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戀愛規則 第3章(1)

喬逸對著車上的後視鏡檢查自己的儀容,大手爬過頭發順了順,嗯,完美,接著他的目光透過車窗覷向事務所大門,耐心等待佳人出現。

他當然不是痴漢,只是那天在事務所見到殷粟後,他上班開會、在中央廚房拿著勺子時,腦海中總是不斷出現她的身影,或嗔或怒或笑……

他想他應該是中了罌粟毒了。

既然心理和生理都如此誠實,他也不是自欺欺人、猶豫不決的性格,便將工作交代給副廚,開車來到事務所,決定將對她的向往付諸行動。

他事先向張月美打探消息,知道今天殷粟將張月美的委托案安排在行程內,身為真正的委托人,他參與行動是絕對正當的理由。

出來了!

叭!叭!

喬逸目光一亮,輕按兩聲喇叭,接著他降下車窗,朝迎面而來的殷粟笑著打招呼,「嗨,殷助理。」

「哦,原來是喬先生呀……您在這里是出公差還是為了張小姐的案子?」殷粟停下腳步,輕倚著車門,悠然瞅了他一眼。

這男人八成,不,九成九是在等她。

「你說對了一半,我是為了案子,也是特地來找你的。」

她微眯起美眸,輕笑一聲,「找我?有什麼事是小女子能為你效勞的嗎?」

喬逸模了模鼻子,「那天在事務所見面,我總覺得殷助理對我有莫名的敵意和防備。」

殷粟似笑非笑地覷著他,暗忖著不錯嘛,還挺有自覺的。

「我有什麼地方冒犯到你了嗎?」

她嬌俏地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回道︰「沒有,不過我有必要提醒喬先生,雖然在事務所之前我們在PUB見過一面,但你千萬別把這個當作搭訕的借口,說我們有緣之類的。」

喬逸被她的話一噎,這還不夠有緣嗎?

「說起來我不過是個小小律師助理,你是大飯店的總監,我們的關系非常單純。」殷粟收起笑意,語氣認真又直白,「而我這個人有個優點,公事私事分得非常清楚,即便那天喝了你一杯酒,但也稱不上認識的朋友吧,而且就算你不刻意來套關系,我也會認真處理案子的。」說完,她還朝他眨了眨眼。

他忍不住貝起嘴角,這個女人確實有個性,公私分明、公事公辦這一點,讓他越發欣賞她。

「原來如此,你的意思是,既然現在我成了委托客戶,PUB的美酒情緣就當作如夢的一場邂逅。」

殷粟暗自撇了撇嘴,誰跟他有什麼情緣了!

「沒錯,我想喬總監肯定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你一定能理解我吧。」

知道他是飯店高層,這種高職位的人最不喜莫名其妙被人纏上,她便故意麼說好堵住他的嘴。

「好吧,我了解了。」喬逸點了點頭,接著咧嘴一笑,朝她伸出手,「那麼重新開始認識就可以了把,美麗的律師助理你好,我是喬逸,在京瓊飯店當廚師,很高興認識你。」

殷粟的美眸眨了眨,小鮮肉反應真不錯,她也很配合的伸出手,「呵呵,喬大廚你好。」

他禮貌地輕輕握了握她的小手後放開,「不介意的話,今天查訪我可以陪同嗎?就把我當司機吧,當然不只是為了我員工的案子巴結你,我也想更了解你這位與眾不同的新朋友。」

「嗯。」她直瞅著他笑,見他被她盯著有些尷尬,竟不自覺地耳朵泛紅,她的美眸閃過晶亮,他害羞了,真有意思,她記得在PUB跳舞時,她故意撩撥他,他的耳朵也是這麼紅,「喬大總監不用工作?」

「我的工作範圍比較廣泛,不需要一直待在飯店里。」

正好她今天要去不少地方,有人想獻殷勤自薦當司機,她又何必拒絕?「那今天就麻煩喬大廚了。」

「為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喬逸下了車,繞過車頭,紳士地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彎身坐上車,殷粟暗自打量,舒適的皮椅,大器的設備,絕對是百萬的名車,不愧是京瓊飯店的總監,估計收入大概直逼大企業的總經理吧。

