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未歸還 第九章

範八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改變心意,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尋找喀雅娜之墓未果,也解不出太陽神黃金鏡的銘文,槍殺賴瑞教授的凶手更是銷聲匿跡,就連她的愛情、她的未來也是一片撲朔迷離,見不到來時路也看不清去向。

偏偏尚諾這些日子來為她所做的一切,已經讓她無法再說服自己,他倆只不過是一對濃烈激情的組合。

她這才驚覺到自己原來早就灑月兌不起來,她的愛情已經被那個有著一雙深邃迷人桃花眼的男人給緊緊勾住、鎖死了。

否則他今天略帶迷惑苦惱的話,不會讓她的胸口抽痛到幾乎無法喘過氣來。

怎麼辦?她好像真的愛上他了,可是現實世界中的愛情卻是她唯一沒有修過的學分。

當大學同學和碩上班同學在談戀愛時,她猛啃「尼羅河女兒」和愛情小說,在大家紛紛投入轟轟烈烈的情場中時,她還在解析男主角與女主角墜入愛河的夢幻公式。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會為愛真實的渴望、糾結、燃燒。

相較之下,以前對孟大衛的迷戀簡直是幼稚園小小班的小玩意,不痛不癢。

範八芳呆呆站在自己的帳篷里,千頭萬緒,一顆心完全不知從何收拾起,更別提滿帳篷的東西了。

「芳,你還好嗎?」尚諾憂心忡忡地模模她的額頭,以為她熱病了。

她回過神來,「你怎麼還在這里?」

他不是應該去把那堆拉里拉雜的高級日用品收進名牌旅行箱里了嗎?

「我不放心。」他皺著眉頭,還在探測著她額際的溫度。「是不是中暑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我真的沒事。」他對她的種種溫柔舉動,惹得她一陣鼻酸。

她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他對她好,她也想哭,他坦誠不知道喜歡她什麼,她也心痛……

這一定是埃及的某種詛咒,讓人宛如置身法老王的迷宮,怎麼走也走不出去。

「尚諾,」她忍不住把頭埋進他的懷里,語音模糊地問︰「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有沒有公式可循?有沒有特效藥可以醫?」

他一怔,隨即摟緊她,心下隱約明白她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了?

一切都是愛情惹的禍啊!

尚諾心疼而愛憐地笑了。「傻瓜,你也愛上我了,對不對?不然你不會這麼迷惘、這麼無助、這麼害怕……好家伙,現在你終于也體會到我的心情了吧?」

她驀然一震,紅著眼眶抬頭看望著他。「是嗎?雖然我知道你對我好,我感覺到你對我真的非常、非常好,但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愛上你哪一點呀?」

「那有什麼關系?我們兩個就扯平了。」他愉快道。

「可是……」這樣是正常的反應嗎?

愛上一個人,不是都會很明確地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愛上嗎?

「如果你還是不放心,那麼就讓我們倆一起努力找出,我們為什麼會愛上彼此的真正原因吧。」他黑眸炯炯發光,笑意濃濃。

他怎麼有辦法笑得這麼自信、這樣堅定呢?

心亂如麻的範八芳痴望著他,卻也慢慢地、不由自主地被他燦燸的笑意感染,不自覺地笑了,且笑容逐漸蕩漾擴大開來。

對啊,怕什麼呢?

反正瘋有也有他陪著瘋,傻也有他陪著傻,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可以什麼都不用怕了吧?

「好。」她注視著他,笑眼里充滿了慕戀。「我們一起找。找到了,我們才結婚。」

「為什麼?」他含笑的俊臉頓時垮了下來,發出慘叫。「明明說好一個月後訂婚,兩個月後結婚哪,事到如今你又想反悔?」

她這下子是真的開心地笑出來,心里有一絲惡作劇的痛快感。「是你自己說的,你不知道愛我哪一點,我也不知道愛你哪一點,我們還要找尋這個答案。在答案找到前,當然不能結婚!不然萬一結婚以後,我們才發現原來是誤會一場又閃電離婚,那怎麼辦?又不是在辦家家酒。」

「誰要跟你閃電離婚?!」尚諾氣急敗壞,差點跳腳。「我這輩子都不要跟你離婚!」

「喂,說好不能賴皮的。」她笑得好不開心。

「明明就是你賴皮,不行!一個月後訂婚,兩個月後結婚,我說了算!」他霸道地再次宣告。

「那萬一我們倆最後離婚呢?」

「沒有離婚,我要愛你一輩子的,你休想再對我始亂終棄!」他索性捂住雙耳,「你不用再說了,我什麼都沒听見。」

「尚──阿──諾──」她又好笑又好氣。「不要跟小孩子一樣好不好?喂?」

「您撥的電話未開機,請稍後再撥,謝謝。」他干脆裝出了罐頭機器人聲。

範八芳一時差點笑岔了氣。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愛了!

