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
老頭子竟然騙他!
「你究竟在搞什麼鬼?真的想我登報和你斷絕父子關系嗎?!」崔旗磊二度回家,依然是發飆。
「你在說什麼?」崔宏培推了推眼鏡,擱下正在看的晚報,站了起來。
邵曼綺坐在沙發里繼續吃她的進口高級櫻桃,眼楮盯著電視里的時尚節目,彷佛一切與她無關。
「這個男的根本不是言言從好朋友手中搶走的!」崔旗磊把照片重重摔在桌上。
崔宏培蹙起了眉心。「不然他是誰?那女人的另一個男人嗎?她可真是人盡可夫。」
「你住口!不許你污辱她!」崔旗磊氣得臉色蒼白。「這男的是她同學,骨癌末期,他一直喜歡言言,是他父母拜托言言陪他走完人生最後三個月,她一直抽空去醫院陪他,才會有這些照片。」
「是這樣嗎?你都查清楚了嗎?」崔宏培很懷疑。
「我都查清楚了,沒查清楚的是你!」崔旗磊凌厲的問︰「還是,你明知道沒有那種事卻故意捏造來騙我?」
崔宏培連聲喊冤,「沒有!你不要誤會老爸,我真的沒有!」
「你不是很勢利眼嗎?怎麼會阻止我跟她在一起?」崔旗磊嘲諷冷笑。「難道說是不知道她父親是誰嗎?是堂堂新麥金控的總裁賀重璟。知道言言未來可以分到多少財產嗎?至少百億。」
「新麥金控?」崔宏培驚跳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新麥金控的賀總?」不等兒子回答,他便一臉恍然大悟。「我早就听說賀總有個小老婆,已經在一起二、三十年了,沒想到就是馮言言的母親!」
自言自語的說完,他轉頭指責妻子。「曼綺,不是我說你,你派出去的人是怎麼辦事的?這麼重要的事沒有查出來,查出來的也都是錯誤的,還錯得離譜,差點害我們父子失和。」
邵曼綺臉上沒有半點驚訝之色,她面不改色的看著丈夫。「你以為我真的沒有查出來嗎?」
崔宏培眉毛一挑。「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淡淡一笑。「就因為我查出來了,所以才不想讓你知道,以免你喜孜孜的去促成和賀家的婚事。」
崔宏培指著妻子,怒氣沖沖的罵道︰「你、你這女人,簡直莫名其妙,和賀家結為親家對我們百利無一害,你腦子在想什麼,居然暗中搞破壞!」
「在想什麼哦……」邵曼綺漾著笑容,模模自己的肚子。「在想我們的寶寶不能把什麼都讓給哥哥,不能一出生就一無所有啊。」
崔宏培被妻子嚇了一大跳。「寶寶?你懷孕了?」
「對,已經兩個月了。」邵曼綺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丈夫。「以前我盡力想討好你的兒子,他都不領情,現在開始我得為我自己想了,如果你知道馮言言的父親是賀重璟,你勢必極力促成這門婚事,也將會把美味集團交給你兒子,你們父子關系變好了,那我跟我的孩子怎麼辦,喝西北風嗎?」
崔宏培暴跳如雷。「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自利?竟然為了自己,想要破壞我們父子的感情,你就那麼想要錢嗎?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紀,這年紀還生孩子你是自討苦吃,為了你自己的身體,快點安排時間去拿掉吧!我會陪你去。」
邵曼綺挑戰的看著丈夫。「我不要,我要生!」
孩子是她的護身符,是她鞏固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的唯一方法!
崔宏培嘖聲搖頭。「不像話,你都四十八歲了,現在生孩子不怕被笑話嗎……」
崔旗磊轉身走人,懶得听他們無恥齷齪的對話,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言言在哪里?
她一直不接他的電話,胡愷娣只知道她並沒有回家,也不清楚她的行蹤。
想到他明明發現言言的身影,卻故意沒有拒絕韓晴的吻時,她那受傷又痛楚的眼眸……他的心緊緊一揪,一陣劇烈的絞痛侵襲了他的五髒六腑。
還有那一晚自己對她說了什麼?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兩人的行為一樣下賤!
老天!他到底在做什麼?他真是個混蛋!
他竟然會信了老頭子的鬼話那麼殘忍的對待她,她會原諒他嗎?她能原諒他嗎?
*****
宜佩下班順便買了個六寸的海鮮披薩回家,是她和言言最喜歡的口味,簡簡單單就解決了兩人的晚餐。
言言原本看到自己愛吃的海鮮披薩還很開心,但才吃了幾口卻覺得反胃,甚至跑去廁所干嘔。
宜佩幫她拍背,沉吟了一下。「你這樣真的很像懷孕了耶,我大嫂懷孕初期在害喜時就是這樣……」
她從北海岸回來之後,言言就把她跟崔旗磊之間發生的事都告訴她了,其實她也接到言言母親的電話,馮家人都很擔心言言,所以她也把言言跟崔旗磊分手的事跟言言母親說了。
話說,那個姓崔的真的很莫名其妙,怎麼可以因為言言父母的事就鄙棄她?再說言言父母也是有苦衷的,怎麼都不問清楚就定人家的罪呢?
