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少根筋 第三章

「哇!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一定是搞錯了,幸運女神從來沒眷顧過我,我連一張發票也沒對中過……」

捧著剛由公司發下的三個月資遣金,直呼不可思議的展青梅笑得嘴都闔不攏。一個月底薪加獎金不過兩萬五的她,居然可以拿到將近十萬元的資遣金,讓她好不感激段竹馬的胡整。

听說其中有兩萬塊是老板樂捐的,畢竟,無故開除一名沒犯過錯的員工總要給點慰問金,好張顯老板的氣度。

但她心里清楚得很,人事經理是老板的小姨子,段竹馬又是他手下一名大將,為了維持兩人的名聲只好犧牲她這顆可有可無的小卒,誰叫她沒有背景又無一技之長,只能做文書建檔的工作。

不過她一點也不在意被開除,這種好康的事多多益善,既能擺月兌該死的世仇又有錢賺,她真的沒什麼好嫌棄,面子一斤值多少呀!

雖然有點舍不得對她照顧有加的同事們,但人要往前看不要緬懷過去,往事不堪回首呀!她起碼有半年不用工作地游蕩,想想真是幸福。

從小到大仇人唯一的貢獻就是她懷中的十萬塊,她可以暫時不計較個人恩怨,好好的思考如何揮霍這筆錢。

買衣服好呢?還是換雙鞋?她的卡通表有點舊了,明天去瞧瞧有什麼新潮點的淑女表,別老讓玫瑰取笑她長不大。

可是才十萬耶!要是一下子花得太快會不會成為一級貧戶,在新工作尚未有著落前應該省吃儉用,免得辜負上天對她的美意。

展青梅煩惱地抱著錢,時喜時憂地變化多種樣貌,有錢沒錢都叫人心煩,她居然不曉得該怎樣使用這筆意外之財。

「你夠了沒,一大早發瘋到現在,你不累,看得人可累了,沒當過有錢人呀!」真是不長進,一臉窮酸樣。

畫著唇膏,抹上眼影,不想遲到的殷玫瑰推推傻笑的好友,為她的小家子氣感到羞恥,一疊她打個噴嚏就沒了的鈔票有什麼好興奮的,她隨便一砸就是好幾疊。

「是沒當過呀!我第一次身懷巨款耶!」她喜孜孜地模了模裝著千元大鈔的紙袋,上揚的嘴角快咧到耳後了。

白眼一翻,殷玫瑰有點受不了的闔上粉盒。「小姐,你的巨款還買不起我半件香奈兒禮服。」

窮人家的幸福真礙眼,好想給她一巴掌止住她丟人的舉止。

自己哪一次的相親宴不是動輒數十萬,她眼皮連眨都不眨的照樣刷卡,光是衣服、首飾就刷掉尋常人家一年的薪水,她怎麼感覺不到有錢的快樂。

「哎呀!我怎能和你比,我是小家碧玉,你是名門閨秀,我們的際遇有如雲泥,五千塊的二手禮服就夠我心痛半個月了。」

說著她扯扯身上的小禮服。她心頭還痛著呢!也沒幾塊布居然貴得要命,別人不要的及膝禮服狠狠的挖走她一筆小財,她得省多少才補得回來。

到底是哪個國家規定服裝整齊得付出「昂貴」的代價,三件一百的T恤也挺有味道,誰說襯衫、牛仔褲不能成為服裝界的主流。

偏偏這些勢利眼的豪門巨賈老愛以外表取人,三天兩頭換新裝好突顯身分、地位,同樣的一塊布剪裁成衣有什麼分別,干麼多貼幾個英文字母就成了天價,掠奪小老百姓的辛苦錢。

早知道就不要把撿到的小提琴演奏會門票拿出跟玫瑰來炫耀,害她還得向老爸伸手借錢,利息照算沒人情可講,借五千還六千。

幸好前老板一口氣發給她三個月七萬五的走路費,她要藏起來當私房錢,絕不讓逼女錯嫁的爸媽知曉。

呵……大家都以為她很窮,一定得回家投靠小有積蓄的父母,這下子他們全錯了,她要自立自強和姓段的禍水男正式一刀兩斷,橋歸橋、路歸路。

「誰是雲、誰是泥還沒定數呢!哪天你走運遇上黑馬王子,別忘了拉我一把,救我月兌離苦海。」相親相到快吐了,她的白馬王子在哪里?

