都會生出佔有欲。
她一雙美眸帶著笑意掃過舞池的人,但若是仔細看,她的瞳孔是一片冷靜,她可是經歷了大地震和不可思議的重生,身軀里住著剩女靈魂,心態自然不可能像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那樣躁動。
既然老天讓她重生,她一定要好好地再活一次,還要把上輩子的遺憾全部補回來,那個惡人別想再左右她的人生!
現在,她需要暢快地流流汗。
殷粟喝了一口調酒後,一雙修長美腿踏下高腳椅,踩著貓步優雅地走進舞池,精致的面容散發著一股魅人神情,不少男人停下激情扭動的身體,目光隨著她移動。
舞池的人自然散開,殷粟的身邊像有一圈不可侵犯的空間,她隨著音樂擺動身軀,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徹底虜獲在場男人的心。
沒多久,男人像是一群饑渴的狼群將她包圍其中,她恍若未覺,繼續扭動著她引人犯罪的嬌軀,而她的唇邊帶著性感卻不屑的笑意,刺激著想征服她的眾男人。
或許因為競爭對手過多,彼此防著對方早一步行動,殷粟竟然連跳了幾首都沒有一人越過雷池一步,靠近她貼身熱舞,她更加無所顧忌地放肆扭動。
終于,她跳夠了,一邊用美眸掃過身邊的男人,一邊緩和熱舞後稍喘的氣息,然後送給他們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踩著貓步回到吧台前。
她才剛靠上椅子,身旁就竄出一個人,她瞥去一眼,嗯……臉蛋身材都算上等,衣著打扮干淨有質感,絕對稱得上是型男,若是重生前,她會這樣形這個男人—養眼小鮮肉。
「嗨。」男人笑得很自然、很好看。
「嗨。」殷粟唇角一勾。
「我叫喬逸,可以請你喝一杯嗎?」其實在她一進來時,他就注意到這難得一見的美女了。
「好啊。」她朝酒保一笑,「給我一杯Cosmopolitan。」「第一次來嗎?似乎沒看過你。」喬逸對她真的非常好奇。
「照你這麼說,你是長住在這里嗎?」殷粟調侃道。
「這陣子挺常來的,朋友介紹夜色的酒和美女質量高,不過……你是我看過整體分數最高的。」他不吝嗇地贊美道,然後等著她接話。
她柳眉微挑,睨了他一眼,沙豬,他以為他是誰,還評斷整體分數咧!她只手托腮,眯起眼笑問︰「哦,我這麼榮幸?那你評分的標準是什麼呢?」「外貌、衣著、氣質、跳舞、說話。」喬逸清澈的目光帶著欣賞打量著她,頓了一會兒又道︰「五大項目平均,你絕對排名第一。」殷粟饒有興致地瞅著他輕笑,「嗯,听起來你的評分標準很客觀,在我看來,你的分數也很高哦。」其實今天是喬逸在夜色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主動搭訕,也是第一次出現讓他有出手意願的女人,現在看來第一步接觸兩人對彼此都有好感,他發現自己想再多認識她一些。
「真的?那我們肯定合得來。」他朝她眨眨眼,接著又問道︰「對了,還沒問美女芳名。」輕抿了口酒,她勾起唇道︰「罌粟。」
「罌粟花的罌粟?」喬逸禁不住詫異,听起來像假名,少有女孩子會取這樣的名字,這完全月兌離甜美可愛的風格。
「嗯哼,要小心會上癮喲!」有毒的花,不過她喜歡這個名字,從小到大這幾乎成了她的別名。
「是男人都甘之如飴。」這是對女人極高的奉承。
殷粟輕笑了聲,咬著唇,語氣誘惑地問道︰「你要這樣干看著我嗎?不做點有意義的事?」「你認為什麼事是有意義的?我舍命陪美女。」喬逸暗吸口氣,心想著這女人真是最妖孽的毒花。
她朝他拋了個媚眼,邁著長腿走到舞池,他隨行在後,他清清楚楚看到其他男人對她毫不掩飾的渴望目光,那讓他有點不爽,卻又有些得意,好險他早一步行動。
殷粟唇角帶著笑意,環視身邊如餓狼的男人們,她隨著激情的電子音樂擺動身軀,喬逸大有保護意味隨即靠上,與她保持僅一步的距離,隔開其他男人,跟著節奏與她共舞。
她的美眸一亮,小鮮肉舞跳得不錯呀!今天重生心情好,她決定撩撩他。
喬逸看似緊跟著她,但身體上的接觸絕對沒有,他還是很正人君子的,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貼上他的胸膛,讓他繃緊的肌肉不自覺一僵。
殷粟繼續火辣熱舞,喬逸將鋼管這個角色扮演得非常好。
