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里看出來我幽默風趣了?」她忍不住翻了下白眼。
「從我嘴角不斷上揚這點看出來的。」
「你顏面神經失調關我什麼事?」她蹙眉道。
牧少驊遏制不住的放聲笑了出來。她竟然說他顏面神經失調?她的反應實在是太快、太好笑了,哈哈……
葉倚心有點郁悶,搞不懂他到底在笑什麼,她並沒有在和他開玩笑,而是在諷刺他好不好?
「笑夠了沒?笑夠了的話,我們談一談。」她一臉正經的開口。
「談太嚴肅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就行了。」他笑著搖頭表達。
「你怎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她問他,想先搞懂好友到底背著她做了什麼。
「你朋友告訴我的。」
「她怎麼說?」
「她說你換了新的門號,舊的門號暫時借她用到租約到期為止。」
「這話你也相信?」她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
「你那朋友有必要騙我嗎?重點是,我不是成功的找到你了嗎?」他揚唇笑道。
葉倚心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男人看起來不像這麼好騙呀,怎麼會毫不懷疑的就接受了綺玉的爛說詞呀?
現在手機門號連二十四小時營業的7-11都有得申請了,誰會用別人的舊門號呀?一百個不合理。
但他也說了,重點是他成功找到她了。
餅程不重要,結果才是重點。她受教了。
所以,如果他們倆真的相戀相愛了,他最後的想法會不會是,她欺騙他的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相愛的結果。她可以這麼樂觀的想嗎?
好像沒辦法。雖然她不是一個會杞人憂天的人,但距離樂觀卻似乎更遙遠些,所以沒辦法。
「怎麼突然沉默了下來,你在想什麼?」她的沉默讓他開口問。
「想你對欺騙的看法。」她看了他一眼。
「意思是你朋友對我說了謊嗎?」他俊眉輕挑,好笑的問道。
他的聯想力還不錯,只可惜這件事復雜的程度超乎他的想像。
「你對說謊欺騙你的人有什麼看法?」沒理他玩笑性的詢問,她一本正經的開口問他。
「那要看情況。」
「什麼情況?」
「看是什麼人、什麼事。」
「你還不如不要回答算了,這簡直就是廢話嘛。」她沒好氣的回說。
牧少驊遏制不住的再度輕笑出聲。
「簡單說,對人得看我在乎他的程度;對事則視其必要性。有種謊言叫善意的謊言,至少它是值得原諒的。」
雖然他說得雲淡風輕,但葉倚心還是從他的言詞中听出了端倪。只有善意的謊言才值得被原諒,他很討厭被人欺騙。
「為什麼想問我對欺騙的看法?」他好奇的問。
「因為我想知道,如果我跟你說我是個大騙子,你還會喜歡我嗎?」她皮笑肉不笑的對他說,似假還真。
「會。」他笑著點頭,壓根兒沒把她說的話當真。
葉倚心覺得很無力,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如果他們之間不是互有好感,又充滿了粉紅色的希望的話,她也不會這麼掙扎,又這麼的如履薄冰。
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左右為難了自己。
討厭,她到底該麼做啦?為什麼事到如今,她還在猶豫不決呢?
「牧少驊,你是真的喜歡我嗎?」深吸一口氣,她像是做了什麼決定的再次問他。
「是真的。」
「理由呢?除了你剛才說的直接、幽默、風趣之外,沒其他理由了?」
「你認為還有什麼理由?」
「例如丁家的財產。」她猶豫的說。
綺玉爸媽在兩年前中了樂透五千萬彩金,這對有心人士而言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她覺得他不太像是有心人士,但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丁家的?你這說法好像是別人家的事,你並不姓丁一樣。」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說。
葉倚心整個人微僵了下,努力控制自己的臉部表情。
「我不知道你家有多少財產,但基本上我只缺女朋友和老婆,並不缺錢。我擁有一間公司,還滿賺錢的,你若不相信,可以去打听看看沒關系。」說完,他拿出皮夾,從里頭抽了一張名片遞給她。
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接過他手上的名片,低頭看。
智龍國際?
葉倚心被這熟悉的公司名稱嚇到了,因為她曾幫這間網路游戲公司畫過圖稿,知道他們公司的線上游戲有多火紅。
事實上路人丁就是他們的百萬會員之一。而他,竟然就是那間听說賺翻了,去年員工年終獎金平均一百二十萬的線上游戲公司的老板?真的假的?
「你有玩游戲,應該听過智龍國際吧?」他說。
她抬頭看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這名片不會是假的吧?」
牧少驊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你可以現在上網Google一下,看我是不是冒牌貨。」他笑道。
葉倚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早料到造假的可能性很低,但像他這麼一個有人才又有錢財的極品大帥哥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呀?
她真的是知道愈多愈郁卒,他們倆活生生的就是天與地、雲與泥的差別,真的有可能會有修成正果的一天嗎?她真的很懷疑。
「以你的條件,應該有很多女人喜歡你,對你趨之若鶩吧?我真的想不透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你。」她蹙眉問出心中的疑問。
「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很自然、很開心、很輕松,我很喜歡這種感覺。」他說得簡單明了。
「在這之前我們只見過一次面,相處時間就一頓飯的時間,你不認為你所有的感覺可能都只是一種錯覺嗎?」她看著他直言。
「我相信自己的感覺。」他微笑回答。
「在你所謂的感覺里,我好像沒听到類似心動的感覺。你剛才說的感覺,普通的好朋友都能辦到。」她又說。
「也許,但有一點好朋友是辦不到的。」
「哪一點?」
「讓我有想結婚的念頭和沖動。」他咧嘴笑答。
葉倚心被他突如其來的驚人之語嚇得目瞪口呆。結、結婚?她沒听錯吧?他真的說了這兩個字嗎?
「你、你——你在開我玩笑對不對?」她張口欲言,卻試了幾次才成功的把話從喉嚨里擠出來。
「不,我是認真的。」
她呆若木雞的看著他,這下子真的是完全說不出話來。
認真的?他怎敢這麼說?他們才見過兩次面而已,對話最多有沒有超過五十句?說難听點,他甚至連她姓啥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敢說出想和她結婚這種話來呀?他的腦袋確定沒有問題嗎?
「牧少驊先生,我也是認真的。」她以一臉正經嚴肅的表情看著他表示,「請問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癥,來日無多,所以才會這樣饑不擇食、迫不及待的想找個女人結婚,好在最短時間內替你生下子嗣傳宗接代?」
這下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的人變成了牧少驊。
絕癥?來日無多?生子嗣?傳宗接代?他真的是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呀。
「我半年前才做過全身健康檢查,確定那時還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紅字。你要看那份報告嗎?」他很認真的問她。
「既然你沒病,為什麼會有這麼匪夷所思的想法?」她皺緊眉頭。「你了解我嗎?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嗎?有什麼興趣,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卻說出了『結婚』這字眼,這不是很奇怪嗎?」
「一點都不奇怪,這代表了我是認真的想以結婚為前提和你交往。丁綺玉小姐,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不願意,我可以這樣說嗎?葉倚心欲哭無淚的在心里回答,同時把路人丁罵一千遍。
她真的會被她害死,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