「第一站要先去哪里呢?」他坐上駕駛座後問道。

殷粟翻開手中的資料,「就麻煩喬總監先到家暴中心吧,地址是……」

「沒問題,不過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

「能不能別喊我喬總監?」

殷粟忍著笑,沉吟了一會兒,才故意說道︰「那喬總監喜歡什麼稱呼?喬公子?喬少爺?喬神廚?」

喬逸的嘴角不禁抽了拍,「叫我喬逸或阿逸就可以了。」

「這樣未免太不尊重喬總監了。」

「你又不是我的下屬,況且朋友之間不用這麼嚴肅。」喬逸實在郁悶,他怎麼就拿她沒轍呢?

殷粟逗弄滿意了,這才說道︰「那好吧,喬逸。」

打鐵要趁熱,他鼓氣勇氣問道︰「那我能喊你殷粟……或小粟嗎?」

「工作時間還是叫我殷助理吧。」

喬逸回她一個明了微笑,她的意思是他們沒那麼熟,要這樣喊她得等私底下的時候才可以,但問題是他擺明了是借著公事接近她……

在喬逸快速但平穩的開車技術下,很快便接近殷粟指定的目的地。

「喬逸,不好意思前面停一下車,我買杯咖啡。」殷粟說道。

「OK。」

他將車子停到路邊,她馬上下了車。

他遠遠望著她在店內結帳的曼妙身影,松了口氣,還好今天出師還算順利,能夠踏出第一步,就代表至少有點希望。

沒多久,殷粟買好咖啡回到車上。

「喏。」

接過她遞來的熱咖啡,喬逸有些受寵若驚,「給我的?」

殷粟微微一笑道︰「嗯,就當作我今天的車資吧。」

有著大齡剩女靈魂的她,自然不會如同當初二十多歲時不懂人情世故,至少剛才在買咖啡時,她就想到要多買一杯咖啡給他。

他開心的喝了幾口咖啡,繼續開車上路,沒多久就到了殷粟指定的地點。

停好車,兩人偕行而去,喬逸好奇地打量掛在大門旁的單位牌示,「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他是第一次踏進這種政府機構。

殷粟走在前頭,穿過走道轉進間辦公室,在辦公桌前站定笑道︰「我找郭莉莉專員……欸,上班時間不準模魚,小心我投訴你。」

電腦螢幕後方猛地探出一顆腦袋,等看清來人後,這人沒好氣地瞪了殷粟一眼,「切,是你呀小粟,居然裝民眾想嚇我!」

喬逸好奇看去,是個長得挺可愛的女孩子,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很有親和力。

「我哪敢啊,今天你留守?」殷粟朝左右看了看,其他辦公桌後方都沒有人。

「嗯,其他人都外出訪案了……這個帥哥是你事務所的新同事嗎?」郭莉莉抬起下巴朝喬逸努了努。

殷粟嘴角一勾,「是委托人,不過當他是路人甲就可以了,對了,喏,剛才在路上買的熱拿鐵。」

「謝啦!」郭莉莉接過咖啡,一邊喝,一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喬逸,見他默默地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那張帥氣的臉上爬滿郁悶,她的笑意忍不住加深,又和殷粟閑聊了幾句,才將話題拉回正題,「你今天來是為了那件家暴案吧。」說完,她將準備好的資料拿出來。

「是啊,張太太終于對她的先生死心,委托事務所了。」

「唉……她是個可憐的女人。」郭莉莉也感到欣慰地嘆了口氣。

「哼,我最看不慣這種男人,一點屁用都沒有,一生氣就只會對女人動粗,他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尋找優越感,是張太太的個性溫柔軟弱,選擇忍氣吞聲,要是我遇到,一定打得他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殷粟接過資料一邊翻閱,美目瞠瞪,氣呼呼的說。