她玩興大起,沒想到小鮮肉的反應這麼有趣,而且身材在她的小手驗證下,胸肌很結實,月復肌至少有六塊啊!她隨著舞步一旋,繞到他身後,食指和中指頑皮地順著他背部精壯的線條游走,見他耳朵逐漸轉紅,她直想大笑,然後非常壞心地靠近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你有在健身吧?」
「嗯。」喬逸低應。
「呵呵……好Man,我喜歡強壯的男人。」
他心喜,「我還有很多優點。」
「哦?例如呢?」殷粟的手沒停下,依舊輕輕撫著他的背肌,感覺他有趣的僵硬反應。
喬逸挺了挺胸膛,自信地道︰「高顏質、高身材、高收入、高情商,這樣的優點還滿意嗎?」「嘻嘻,我再考察考察。」她說完,便繞著他扭腰。
其他男人看了,恨不得和喬逸換個位置,可身在其中的喬逸感覺她是在玩火。
老實說他覺得自己挺委屈的,每次談感情總是無法長久,他就是沒那麼幸運,遇不到命中注定的女人,再加上他喜歡上夜店喝個酒、和美女聊聊天放松心情,公子名號就自動套在他頭上多年。
但他自認是潔身自愛的好青年,至少他從來沒有過一夜,畢竟沒有感情基礎的他並不喜歡,但但但這妖孽的小毒花若繼續這樣撩撥他,他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把持得住……「你怎麼不跳了呢?難道你不想和我共舞?」殷粟咬著唇,食指很壞心在他胸前畫圈圈。
喬逸吸口氣,握住她作怪的小手,「你跳了挺久了,要不要去坐著休息一下?」他真怕繼續跳下去會忍不住直接把她帶走。
「好啊。」殷粟沒抽回被他握住的小手,反過來牽著他走回吧台前。
他暗自松口氣,卻又感覺好笑,沒想到他竟然被女人調戲了。
坐回吧台椅,喬逸體貼地問道︰「還要喝酒嗎?喝果汁可以嗎?」「那就柳橙汁吧。」殷粟從善如流,小鮮肉很尊重女性嘛,不過可別想糊弄她,這是男人欲擒故縱,想讓女人放松戒心的手段,姊看多了。
「你還打算繼續跳舞嗎?」
「你想帶人家去哪里呢?」殷粟一手支著下巴,美眸瞅著他問道。
「呃,這里比較吵,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天,如何?這附近有咖啡廳,還是你想吃東西?」喬逸清亮的黑眸直瞅著她精致的小臉,若有所思,說一見鐘情太夸張,但是心動肯定是有的,他並不希望僅止于一晚的獵艷,他想真正認識她。
她風情萬種地瞟了他一眼,「可是我好像喝多了,剛才又跳了那麼久,頭有點暈……」「那……我送你回去吧,改天再約。」他很紳士地說道。
「還是……我們找個地方休息?」殷粟眨了眨美眸,她這樣會不會很壞心呀?
「咳,你想去哪里?」喬逸發現自己的心跳有些亂。
「不急,我先去一下洗手間。」她拿起隨身小包包朝他一笑。
「你可以嗎?要不要我陪你過去?」
殷粟輕輕搖了下頭,食指在他額前點了一下,「等我。」「嗯,我等你。」
在洗手間的大片鏡子前,她整理因為跳舞而有些散亂的發絲,其實她剛才感覺手心都快出汗了,因為興奮。
上輩子她由于各種原因,從未用這樣輕松的心態跑夜店,借酒澆愁的比例還比較高,沒想到今天竟然讓她遇見極品小鮮肉,不過她可是來宣泄情緒的,逗逗看起來還挺順眼的小鮮肉只是順帶而為,再進一步那就算了,明天還得忙著好好規劃重生後的人生大計,今晚跳了舞就能睡個美容覺。
唉,雖然有點可惜小鮮肉,不過……姊姊不奉陪了,嘻嘻。
喬逸左等右等遲遲沒等到她回來,他有些擔心,又坐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起身來到洗手間前,問了一個從洗手間出來的女孩,得到的答案卻是里頭沒人?
他一臉怔愣地回到吧台前,想著剛才和她跳舞、聊天的氣氛都很好,他才會提出私下聊天之約,而她也答應了不是嗎?
不會出事吧?但是她應該不至于醉得不醒人事。
難道被其他男人拐走了?不會吧……就他觀察,她對男人不假辭色,再說妖孽毒花哪那麼容易摘,會割傷手的。
這麼說來,最可能又悲慘的推斷便是他被放鴿子了。
找了個熟識的人問,竟然真有人見到她離去。
想不到第一次出手就慘敗,喬逸搖頭苦笑,端起酒杯喝盡,心底卻希望還能再遇見那朵小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