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裝帥的撩發,她噗哧一笑。「走了啦,別耍寶了,大伙兒肯定都入席了,咱們要是到得太慢會被圍攻,光是一杯又一杯的灌酒準喝到掛。」
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挺得意。「我喜歡這一句‘咱們’,表示我們是一對的。」
「你沒喝酒就醉了呀!傍我保持清醒,不許藉酒裝瘋。」朱冷冷赧著紅臉警告他,怕他借機逗她。
「可看到你我就暈了頭,神智不清像坐上熱氣球,你不拉著我,我就要飄走了。」他笑著朝她伸出左手,看她的眼神滿是眷寵。
「你是無賴呀!這麼大的人還要人牽。」她的手不經意地甩呀甩,卻甩到他手心上,握住。
「對,我是無賴,就想賴住你。」他眼神好柔好柔,柔得快要將人融比。
上一回差點失掉比稿資格的企劃案重做後,不僅業主滿意,總裁也大為贊賞,大大爭口氣的企劃部走路都有風,好不神氣。
尤其是企劃部溫經理更是高興得不得了,自己的下屬有轉危為安的本事,為公司大賺一票,他一開心就吆喝了企劃部員工,包下可容納二十多人的包廂開慶功宴,他買單。
而晚到的人,也就是尹蒼日和朱冷冷一入內,馬上被香檳噴得一身濕,幾乎到場的同事全圍著他倆瞎起哄。
「厚!鮑開了、公開了,大家看他們手牽手一起進來,真是好甜蜜。」
「我們不是……」朱冷冷想解釋,但沒人要听。
「事實」擺在眼前,兩人還手拉手,緊緊相握。
「謝謝、謝謝,有好事一定通知大家。」尹蒼日笑容滿面的揮著手,活似沿街拜票的候選人。
「罰酒、罰酒,遲到的人還敢濃情蜜意,非喝死你不可。」
「對,要連罰三杯,而且要用交杯酒的方式喝,你們太刺眼了,我們嫉妒。」
「來,酒拿來,用最大的杯子,今天他們不醉就別想走出包廂。」
「好耶!好耶!喝酒、喝酒,不醉不歸,我們要將店里的酒全部喝光……」
滿室的酒氣燻天,早到的人已經喝開了,他們一見到剛出爐的新戀人,整個玩興大起,拱著他們當被鬧酒的對象。
連倒三杯酒卻盛到滿出來,然後一個傳一個的往前傳,起哄地要面有難色的「情侶」喝光。
「喝喝喝」聲不絕于耳,一張張笑開懷的臉孔在一旁鼓噪著。
連最老成持重的溫經理也跳到椅子上,他喊得最大聲,樂見下屬同歡地揮著毛巾,還先飲光手中的酒,鼓勵大家盡情暢飲。
「好,我喝。」喝就喝吧!
朱冷冷才喝了第一杯,接下來的兩杯全入了尹蒼日的口,他怕她醉,所以搶先一步一飲而盡,惹得一群人又鬧烘烘地拱酒。
越鬧越瘋狂的企劃部員工不知是有意或是無心,兩人被拉扯推擠,不知不覺越離越遠。
最後形成一票花枝招展的女同事圍著尹蒼日猛敬酒,時不時若有似無的以身體摩挲他的手臂,口出露骨的挑逗,彷佛把他視為上等肥肉準備叼走。
夸張一點的就佯裝不勝酒力,直接往他身上倒,甚至有人大膽地坐上他大腿,扭動腰身欲勾起他的。
喝High的女人花招百出,管他是誰的男人,反正她們求的是短暫的快樂,誰教他是企劃部最帥的男人。
而被男同事困住的朱冷冷則是越喝越悶,兩眼像火把似的直瞪前方「放浪形骸」的一群,也喝出一肚子火氣。
沒人看不出她暍醉了,因為她整張臉紅得像關公,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的不時撞到人。
不知名的怒火從胸口一直往上延燒,直到她頭頂。
「你……你是尹蒼日,你是跟我……嗝,在一起的,不可以踫……踫別的女人。」她發酒瘋動手的掃掉一位女同事搭放他臂膀的尹,自己卻重心不穩的跌坐他腿上。
「冷冷,你喝了多少酒?」尹蒼日眉心一擰,憂心地望著她通紅的臉頰。
「我喝……」她伸出五根手指頭數著,卻數到七就不再數,嚷嚷道︰「我喝多少關你什麼事,你還不是一直喝、一直喝,笑咪咪地,像這樣。」
