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寡婦 第8章(1)

昨天和風雷霆打了一架後,風雨霧想了很多。

為什麼自己對商縴縴的一舉一動會如此在意?

想了一夜後終于有了答案,因為自己愛上她了!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雖然她天真率性,可是卻蠻橫無禮,和含嫣是完全不一樣的典型,自己怎麼會喜歡上她呢?

原來他把對含嫣的責任錯當成愛了,才會傻傻的愛了含嫣十幾年。

想通之後,他的心情變得愉快多了。

但是他該怎麼和含嫣說自己不愛她了?又該怎麼讓縴縴相信自己是真的愛上了率性的她呢?

一想起以後會有個健康活潑的伴侶,他的心情就極度的愉悅。

想到以後不必再守著一盞隨時會熄滅的生命之火,不用再時時提心吊膽,他就開心得不得了。

他展露一個帥氣的笑容,精神奕奕的站在商縴縴房門口,心情愉快的伸手敲門,想要把許久以來隱藏在心中的話一次對她說個夠;跟她道歉、向她表達濃濃的愛意,甚至迫不及待的想擁她入懷,回味她甜美的滋味。

敲了兩次門都沒有回應後,他忽然想起她是一只小懶蟲,每回都得要千催萬請才叫得動她起來上課,于是他更有耐心的敲門。

一思及她睡眼惺忪起來開門的慵懶模樣,他的就忍不住騷動起來,沒想到她會是他生命中的小妖精。

但是半刻鐘過去後,他已經漸漸失去耐心了。

他加大敲門的聲音,不相信商縴縴會睡得跟死豬一樣,可在門口踱了一會兒之後,房里頭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再也捺不住性子,直接踢開房門,想給她一個驚喜,省得他在外頭干著急。

他懷著愉悅的心情走到床邊。

奇怪!縴縴人呢?

床上的被褥摺疊得整整齊齊,會不會是她已經起床了?

有可能!這些天她總是一大早就跑到含嫣的房里窩著,說不定今天也不例外,尤其是昨天在他那兒受了委屈,搞不好一大早就跑去向含嫣訴苦了。

不過他還是先到處找一找好了。

他不動聲色的在個個院落穿梭,甚至連廚房、茅廁都沒放過,但是商縴縴就像消失了一樣。

風雨霧心里突然產生不好的預感,難道……

他想起昨天自己和風雷霆動手之前商縴縴所說的話——

你們要是真的動手,我就馬上離開這里!

縴縴不會是當真的吧!

他飛快的沖往柳含嫣的房間,希望商縴縴會在那里。

「縴縴走了。」柳含嫣面無表情的對風雨霧說。

「走了?她去哪里?」風雨霧開始緊張起來。

「去她該去的地方。」這是縴縴說的。

「什麼地方是她該去的地方?」難道她對他失望了嗎?

「只要是沒有你的地方,什麼地方都可以。」這也是縴縴說的,她只是轉述而已。

「你為什麼沒有留住她?她為你做了那麼多事!」風雨霧為了縴縴不惜指責自己疼愛的含嫣。

他的措辭引起風雷霆強烈的不滿。

「縴縴是你自己趕走的,別把責任推給別人!」他今天一定要打醒這個混帳。

「你知道我和含嫣是多麼辛苦的想幫助你走出過去的陰影嗎?其實含嫣的病早在縴縴來之前就已經痊愈了,但她不忍心讓你浪費青春在她身上,所以才會拿我當藉口,要你去替我找一個續弦的人選,其實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你和找到的人選能擦出一點火花來,否則我的續弦人選為何由你來決定?」

「我不相信,前些日子你不也對縴縴緊追不舍?」風雨霧不敢相信自己和縴縴竟然是含嫣手中的一顆棋子。

「那是因為你當真了,不但不把握住縴縴,反而有將她往外推的意思,所以我才會讓雷霆去接近縴縴,想激起你的醋意。」柳含嫣無奈的開口。「雨霧哥,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不該愛上雷霆而和你解除婚約,但是愛情是無法控制的,我也無法眼睜睜的看你為我蹉跎青春……」柳含嫣哽咽著。「我知道自己很自私,為了讓自己解月兌而害了縴縴。」

听完這些話,風雨霧就像一棵即將傾倒的大樹。

這些日子來他頭一次有了強烈的無力感,他習慣縴縴的存在、習慣掌握縴縴的行蹤、習慣支配縴縴的作息……

但現在,縴縴連招呼都沒打就失去了蹤影。

她是傷透了心吧!所以才會毫不眷戀的離開。

為什麼人總要在失去之後,才知道擁有的可貴?

縴縴,千萬別走太遠,千萬別對我太灰心……

他有辦法捉她一次,就有辦法捉她第二次!

