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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蒼日,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但是你不可以跟別人說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像蚌殼一樣緊緊閉住嘴巴,不能逢人就說這件事,否則我就不告訴你,這件事事態嚴重,不容許一絲小差錯……」
可她應該告訴他嗎?
還是不該讓他知道?他跟她一樣只是小小職員,就算是知道了,只會和她一樣坐困愁城。
那她到底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靜覬其變等他們自露馬腳,或是她自個兒充當名偵探柯南,先搜集兩人的證據再往上報,交由老總裁處理?
可是以她的職等,哪有機會見到公司最高的決策者,可能到秘書那一關就被攔下,然後學長就會知道她是「抓耙仔」,趁四下無人時解決掉她……
啊~煩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腦子想得快爆炸了。
「第一,你要喊我蒼日,不能再連名帶姓叫我。第二,先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第三……」見朱冷冷拉拉雜雜講了一大堆,卻沒講到重點,尹蒼日仍非常有耐心的听她說完才道。
「我冷靜不下來啦,全身熱血沸騰,快要爆炸了。」管他第一、第二點,她先用一場指點死他。
眉心被她莫名一戳,尹蒼日差點重心不穩往後倒。「你喝了鱉血嗎?要不怎會熱血沸騰?」
下班鐘才剛響起,她就失火一般的拉著他的手往辦公室外沖,他還當她想通了,決定和他來場愛的進行曲,就先從戀愛、約會開始。
現在看來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此刻他們蹲在七樓和八樓間的逃生梯,兩人窩在小小的轉角空間,說實在的,有點擁擠。
「厚,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事情大條了,我……」她越急越說不出口,陡地被一口口水梗在喉嚨里。
他輕拍她背部幫她順氣。「到底有多大條,慢慢說,別急。」
他有的是時間。
「我……呃,我……」她張口欲言,「我」了好幾次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冷冷,我是這世上唯一不會傷害你的人,你要相信我,心里有任何不快,盡避向我傾吐。」他輕扶她雙肩,穩住慌亂的她。
看著他沉穩的雙眸,朱冷冷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這件事恐怕連你也處理不了,我還是不告訴你比較好,免得你跟我一樣苦惱。」
她不能害了他,拖他下水。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辦不到?瞧瞧我這結實的肩膀,就是為了讓你有所依靠才練得這麼結實。」他以一掌拍擊胸脯,表示他絕對可靠。
瞧他拍得響亮,她忍不住笑出聲。「讓我靠是不成問題,可是讓一千人靠準被壓垮。」
「有那麼嚴重?」他夸張的裝出驚嚇表情,凝望她的眼神卻是布滿柔情。
她點頭,「比山崩、土石流還可怕,我……唉!真的沒想到他是那種人。」
「誰?」他順著她的話尾接,以期讓她順利開口,吐出心煩之事。
「學長呀,他外表看起來明明很正常,長得斯文又帥氣,談吐風趣又舉止優雅,簡直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光是想就是一幅好美的畫。
「咳咳!你應該不是來歌頌你完美無缺的學長吧?」老實說,他非常吃味,陰魂不散的學長像一堵牆,老橫亙在他倆中問。
朱冷冷沒好氣的瞪視他。「你不要打斷我的話,讓我把話說完。學長才不是完美無缺的白馬王子,你知道他愛的是男人嗎?」
「嗄?!他是……呃,同性戀者……」不能否認,他嚇了一跳,但隨即忍不住笑咧開嘴,一口白牙無比燦爛。
太好了!他最大的威脅消失了。
「更可惡的是,他居然和公司的執行長有染,兩人不曉得在一起多久了。」這真的氣人,明明有了情人卻不講,害多少女人為他丟了一顆心。
好在她只是暗戀,陷得不深,否則真成了學長口中所說的笨蛋,一輩子都賠給他。
「真是執行長嗎?你有沒有看錯?」他倏地坐正,一臉嚴肅。
「你看我有近視嗎?一點0的標準視力耶,他們又親又抱的月兌衣服……」月兌衣服那段是她瞎掰的,頂多衣衫不整。
「冷冷,說重點。」唐經理居然是安蒼森的情人,簡直太意外了。
尹蒼日高中時出國,一待十來年,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很少有機會踫到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只覺得他個性過于軟弱,沒什麼男子氣概,老喜歡偷噴他母親的香水,學女人穿高跟鞋。
沒想到他外觀是男人,內心已經女性化,還找到性向相同的同性戀人。
「哼!我被騙了,大家都被騙了,上次的企劃案外流就是學長搞的鬼,他想害我們自亂陣腳,對彼此不信任……」她想了一下終于講出他的目的,對啊,大家亂成一團他才有機可趁,暗地里動手腳。
尹蒼日神色更為嚴肅的問︰「是他一人所為嗎?還是另有同謀?」
「嘿,你很笨耶!這種事還需要問我嗎?當然是他和執行長合謀,兩人約好要掏空公司資產再遠走高飛,雙宿雙飛的過他們的快活日子。」自私又卑鄙,簡直無恥至極。
朱冷冷沒有歧視同性戀的意思,她只是看不慣那兩人表里不一的作為。
安氏企業是安家所有,早晚要留給安家人,執行長有什麼好急的,他掏空公司資產不等于從自己口袋拿錢,他在干什麼傻事呀!
