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麻煩你幫我買一盒止痛藥,我胃痛得走不動。」
助人為快樂之本,反正她也要到藥局買止痛藥熬過來經的第一夜,順手幫忙又不費事。
可是對方竟利用胡翩翩的善心行卑劣之事,趁她彎腰扶自己之際,朝她後頸注射不明液體。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她根本來不及防備,只覺得頸後傳來一陣麻痛,便不省人事。
朦朧中感覺被人當貨物移動,大貨車的震動聲特別剌耳,仿佛行經泥濘的山路,凹凸不平的地面滿是坑洞,震得她暈頭轉向。
是誰在耳邊呼喚她,似遠似近,十分熟悉,幾乎要喚醒她的神智。
眼皮好沉,身體好重,而且四肢無力,為什麼她會覺得想睡呢?濃濃的困意排山倒海的涌上來,令她無法清醒。
屬於獸的敏銳卻在這一刻覺醒,她感覺車子開進一幢大型的建築物,兩個有濃重體味的男人將她抬下車,放在類似手術台的平台上,往內推。
她要被解剖了嗎?
強烈的動物本能驅使她對抗黑暗,酥麻的手漸漸有了知覺,她知道只要再努力一下便可完全清醒。
月亮出來了嗎?
「再給她補一針,我看見她的手在動了。」
無情的女聲一響起,痛意立刻由手臂襲來,胡翩翩再度陷入昏迷。
劫!丙然應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冷得透骨的寒意由她腳底竄起,直到頭皮。
她驀地張開眼,發現自己身處大鐵籠內。
一思及此她立即驚愕的猛地跳起,失去意識前的記憶浮現腦海,她被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蒙騙了。
嗚!好痛,這是什麼?
「醒了呀!我當自己功力退步了,連凍死一個小表的本事都沒有。」哭什麼哭,該哭的是她。
咦,好熟的聲音。「雪子阿姨,你來救我……啊!你怎麼變成一條蛇了?」
一回頭,她被一條體積龐大的白蛇嚇得腿軟,倒抽了一口氣,說出蠢話來。
「我本來就是蛇,你今天才認識我嗎?」雪子沒好氣地用尾巴掃了她一下。
胡翩翩不好意思的一笑。「人家忘記了嘛!誰叫你老是用美艷妖嬈的人身欺世。」
太久沒看過她的元身當然會心慌,蛇身比腰還粗的大蛇有誰見了不怕,大嘴一長足以吞下兩、三個人,自己會嚇一跳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她們為什麼會在這看起來像個實驗室的地方,難道她們是……實驗品?!
「還有時間嘻皮笑臉,你怎麼也被抓來了,這事蝴蝶知不知道?」齜牙的雪子猛吐著舌信。
「我不知道……」
哀著頸上項圈的胡翩翩,模樣看起來有些可憐。
抱著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看著那條鏈住她四肢的鐵鏈,無計可施的垂頭喪氣。
而和她關在一起的雪于雖然行動自如,可仔細一瞧,不難發現她身上有數道鞭痕,可想而知在之前她已受過凌虐。
「你這笨蛋怎麼可以不知道,你想死在這里不成?」可惡,為了解翩翩體內的麻醉劑,害她渾身虛弱沒力氣罵人。
厚!雪子阿姨要是聰明現在怎麼會在這?「那你呢?看起來比我還慘。」
起碼她身上沒什麼傷。
「你……」瞪了一眼,雪子隨即沮喪的嘆口氣。「別提了,運氣不好,玩出問題。」
聰明一世、胡涂一時,誰會料到五星級飯店會被人偷裝針孔攝影機,將她以原形戲弄男人的一幕全程拍下來。
那個不甘受辱的男人在發現真相後,又驚又恐,處心積慮地想還以顏色,於是設下陷阱引她入甕。
都怪她貪戀男色沒察覺異樣,和兩名年輕力壯的帥小子在床上翻雲覆雨之際,天花板的出風口突然噴出霧狀的雄黃,讓措手不及的她當場變回原形。
如果她沒惱羞成怒地直想找人算帳,其實還是有時間逃月兌,十幾樓的高度對修練有成的蛇妖來說,根本不成問題,攀著護欄也能順利滑入下水道。
可惜她脾氣硬又好勝,一張浸過雄黃酒的大網一撒,她的囂張氣焰哪能發作,不一會工夫就軟得像一攤泥,任人擺布。
「雪子阿姨,我們該怎麼逃出去?你的法術呢?」滿懷期待的胡翩翩睜大眼望著她。
「沒了。」應該說暫時被禁錮。
「沒了?」是她听錯了,還是雪子阿姨故意捉弄她,五、六百年的修為怎麼一夕消失?