在她認為,男人打女人就是不應該!哼,沒遇過會打的女人是吧?老娘倒是可以陪他練練。

「噗,小粟,你現在形象毀了,完全是個女漢子啊!」郭莉莉哧一笑,瞥了肢有些傯哏的喬逸。

「呿,你還笑我,惹到你才可怕,我頂多摔摔人,你一腳下去,搞不好他連傳宗接代的任務都省了。」殷粟翻了翻白眼吐槽。

冰莉莉長相可愛,身高也只有一百六,但她可是從小練跆拳道的高手,還有教練資格呢。

「唉呀,人家還是很淑女的。」郭莉莉故作嬌羞玩著手指。

喬逸一邊滑著手機听兩女嬉鬧,猛然感覺自己像只落入恐龍世界的小白兔,,背後像是有股寒氣似的顫了顫,可怕……難怪長輩從小教導惹熊惹虎千萬別惹到母老虎,而眼前這兩位,絕對只能順毛模,捋虎須那是找死。

戰戰兢兢听著兩女又聊了好一會兒,殷粟和郭莉莉約了改天去喝下午茶後,便拎起公文包準備離去。

「嘻,路人甲拜拜。」郭莉莉抬手朝喬逸揮了揮。

「再見。」喬逸苦笑回道。

「嘿嘿,希望下次小粟來,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唷。」郭莉莉又道。

以前不是沒有男人這樣跟著殷粟,很擺明了就是在討好她、獻殷勤,但她都對他們沒有意思,至今她還沒見過殷粟和同一個男人一起出現兩次以上,就不知道這次這個有沒有能耐了。

喬逸不明就里,只能微笑點頭,隨即轉身跟上殷粟的腳步。

坐上車,殷粟想了想,說道︰「喬逸,小丟的案子我最接再去飯店調資料,接下來我想去拜訪一位女孩。」

「好啊,怎麼走?」喬逸從善如流,反正他說了今天要當她的司機。

「地址是……」殷粟報上了地址後,看他將車子駛上馬路,她思索一番,認為還是得先提醒他比較好,「喬逸,待會的這個女孩比較特殊,因為某些原因她對男性感到恐懼和排斥,能不能麻煩你在車上等我就好?」

喬逸聳聳肩,他一向很尊重女性,「沒問題。」

「多謝我們紳士的喬總監。」

「不用跟我客氣,我也需要你來幫忙處理小美的案子。」

在兩人閑聊之際,很快又到了殷粟指定的地點,她朝喬逸點了點頭,便下車走進一棟公寓。

喬逸沒多問這個女孩的事,畢竟是個人隱私,再說也不關他的事,他現在滿腦子只想著待會兒該和美女去哪里用餐比較好。

拿出手機搜尋附近店家卻沒找到滿意的,以他飯店總監的身分,嘴當然很刁,雖然他不是只吃精致差食,甚至時常「微服出巡」,到處品嘗特色小吃做為靈感,但前提是料理必須達到一定水準,尤其衛生和食材品質他更是嚴格要求。

時間很快過去,听到有人在敲副駕駛座的車窗,喬逸轉頭一看是殷粟,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等很久了吧,抱歉時間有點晚,第三站麻煩你了,地址是……」

他見她光潔的額頭上竟然微微出著汗,但今天的天氣不算太熱,她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我不是要問案子的隱私,只是見你走出來時臉色有些疲憊,那個女孩不好交流嗎?」

殷粟重重嘆了口氣,「不是……唉,那個年輕的小女孩,因為受了那種傷害,現在她對外界變得非常不信任、排斥、害怕、恐懼,連家人和她交流都不是很輕松,擔心她想不開自殘或是把自己的心給封閉起來了。」

喬逸皺著眉頭,「犯人呢?」

她的美眸帶著怒意,「哼,就是一個不學無術到處閑晃只會找落單女生下手的爛男人!想發泄不會去花錢嗎,真是低級又沒用,男人活成這樣還不如回爐再造當肥料算了!雖然他第二天就被警察抓到了,現在還在審理,但傷害已經造成……」

「能讓犯人伏法,對受害者來說應該會比較好。」

「那當然,只可惜我們的法律太有人權,判刑輕,一點嚇阻力都沒有,要我說像新加坡那樣多好。」殷粟的語氣明顯帶著忿忿不平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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