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子 第七章

迸物筆記︰

二十一世紀最獨一無二的寶貝季雙月入手!

代價是——我的心,無價,不得轉手,時效一輩子。

老天,我還處在不敢相信的驚喜中,愛情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為何父皇會這樣對待那個女人,而讓妒意蒙心的她又為何會痛下殺手了。

愛情,是獨佔的,不容和人分享,我不能說我不恨她了,但我很同情她,她的執迷造就許多人一生的不幸。

我還是得回去,考古隊回報,挖掘不到天龍皇朝遺跡,若不是我地點記錯,就是整個皇朝滅絕得澈底,我要他們稍把挖掘地點往北移三十里,擔憂了十八年、記掛了十八年,只是想知道母妃他們後來怎麼樣了,很難嗎?

得快點從雙月那兒下手了,聖物的下落不能再拖……

「回來。」

賺錢真的那麼重要嗎?連陪男友的時間都沒有,一本行事歷翻了翻,毫無空白,一天二十四小時,竟然沒法偷閑。

和工作爭風吃醋是件非常可笑的事,相信沒幾人做得出來,偏偏事實擺在眼前,那個人就是他,叫人無從狡辯。

氣到臉黑的關天雲長臂一撈,將走到會場門口的女友逮回懷里,不讓她有機會開溜,沒日沒夜地為人辛苦、為人奔波。

「很快的,我幫陳太太上個妝,再修個指甲,然後弄個宴會發型就能和你會合了。」為了陪他參加什麼名劍品鑒大會,她忍痛推掉兩個大戶耶!

噢!心痛。

「等你一切都弄好了,宴會也結束了。」他緊緊捉牢她,話里含諷地將人帶進會場。

「那吃宵夜剛好,我知道有間面攤的牛肉面非常好吃。」料多、面、湯實在,小碗五十,大碗七十,加湯不用錢,經濟又實惠。

季雙月想到每和他上一次高級料理店,她的心也跟著抽痛一次,明明一百塊就能做出的美食,竟然要付出五十倍的價錢,她吃得心酸呀!

而這愛擺闊的酷王子只上五星級餐廳,對物美價廉的路邊攤反而不屑一顧,諸多批評地連累她得罪不少老鄉親。

「如果你想回床上再戰三百回,我不介意往回走。」古劍的事可以等等,他不急。

一只腳往後踩的季雙月趕緊縮回,表情很無辜地揚起甜美笑容,挽著他的手貼得死緊,不敢再有任何做生意的念頭。

她原本以為自己很放浪,其實不然,遇到不知累為何物的超人,她不僅被吃干抹淨,還連著三天沒法正常走路,像個老太婆一樣扶腰捏腿,全身酸痛仿佛遭到肢解又裝回去。

強尼笑她是鴨子劃水,只能一步一步來,而沒天良的井田森更過份,毒舌地嘲笑她被卡車輾過,骨頭都碎了,只剩皮連著肉。

「看來我的表現讓你很不滿意……」一見她縮頭抖肩的動作,關天雲飄出口的話特別冷颼颼。

「不不不,我很滿意,滿意到不行,再滿意下去,老天都要嫉妒我,調我到天上當神仙。」她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好話盡出,安撫想拚到精盡人亡的男人。

不是她不知好歹,一想到那些旖旎火辣的畫面,她還是會口干舌燥、面紅耳熱,雙腿發軟的想捂臉喊羞。

他似乎太熱中此事了,隨時處在發情狀態,害她這個月的業績一落千丈,少賺了快三分之一,荷包嚴重大失血。

幸好她預藏了一些私房錢,剛好可以抵掉這一、兩個月需償還債款,不然她又要慘兮兮地被債主追著跑,練腳力。

所以談戀愛是最不理智的事,既不符合經濟效益又浪費時間,相對的也減少收入,想想真不值得,還累得挺不直腰。

她不得不懷疑他懷有某種惡毒陰謀,故意操光她的體力,好讓她沒力氣下床工作。

「胡說,你是我的,神也不能搶。」關天雲故意捏她鼻子,讓她無法呼吸。

「好嘛!好嘛!不說就不說。」嘻嘻!她一定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每回一听見他用力地說︰「你是我的。」季雙月的心頭就會流過一陣喜孜孜的甜蜜,好像她就是屬于他,再也沒人能將他們分開,讓她常常偷笑老半天。