「你說……懷孕?」言言恍若遭到青天霹靂,整個人都呆了。
這幾天胃一直不舒服,但她因為情緒低落,沒想太多,只認為跟自己有一餐沒一餐的胃口極差有關。
沒想到……
算算日子,她的月事確實該來沒來,先是忙夢幻主廚大賽的事讓她疏忽了,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讓她一時忘了注意跟自己最相關的事,她可真是糊涂啊。
「你先不要慌,去房里躺著,我去幫你買驗孕筆,驗了才知道答案,先不要自己嚇自己。」
「謝謝你,宜佩……」
言言躺著了,但她根本無法休息,腦中紛紛亂亂的全是懷孕的事,還有崔旗磊放大的面孔在瞪著她。
老天,怎麼辦?
不是都有吃事後避孕藥嗎,怎麼還會懷孕?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還會懷疑她存心沒吃避孕藥,加上現在他那麼厭惡她,都當她是蒼蠅般的趕走她了,要是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她不敢想了,只希望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根本沒有懷孕……
「累死我了,我用跑的!」宜佩氣喘吁吁的回來了,馬上把驗孕筆給她。「喏,一定等得很急吧,快去驗吧!」
言言拿著驗孕筆進了浴室,走出浴室時面色如紙,看起來像要昏倒了。
宜佩趕緊扶著她,心里有數。「懷孕了對吧?不要想那麼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情緒平靜一點再想。」
她扶著言言躺下,見她安靜的拉起被子蓋住頭,不一會就听見壓抑的啜泣聲。
唉……懷了正在厭惡自己的男人的孩子,還知道那男人絕不會負起責任,不六神無主才怪。
懊死的男人!懊死的崔旗磊!
他憑什麼讓言言這麼傷心難過,言言說不定要獨自痛苦的處理掉月復中的小生命,他卻什麼都不知道,還跟廚房里的其他助理搞曖昧,怎麼可以這樣便宜了他?
宜佩越想越不甘心,就算不要孩子,人工流產的部分,他在道義上要陪言言一起面對吧?
*****
言言哭著,心痛著,哭累了,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醒來時,發現旁邊是空的,而且好暗,夜燈的光線好微弱,好像快壞了。
宜佩呢?
這幾天她都跟宜佩擠一張床睡,床雖然小,擠兩個人剛好可以互相取暖,不必用電毯。
但是,今天很奇怪,床邊的鬧鐘顯示才凌晨五點多,還不到上班時間,宜佩就已經起來了嗎?
包奇怪的是,空氣里有種男性氣息,是她所熟悉的味道,是崔旗磊身上的味道……
不,不可能,他怎麼會在這里,她在想什麼,是瘋了不成?就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不能奢望會在宜佩的套房看到他啊!
「你醒啦。」
她的手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握住了。
言言一驚,抬起眼眸,看到崔旗磊正握緊了她的手。
她看著他,眼楮瞪得大大的。
怎麼回事?他知道她懷孕的事了,所以特地來找她算帳?還是來押她去婦產科動流產手術?
想到這里,她往床里縮,眼里流露著驚慌。
「言言,我錯了,對不起……」崔旗磊把她的手握得牢牢的,他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眼里盛滿了懊悔、祈求寬恕。
言言潤了潤嘴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在說什麼?」
「我見過你父親,是我誤會你了,是我混蛋……」崔旗磊低啞的說,想到她朋友說,她知道懷孕之後非常痛苦,他就更加覺得自己非常可惡,她身心俱疲都是他害的。
「我不是在作夢吧?」言言看著他,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但眼里卻閃過一道光彩。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內心深處掀起了莫大騷動。
她竟然如此輕易就原諒了他?就只因為他來了?
他那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辱過她,還把話說得那麼難听、那麼絕,她卻連個巴掌都沒有賞他……
他再也忍不住了,緊緊的攬住了她,灼熱的嘴唇堵住了她水潤的唇瓣,舌尖分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大掌沿著她柔女敕的頸線而下,覆住她一邊的柔軟……
言言喘息著,身心都像有烈火在燒。
她想要他!
她想要擁有他,也想被他擁有,想要他的需求瘋狂燃起,一發不可收拾,她拱起身子,要求更多的他,同時她的手也輕撫著他,這使得他的心跳狂野,下月復升起了一股激情的悸動。
他的唇滑到了她耳邊,身體壓上了她的。「我會輕一點。」
分開了幾天,他們同樣想念著對方,激情使他們完全失去了自制,他想要緩緩的沖刺,怕會傷害了她肚子里的小寶貝,卻益發的想要猛然佔有她,引發了莫名的激狂,讓兩人都深陷激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