笑得前俯後仰之際,她隱隱約約有些明白,自己究竟是愛上他哪幾點了。

第二天天一亮,出資的老板就對眾人宣布一個天大的消息。

「我昨夜被喀雅娜王妃托夢,她指示此地一定要久留,要我們絕對不能輕易放棄信念,還說她就快要與大家見面了。」尚諾慢調斯理又信誓旦旦地道。

正在吃早餐培根煎蛋外加兩片烤吐司與一杯特濃咖啡的維根「噗」地噴了滿桌都是。

「哎喲,好髒哦!」蒙妮卡尖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瞪了親密愛人一眼。「維根──」

「咳咳咳……sorry……」維根氣管慘遭咖啡嗆著,咳得面紅脖子粗。「咳咳咳……忍不住……」

範八芳羞慚到頭都不敢抬,躲在尚諾身邊「悶聲發大財」。

唉,她作夢都沒想到尚諾會掰出這麼一個荒謬到讓人掉下巴的借口。昨天晚上,她只是跟他說,自己實在不甘心放棄這里而東移,她真的覺得種種跡象與證據顯示,他們離喀雅娜之墓已經很近了。

沒想到他今天早上居然臉不紅氣不喘,連眼楮眨都不眨一下,就這樣唬爛。

這些西方人會相信他的鬼話嗎?

沒想到珍妮、維根、蒙妮卡和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後,竟然同時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那麼我們就留下來吧。」約翰摩挲著下巴。

維根繼續把培根塞進嘴里嚼,非常好說話的樣子。「我OK啊。」

「我沒意見。」蒙妮卡夫唱婦隨。

其他人也嘻嘻哈哈的七嘴八舌起來──

「考古這種東西有時候也不能太科學,靈感還是很重要的……」

「對啊,那就留下來了。」

「好哇、好哇,反正我也還沒挖完那些陶罐碎片──」

這情形大出範八芳的意外,居然沒有人表示荒唐與反對?!

尚諾眸中精光一閃,愉快而有默契地環顧眾人,好整以暇地道︰「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話,我們就繼續留下來,畢竟賴瑞教授生前非常確切相信喀雅娜之墓就在這附近。」

範八芳略顯激動地望著他,心頭一陣暖洋洋的。

自己苦惱了好幾天的問題,沒想到他在談笑間輕輕松松就解決了。

「我反對!」孟大衛看著新老板不著痕跡卻強勢地決定一切,不禁心頭有氣。「那天不是已經討論過了,繼續留在這里一點意義也沒有,我們應該把目標往更東方挪移,不是嗎?」

維根有點遲疑的開口,「但是,我也覺得我們最近大有斬獲,這里發掘出來的東西──」

「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斯文的孟大衛突然一反常態,激動地道︰「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我們已經在這里浪費太久的時間了──」

眾人愕然地盯著他。

孟大衛這才驚覺到自己的失態,臉一陣紅一陣白,拚命深呼吸按捺下來,陰沉地開口,「所有在場的各位,應該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埃及的考古歷史吧?」

眾人頓時沉默了。

若要認真說起來,對于埃及考古學方面,孟大衛的確是家學淵源,他的祖先是在拿破倫時期,跟隨夏和軍官發現了有名的「羅賽特石碑」的士兵之一,從此以後一頭栽入了對埃及歷史的熱愛之中,世世代代子孫便以發掘埃及古文明為己任,一直傳承到孟大衛身上。

「大衛,我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們對于古埃及歷史的熱情並不下于你。」平常大剌剌又少根筋的約翰忍不住開口。「大家都很想找到喀雅娜之墓,我們只是覺得──」