雖然他還是那副鬼模樣,傲慢的以鼻孔睨人,不過她大概有隱性被虐癥吧!當他板起臉大吼時,她反而覺得他很帥,越看越順眼,著迷地忘了要移開視線。

這叫戀愛癥候群,目前無任何藥物可醫治,有人天生免疫,有人得過一次產生抗體,有人一年四季都在發病,全無抵抗力。

「笑什麼?端莊點,別讓人家以為我帶只猴子出門。」關天雲嘴上斥責著,眼底卻流露一絲笑意。

她噘起丹唇,抗議地以肘頂了他一下。「我好奇嘛!怎麼會有人喜歡收集殺人凶器?」

外行人的蠢話。「是寶劍,古人心血的結晶。」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李白的「俠客行」道盡了劍客的瀟灑,劍乃君子表征,俠士的兵器,更是正道與俠義精神的保護者。

「是,你說得對,大俠,別再偷襲我了。」揉著額頭,季雙月埋怨地輕嗔。

「那要看你通不通竅,古時有六把名劍,分別為‘白虹’、‘紫電’、‘闢邪’、‘流星’、‘青冥’、‘百里’,其中青冥劍身刻有龍紋,劍完成後拿去沖水冷縮時,青苔黏在凹痕處,因此泛著青光的劍便被命名為‘青冥’……」

一提起劍的由來和典故,向來冷僻的關天雲像變了一個人,神采飛揚地染上一抹光亮,滔滔不絕地述說兵器的用途和收藏價值,更加把刀劍比喻成人,具有靈性,樂于與之結為知己似的。

季雙月听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他朗目內發出的異采深深地吸引她,狂狷的他一如古代劍士,英姿豪邁,俊挺冠倫,翩翩風采恍若玉人,叫她不知不覺又多愛他一分,沉迷于這股逐鹿中原的豪氣之中。

「……看到這劍上瓖的寶石沒?這叫夜明珠,產自南海,平時看似平凡無奇,和一般石頭沒兩樣,但一到夜晚便會大放光明,將四周照得和白日無異。」劍瓖玉石,才能更襯托出它的不凡。

「哇!這麼神奇呀!一定很貴。」驚嘆之余她不免俗氣地想到錢,貪婪地直盯著黯淡無光的寶珠。

「是不便宜,價值連城,如果你也有一顆會發光的石頭,你苦惱的債務問題便可迎刃而解。」黑眸透著不明幽光,關天雲含有深意的眼眸靜靜地凝視她。

「是呀!要是我也有一顆……」驀地,她表情一怔,像是想到什麼的瞠大眼,「咦,天雲,我好像有耶!大約雞蛋大小。」

他垂下眼睫,掩住激奮情緒。「外形似鵝卵,散發乳黃色光芒,一樣只在晚上發光,光線恍若月光,照得人心身清爽無比,好似什麼煩憂的事都消失殆盡。」

「嗯!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她依稀記得似乎是那樣沒錯。

「你忘了我從事的是什麼行業嗎?」關天雲微微勾起唇,輕笑,但眼底卻流轉著隱晦寒冽。

她笑著一拍額頭。「啊!對呴!你是聞名國際的古董鑒定商,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比較像古代出巡的皇子,威風凜凜地什麼事都不用做,就能坐擁財富和權勢。」

季雙月不曉得她所說的離事實並不遠,關天雲目光深沉的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不讓人瞧見他飽含恨意和痛苦的神情。

「你擁有的石頭叫月光石,傳說中它具有神奇的能力,能起死回生和跨越時空,改變一個人的運勢。」也是他尋找多年的聖物。

「不,不是我擁有的。」她忽地一臉正色,嚴肅地說道。

「你沒有月光石?!」他一驚,神情轉嚴厲。

瞧他突然臉色大變,她不解地偏過頭,「我有,那是我女乃女乃給我的,原本是傳長媳不傳長女,可是女乃女乃不喜歡我媽,說她是敗家之相,而所有的孫字輩中,女乃女乃最疼我,所以她偷偷地把你說的這叫什麼月光石的塞給我,要我好好收著。」

她還記得當初母親得知此事時,氣得和女乃女乃大吵一頓,翻箱倒櫃地想找出傳了不知幾代的石頭,揚言要把它賣了,讓季家再無傳家寶。

那時她還小,根本不懂一顆敲不破的雞蛋有什麼好的,值得兩位長輩吵得不可開交,所以她偷偷地藏起來,任誰也找不到。

「季雙月,你故意耍我是不是?」讓他驚出一身冷汗,以為調查有誤,又要再次落空。

她眨著眼,顯得無辜。「哪有,本來就不是我的,我女乃女乃要我把它傳下去,傳到我們季家絕子絕孫為止。」

呸!呸!呸!要是季家祖先听到她這句話,肯定會從墳墓里跳出來,指著她鼻頭大罵,不孝子孫!