雪子有氣無力的解釋。「還不是那些可惡的人類強灌我雄黃酒,酒氣未退前,我和一般蛇類無異。」
「啊!這麼慘呀!」她唯一的希望落空了。
先前蝶姨才警告她這兩天要留心點,自己也特別小心的不插手閑事,見到看不慣的事,立即繞路,絕對不強出頭主持正義。
但就在快回到家時,她忽然想到要買止痛藥而停下腳步,朝最近的藥局走去。
她已經夠謹慎了,還是著了人家的道,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女子抱著肚子蹲在路邊申吟,表情痛苦地求她伸出援手,於心不忍的她只好幫這個忙。
現在,她想起那個惡毒的女人是誰了,就是那個她覺得和標準值先生很匹配的千金小姐。
她的運氣比雪子阿姨還糟糕,她是惡有惡報,活該被人陷害,自己卻是種善因得惡果。
以後要是有人再勸她行善,她一定先把那人海扁一頓,免得同樣的情形再度上演。
「看來我藥量下得太輕,你比我預估的時間提早三個小時醒來。」可見麻醉藥對她影響不大。
下次她會改用較重的藥劑。
「這位阿姨你抓錯人了,我們應該沒什麼過節才是,何不好心點把我放了,我們都當做沒這回事。」
不行嗎?她臉色很難看耶!自己的語氣委婉又誠懇,連該有的稱謂都有,沒理由會惹惱她啊!
「我知道你的口舌相當鋒利,但別挑這個時候逞強,我不是竇輕涯,不會縱容你的無禮。」
丙然是受他牽連,真是倒楣。「別听信別人的饞言,我的口才向來魯鈍得要命,而且我要聲明,一切都是性竇的錯,是他自己來招惹我。」
嗤!嗤!你還真敢推卸責任,明明是兩情相悅還有臉賴給別人,姨我甘敗下風。趴在地上的蛇頭搖了兩下,無聲的傳遞訊息。
笑得很僵的胡翩翩將手往後壓,做出別再干擾的手勢。
「是嗎?」沈幼梅略微頓了頓,眼神多了一絲妒芒。「他喜歡你,這點讓我深感遺憾。」
她不能原諒他為了胡翩翩而舍棄她,她有哪一點不如眼前這粗野的女孩。
包何況,她不是人。
「他喜歡我不代表我一定喜歡他,你的遺憾同樣是我的遺憾,我巴不得和他畫清界線,老死不往來。」
長得人見人愛不是她的錯,人家硬要纏上她更非她的不對,怎能把帳一並算到她頭上,有怨有恨盡避找始作俑者,她充其量不過是受害者。
「真會說話,我倒小看你了,若非你對我大有用處,我一定毀了你。」她的身體對於自己的學術研究是一大貢獻。
溫柔的毒蛇。她心想。「我上無父母,家境又貧寒,我身上應該沒有你要的東西。」
她想不透這女人抓自己是為了什麼?
贖金嗎?
還是因為感情問題?
「不用妄自菲薄,你的價值遠勝於你所了解的程度,你對我太重要!」沈幼梅感性的說,眼光露出無比的興趣。
胡翮翩忍不住抽了一口氣。「我不是同志。」
「呵……你太有趣了。」沈幼梅掩唇輕笑,「我要的是你的……血。」
「血?」她不像吸血鬼,倒像……狩獵者。
一道警鐘由心底響起,胡翩翩的雙眸多了一絲陰影,戒慎地盯著沈幼梅的一舉一動。
「你不該讓竇輕涯喜歡上的,不然,我就不會發現你異於常人的地方。」她像逗弄小狽地拿了根細棒伸入鐵籠里,戲弄胡翩翩。
胡翩翩嫌惡的閃身,怒意橫生。「凡事適可而止,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你是人嗎?或者我該稱你為狼女。」沈幼梅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為即將登場的重頭戲感到熱血沸騰。
她會是台灣第一位超生物學家,享譽國際。
心頭一驚,她強作鎮靜的用玩笑口吻說︰「你不能因為我個性沖動、脾氣火曝就說我是狼吧?我真的不會搶你的男人,我不愛他嘛!」
她沒有撒謊,對他,她仍沒有愛那種強烈的情感。
沈幼梅笑著取出流動綠光的小瓶子。「我用不著你的施舍,只要在午夜十二點讓你服下幾滴神奇藥水,你是不是狼便可真相大白。」
「那……那是什麼?」她感覺那瓶身透著詭異的魔力,似要引出她體內的獸性。
「給我這瓶藥水的人並未明說,他只說想看好戲就等月圓之夜,狼女現身。」她也非常好奇這瓶藥水會有多大的效用。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她事先已抽過胡翩翩的血加以檢驗,證實她體內的確存在兩組不同的基因,一為人,一為獸。