而學長最不應該了,那是大家的血汗錢,日後的退休金,他拿了以後不會良心不安嗎?大伙一起工作多年,至少有點同事愛吧。
尹蒼日苦笑。「我是很笨,沒有人在他背後撐腰,唐經理哪敢膽大妄為,把公司資產視同囊中物,妄想掏空它。」
他想可能不只安蒼森牽涉在內,他後頭的安夫人更是不容忽視的角色,沒有她下指導棋,需要負責人下決策的案子難以通過。
難怪父親急著要他回國接手,面對狼子野心的母子,以父親的立場著實為難,同床共枕的結發妻和婚生子女,真要放手去辦,恐生議論。
「所以我才不想告訴你,我們兩個都只是小員工,人家是執行長耶,小蝦米對抗大鯨魚,結果恐怕死無全尸。」她做了個割頸動作,表示只有等死的份。
他笑了笑,左手自然而然的摟她坐近身邊。「也不是完全無法可想,人類之所以稱為萬物之靈是因為我們比動物聰明。」
「你呀,未免太有自信了,學長他也很聰明,以前他在學校可是風雲人物,兼任好幾個社的社長。」
她是在圍棋社認識他,段數高的他十分照顧學弟妹。
尹蒼日輕輕往她腦門一叩,佯裝不悅。「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也很不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絕頂聰明。」
「啊!」她張嘴大叫一聲。
「啊什麼,你覺得我比你學長差?」敢點頭,他直接將她從樓上往下丟。
「……可沒人一這麼自吹自擂的吧?雖然你真的比學長好看一點點。」以外貌上來看,各有千秋。
「只有一點點?」他靠得很近,鼻孔呼出的熱氣直接噴到她臉上。
莫名的,她面頰暈紅。「至少在心性上好很多很多!他根本比不上你。」
「那你要不要跟內外兼備的我交往?」他的唇似乎踫到了她唇角。
「嗄!我……你不要亂開玩笑。」她的臉好紅,像是成熟的紅櫻桃。
「看來我需要做點表示才能博得你的信任……」
「什麼表示……」
尹蒼日沒讓她把話說完,直接覆住殷紅小口,溫柔卻又霸道的頂開貝齒,長舌直入地,品嘗她的甜蜜。
他並未盡興,怕自己的狂猛會嚇到她,僅以淺嘗的方式向她宣告,他是認真的,並非孟浪的想與她玩一場愛情游戲。
「尹蒼日……」朱冷冷氣虛。
「蒼日。」他訂正。
她一臉可憐兮兮的盯著他瞧。「我的腳……麻了。」
坐太久了,血液不循環。
「腳麻了?」他怔了怔,表情介于無奈和想笑之間。「朱小姐,我的自尊受傷了,在我吻過你之後你只想說這一句?」
唉!好大的打擊,他的努力空間真的很大。
「我……我的腳真的麻了嘛!」她羞紅了臉,避開他深邃的凝視。
尹蒼日帶著寵溺的表隋在她唇上一啄。「上來吧,我背你。」
他要背她?「可是這里是七樓耶,你要走下去嗎?」
他本想回她有電梯可搭,但是……「所以才要你見識見識男人的體力,你可以好好考慮,跟我在一起絕對不吃虧,保證你幸福美滿喲!」
「……」幸福美滿嗎?
趴在寬背上的朱冷冷偷偷的咧開嘴角,越拉越高,笑得好甜,兩手穩穩的抱住他頸肩,不想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