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龍馭悍 第3章(2)

「勝男,還沒準備好上班嗎?」沈芊慧帶著點心走進來。

「我在等你。」張勝男一看見她,立即逃難似的進浴室梳洗。

這些年多虧沈芊慧的支持,讓她得以將浩浩生下來,但自己卻對她有一份愧疚。

「唐克凡回來了。」張勝男在浴室內說。

「陰魂不散!」沈芊慧嘴里喃喃咒罵,心里卻有一絲甜蜜。

「他約我們禮拜天出去走走。」不一會兒,張勝男已穿戴整齊走出浴室。

扁亮墨黑的短發往後梳,一襲深色勁裝套上寬大的外衣,藏住了令人呼吸困難的女性成熟軀體。

「哇!這麼帥的你,教我如何能棄你而選擇唐克凡?」沈芊慧不正經的吹了一聲口哨。

「好男人已經不多了,哪天他等得不耐煩揮袖而去,你就欲哭無淚了。」苦口婆心勸了她許多年,如今張勝男只願象徵性的提一提。

「別盡說我,你自己又如何?」礙於浩浩在場,沈芊慧不敢說太多。

「我要去上班了。」最近想他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她不希望沈芊慧再軋上一腳,擾亂她已經紊亂不堪的心情。

張勝男穿著黑色的寬松男裝,騎著追風125;刻意緊緊裹住的曲線,配上高–的身材,加上一頭短發,乍看之下,活月兌月兌就像個剛出校門的大男孩。

她並不喜歡「罪惡之門」,不過這里的待遇高、福利好,且最重要的是,在這里沒有人會管你是男是女,尤其是龍蛇混雜的客人,誰也不會注意一個看似小毛頭的年輕小夥子。

「給我一杯‘爆裂熔岩’。」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坐上吧台。

張勝男優雅的甩動手中的酒瓶,不一會兒,一杯橘紅金黃的調酒推到男子面前。

男子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張勝男的臉上,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直沖腦門。

「我們是不是見過面?」他低聲說道,一口飲盡杯里的金黃液體。

張勝男嘲諷的一笑,誘人的唇瓣輕揚︰「如果你是老主顧,見過我並不稀奇。」又是一個無聊的「玻璃」.「我在國外待了七年,今天剛回國。」他微笑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寒龍。」「寒龍?你的名字嗎?」「你不知道?」尹寒露出失望的笑容。

「我為什麼要知道?」這個世界除了尹寒和浩浩,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引起她的興趣。

「‘罪惡之門’的老闆是誰?」尹寒詫異的瞥她一眼。

「我工作領薪水,管他老闆是誰?」才喝一杯就醉得胡言亂語。

「阿楠,叫他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尹寒笑著對經理說。

「老闆,他在這里五年了,替店里研發不少酒品都非常受歡迎。」經理陪著笑臉。

「你的意思是說,沒有他,‘罪惡之門’就會關門大吉?」尹寒依然保持著笑臉。

「經理,不必替我說情,我認了!」張勝男倔強的個性又再度表現出來。

「很有個性,不過缺乏幽默感。」尹寒拿下墨鏡,深刻的五官頓時呈現在她眼前。

張勝男眼眸中的激烈情緒一閃而過,毫無準備的見面方式令她窒息。

像是被擊碎心中最柔軟脆弱的地方,她承受不起那樣激烈的心痛。幾秒之後,她奪門而出,丟下瞠目結舌的尹寒。

張勝男奔跑著,緊握成拳的手讓指甲陷進肌膚里,刺痛不停的傳來,她卻仍然不停的施壓,多年來對他的思念,在見到他之後完全瓦解。

她拒絕承認的時間越久,愛就越濃越烈。不敢想像當他知道當初他只是她的一個報復棋子時,會有什麼反應?而自己的投懷送抱,又會讓他怎麼想?

本以為不可能再有相見之日,誰知她竟然會在他的勢力範圍內討生活,又湊巧的撞見他。

激情過後,留給她的是美麗的痕跡與心碎!

夜色深沉,月色柔和。算不清自己走過多少這樣的日子,在這不算短的時間里,她習慣在夜色中,讓思緒暫時月兌離大腦控制,隨心情四處任意飄蕩。她揮別倚門盼望的母親,靠著自己的堅持,獨自一人帶著兒子在冷酷無情的都市叢林中生存。雖然以自己的年紀想獨自扶養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多虧了沈芊慧的幫忙,至少她不必在母親的權威下過著難熬的日子。

就在她思緒流轉之際,四周突然出現一群大漢。

「我們老闆想見你。」「你們老闆是誰?我又不認識,憑什麼我要見他!」張勝男正計算著要如何擊退他們。

「你不必害怕,只是想請教你一些問題,絕對沒有惡意。」為首的大漢非常恭敬有禮,但是他身旁的五個大漢個個面目猙獰,誰相信他們沒有惡意?

張勝男沒有出聲,經過她仔細分析的結果,她決定先找右手邊那兩個開刀。

「你千萬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王標口出威脅。

「我說了我不想去。」張勝男冷冷的說。

她想不出她和他們的老闆有什麼好談的,她不過是平凡百姓,到底找她做什麼?