「月光石呢?」他想得到它,盡快。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兩手一擺。「我忘了藏在哪里。」

「忘了?!」關天雲一臉難以置信,差點要攫住她雙肩用力搖晃。

喝!他的表情真可怕,像要殺人。「天……天雲,你沒事吧?」

他瞪著她,不發一言,好似一開口會忍不住朝她咆哮,再狠狠擰斷她不堪摧折的脆弱頸項。

「你好像很關心我家的石頭?」怪了,她在不安什麼,心口浮動。

握緊的拳頭松了又握,再慢慢放松。「我想收購你的月光石,讓你早日還清債務,免得我一天到晚找不到自己的女朋友,還得像個瘋子似的跟你的工作搶人。」

「啊……那個……呵……人生以為賺錢為目的……」松了一口氣的人兒模著鼻子訕笑,不再多想。

「有人照顧你不好嗎?看你忙得黑眼圈都跑出來了,倒像是我失職,若是你肯讓我幫你還債……」她也不會累得像條狗,拖著疲乏的身子四處奔波。

必天雲語氣心疼,眼神布滿膩死人的憐惜,他抬起她略顯睡眠不足的嬌容,以指輕撫粉妝底下的浮腫眼袋,心中盡是舍不得。

心疼不是假,不舍更是真,可是比起那顆能扭轉他命運的月光石,他必須卑劣地利用兩人之間的感情,讓她全無保留地奉獻出所有。

「不用、不用,我自己還,頂多再幾年嘛!我年輕力壯,不成問題啦!」她不敢說她的黑眼圈是拜他所賜,他的需索無度才是罪魁禍首。

在金錢方面,季雙月有她的堅持,不論是朋友或情人,她都不希望涉入太多,這樣的情感才會純粹點。

為錢翻臉的例子不是沒有過,即使最親近的人,一旦有金錢上的糾葛,多半會不歡而散,讓摻有雜質的感情生變,導致關系破裂。

「要是你倒下去呢?」他真的為她擔心,不想她累到病倒。

「不會啦,我倒下去還有你,你是我的依靠嘛!」她半開玩笑半撒嬌,身子一偎,小手輕握大掌,笑得好不甜蜜。

必天雲眼露復雜神色,輕輕地將她摟近。「傻瓜,要是我不在了呢?」

他想他回去了以後,最放心不下的人一定是她,她會好好吃,好好睡,好好地找份安穩的工作,不再為還債而拚命嗎?

包甚者,沒有他的她是否回得到從前,她有可能恨他……一想到她會恨她,他的心口一陣一陣緊縮,雙掌不自覺握緊。

「哎呀!痛,你輕點,我手掌快被你捏碎了,你說你不在了是什麼意思?你要遠行嗎?」是不是他爺爺反對他們在一起?

她沒想過有一天兩人若分開了的可能性,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傷心難過是必然的,畢竟他們曾那麼親密,下了真感情,她肯定會哭得浙瀝嘩啦,把兩家的祖先八代都罵上十回。

扁只是想象而已,她已經覺得很痛了,喘不過氣來,若是他真瀟灑地揮揮衣袖,恐怕她不只是難過,說不定會抄起家里的菜刀追殺他。

「雙月……」欲言又止,關天雲想坦白告知,又怕她不能接受。

也猶豫著該不該說出口,他知道拖得越久她傷得越重,早日說開對兩人都好,也省下不少麻煩。

只是一想到她受傷的表情,話到嘴邊就有如千斤重,壓得他胸口沉甸甸,一句簡單話語頓時妖魔化,吞食了他的聲音。

他該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她呢?如果帶她回他的時代,她肯嗎?

答案他其實比誰都清楚。

責任心重的季雙月不可能丟下祖父和幼弟,更無和人共侍一夫的雅量,一旦他奪回應得的地位,妻妾成群將是不可避免,那是新世紀女性的她根本無法接受的。

事難兩全,人難事事如意,他的心在拉扯著,找不到平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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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以為你來不了,所以自作主張代你出席,你不介意吧?」