「你們覺得?」素來靦腆內向的孟大衛異常地尖銳。「你們現在是同一陣線嗎?考古團隊開始分派系了嗎?」

眾人對于他的失控都感到莫名錯愕。

「孟教授,大家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多心了。」範八芳刻意避開「我們」這個詞,極力打圓場。「只是希望你再多給一點點時間,如果真的還是找不到,那麼大家會立刻照計劃往東方移師。」

孟大衛目光轉向她,隱忍著怒氣尖銳地道︰「照計劃?是照你的計劃還是我的計劃?」

她的心像是被重重一敲,有一絲內疚地道︰「我很抱歉,但賴瑞教授生前說得很肯定,他相信喀雅娜之墓就在附近,而我相信他。」

一提起賴瑞教授,孟大衛的神情閃過一抹狼狽。「你拿教授來壓我?」

失常的孟大衛讓所有人都受不了了,維根正要拍桌站起,始終靜靜在觀察全局的尚諾按住他的手,微搖了搖頭,維根只得忍了回去。

「身為投資者的立場,」尚諾緩緩開口,語氣優雅從容卻不容撼動。「我有權研判各種證據來決定自己的投資是否值得,我這些天看過了大伙辛勤的成果,其中包括芳的月亮銘文石,約翰的地面雷達穿透資料,維根的古陶片……我是個商人,我深信一個盛大繁榮的商業城市絕不可能迅速掘起、出現幾年就沒落,新城市往往是建立在舊城市的基業之上。」

當他一開口,領袖的氣質與風範瞬間壓過一切紛擾,所有人都深受吸引地望著他,傾听著他說的每一個字。

「如果這里有古城的存在,就可能有一座更古老的城市深藏其中。各位都是考古學家,應該比我更明白‘聚落’這個詞。人,會跟隨習慣而走,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更不能放棄已經堅持到現在的努力!」

他的話鏗有力,擲地有聲,所有人情不自禁熱血沸騰,熱烈鼓起掌來。

範八芳都快哭了,濕潤而明亮的雙眸充滿了嶄新的光芒,完全掩飾不了對他的崇拜與懾服。

原來他不止有迷人無雙的外貌,不止是個精明干練的企業家,他更是個有靈魂、有智慧的偉男子!

她心頭塞滿了滾燙的激動與震撼,欣喜的淚霧逐漸彌漫了眼前。

孟大衛也被他的氣勢懾住了,啞口無言。

所以,事情就這麼決定。

老板,說了算!

尚諾的支持讓所有人工作起來更賣力也更有信心,人人都希望能夠不負他所望,所以挖掘的進度和斬獲前所未有的好。

一個星期後,他們劃分出了綿延近百里的矮牆內外,全力深入挖掘矮牆內的城市。

就算他們只是完整發掘出一座一千年前的城市,引起考古界一陣不小、但絕對比不上發現喀雅娜之墓的旋風,他們也認了。

正如尚諾所說的,他們已經努力到現在了,絕對不能在最後關頭放棄!

在這同時,孟大衛也越來越陰陽怪氣,幾乎不跟任何人熱烈交談挖掘進度和成果,只是近乎賭氣地躲在自己的帳篷內,整理他自己發現的東西。

雖然他們是一個團隊,但面對孟大衛的鬧別扭,大家在努力無效過後也只能尊重他的任何決定。

就當作兄弟爬山,各自努力吧。

這一天早上,維根在小心翼翼挖掘出一整塊九十公分見方的方正建築石塊時,赫然在下方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深井。

「嘿!大伙快過來看!」他驚喜萬分地大喊。

在附近的隊員們紛紛奔過來,七嘴八舌地追問──

「怎麼了?」

「發現了什麼嗎?」

「我的天!是一口井!」

沙漠中的井!

範八芳氣喘吁吁地趕到,她顧不得抹汗,狂喜不已的嚷道︰「井!賴瑞教授提到過,古老紀錄里喀雅娜之城有幾座井,其中一座的井沿上銘刻滿月亮,永不枯竭。傳說中喀雅娜最喜愛那口井甘醇甜美的水,她只以那口井打出的泉水沐浴……」

「來!交給你們了。」尚諾在健身房勤練多年的肌肉派上用場,毫不費力地把沉重的大石塊搬離遠一點。「你們是專家,該怎麼做你們懂,只要小心別摔進井里

眾人興奮極了,開始用最嚴謹的方式小心地清出了井沿上堆積千年的硬上,終于露出了橫向書寫的古埃及語「/r?v」與月亮象形字。

月亮!真的是月亮!

