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上位 第5章(2)

房外突傳來異常聲響,他警戒的張開眼,下床後,便听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每個月總有一晚,他會在床上靜坐,回想著淒慘的往事,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仇恨,是以,平日守門的僕人全被調開,現下闖入的人,莫不是熟悉他的作息……

不,這人一點也不了解他的作息,否則明知他在房內,怎會笨得挑這時闖入?

那賊一進房便馬上關了門,似乎不熟悉房內擺設,東撞西撞,從低呼聲中,他听出來是個女人!

她一路模黑前進,他側身杵在床柱前靜等著,待她來到跟前,他單手伸出想箝制她,未料她竟有點拳腳功夫,躲過他的襲擊。

雖然房內一片黑,但他雙眼早適應黑暗,對方移動時,他大略看出她的身形,加上會點拳腳功夫,這人是誰,昭然若揭。

他想再出手陪她玩玩,她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背對著他,想將他……甩落地?

呵,她也太不自量力了!

在左佳歡瞎忙想摔他之際,他伸出另一只手,不疾不徐的壓住她的脖子,將她的下顎往上提。

一直強忍不敢出聲的她,脖子被他強壯的手臂壓得快斷掉,她終于忍不住開口,「世平,是我,我是玉瓖。」

左世平松開手,嘴角微揚低笑著,這女人,身手雖不弱,但顯然沒當賊的經驗,活月兌月兌是笨賊一個!

「說,三更半夜偷闖入龍虎樓做什麼!」他雖松開壓制她脖子的手,但手往下滑,兩手交握在她身子前,用不同的方式箝制住她。

她咳了兩聲,順了氣,思忖了下,隨即用撒嬌的聲音說︰「世平,我、我等了你一整晚,等不到你來我睡不著,我就出來走走,走著走著就走到這兒來。」

「你要我相信這話?」輕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馨香,前一刻繃緊的情緒,瞬間松弛,抱著她,他頓覺心情舒暢無比。

「我……」知道這話他定不信,她改口道︰「好吧,我老實告訴你……不過,你明明在房內,為什麼不掌燈?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我先點燈好了。」

她欲掙月兌他,模黑點燈去,他卻倏地拉下她往前伸的手。

「不要點燈,我不想點燈!」他沉聲道,他沒戴面具,目前他的真實身分仍不宜曝露。

「呃,噢,好吧。」她猜,他不願看到自己身上的燒傷,或許也不願讓她看見,為了讓他保有尊嚴,她放棄點燈。

兩人身體緊緊貼合著,曖昧情愫在黑暗中悄悄攀爬上心頭,左世平靠她越近,體內蠢動的竄升得越快,左佳歡亦是心跳加速。

她突覺有點口干舌燥,羞窘的扭動了子,他反將她抱得更緊,垂下頭,唇瓣冷不防湊近她耳邊,低聲問︰「你還沒告訴我,為何夜闖龍虎樓?」

「我、我……」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讓她又羞又慌無法思考,剛才她明明想到一個好借口,現下卻想不起來。  「方才你不是說,等了我一整晚睡不著,出來走走,走著走著就走到這兒來?」他以曖昧口吻道。

他沒有懷疑她,可也沒全然信她。馮家要的是他的錢,他只要還是願意繼續資助馮家的左世平,相信他們絕不會對他的身分起疑。

既然不是查他的真實身分,那她也許真是在好奇心驅使下闖進來,只是方才她進門來的舉動,活像是賊一般,令他內心不得不存疑。

她想偷值錢的東西?這不太可能,他已賞給她不少珠寶首飾,她不是貪心的人,也不像會做此類舉動的蠢蛋。若她真偷東西被他逮著,他一怒之下沒將她逐出府,也會讓她嘗嘗後宮棄妃獨守冷宮的滋味,為了小便宜付出天大代價,怎麼都不劃算!

「是、是這樣沒錯……」她吶吶的說,但想想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噢,不,不是……」

「不是?那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他沉聲問,雙手緩緩往上移。他是不確定她來此的目的,但他很確定自己的欲念。

他要她!就在此時、此地!