一襲高雅的削肩地中海藍禮服,剪裁簡單卻不失落落大方,胸前抓縐的小蝴蝶結巧妙地遮住胸前暗溝,突顯出華貴之下的性感。

明艷動人的關水靜一出聲,適時地解除關天雲的進退兩難,他雖明顯的表達不願和她多做接觸,卻也感激她的出現。

「這場名劍鑒定會本是你代我接下的,你的到場無可厚非,相信會場主人會非常歡迎你的到來。」美人增光,更添寶劍的價值。

他說的是場面話,因在目前關海濤已正式向外宣布關水靜,他不想讓外人瞧見他們這對毫無血緣關系的兄妹實有嫌隙,盡避彼此間暗潮洶涌。

「沒想到大哥也會贊美人,我當你還在怪我擅權瀆職,沒能為你分憂解勞。」她話中含棍帶棒的夾雜怨懟。

她怨他強迫她拉下自尊,卑遜地向人低頭認錯,折損了她向來自視高人一等的傲氣,淪為可笑的丑角。

並非報復,而是想讓他知道她才是最適合他的人,因此她拿掉了偽裝五年的古板裝扮,還以原本的美麗風情,她要告訴他,他絕不能錯過她。

當然,也有較勁的意味,她故意打扮得嬌美明媚,用意是將他身邊的女伴比下去,讓她自慚形穢、無地自容,羞愧萬分的主動離去。

這便是她今日前來的目的之一。

「你是爺爺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糖霜丸,也是我妹妹,我怎麼可能委屈你當個小秘書,而不出來見見各式各樣的好風景。」關天雲特別強調是「妹妹」,暗示四周的男人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余恨。

他的一番話果然引起不少回響,現場眾多男士不論單身或已婚,都相當熱切的上前招呼,甚至提出邀約,關水靜當場臉色微變,氣得銀牙緊咬。

「不好意思!鎊位,我恐怕要婉拒你們的好意,我此次前來是為了陪兄長鑒賞名劍,不希望擾了你們的興致。」全是礙眼的蒼蠅。

一陣惋惜的嘩聲中,即使氣在心中的關水靜仍擺出最美的微笑,手段圓滑地趁機滑出男人的包圍,玉眸冷然地走向企圖拋下她的男人。

「劍乃‘百兵之君’,形狀長而直,具有不偏不倚、剛毅端正的美德,雙面開鋒銳利無比,季小姐可看得出它的精魄所在?」

「精魄?」劍就是劍,哪來的精魄,除了砍人、殺人外,還有什麼作用?

要是問季雙月防曬霜有哪幾款,今年流行的頰彩顏色,她肯定能說得明明白白,精采萬分,包括建議妝要怎麼化才亮眼,發尾要上何種卷度才能更出色。

「每把劍都有其精髓在,鑄造它的工匠在成品快完成時會賦予靈魂,譬如頭發、指甲或是鮮血,劍才會鮮活,有了靈性。」連這些都不懂,還配當古董鑒定商的女友嗎?簡直是一大笑話。

「哇!不會是活人獻祭吧!」她看過古裝劇里演的,將人推下火爐活活燒死,只為淬煉出一把曠世兵器。

必水靜笑得含蓄,眼中不掩蔑意。「傳說紛紜,不過以季小姐的涵養,大概也分不出哪把是好劍,哪把是嘔心瀝血的神兵利器吧!」

她就是要季雙月當眾出丑,回敬當日的屈辱。

「何必分劍的好壞呢?愛它的人自然視若珍寶,厭惡劍本身帶來殺戮的人必定棄如廢鐵,你硬要分出優劣,反而是對鑄造者的一種褻瀆,沒人希望鑄出一把爛劍吧?!」不懂劍的人也能有品格,那一排排高得嚇人的標價就能代表什麼涵養嗎?

買書裝文人,置產納地是大亨,賣賣靈骨塔也能稱總裁,暴發戶的金牙也是權力表征,誰說一定要什麼都懂才叫專家。

「你……」

「說得好呀!小姐,不愧是關大師帶來的女伴,分析得真精闢,深入我心。」在愛劍者的眼中,每一把都是名劍,珍若生命。

一位穿著長袍馬褂、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大聲贊揚季雙月說出愛劍人的心聲。

「咦?你是……」好怪的打扮,真想替他改造一番。職業病發作的季雙月兩手發癢,盯著來者直瞧。

「吳理事長,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一道身影遮住了她的視線,主動伸出手一握。

「呵呵……是很久了,關大師,從你幫我鑒定過成吉思汗的馬刀後,的確有一段時間沒和你把酒論刀劍了。」他微笑寒暄。

「所以你請柬一發我就來了,怕你老寂寞。」關天雲不卑不亢的說道,氣度宏偉。

吳庸處聞言大笑,「你呀你,幾時也會油嘴滑舌了,我看你是為了那兩把劍來的吧?」

就這點心思,他還看不透嗎?