抬頭看看月色,該是回家的時候了。她雙眼迸出精光,暗自握拳,蓄勢待發,她必須速戰速決。

張勝男沉著冷靜的眼神讓這群大漢為之心驚。

「你有把握打得過五名大漢?」要不是老闆交代必須以禮相待,他們哪需要蘑菇半天?

「一試便知!」「如果執迷不悟,休怪我們不客氣。」王標揚了揚手,示意屬下開始行動。

看不出這個人這麼固執!

五名大漢接到暗號便一擁而上,慢慢的縮小張勝男所在的空間。

張勝男像只美洲豹,鎖定對象翻身一個回旋踢撂倒對方,那人隨即倒在地上哀號,其他的人則被她的身手嚇得舉步不前。

王標頗為訝異,但仍保持鎮定。「如果你再作困獸之斗,可能會害自己受傷。」「廢話少說!除非抬著我,否則休想我會乖乖跟你走。」張勝男不理會他的叫囂,專心的挑第二個倒楣鬼。

選定對象後,不一會兒她又撂倒一個。

看來,老闆低估了這個人。那幾名大漢紛紛在心中如是想。

雖然張勝男已經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但是自小案親的嚴厲監督,加上母親的高度企盼,讓她不敢有所懈怠,學什麼都盡其所能,因此現在即使面對彪形大漢仍不畏懼。但女人畢竟是女人,體型和體力永遠不及男人,這麼你來我往的打了好一陣子,張勝男已經有些筋疲力竭。

王標悠哉的喊停︰「還要再打嗎?」張勝男大口大口的喘息,輕蔑的瞄他一眼。「除非我躺下,否則我哪里都不去。」「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太客氣。」說著,王標便親自下場。

面對張勝男的不合作,看來勢必會傷害到他,不過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完成老闆交代的事才是他的首要任務。

見他架勢十足的發招,張勝男不敢輕忽,一咬牙,專心投入戰局。

每當他快擊中她的要害時,他總是飛快的縮手,讓她有時間躲過險招。

怎麼回事?

張勝男驚訝的望著四周,靜謐的夜空下,只有她和這群無賴,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要不是手上的疼痛,他真會以為撞鬼了!真是邪門,怎會無緣無故的有刺痛的感覺?王標納悶不已。

王標再次欺身攻擊張勝男,一邊還得注意四周的動靜。如此一來便削減了他的實力,讓張勝男對付得游刃有余。

一旁觀戰的幾名大漢不願再等,毫無預警的掏出手槍,瞄準張勝男。

「上車吧!不要為難我們。」張勝男慢慢轉身看向拿槍瞄準自己的人。「動手啊!」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如果一開始就不想我活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張勝男早就看出他們無意傷害她,所以才能如此氣定神閑的和他們打哈哈。

手拿槍枝的傢伙還來不及回答,手槍匡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連手槍都握不牢,還學人當殺手?」她嘴里譏笑著,眼楮卻望向黑暗的人行道。

她看到了!一道銀色的微弱光線從人行道射出,打中持槍者的手,是那道銀光救了她,雖然她不知道對方為何要救她,但她仍心存感激。

對於眼前詭異的情況,顯然張勝男遇到貴人相助。今晚恐怕無法完成任務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沒有了命,什麼都是枉然。只見王標打了一個手勢,不過幾秒鐘,他們已經撤退。

「出來吧!」張勝男朝著左前方的人行道大喊。

尹寒緩緩的走出來。「不簡單,居然發現我的藏身之地。」雖然他背著光,她依然听得出尹寒的聲音。

「是你?」她微微一愣。

君寒仔細觀察她的反應,肯定他們一定見過面,只是想不出是在哪里見過面。

「你好像很怕我?」尹寒盯著她不放。

張勝男天生不服輸的驕傲因子在血液中竄流。「我為什麼要怕?」其實她心里害怕得要死。

怕他搶走兒子、怕自己抵擋不住他的誘惑、怕他知道自己對他所做的事、怕他怪罪於她……

「不怕我最好!看在我替你解圍的份上,能交個朋友嗎?」尹寒不知自己哪根筋又不對勁,硬是要和這個調酒師攀上關系。

「沒這個必要!相信你也看得出來,他們並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張勝男冷冷的回答。

本來是應該謝謝他,奈何她害怕多與他接觸,已經紊亂多天的心緒,不想再讓他軋一腳。

「言下之意是我多此一舉?」「答對了!你確實是很多事。」張勝男拍拍身上的灰塵,轉身準備回家。

尹寒在她身後突然冒出一句話︰「信不信我能將你祖宗十八代的事全挖出來!」張勝男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分,但依七年前他受傷的情形,不難推斷他與黑道月兌不了關系。

「隨便你!希望到時候你的心髒夠強,能承受任何打擊。」張勝男拋下這句話後,舉步要離開。

「你真的忘了我嗎?」在感覺出那男孩渾身散發出來的防備之意後,尹寒仍然不願意放棄。

「我們認識過嗎?」看出他眼中的一抹茫然,張勝男有些失望,畢竟他的記憶沒有她來得深。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尹寒冰冷的心又再度復活,心頭涌出一股熟悉感。

會是他嗎?

七年不見,一下飛機,他便急著找他,結果得到的答案竟是不知去向。這會兒又在酒吧踫見一個與他酷似的人,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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