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福妻同行 第四章 隱藏版小富婆(1)

落花流水春去也,夏來秋去又一冬。

匆匆間,歲月如昨日黃花,一逝不復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萬家的子孫已有人開始議親了。

萬泰和萬民已經七歲,入了學堂就讀,長著一模一樣的兩人背著相同的書包,梳著同樣的發型,用著同樣的玉帶,連衣服也穿得一模一樣。

這兩兄弟是長大了,卻也更淘氣了,故意做一樣的打扮好捉弄人,連他們爹娘和大姊也分不清誰是誰,看著大家老是在猜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他們更是樂此不疲的時常互換身分。

不過一遇到他們二姊,兩人就遭殃了,直喊苦地說她是煞星,兄弟倆手牽手地往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蚌頭抽高的萬福已經十歲了,肌理勻稱,膚白若凝脂,胸脯隱有發育的跡象,眉眼雖尚未長開,但容貌秀美,慧黠動人,早就是令人雙目發直的小美人。

這五年來,萬家有天差地別的造化,除了總鋪未動外,兄弟三人經營的米鋪已擴大到鄰近縣城,有將近五十多間米鋪,幾乎有人的地方就有萬家米鋪,風頭無二。

其中以萬家二房的發家更為驚人,其中有三十間米鋪是二房獨自出資買下的,沒花公中一文銀子,但萬二登仍將經營所得一半交給公中,做為孝親銀子,贏得不少贊揚。

即便如此,萬老二還是很有錢,因為他錢生錢的買了不少田地,自家鋪子賣的米糧全是他名下田地里產的,沒讓他人賺到一文錢,他還建了碾米作坊和烘谷廠,稻米一收割便送到烘谷廠烘干,不用擔心下雨或風大吹走谷物。

烘干後一貫作業,直接送入碾米作坊碾成糙米和大米,包谷、小麥也有月兌殼機,再研磨成粉加以販售。

最近兩年也種起黑糯米、芝麻、香米、珍珠米等作物,每一樣都收獲頗豐,三十幾種米糧一擺出來,誰還敢和萬家二房競爭,別人有的他們有,別人沒有的他們也有,不怕別人來搶生意。

基于兄弟本是同根生,萬二爺也會把自家的米糧,以低于市價的兩成拔一些給大房、三房的米鋪,讓他們一同在米市這一行站穩腳步。

不過誰也不曉得真正的幕後功臣是二房的萬福,她先鼓動她娘拿她所給的一萬兩去買田地,等繳了糧稅賣了糧後,再用賣糧的錢建作坊、蓋廠子,買人來做事。

埃去過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年代,也在溯古亙今鏡瞧了幾千年,所以要畫出簡單的碾米機、月兌殼機是易如反掌,她還懂得怎麼利用米糠和稻殼來烘干稻米。

既然萬事俱備,為何不做?

萬二爺寵女兒,女兒說做他就做,照著女兒畫的圖做各種便利器具,他也比別人搶先一步推出新米,用現代經營模式打造出令人耳目一新的米鋪,讓更多百姓和大戶更樂意來此采購。

短短五年,萬家躋身景平縣首富,縣里一半的稅收是萬家繳的,原本三進的宅子改成五進院,要不是礙于朝廷政令官宦之家才可有六進院、七進院的規定,他們還想再將宅子擴建。

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萬誠、萬明、萬三兄弟合計,一座進院的院子相當兩座進院的寬敞,五進院加起來將近三十畝地,其中還有二十畝大引進河水的小湖。

萬家富了,富得隱晦,對外仍不敢太張揚,怕遭人眼紅被盯上,因此外人盡知萬家的宅子是五進院的大宅子,一進院招待往來人情,最後一進院是下人房,三兄弟一房一進院,孝親院位于正堂旁,全然不知他們富得流油。

「萬泰、萬民,你們想到哪里去呀?」

一听到軟綿綿、嬌如女敕梨的輕嗓,萬泰、萬民兩兄弟同時頭皮發麻,笑得很心虛的轉過頭。

兩人動作一致,連抬眉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如出一轍。

「今天不用上課嗎?」萬福雙手抱胸,先瞧瞧這個擠眉弄眼,再看看另一個裝模作樣,渾身散發著威儀。

「夫子有事,放假一日。」兩人異口同聲回道。

「喔,是嗎?剛才我還踫上劉夫子,他問我令慈是否安康,病體康復了沒,我倒是想問一問,咱們活得越來越像小泵娘的娘,到底生了什麼病。」這兩個小家伙太久沒挨揍了,皮都癢了。

「二姊,我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機伶的萬泰趕緊用雙手蓋住耳朵,他二姊的致命絕招是擰耳,超痛的。

「是呀,二姊,我們不會再犯了,女乃女乃年紀大了,下次換她生病……」娘太過分了,都快成妖精了,他學堂的同窗一臉愛慕的叫他娘姊姊,還說他大姊真漂亮。

他大姊是很好看,出落得像花兒一樣嬌美,可是不是這一個,娘不知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生了四個孩子還這般水靈,有不少弱冠青年都對他娘有意思,讓他爹整日吃味,恨不得寸步不離的守在他娘身邊。