「吳理事長是明眼人,我的確是想來看看干將、莫邪。」關天雲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闡明來意。

「好,我欣賞你的痛快,就讓你鑒定吳國的夫妻劍。」豪爽的吳庸處重拍他肩頭,笑著帶他走進另一間展示室。

吳庸處是個很大器的主人,一點也不怕人覬覦寶物,大大方方地讓關天雲帶著女伴入內近距離欣賞。

他收藏了不少好東西,比如鞭、鉤、錘、斧、、弩,連判官筆都有,刀劍更不在少數,甚至是飛爪、繩鏢、匕首之類的暗器都是珍藏之一。

不過收藏歸收藏,只要價錢談得攏,吳國名匠歐冶子曾做過的五把名劍之首「湛盧」,他照樣能忍痛割愛。

「……雄做龜紋,雌做漫理,雄劍上有龜殼般的六角紋,雌劍則是水波狀脈理,以六金之英合成,反復淬煉疊打……恭喜你了,吳老,這確實是干將所制的干將、莫邪劍。」其鋒斷金,銳利無比。

「哈哈……被你這金口一言,這兩把劍頓時身價更翻了百倍。」盜劍者果然沒坑他,是如假包換的真貨。

「听你這言下之意是想賣了?」正合他意。

「如果是你,只要你開價我就月兌手。」畢竟是贓貨,他也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看準關天雲是出手大方之人,他也就不多說贅言,開門見山地做起生意。

必天雲模了模雄劍上的紋路,手握劍柄將其舉握。「這兩日就送到我那兒吧!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呵……大師一句話還有什麼問題,你慢慢看,我不招呼了。」做完交易,他識相的退開。

寶劍之精,上徹于天,「龍淵」、「太阿」飛入水中,雙劍化龍,復合而去,有此一說這兩把劍即為「干將」、「莫邪」。

「這劍看起來很殺,你買它們干什麼?」季雙月有些不安。不知為何,此時手握寶劍的他似乎離她很遠很遠,遠到她以為他們不在同一個時空。

不等關天雲回答,諷笑的女音鄙夷地揚起——

「果然是門外漢,一點也不了解這兩把劍的價值,經過鑒定確定這兩把古劍的真偽,市場上恐怕掀起一股競購風潮。」人們就愛追求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珍品。

季雙月一听,松了一口氣,「原來要轉手賣出去呀!幸好、幸好……」

「非賣品。」果決的男聲鐮鏘有力的落地。

「嗄?!」

「不賣?」

必水靜的詫異不下于季雙月,兩人同時驚愕地睜大了眼,看向舞動著寶劍的男人。

她們也不約而同的產生幻覺,仿佛眼前出現了一座斑駁的古城,而他站在城門前,劍指蒼天,對著百萬精兵發號司令。

是錯覺、是錯覺,他明明是現代人,為何她老幻想他是古人,背著她走向漫漫黃沙中?

一股沖動讓季雙月突然伸出手,捉住舞劍者的上衣,銳利的劍鋒雖未觸及她的身體,卻意外地在她手臂上留下十公分的傷口,劍氣傷人。

「你……你在干什麼?你沒听過刀劍無眼嗎?」一見鮮血冒出,關天雲驚怒地丟下手中劍,立即為她止血。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快消失了,我想拉住你……」季雙月囁嚅地舌忝著唇,胸口發悶。

「笨蛋,人怎麼會消失,要不是我收劍收得快,你這只手就廢了。」他焦慮地揚高聲量,有些慌亂無措。

「你不耍老是罵我笨,有時候我真的認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總是表現得漠不關心,好像世上的人可有可無,沒人能走得進他的心。

他抬起眼看了她許久,滿懷復雜思緒的嘆息聲逸出薄唇,「好了,別哭了,小心妝花了就不漂亮。」

「人家……嗚……痛嘛!」她說不上是心痛還是手痛,眼淚自然而然地往下滴落。

「知道會痛就別胡來,瞧你眼線都暈開了,像只熊貓。」他頭一回哄人,顯得無奈又心疼。

「胡說,我用的是防水眼影,在水里泡上三個小時也不會月兌妝……」陡地,盛滿淚水的雙瞳忽地瞠大。「你……你剛才用的是……點穴?!」

季雙月後知後覺地發覺手不痛了,傷口也未再流血,除了劍痕猶在,完全感覺不到手臂上有傷。

必天雲避重就輕的說道︰「小時候學過。」

「哇!你根本是老古董嘛!幾百年前失傳的功夫你也會。」也許她該問他會不會使太極劍法。說不定他還會飛檐走壁。

「你說誰是老古董呀!越來越放肆了。」他一把扛起她,朝她挺翹的俏臀一拍。

「啊!放我下來啦!很難看耶!人家不是米袋……」

兩人旁若無人地鬧成一片,笑聲和求饒聲並起,讓被冷落一旁的關水靜看得妒火中燒,指在掌中掐出鮮紅,暈成憤怒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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