朱冷冷本想用手撐開他嘴角,但視線沒能對準,結果撐到眼楮,引得旁觀的人一陣大笑。
「我沒有笑咪咪,只是禮貌應對。」他一手扶住她後腰,免得她動作太大往下滑。
她很盧的兩手一合,拍向他那張招蜂引蝶的俊臉。「有,我看到了,你還模她……呃,還是她呀!你模女人的胸部。」
「是扶,李小姐跌了一跤,我扶她一下,你是角度問題,看錯了。」真嚴格說來是托,他只輕輕一托便立刻離手。
她們有意無意的暗示他不會看不懂,但全是白費工夫,因為他心里已經有人,而她們不是他要的人,再多的引誘他都不會動心。
酒能亂性,因此他喝得並不多,除了先前被硬灌了幾杯外,接下來他皆以淺酌應對。
「誰……誰說我看……看錯了,她,徐美薇,剛剛親了你……」她看見了。
倏地臉紅的徐美薇佯稱尿急,趕緊開溜。她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小小的邪念沒有得逞反倒被公開指控,令她羞憤難當。
「冷冷,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怕她說錯話得罪太多人,明日無顏見人,尹蒼日起身順便將她一把抱起,讓她順勢偎入他懷里。
「……我沒醉……不要回……回家,你……你誰?長得跟尹……蒼日很像,你是山寨版的對不對……」哎呀!他干麼晃來晃去,害她模不到他的臉。
其實她已醉得沒力氣抬手。
他苦笑地抱緊她,不讓旁人瞧見她迷人的酒醉模樣。「抱歉,各位,她醉了,我們先走一步。」
雖然不少人嚷著要他留下,可是他堅決的笑著一一婉拒,懷里抱著醉語不斷的女人走出包廂,迎向沁涼夜空。
「蒼日,我好冷。」朱冷冷縮了縮身體,雙手尋求溫暖地貼近他胸口。
「瞧你喝這麼多,明天有得你受了。」他招來一輛出租車,快速地讓兩人窩進溫暖的車子。
運將先生載過很多「捉兔仔」的客人,他一瞧車後的乘客,當機立斷踩下油門、鑽車縫、抄小巷,決定在客人吐他一車前將人安全的送抵目的地。
真的很快,若是搭公交車起碼要二十分鐘,而運將先生非常神勇地只花五分鐘,而且乘客沒有因車速過快而有暈吐感,可見技術好得沒話說。
「……為什麼沒……沒有男人愛我?談……談個戀愛有那……那麼難嗎?我只是要一……一個男朋友而已……」下了車,朱冷冷忍不住抱怨。
「好,我給你一個男朋友,你先站好,我幫你拿鑰匙開門……」啊!怎麼坐在地上?她醉得真嚴重,像一攤爛泥。
下回絕不讓她再踫酒。尹蒼日邊困難的開鎖,邊扶抱著又吵又鬧的醉鬼,兩人踉踉蹌蹌地跌進朱冷冷太過冷清的家。
他知道她住哪里,卻不了解屋內擺設,模索了老半天才擰來一條濕毛巾,還幫她把牛女乃溫熱讓她喝下,稍減酒意。
「你……你們又騙我,我三十了耶!不是十三歲……嗚,老天爺不疼我,祂要我當一輩子老姑婆,我恨祂……」壞神仙,專門欺負好人。
「沒人騙你,朱冷冷,老天爺說要送你一個男朋友,我剛跟祂商量過了。」尹蒼日用哄小孩子的口氣將她騙上床。
「真的嗎?祂幾時對我一這麼好?」她又哭又笑,把床邊的男人也拉上床,粉褪夾住他的腿。
一聲冷抽,他某一處迅速「長大」。「冷冷,你在逼聖人發瘋。」
她一臉茫然地在他胸前蹭呀蹭的。「你穿太多衣服,要月兌掉。」
「真要我月兌?」他發笑,但很快地,他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對,你月兌我也月兌,我們一起月兌光光。」她像在指導新游戲,費力地解開鈕扣,腰一抬,將及膝長裙拉掉。
黑眸幽深地注視她每一個舉動。「冷冷,這是你自找的,明天醒來可得認帳,別想酒後失憶,一句忘了就想推卸責任。」
尹蒼日低頭吻住酒氣甚濃的唇瓣,雙手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