「萬民,你說什麼?」連老人家都咒上了,不想上課的借口還真多,這張嘴該用豬毛刷刷。

「二姊,我不是萬民,我是萬泰,你弄錯了。」萬民笑著朝哥哥一眨眼,要他配合他,別拆穿。

「你以為我是爹娘那麼好糊弄嗎?要是連你們誰是誰我都認不出來,還配當你們二姊嗎?」她一雙眼利得很。

「二姊,疼疼……我的耳朵,別擰,好痛……」嗚……嗚……他們一定不是親的,二姊下手太狠了。

「我更心疼吶!爹辛辛苦苦在外干活賺錢給你們繳束修,一年要二十兩,這還不包括筆墨紙硯的花費,為了給你們買上好的文房四寶,爹在你們身上至少一人花費一百兩,這麼多銀子,有些人一輩子也賺不到。」他們居然這麼不懂得珍惜。

「二姊,我們真的知道錯了,絕對絕對不會再逃學。」好多銀子,拿來買蛐蛐兒該有多好。

「二姊,我疼,你放手好不好?我保證不會有第二次。」翹課的代價好痛,他的耳朵都快被擰下來了。

萬福手一放,斜眸睨視不當一回事的弟弟們。「你們說的話我一句也不信,所謂棒下出孝子……」

一听要挨打,兩人立時臉色大變。

「不過我這人一向很懶,懶得動手打人,所以你們去給我抄寫《弟子規》一百遍,沒寫完不準吃點心、宵夜,任何正餐以外的零嘴兒一樣都不許踫!」他們正在換牙,少踫甜食為妙。

「什麼,一百遍?」萬泰驚呼,這樣他的手不就要抄斷了?

「天吶!讓我死了吧!二姊太殘酷了。」萬民也跟著吶喊,這簡直是人間酷刑,他一日不能少了糕點,那是他的命呀!

「不要太驚喜,我的要求是字體工整,不可潦草敷衍,只要有一個字我覺得不夠多端正,全部重寫。」不讓他們寫到怕就學不會教訓,他們二房已經夠有錢了,現下只缺讀書人,她就是希望他們能夠爭氣。

「二姊,我是你親弟……」殺人不見血。

「二姊,你泯滅天良——」我命休矣。

萬泰、萬民齊聲哀號,苦著一張臉想向青天大老爺申冤,他也不過一天沒上課而已,哪來的滅門血恨,二姊懶雖懶卻心狠手辣,連自家人也不放過。

「怎麼了,大老遠就听見你們的慘叫聲,被誰欺負了?」天可憐見,那聲音實在太慘烈。

救樂來了!

「是二姊。」萬泰和萬民同時伸手往前指,指向同一人。

「福兒乖女兒,是不是弟弟又不乖了?你別惱火,要動手的事交給爹來做。」樂呵呵的萬二爺一點威嚴也沒有,手里拿著二女兒最喜歡的湯灌包走向越長越可人的二女兒。

「爹,你不公平。」萬泰像被拔了毛的公雞,跳了起來。

「爹,你目中無『人』。」萬民不滿被親爹忽視。

「什麼不公平,什麼目中無人,你們書讀到狗肚子了,這是你們二姊,她在家也沒幾年了,你們不照護她還惹她生氣,我生兩只老鼠都比生你們好!」太不長進了。

幾乎認識萬明的人都曉得,萬家的二爺是縣城有名的妻奴、女兒奴,他是老婆第一,女兒第二,兒子當豬隨便養,只要妻女在他面前,兒子形同無物。

萬家三房他是唯一沒納妾的人,四個孩子都是元配所出,家里有時吵吵鬧鬧卻十分和睦,說是吵,可越吵感情越好,幾個孩子為雞皮蒜毛的小事爭吵,卻從未為家產紅過臉。

不像其他兩房這也爭,那也爭,老大讀書小的也要去,哪個有新衣服其他的也要有,整天為了誰銀子多誰銀子少而爭執不休,連首飾款式不同也能爭,誰都要最好的。

想想父親的話也沒錯,萬泰首先低頭認錯。「二姊,你要是嫁不出去我養你,你的個性太可怕了,肯定沒人要……」

「混小子,你說什麼,你二姊天生麗質,國色天香,多少青年才俊等著上門提親,她要你養?!老子先打死你,你還要我養呢!」萬二爺朝兒子後腦杓一巴掌拍去,被他沒心沒肺的話氣到肝疼。