以聖書體和象形字交錯刻成的數十輪彎彎明月!

眾人瘋狂歡呼,掌聲如雷不絕。

終于、終于找到了喀雅娜之城最直接關聯的證據!

數月來的辛苦與血汗終于得到了滋味最甜美的報償。

躲在帳篷里的孟大衛也喘著氣跑來,不敢置信地瞪著這一口深井。

「看看是不是還有水,是不是永不枯竭的月之泉!」他大叫。

大伙極有默契,珍妮早就取來一只水桶,握緊繩子投入井中。

井很深,但是落入井底深處的水桶傳來了載浮載沉的手感,珍妮激動地叫了起來︰「有水!真的有水!」

在眾人殷勤期盼的目光中,水桶緩緩被拉了上來,在乍然暴露在陽光下的一汪泉水,閃耀出深藏了兩千五百年的美麗波光。

在這一剎那間,所有人感動到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痴痴地盯著那一汪閃動折射著太陽光芒的泉水。

沉睡了兩千五百年的月之泉,傳說中永不枯竭的月之泉……重現人間。

尚諾內心受到一陣強烈的沖擊,胸口似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著,陡然間有好想痛哭的沖動。

範八芳握緊他的手,抬起淚光閃閃的喜悅眼眸,低低地道︰「我非常了解你的感覺……當我第一次參加考古隊,親手挖掘出我的第一片出上古物,也有同樣激蕩又深受感動的心情。」

他震撼地看著她,「我沒想過……有朝一日我居然親眼看見一段兩千五百年前的歷史,重現眼前。」

「這就是考古最迷人也最讓人上癮、無法自拔的原因。」她嫣然一笑。

「天啊!」他大受震懾,猶在暈暈然。「天哪!」

終于找到喀雅娜之城了。

但是接下來更需要努力不懈,因為找到了喀雅娜之城,表示喀雅娜之墓就在城中的某一個秘密所在。

所有人頓時忘了疲憊,忘了大太陽,忘了耗損了好幾個月的體力都快透支,熱烈地全力投入挖掘喀雅娜之墓的行動中。

這天晚上,依舊興奮不已的尚諾躺在大床上──他最奢華浪漫的享受之一──緊擁著範八芳,雖然腰酸背痛還是滿臉傻笑。

「天哪!」

範八芳忍俊不住。「不要再叫天了,我知道你很感動,而且恭喜你,你昂貴的投資到目前為止已經得到豐厚收獲了,光是發現喀雅娜之城,你就躍身成為全球目前最知名,有遠見、有智慧又有文化的企業家。」

「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大堆的鎂光燈閃呀閃。」他笑了起來,輕擰下她的俏鼻頭。「我已經夠有錢也夠有名了,現在只想做點與眾不同的,有意義的事……例如娶妻生子啦,繼續投資參與考古行動啦,我以前完全沒想到在烈日底下挖死人骨頭竟然是這麼迷人的工作!」

他的形容讓她笑到沒力。

「你說得對,這真的會讓人上癮……」他還在暈船中。

「太好了,這樣以後我們就不怕沒金主贊助了。」

「沒問題。」他咧嘴一笑,精明的腦筋動得奇快。「啊,我可以讓那些名模打扮成古埃及人,坐在月之泉畔擺姿勢,拍攝一系列沙龍照,配合喀雅娜美麗的愛情傳奇故事,時尚界一定會吹起一陣埃及旋風的,哈哈哈!」

範八芳听得一頭霧水。「什麼名模?拍什麼沙龍照?」

「沒關系,那只是初步構想,但是我可以交代下去讓他們討論,總之不管從哪方面看來,我都會是最大的贏家!」他可開心了。

結合時尚與古典,流行與歷史……「長袖善舞」即將掀起全球時尚界最具爆炸性的一場大流行!

而且他也算拋磚引玉,越多人注目考古這塊領域引領出的風潮,就越多企業願意投入贊助,這也是美事一樁。

「這都是你的功勞!」他忍不住深深吻了她一記。

「什麼跟什麼啦?」她一臉茫然,被吻得欲火焚身卻莫名其妙。

他感覺到她敏感的蓓蕾又像兩顆小豆子般頂在他強壯的胸膛前,他下月復一熱,男性象征瞬間硬了起來,重重地頂在她柔軟的雙腿間。

她倒抽了一口氣。

「尚、尚諾……」他該不會還想再要吧?