尋!尋!尋!尋得她心灰意冷,黃金萬兩買不到真正的快樂。

笑得有點呆的展青梅仍處在雲端的一點頭。「好!我們一起走運。」

「一起?」跟她?好像不怎麼保險。「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力救濟比較安心,你的運氣一向屬于黑色氣團,我不想被你帶衰。」

人家是美女她是霉女,好事輪不到她頭上,霉事一定有她的份,沒有缺席地獨佔鰲頭。

「喂!你不要小看我嘛!風水輪流轉遲早也會輪到我,你沒瞧見我現在滿臉喜氣嗎?」她正在發光,是祥瑞之兆。

「抱歉,我只看見一臉傻氣和一個蠢到極點的笨蛋。」錢要存在銀行生利息,有誰會把支票兌現直接領出現金,也不怕被搶。

「人家第一次有這麼多錢嘛!」以前賺到的錢有一半被老媽拿去跟會了。

不幸的是,她被倒會了。

受不了她的殷玫瑰將她的錢袋一把搶過,然後丟向自家的司機。「時間快來不及了,你再給我磨磨蹭蹭試試。」

「我的錢……」

「干麼,我會吞了不成,別一副小媳婦的嘴臉讓人看了生氣。」她又不是惡婆婆。

「可是……」那是她的錢耶!現在卻踩在司機大哥的腳下。

「再唆我把它丟給乞丐,有膽子你去搶呀!」不被打死才怪。

望眼欲穿的展青梅像迷路的棄犬被推上車,人還沒坐穩就听見一聲開車,她的頭冷不防地撞上前座椅背,疼得眼淚差點飆出來。

她怎麼曉得兩張撿來的門票會這麼希罕,連富有的千金小姐千托萬托也買不到,得知她有票後,便拉著她共襄盛舉。

要不是她失業閑賦在家,這種高尚到令人頭暈的盛會她哪有時間參與,光是一听那響當當的大名她已經有想睡的念頭。

小提琴之神?!

一個連鋼琴有幾鍵都分不清楚的音痴怎麼欣賞,她根本不曉得藍什麼斯的是誰,又臭又長的英文名字光是背就覺得累。

好在他不是她的偶像,否則他一定會痛哭失聲,因為她是不稱職的樂迷,Do、Re、Mi、Fa、Sol她還會搞錯,C大調、E小調的認知僅限于兩個字母。

不知道可不可以帶爆米花和可樂進去音樂廳。她怕听到一半會睡著。

藍凱斯瞪大了一雙金眸,不敢相信有人竟然在如此動人的音樂聲中呼呼大睡,手中還拿著倒了一地的半瓶養樂多,更何況這里可是禁帶外食進入的高水準國家音樂廳,她是怎麼把飲料帶進來的?!

而且坐的還是一票難求的貴賓席,整個人橫躺兩個座位縮起腳,一副天塌下來也不在乎地睡得安穩,把貝多芬F大調第五號小提琴奏鳴曲「春天」當作是催眠曲。

是他功力退步了,還是蕞爾小島的音樂素質普遍不高?高尚的音樂饗宴淪為街頭賣藝,若有人丟塊銅板上來他一點也不覺得離奇。

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那頭黑發主人的動向,直如細絲地披散耳後,和前兩日街頭交會的女子十分相似,讓他不免分心地想看清楚她的長相。

當第一個哈欠響起時,他握弦的手輕壓了一下,有幾分惱意地想沖下台將她的嘴縫上。

第二個、第三個、第N個的哈欠再度發出時,他忍耐度已到極限,繃斷的弦在心底彈開來,嚴重擾亂他演奏的心情。

第一次他提早十分鐘結束上半場,沒有謝禮的直接走向後台,讓伴奏的鋼琴師獨撐大局。

他以為她會識趣的自行離去,不懂音樂的人何必浪費時間來附庸風雅,家里的床會比硬邦邦的椅子舒服,夠她睡到世界末日。

孰料趁著中場休息時間他掀幕一瞧,原本還坐著的人兒干脆往身側一躺,眼一閉的打起盹,不管唐突的行徑是否得體,完全無視旁人的側目。

到底是誰把票賣給她,存心讓他下不了台嗎?