「爹,我又沒說錯,二姊的性子實在是……」難以啟齒,又凶又悍又懶,說話專出冷刀子,割人。

「對嘛!二姊長得也不怎麼樣,哪來的國色天香,爹的眼楮長歪了,我比較喜歡大姊的溫柔婉約,而且她女紅很好,哪像二姊……」除了賺錢,她樣樣不行。

「萬泰、萬民,你們反了是不是?爹在這里你們也敢說你們二姊的壞話,哪天我和你們的娘不在了,你們還不把她趕出家門。」越想越氣的萬二爺怒拍桌子,嗓門大了些。

「爹,我們不敢,二姊很凶,不是我們趕她,是她一腳把我們踹出門。」萬泰面有懼色。

「爹,我們膽子很小,家有母老虎,二姊比我們家的誰都強悍,你沒瞧她上回痛打大堂姊舅家的表姊,那服狠勁呀……」想到都心驚,居然一掌撂倒比她大六歲的人。

「你、你們……」分不清兒子哪個大哪個小的萬二爺想罵人都喊不出名字,十分尷尬。

「爹,左邊是萬泰,右邊是萬民,還有,這樣就認得了。」萬福出其不意的捉亂萬泰的頭發,兩兄弟立能分辨。

「哈……聰明,這個好,看你們再怎麼騙我,老子被兒子耍得團團轉,我這口氣堵著呢!」一見兒子的狼狽樣,扳回顏面的萬二爺仰頭哈哈大笑。

看到自家的爹笑得得意,兩個小少年是一臉委屈,覺得自己真是撿來的,毫無尊嚴可言。

「二姊,不帶這樣的。」萬泰幽怨的看著他二姊,哪有人直接翻臉,把他弄得像被母雞啄過的小鮑雞。

「再讓你和萬民兄弟不分,混淆別人,真把咱們二房當你們道行的修練場嗎?」管弟弟管出架勢的萬福輕輕一睞,兩個弟弟怯怯的笑著討饒。

若說萬家誰最有錢,銀子堆積如山,非這位萬六姑娘莫屬,她才是隱形的大富翁。當年她從朔那里坑來……呃!是得來的六萬兩銀兩,一萬兩給了她娘當發財金,兩萬兩「被迫」捐贈彌陀寺,由廣遠老和尚代為買糧,每個月初一、十五以寺廟之名廣發濟世粥,將功德回向給她。

從不知道行善這麼容易的萬福,頭一年施粥就得到好處,她發現她的三畝空間一下子擴大了兩倍,又多了三畝地。

于是年年施粥,兩萬兩銀子用完了她再捐,每年至少有一萬兩用在布施上,施恩授惠更多百姓。

如今空間里的一泓池水也變大了,成了一口深潭,潭中的魚越養越多,土地也將近有一百畝,一半用來種果樹,因為她懶得整理,種果樹最方便,不用一收成就整地,種著自己會長,根扎得深,自行吸收養分,久久澆一次水就不必再動手,她是坐享其成的命,另一半是種雜糧作物,例如水稻、玉米、土豆、地瓜、花生,另外留個五畝地種菜,用來養魚。

而她也不是很勤快的人,一個月頂多進空間兩次,看看作物生長的情形,該收的就收,該播種的就播種,有時忘了,一整個月也沒進去,作物仍維持在有待采收的樣子。

但她真正賺錢的並非空間中的作物,這些只是基本的種子,除了少許糧食留做自家口糧處,所有的果子釀成酒,她將十畝左右的地往下挖約三十米深,做成三層,下兩層是酒窖,仿國外藏酒用桶裝,有數千上百斤的大桶,分裝為壇是無法計數吧。

最上一層是儲糧用,把上面的地空出來,充分利用空間,她在里頭又多蓋了幾間歐式洋樓,地中海風。

少年給她的銀票她只留下五千兩現銀,其余兩萬五千兩全用來買地,而她的福運旺盛,那一年正好發大水,不少人無家可歸,賣地求一口糧,拾到便宜的她用同等的銀子多買了將近市價一半的田地,一下子變成身懷千畝的地主婆。

她用空間的種子種在千畝田地上,一畝地就有高達九石的出產,一般人簡直難以想像。

這事是瞞不住的,兩年後她開始賣地里出產的種子,雖然不像空間里的種子那般盛產,但也有七、八石的產量,比起一般的種子,一畝田只能產出五石的糧食,那是人人搶買,供不應求。

鄰近幾個城鎮用的全是她賣出的種子,甚至有人不辭大老遠來購買,她限量供應,只在萬家二房的米鋪販售,肥了自己,也孝敬了親爹,雙嬴。

「二姊,我們不是妖精。」萬民弱弱的抗議。

「難道我是?」萬福一挑眉。

兩個弟弟差點要含淚點頭了,他們是真心覺得二姊才是道行高深的大妖,她太神了,彷佛什麼事都知道,他倆的一舉一動都難逃法眼。

「咳!咳!痹女兒呀,你娘還沒回來嗎?相看用不著相這麼久吧!」萬明找著理由掩護兒子們,邊說邊朝兩個兒子擠眉弄眼,要他們趕緊月兌身,免得待會兒懲罰更重。

喝了靈水的萬泰、萬民比同齡少年聰慧甚多,可說比鬼還精了,一見老爹的神情立即意會,兩人四條腿悄悄地往門邊移動,等他們二姊不注意時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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