罷剛他們已經在大床上纏綿兩個多小時了,明天一早還要開始挖掘工作,他們倆都應該保持體力……噢!

在她還在胡思亂想時,他已經重重地撞進去了──

「尚諾!」她的指尖緊緊掐住了他的厚背,被他深搗重擊得幾乎斷氣。

可是強烈巨大的快感又深深累積了過來,她被他深深地進入又退出,又淺又深又摩擦又……搞得快瀕臨高潮又瘋狂的邊緣。

「犯、犯規……啊……」她氣喘吁吁,止不住銷魂申吟。

「抗議無效,目前一局上半,滿壘,重炮手等待揮出三分全壘打──」他沙啞低喘地笑了,緊實的臀部次次重搗入她的深處,惹來了她的喘息尖叫不絕。

「不公……平……球員兼裁判……啊!那里不行!」她緊抓住他,睜大眼楮,崩潰地感覺到洶涌的高潮自體內深處炸了開來,「啊……」

苞著他滿足地嘶吼了出來。

嗚,她明天絕對沒有力氣挖上了啦!

沒良心的家伙,昨天晚上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害她到凌晨四點才死死昏昏過去。

都沒有替她設想,全身骨頭都快散光了,哪里還有力氣做事啊?

而且通身上下都是他的吻痕,碩大草莓種滿田,要她怎麼出去見人哪?

「你是壞人。」範八芳渾身筋骨酸痛,裹著毯子露出光果的肩頭,有氣無力地指控。

鬧鐘準時六點響起,再半個小時就要集合吃早餐了,可是她現在雙腿還是癱軟乏力狀態,怎麼下得了床?

反觀他,笑得像頭吃飽飽,精神抖擻的獅子……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寶貝,清晨陽光下的你清新甜美的像顆可口的小草莓……」尚諾邪惡地俯,深情地給了她一個纏綿至極的吻。

「拜托……」她嬌懶地喘息抗議。「我肚子餓了……讓我睡一下……」

「你是肚子餓還是想睡?」他吻得更深,游移到她的頸項。

她又被吻得渾身發熱,雙手急忙抓住了他的頭發,「不行!不準再鬧我!」

「痛痛痛……你想謀殺親夫啊?」明明就沒痛,他還是故意疼得齜牙咧嘴的模樣。

「誰教你老是鬧我?」她終于得以從他布下的甜蜜魔咒里掙扎開來,吹開落在額上的一綹發絲,嬌媚地眨眼楮。「很累耶,不要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擁有超人體力好不好?」

「超人體力?」他用鼻尖摩挲著她的鼻尖。「那……你願不願意再配合我一次?嗯?你也知道的,男人通常在早晨的需求都比較大。」

「大你個頭啦,你哪個時段需求不大?」她笑了出來,拍開他不安分的大手。「我真的餓了……你想,我們今天早餐吃什麼?」

自從他這個金主降臨,他們這支苦命的考古隊伍就變得異常好命,非但三餐有專人料理,甚至還能隨時隨地喝到最香醇的咖啡和最頂級的紅茶。

「地瓜稀飯配蚵仔煎?」尚諾懶洋洋地躺在大床上,修長性感的體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恁般迷人,此刻卻全神貫注深情款款地看著心愛的女人裹著毯子坐到簡單的鏡台前梳頭發,俐落地綁成馬尾。「親愛的,我比較喜歡你把頭發放下來的樣子。」

「我會被熱死。」範八芳回過頭,笑著把小梳子擲向他。「把頭發梳一梳,看你一頭亂發,任誰都猜得出你昨天晚上干了什麼好事。」

「我想自從我們倆公開戀情後,大家都知道我們晚上忙著‘勤加班’,每夜‘好事’不斷……」他滿臉得意。「他們早就習慣了。」

她的小臉瞬間飛紅了。「我、我又沒有天天溜進你帳篷里,根本不算!」

「我心愛的小芳芳,這有什麼關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相信維根和蒙妮卡晚上不會加班──」

他的大嘴巴瞬間又被一雙小手緊緊捂住了。

「去梳你的頭發,穿你的衣服,吃你的早餐啦!」

再扯下去恐怕連黃色笑話都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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