藍凱斯太專注展青梅的動靜,未發覺她身旁的殷玫瑰正用如痴如醉的眼神凝視著他,直到她起身往化妝室補妝亦然。

「藍,你這場的演奏不太穩定,有幾個音走掉了。」平常人是無法分辨其中的差異,只有行家才听出一絲絲異樣。

「我被干擾了。」他說得很淡,眼中映著一張熟睡的臉孔。

「你被干擾了?!」這怎麼可能?

麥修不敢相信耳朵傳來的訊息,以為是听覺系統出了差錯。剛剛的那一句刷去重來,他一定忙翻了才致使身體功能出現異常狀況。

一向沉穩冷靜的藍凱斯.霍斯頓怎麼可能會心有旁騖?

「你瞧,」眼神一定,藍凱斯鎖住身著藍色小禮服的展青梅。

「你到底要我看什麼,不就是一群為你瘋狂的樂迷……」順著他的親線,麥修漫不經心的瞟去一眼,入目的一景讓他說不出話來。

「感想如何?」在看到麥修呆滯的表情後,藍凱斯的心情好了些。

靶想!他居然還有心思問自己此時的想法。「我要瘋了。」

麥修不信的揉揉眼楮,用發紅的雙眸瞪視那不該存在的畫面,脾氣好得足以媲美聖人的他幾乎快抓狂了,扯著幕的一角咬牙切齒。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他明明把貴賓席的票分配到愛樂人的手中,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一個殺風景的家伙,她沒地方好睡嗎?

天呀!上帝,請給他神的修養吧!他不想錯手成為殺人凶手。

這事要是傳回美國,他這樂壇王牌經紀人也別混了,直接回到天主身邊安息,也許能因為他的死亡而挽回些許名聲。

「很好,正常反應。」藍凱斯微勾嘴角,表情似笑非笑。頭一次有人在他的演奏會睡覺。

是生氣,也是有趣,她的大膽叫人印象深刻。

「很好?」無意識的重復著他的話,麥修覺得非常不好,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

眼前的刺激是一大震撼,他沒機會做好心理建設迎接這枚爆開的黃色炸彈,處理不當準會搞得灰頭土臉,他也不用再吃經紀人這行飯了。

「你居然說很好,你存心讓樂評人大作文章嗎?說你的音樂不再引起樂迷的激賞,徒負小提琴之神的美譽?」

「激動無濟于事,你失去控制了。」他從不將那些樂評人放在眼中,他的音樂不需要任何人評斷。

也許剛學習小提琴時是有一份熱愛,支撐他努力不懈地往音樂界發展,一天中有一半的時間他給了小提琴,只因為清揚的樂音能帶給他平靜。

久而久之小提琴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為它付出沉重的代價,也利用它逃避早該擔起的家族責任。