「縴縴。」

賣字畫的春生來到破舊的小綁樓,三步並作兩步的踢走擋路的雜物,順道踩死幾只蟑螂、踹走幾只老鼠,才順利的爬上荒廢的閣樓。

真不知道長得人模人樣的縴縴,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待得住?而且他還真沒見過像縴縴如此厲害的姑娘。

話說這個春生,雖然讀過幾年書,但是不知道是天生缺憾還是後天失調,總之他賣的字畫是一幅也沒人要,連畫得不怎麼樣的縴縴都把他嫌得沒一處好。

春生一氣之下說了句︰你行就你來畫,我來賣!

兩人就這麼搭上了。

說也奇怪,原本自以為沒什麼畫畫天分的商縴縴,在春生拿了幾幅圖讓她臨摹之後,她竟然能將別人的畫作模仿的九分像,從此春生的字畫攤生意好得不得了,不但供不應求,而且還有人上門指定要哪一幅畫的贗品。

「我還沒完成,你來做什麼?」其實也不是她不想整理內務,而是她太忙了,這會兒她更是忙得兩天沒洗澡了,若是春生沒送飯來給她吃,她八成也會忘了人要吃飯這回事。

唉!長這麼大,商縴縴頭一回覺得自己活得有目標。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的。」春生連想找個位置坐都找不到。

「什麼消息?」春生活像娘兒們一樣,每天都帶著市集上大大小小的消息來說給她听,他不口渴,她可是怕自己的耳朵會長繭。「沒有益處的千萬不要說。」她怕待會兒她會拿顏料潑他。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有益的消息,因為今天市集來了一個陌生人,拿了一張畫像在打听,畫上的人長得很像你耶!」

商縴縴頭抬也沒抬,繼續作畫。

「畫上的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什麼含嫣的。」春生打開自己買來的燒雞,瞬間香氣四溢。

「含嫣?」商縴縴總算停下畫筆。「那個男人長什麼樣?」

奇怪了!平常他只要打開食物,縴縴總會大叫三聲她好幸福,今天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他帶來的燒雞一點香味也沒有。

「你發什麼呆呀!快說那男人長什麼樣?」商縴縴抓著他的肩膀用力搖晃,都快把他的骨頭給搖散了。

「好啦!別搖了,我說就是。那男人高高大大的、滿臉胡髭,非常憔悴。」

春生描述的人不像是風雨霧,這讓她安心不少,但是為什麼會有人拿畫像在找含嫣?

難道含嫣離家出走了?

不對!含嫣好端端的干嘛離家出走?

「還有……」春生塞了一塊雞肉進嘴里。

「還有?」商縴縴幾乎想一巴掌打爛他的嘴。「有話干嘛不一次說完?」

春生覺得自己很無辜。

「我是想一次說完,可是你又不想一次听完。」自己顧著發呆,還怪他不把話一次說完。

「快說啦!這麼羅唆!」

「那個人有報上他的名字,還說他住在『永來客棧』,希望知道畫中女子下落的人能到永來客棧告訴他。」

春生羅哩八嗦了半天,重點根本沒說出來。

「我要他的名字!」商縴縴敲了他的頭一記。

「你真凶。」以後誰討到她當老婆,誰就倒霉!還好他知道自己管不住她,所以盡避她長得漂亮,他還是不敢有非分之想。「他說他叫風雨霧。」

商縴縴一听,立刻翻倒桌上的顏料,將一幅快要完成的畫作給弄花了。

「完了,完了……」她才離開三個月,風雨霧就找上門來了。

春生看著涂滿顏料的畫……當然完了!

桌上那幅畫可是馬大爺給了二十兩訂金要的,這會兒他不但錢沒賺到,連二十兩訂金都快飛了。

不行,她得趕快走。

每次踫上風雨霧,她都會倒大楣。

她好不容易才從傷痛中站起來,回復以前商縴縴的本性,所以她不要再和風雨霧踫頭。

「縴縴,你在做什麼?」看她的樣子好像在整理行李。

「你沒長眼楮呀!」她隨便塞了幾件衣服,用方巾包著,提了就想走。反正等風聲過了她再回來就行了。

「你想落跑?」春生這麼猜測。

「什麼落跑?我現在要去游歷四方、增廣見聞,等我回來的時候下筆會更精采。」商縴縴當然不可能對他說實話。

「可是……縴縴,已經來不及了……」春生囁嚅的說。

「什麼來不及?」只見春生臉上出現一抹歉意。「你……那個人是不是有說找到畫上女子的人有賞金可拿?」老天!千萬別讓這個見錢眼開的春生為了錢出賣她。

「你怎麼知道?」縴縴真是聰明。

「你真的拿了?」死兔崽子!

「當然要拿,反正你是縴縴又不是含嫣。」這種錢這麼好賺,不拿白不拿。

「我真的會被你害死!」商縴縴顧不得罵他,心想先逃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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