他只有在龍虎樓才會摘下面具,他不想身分被揭穿,是以從未讓任何一個女人進入龍虎樓,更別說留宿,但今晚,他極想要她留下來陪他。

體內的像野火般迅速蔓延開來,左世平不去想她來此的真正目的,也顧忌不了留下她可能造成的麻煩,解開她的衣襟,緩解焚燒他身軀的火焰……

耳鬢廝磨,水眸半掩,左佳歡頭往後仰貼靠在他的胸膛,她來此做什麼,自己竟也忘了,只覺渾身火熱,喉間不斷逸出申吟聲。

側著臉,她主動的吻他,此舉讓他粗喘了聲,瞬間化被動為主動,狂熱的吸吮她的唇,迅速的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將她橫抱起,放上床,她成了第一個躺上他房里大床的女人。

「不,夫人,你這是……」

一早,馮玉環讓小冬和幾名丫鬟打包了一堆行李,左府的管家東亥見狀,錯愕不已。

「你瞎了眼,明眼人看也知道。」馮玉環沒好氣的回道,「我要回馮家。」

「這可不成。」東亥也算是忍得住氣。他一個中年大叔當著眾人的面被罵,明知馮玉環不得寵,他也沒勢利眼的不理睬,仍秉持著一個管家該盡的義務規勸。

「誰說不成!」馮玉環氣呼呼的說︰「我嫁給左世平已經半個月,他來過我的夫人樓沒?沒,一步也沒踏進過!這樁婚姻不算數,他愛去馮玉瓖那兒就讓他去,本夫人大人有大量,特別成全他們!」  左世平每晚都去馮玉瓖的蝶院,有時還召馮玉瓖去龍虎樓,讓她這個正妻的臉面掛不住,她忍了半個月已經忍夠了,也算盡了正妻的義務,他一直不來她的夫人樓,這正好讓她有借口求去。

真不知這個左世平是怎麼想的,花了萬兩的聘金迎娶她,卻把她這個美嬌娘晾在夫人樓,每晚都去窩在馮玉瓖那個賤妾床上。哼,肯定是馮玉瓖使了什麼狐媚妖術,把他迷得團團轉!

馮玉瓖那個賤人一定是見他有錢才死活的巴著他,不過這樣正好,反正她本來就不想嫁給左世平,他臉上面具沒遮到的地方就足夠惡心嚇人,要是拿掉面具,還不知是怎樣慘不忍睹的一張臉,她才不想跟這種丑男人過一輩子呢!

日前,她偷偷讓人帶信給蔣德瑟,知道她在左府的情形後,蔣德瑟回信給她,說他願意等她,只要她能拿到休書,他立刻娶她。

以左世平陰陽怪氣的個性,一時半刻想拿休書應該是不可能的事,她就先回家待著,日子久了,說不定他就會自個兒奉上休書。

總之,她住哪兒都好,就是不想繼續待在左家,她不想看見左世平那張丑陋的臉,更不願見馮玉瓖驕傲囂張!

「可是,這事……得先知會大爺一聲。」東亥委婉的想留人。

「我要回娘家,這事還得經過他允許?」在馮家當千金大小姐時被寵壞了,即便嫁來左家,馮玉環還是那副想干什麼就干什麼的跋扈樣,她冷嗤道︰「他愛管的話,就去管馮玉瓖,別來管我!」

說罷,她轉身悻悻然的走出夫人樓,而得知此事的左佳歡剛好到來,瞄了她身後的大小行李一眼,一臉吃驚的問︰「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哼,我的事,你沒資格知道!」馮玉環氣焰囂張。

「那是!」馮玉瓖裝著柔弱樣,「我這陣子天天伺候世平,身子可虛了,你有事的話,找別人商量去,千萬別找我,我可沒有心思听你訴苦。」

「誰要跟你訴苦了!」馮玉環瞪著她,氣得牙癢癢的。

「沒有嗎?那就好,我還真擔心你想不開,畢竟剛進門的頭一天就當了棄婦,這件事早在京城內傳得沸沸揚揚,不只在左家,連馮家的下人個個皆知此事,他們私底下都把你當笑話看呢。」

馮玉環氣得臉頰隱隱抽搐,左佳歡佯裝沒瞧見,續道︰「嘖嘖,雖然你現今在左家的情況如此不堪,可再怎麼說,你也是馮家嫡親骨肉,過去是高高在上的馮家二小姐,那些下人也太……欸,總之,他們不該拿這事當笑話在傳。」她瞥了她身後的行李一眼,佯裝驚訝,「你讓下人收拾這些行李,該不會是想搬回馮家住?」