身為霍嘶頓家族的長孫,他背負著別人無法承受的重任,他的未來早在他出生前就已經做好安排,不能有個人思想和感情,所有的作為必須以家族的權益為出發點。

若非父親因母親的死而對他懷有愧疚,今時今日他不會站在音樂舞台上揮灑自我。

即使他只剩三年不到的自由時光,但他從未後悔當時的決定,起碼當他年老時還有屬于自己的回憶,不致空白一片地回想自己曾做過什麼,兩眼茫然的仰視藍天清算一生的對錯。

他很清楚他們仍在暗中操控他的作息,不讓他養豐了羽翼展翅高飛,浪費與生俱來的經商天分。

與茱萊兒的婚姻便是一著暗棋,他們迫不及待的想在他十年期限屆滿之際先掌控他,免得離巢的倦鳥不思歸返,壞了原先擬定好的完美計畫。

「求求你別再說風涼話了,我一個頭兩個大了,打不定主意要如何善後。」失去控制算是小事,他比較擔心此刻萌生的殺人。

主呀!我有罪,我要向你懺悔。麥修意志薄弱的在胸前畫個十字,請求天主賜給他自制的力量。

「拿塊白布覆上,當她已蒙主寵召如何?」腦中一浮起此念頭,藍凱斯驚訝自己還有逗趣的一面。

無力的望望他,麥修的心口直淌血。「演奏會上放具尸體合宜嗎?」

怕是無人逗留,一哄而散。

「如果我的演奏技巧夠精湛,楣信沒人會注意她的存在。」先決條件是他能完全不受她影響。

「這個笑話不好笑,你省省吧!」麥修深吸了口氣看向翻了個身的展青梅,眉宇打了三十個結。「我看我還是請她離開好了。」

免得真上了藝文版頭條,成了大家茶余飯後的笑話。

「她有票。」不知為了什麼,他倒不願她消失得太快。

是那頭黑亮的長發讓他有了眷戀吧?他想起自己多情的母親,相片中的她也有一頭令人神往的及腰黑發,雖然他沒機會認識她。

一個勾起他無限哀傷的母親。

睨了他一眼,麥修握拳在鼻前揮了一下。「不要阻止我使用暴力,我知道她有票。」不然她也進不來。

「十倍價錢讓她退票吧!」至少她可以找間飯店休息一晚,不必「累」得屈就自己睡在不及身長的絨布椅上。

「十倍?」這未免太便宜她,要換了別人早趕她出場。

「你有意見?」

「我哪敢有意見,只是給得不夠痛快而已。」要不是他的教養不準許他打女人,否則她會死得很慘。

要是沒有音樂素養就別來丟人現眼,瞧她睡成那樣還算是個淑女嗎?簡直是鄉下跑來的野丫頭,優雅的禮服全讓她睡皺了。

偌大的音樂廳有誰像她這樣倒頭就睡,沒規矩就算了還制造髒亂,神聖的音樂會還自備低俗的飲料,根本是來鬧場的。

麥修心不甘情不願地由後台走出,趁樂迷尚未回到座位前準備搖醒她,口中的抱怨不曾斷過。

但是他手剛觸踫到微露的香肩,另一道身影早他一步的抱起沉睡的展青梅,低視一眼,微露令人費解的目光,接著不發一言地將她抱回私人休息室。

「喂!你在做什麼?別給我添麻煩。」怔了三秒鐘,麥修立即回神的追上去。

「中場休息時間結束。」藍凱斯風馬牛不相及的說道。

「對。」那又怎樣。

對了對表,麥修發現已有人潮陸續回座,放低音量地向他索討一個交代。

「你想讓她上頭版?」藍凱斯輕輕放下臂彎的睡美人,神情出人意料地少了冷漠。

或許是她的外表看來柔弱得像是需要特別照顧,觸及他心頭最後一塊柔軟地,違反平時處事風格地將她留下,不願她受到傷害。

「是有幾分道理,可是不像你的作為。」他的行為反常得令人不安。

「你質疑我的動機?」一回身,藍凱斯的表情冷淡得沒有音樂家該有的豐沛情感。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保護她,只知他的心告訴他應該這麼做,不然他會有所遺憾,終身也難以彌補。

「是的,我很懷疑你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麥修嚴肅地予以警告,不想把事情越鬧越大。

藍凱斯眼眸閃動著金光,微藏幽闇。「我會有分寸,你操太多心了。」

冷然的笑很灰澀,他望向沙發床上沉默的倩影,無形的壓力席卷而來。

十年自由,對他而言是多麼難得,他卻仍有被綁住的感覺,雙翼難展飛不高,時時刻刻受監控沒有自己,唯有音樂能讓他暫時逃開。

但沒人比他更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他的自由不過是想像出的假象,只為引誘他一步步走向布好的陷阱,回頭無望。

