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當紀晴恩洗好澡來到客廳,汪澤煒正好開門進來。
「澤煒,你回來了?不是說今天會晚回家嗎?」通常他的晚回家都是十點過後,有好幾次都凌晨了呢。
「吃晚餐了嗎?要不我幫你做點吃的?」
汪澤煒放下公文包後,走過去抱住她。「晴恩,你真香……」他嗅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感覺從中午過後一直很郁悶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因為剛洗好澡嘛。」紀晴恩笑道。
他依舊緊緊抱著她。「晴恩,我問你,大一那年,我不是動不動就對你生氣嗎,但你好像從來沒有怪過我,為什麼?」
「你說大一喔,其實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有點怪怪的。」
「哪里怪?」
「以前你雖然常常對我毒舌,可是語氣不會那麼暴躁,表情不會那麼陰鷙,眼神更不會像要噴火似的,好像這個世界跟你有仇一樣,總之,你很奇怪就對了,那時候我在想,你是不是心情很不好,所以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汪澤煒感動不已,若不是很愛他,又怎麼可能如此清楚他的反常,然後包容著他,他真的很高興她一直陪在他身邊,從沒有放棄過他。
「因為你不跟我計較,所以你才會勸我不要去跟別人讓較?」
「沒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心情不好,就算我問你,你也不會告訴我,我只好勸你不要想這麼多,計較這個、計較那個,只是讓自己的心情更不好罷了,不如什麼都不要計較,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好嗎?」
晴恩當時的確是這麼勸他的,要他凡事不要太過計較。
中午他跟母親說當年他差點因為不堪的身世而自殺,那不是開玩笑的,他從小成績好,加上出身不錯,養成了他高傲的性子,所以當他母親說他不是他所敬愛父親的兒子,而是她跟宋昆升偷情生下的,他完全不能接受,會做兩份工作,除了應付生活,也是不想讓自己有多余的時間去胡思亂想,不然他怕自己會瘋掉。
而每當他心情低落時,就會把晴恩叫過來毒舌個幾句,現在想起來,其實他只是因為心情難受很想見她,想要她陪在他身邊而已。
有次他又打電話把她叫來他的租屋處,可是她居然半個小時後才來,不管她有什麼理由,他都听不進去,當他想要見她的時候,她就得要馬上過來,因此那次他很生氣的罵她。
那次她雖然還是一樣沒有怪他,不過她忍不住回嘴了——
「喂!汪澤煒,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可是我跟你說,做人真的不可以太計較,有了計較,心里就會開始不平衡,怪這怪那的,你為什麼不放開心里的那份計較呢?看看我,我每次都不跟你計較,所以就算莫名其妙被你罵,我還是過得很快樂。不管你在跟誰計較,又或者是在計較什麼事,對你都沒好處,全都放下吧,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才對!」
當下他只覺得她什麼都不知道,才能說得這麼輕松,可是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細細思索她的話,他這才省悟她並沒有說錯,他心里一直在計較著為什麼自己不是父親的兒子,計較著自己為什麼是宋昆升的兒子。
計鉸這麼多,還真的完全沒有好處,因此他決定了,他雖然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卻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他決定不手計較那些不堪的事,不想再見到他們,他決定要好好過屬于他汪澤煒的人生。
老實說,他真的很謝謝她的「愛管閑事」,至少讓他重新活過來了,他計較了那麼多,依然無法改變事實,可是當他听她的話不再計較,他的心情漸漸好轉,想法也很正面了,雖然偶爾想起來還是很生氣,但至少不會影響到他的日常生活。
汪澤煒親吻著她充滿香氣的細頸,他何其有幸能遇到她,還能得到她單純又無計較的愛……突地,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稍微放開她,有些擔心的問道︰「晴恩,听說劉竟瑞要蘭豐采的總監,是嗎?」
「你已經知道了?」紀晴恩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跟你說,那是因為我覺得這不是多大的事,我自己可處理。」
「你打算怎麼處理?」雖然兩人講的算是正事,但她實在太香太誘人了,讓他的大手情不自禁隔著她的睡衣揉撫著她的身子。
紀晴恩抓住他使壞的手。「澤煒,我們先坐下來,好好說說這件事吧?」
「好。」
兩人往沙發那邊走去,在汪澤煒坐下後,紀晴恩也要跟著坐下時,卻被有力的大手攬住了腰,逼得她只能陪坐在他腿上。
「澤煒,別鬧了,不是要談劉章瑞的事嗎?」這個姿勢能好好說話才怪!