馮玉環瞪她一眼,抬高下巴,別過臉去,裝作不理會。

「我想,你若回馮家去,外人和馮家的下人,肯定都會在私底下說你是被世平趕回馮家的下堂妻,這樣可不好呢!」

話才說完,馮玉環突地回過頭,惡狠狠的怒瞪她,左佳歡馬上露出嚇到的神情。

「小秋,快扶著我,我覺得頭好暈。」一雙蔥白柔荑輕壓著額際,左佳歡喃喃的道︰「早上世平特地吩咐廚房為我炖的人蔘雞湯不知好了沒,小秋你等會去看看,欸,都怪我身子這麼虛弱,才得勞煩世平為我操心。」

馮玉環怒瞪著左佳歡主僕離去的背影。

「夫人,我們是不是該走了。」上回又被修理,小冬現在連看都不敢看左佳歡一眼,低著頭,等她們走遠,她才敢抬起頭。

「走,走去哪里!」馮玉環瞪著左佳歡的背影,咆哮著。

「不是要回馮家?」小冬怯怯的說。

馮玉環倏地回頭,滿腔的火氣全發泄在小冬身上,「誰說我要回馮家了!把這些行李,全都給我搬回房里去!」

她發誓,她一定要為自己這個堂堂正正的正妻爭一口氣,絕不讓馮玉瓖那個賤妾囂張得意!

晚上,左世平從票號回來,一改半個月來一回到家就往蝶院窩的習慣,前往夫人房。

白天東管家已經派人和他說明馮玉環想搬回娘家住的事,後來因為玉瓖幾句刺激的話語打消了念頭。旁人听來可能覺得玉瓖的話太過得意囂張,可他知道她是故意用激將法,留下了馮玉環。

他是不清楚她為何要「幫」馮玉環,但她很聰明,知道高傲的馮玉環肯定吃這套。

「夫人、夫人,大爺……大爺他來了!」

沒讓人通報,他一路走到房門前,守門的丫鬟一發現他來,才高喊著,他人已邁步進入房里。

正啃咬著一塊肉排的馮玉環,吃也不是、放也不是,一副貪吃被發現的滑稽樣。

「全都出去!」他一聲厲喝,房內所有丫鬟全嚇得退出。

他一點也不覺得她的模樣好笑,他只覺得可恨!

瞥了桌上的飯菜一眼,他哼了聲,她倒是享受,一個人吃的比他和玉瓖兩人共餐的食物還多,他還听東管家說,她常要求廚房給她多做一兩道她喜歡吃的菜。

這點,他倒不以為意,他左府旁的沒有,就是錢多,不管他喜歡或厭惡,既然將她留在府中,自然不會苛刻她。  使些不讓她吃飽,令其餓肚的小伎倆,壓根解不了他心頭的恨意!

見他緩緩逼近,馮玉環將手里拿著的肉排,丟回盤中,害怕的起身退了一步,「你、你來做什麼?」

「早上你不是抱怨我成親至今,連一步都未靠近過夫人樓,氣得要回馮家去?」他淡然道,「為了不讓你心中有埋怨,所以我來了。」

馮玉環看著他,心想,他來,她有了臉面,在馮玉瓖面前自然也就扳回一城,可是,看到他那張面具臉,她實在覺得……惡心駭人!

「別、別……」她一路退,滿臉驚恐嫌惡。

見她露出嫌惡表情,左世平暗自冷嗤,他就是知道她仗著自己面貌不差,早認定日後要嫁的丈夫,除了大富大貴人家外,還非美男子不嫁,才會以丑面目逼她爹將她嫁給他,這點絕對足以讓她痛苦不已,顏面無光。

今晚他來,不是來勸她留下,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厭惡戴著面具的他。

「別過來,你走,走開!」

他一直逼近,她一路退,退到無路可退直接跌上床,他順勢撲上去,惹得她驚聲尖叫,兩手胡亂的推打他……

「走開!你這個惡心的怪物!丑八怪!」驚駭之余,她口不擇言的狂罵。

她嫌惡的謾罵叫囂,惹怒了他,他伸出爆滿青筋的手,想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但最終還是忍住,狠瞪她一眼,揮開她的手,他倏地挺直身子,黑眸燃著怒火,悻悻然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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