「藍,不需要我提醒你吧!你的婚期定在十月。」在這節骨眼上要謹言慎行,避免惹出更大的風波。

藍凱斯為之失笑地不以為然。「你以為我對她有興趣?」

中等姿色的她還不足以引起自己收藏的意願,只是看得順眼罷了。

「總要預防萬一嘛!你這人老愛不按牌理出牌,身為經紀人的我不得不小心謹慎。」未雨綢繆也是他工作範圍之一。

因為兩人實在認識太久了,自己對他的想法多少有些了解,雖然無法完全模透他這人的古怪性情,但基本的喜好猜得八九不離十。

他出色的外表遺傳父系這方面較多,但孤傲的思考模式則偏向東方,對母親不被家族接受而枉死一事始終不能諒解,耿耿于懷父親的薄情。

不愛任何人也拒絕愛他的人接近,孤立自己的世界自成一人城堡,允許朋友的探訪卻不主動關懷。

通常越是內斂的人越容易堆積如火山一般濃烈的情感,平常看來拘謹疏遠,不願與人親近的模樣,然一旦引爆將是不可收拾的驚天動地。

扁是听他的音樂就不難發覺他是一名深情男子,只是尚未遇見引燃熱情的那根引線,所以寄情在小提琴上填補一時的空虛。

他當然樂見好友能尋覓一份真愛,可是藍凱斯畢竟不是自由身,家族賦予的使命仍對他有所限制,他要負責的對象是他未來的妻子和龐大的家族事業。

而眼前的「意外」來得太突然了,自己怎麼能不多加以防備,好確保這個「意外」不會成為真正的意外,為已定的未來投下變數。

何況茱萊兒是他的表妹,姨父、姨母的托負他不敢掉以輕心,只得當起雙面間諜顧全兩方。

「你想多了。」

藍凱斯面無表情地走過他身前,取來價值百萬美金的小提琴從容上台。

如雷的掌聲因他的出現而響起,震耳欲聾。

爸琴聲先起。

「希望真的是我想多了,你別辜負大家對你的期望。」幽幽的揚起一聲嘆息,麥修和眾人一樣沉醉在悠揚的小提琴聲中。

睡得香甜的展青梅夢見一場婚禮正在海芋田舉行,隨風飄起的白紗與萬千海芋連成一色,帶來純白的美麗幸福。

她看見父母喜極而泣的淚眼漾著不舍,比花還艷的伴娘生氣的跺著腳,氣新娘子不顧道義地先她一步把自己嫁出去。

夢中的她笑了,將手里的花束往後拋,滿臉喜悅的依偎看不清臉孔的新郎懷中。

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因為她擁有真心愛她的男人,所以她開心的握住許諾愛她一生的人的手,不肯放開的沉醉香濃夢鄉。

渾然不知她的生命將起重大變化,心中所想的都將實現。

「咦?她又跑哪去了,怎麼去了一趟化妝室就不見人影了?」

喃喃自語的殷玫瑰不解的看看左右,甚至還優雅的彎下腰尋找好友的蹤影,生怕她睡沉了跌下椅子,席地而眠的連累自己出丑。

其實她一點也不擔心她會迷失或出事,她是傻人有傻福的最佳例證,在變態的青梅竹馬的蹂躪下還能僥幸生存,足見她生命力和蟑螂一樣旺盛,沒有任何東酉消滅得了。

不過她還是裝裝樣子聊表關心,免得那個沒水準的女人怪她不夠朋友,只記得聆听偶像的小提琴琴聲。

藍凱斯.霍斯頓真的好帥哦!身形挺拔,五官深邃,貴族般憂郁的冷然氣質透出一絲不凡,叫人忍不住芳心顫動地想去親吻他性感的薄唇。

尤其他剛剛還深情的看了她一眼,迷人的雙瞳讓她有觸電的感覺,渾身發麻地想貼上他健壯身軀,好體會接近死亡之快感。

只是為何一眼之後他就提前下台,害她編織到一半的美夢當場破碎,很不是滋味地將趴在肩頭打呼的笨女人推開,一定是她的窮酸氣帶衰自己,不然他不會沉下臉走開。

女人要維持友誼可真不容易呀!即使品性糟糕得令自己不忍卒睹,還是勉強接受她罄竹難書的缺點,誰叫自己對受虐的小動物有氾濫的同情心。

「等等,她不會偷偷跑回車子找老周要錢吧!抱著裝錢的紙袋傻笑不已。」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的殷玫瑰表情一惡的低咒兩句,拿起手機撥了幾個熟透的阿拉伯數字,欲詢問她家的司機看有沒有可疑人士出沒。

但手機一直收不到訊號,她氣惱地直埋怨展青梅無情無義。居然在答應了陪她一起欣賞音樂後,做出半路放她鴿子的可惡舉動,她非拆了她的骨頭不可!

啊!偶像又出來了,殷玫瑰的心充滿蜂蜜的滋味。

好友的死活在小提琴聲流泄一室時蕩然無存,殷玫瑰忘我地賣力鼓掌,兩手紅腫的不在乎丟不丟臉,一時意亂情迷的高呼偶像的名字。

所以很不幸地,她果然沾上好友的霉氣被噓了幾聲,難為情的捧著通紅雙頰匆忙離去,怕被熟人認出她是殷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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