「好,你說,我听。」晴恩以前穿兩件式睡衣,但他不喜歡,別說樣式太老土,要月兌也很不方便,後來她就改穿連身的睡衣,裙擺撩高,修長美腿盡現?
「澤煒……」紀晴恩根本就無法好好說話,因為注意力無法集中。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的大手伸進她的睡衣,輕輕搓揉著,听到她發出細細低吟,他稍微加重了力道。「說啊,你打算怎麼處理?」
「嗯……那個就是……到處安裝迷你攝影機,錄下他的犯罪證據,他要是亂來,就對他提出告訴。」大家過論過後,決定日後他若想對誰下手,要記得攝影機的位置。
「還有呢?」他伸手撫向她的腿間,先是隔著貼身底褲,再探了進去,逗弄著。
「還有什麼?」
「你們就只想到要多放幾台攝影機而已?」
「嗯……」
兩人做∣愛也有好些時日了,她美麗的身子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總是很快就會有所回應。
……
房間里,有著教人臉紅心跳的交語聲,也有著女人求饒又不要不要的嬌吟,還有汪野獸亢奮的低吼,看來今晚,又是非常熱情的夜。
劉章瑞來了。
會議室里,大家看看站在前方的章瑞,個個都很無言,因為比起兩年前,他的表情更邪惡,目光也更猥瑣。
「怎麼到處都看得到攝影機,這是另類的歡迎方式嗎?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踫你們的,尤其是紀主任,這次我不會讓你的男人再有機會亂告我。」
劉章瑞冷笑著,「不過紀主任,兩年不見,你好像不一樣了,看得出來已經被調數過了。」
紀晴恩怒目瞪著他。
而一旁的薛紹明氣得大吼,「劉章瑞,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別說些讓人厭惡惡心的話!」
劉章瑞哼笑道︰「怎麼,薩總跟紀主任也有一腿嗎?」
「劉章瑞!」薛紹明氣憤的,把抓住他的領子。
「要揍我嗎?好啊,來啊,這麼多人看看,這麼多攝影機在拍,我拿來當證據提告,總經理的位置換我當好了。」劉章瑞笑得很欠揍。
「薛總,你放開他,何必跟他這種人計較。」紀晴恩趕緊勸道,就怕學長真的動手,她感覺得出來劉章瑞是故意要激怒大家的。
薛紹明憤恨的放開了他,也知道這家伙想要故意激怒他對他動手,但他那張臭嘴真的讓人受不了。
「劉章瑞,你到底來泛做什麼?」薛經明直接挑明問個清楚。
「這個嘛……」劉章瑞看看紀晴恩,笑得很陰沉、很邪惡,讓在場的人看得都起雞皮疙瘩了,莫不擔心起紀主任。
紀晴恩盡避心有點緊張,但她表面上依舊維持淡定冷靜的模樣,她才不想輸這種惡心的家伙。
然後劉章瑞看向王彥志,「王彥志,你拿手機一直在拍什麼?該不會是在直播給誰看吧,是對面的汪大律師嗎?那,你把鏡頭對著我,我正好有話想跟汪大律師說呢!嗨,汪大律師,好久不見了,你很厲害喔,居然把紀主任教成為這麼性感的女人,有空我們去喝一杯,讓我跟你討教討教幾招。」
紀晴恩再也听不下去了,氣得起身想離開會議室。
「紀主任,今天才第一天而已,這麼快就受不了我了,那麼未來的日子你天天都要看到我,該怎麼辦呢?我真為你感到心疼,不過呢,看到你這麼受折磨的樣子,我又很想要大笑,哈哈哈!」劉童瑞笑得很大聲、很張狂。
Apple姊也站起來了,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想歡迎會就到這里結束吧,我手上工作一堆,今天大概得加班了。」
劉章瑞倏地收斂起笑容,他不悅的睇了眼Apple姊。「Apple老大姊,我這個新總監都還沒有跟大家好好說說話,你一個小小主任插什麼嘴!」
薛紹理也受不了劉章瑞,他也站了起來,直接宣布,「歡迎會就到這里結束,大家出去做自己的事。」
劉章瑞很不高興的瞪著薛紹明,「薛總,我勸你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跟我當敵人好,還是跟我做朋友好。」
「我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跟你這種人做朋友!」人的忍耐是有底線的,被人欺負到頭上還悶不吭聲的話,他也白混了。「你想告狀就去,散會!」
薛紹理大步走出會議室,如果因為劉章瑞甚至他的母親去向他姑丈告述,而他因此被開除,那他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