她相信只要把真相公布,看過狼女變身的竇輕涯自會回到她身邊,不需要她放段制造機會,他的理智會告訴他,誰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哇!你拿人命開玩笑呀?人家隨便說說你也信,萬一里面是毒藥怎麼辦?」到底是哪個缺德鬼干的好事,她非找他算帳不可。
「不會毒死你的,我還要留著你好威脅那個雜種讓位。」
被推下總經理寶座的沈修德驟然現身,而他身後跟著的是沈嘉玉。
怎麼又來兩個,嫌她命太長嗎?「嘿,不如咱們握手言和當個朋友,你要整誰我幫你……」
「住口,別逼我先毒打你一頓,竇輕涯對我做過的事,我都會加倍奉還。」他鄙夷地看了病懨懨的白蛇一眼,恨不得再抽她幾鞭。
耙戲弄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他永遠記得被人當成變態扭進警局的那一幕,這一份恥辱他會好好跟她算。
又是他,怎麼受苦的全是她?「他的事與我無關,你們到底要我說幾遍,我為什麼要代他受過?」
借問青天何在,她要擊鼓申冤,還她清白。
「你少說風涼話,誰不知道你是他的女人。」沈修德抄起一旁的鐵條就往籠子砸去。
雖然只是警告但力道驚人,一座兩公尺高的鐵籠為之震動。
一旁的沈嘉玉對於弟弟的暴力行為不予置評,既不阻止也不當幫凶,完全是因為听說有好戲看才跟著來。
可是一見籠里的女孩長相清秀,外表看來和人沒兩樣,她實在難以相信她會變成一頭野獸。
「廢話那麼多干麼,十二點快到了,你們還不動手。」眼見為實,說再多也沒用。
「表姊,你性子真急。」沈幼梅使使眼神,幾名受雇的員工將實驗室的天窗打開。
柔和的月光射入籠子,胡翩翩臉色大變,連忙用雙手覆面,整個人縮成一團的避免月光照射,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產生某種變化。
但因為她變身的能力被封住,導致體內狂哮的獸血找不到出路,紛紛激狂的四處流竄,令她相當難受。
「咦,那條蛇想干麼?」怎麼用蛇身將她緊緊纏住?
「大姊,你站遠些,這條蛇不打不听話,我非打到它趴下不可。」
沈修德命人在籠子口灑上雄黃,他抄起木棍,冷笑的走進籠子里,對著白蛇的背就是一頓猛打。
他的行為根本不是教訓而是發泄,使勁的揮棍毫不留情,刻意挑它已受傷的地方落棍,打得它皮開肉綻。
「夠了、夠了,你別再打雪子阿姨,你們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別打她,不要打她……」
反過來抱住蛇身的胡翩翩大聲怒吼著,背上挨了沈修德一棍,悶哼一聲,旋即斥喝他沒人性,專做禽獸不如的事。
滿身是血的白蛇甩尾巴推開她,要她有機會就先逃別管它,它是蛇妖有靈丹護身,愚蠢的人類一時半刻還殺不死它。
但她不依,反而抱得更緊地以身相護,兩眼泛紅就是不肯放手。
這樣的情景看得沈嘉玉有點鼻酸,她頭一偏,不願再看下去。
「把藥喝下,我保證不讓任何人傷害白蛇。」超生物的秘密終要揭曉了。
笑得十分可親的沈幼梅隔著鐵欄將手伸入,一只流動綠光的瓶子靜躺在胡翩翩掌心,散發出妖異的魔魅。
此時淒寒的厲聲劃破夜空,天空掛著一輪紅月,紅得像紅玫瑰的顏色,微帶血腥味。
「住手,你們在干什麼,你們竟然敢傷害她——」一道沖天怒焰襲來,如崩裂地面竄出的巨獸,尖利的巨爪泛著森寒,欲撲殺任何帶有生命氣息的動物。
平空出現的三抹人影驚駭萬分,不敢相信竟有人為了私利痛下毒手,將別人的命視同草芥。
尤其是竇輕涯更感痛心,他沒想到心愛女子會因他招來不公的對待,臉色異常潮紅的冒著冷汗,痛苦申吟。
才幾個小時沒見,那張甜美的笑臉已然失去光彩,五官扭曲的躺在地上掙扎,一根根赤色的毛發如刺鬃冒出。
那一聲聲的悲吼讓他心痛如絞。是什麼樣的痛令她不能自己的發出悲嗚,身體蜷縮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他從未像此刻這麼痛恨心狠手辣的沈家人,恨不得親手挖出他們狠毒的心加以捏碎。
「別再走近,子彈可不長眼,我不保證不會一時失控而扣下扳機。」
令人意外地,說這話的竟是外表看來弱不禁風的沈幼梅。
「那就對著我的胸口瞄準一點,最好讓我一槍斃命,不要給我活命的機會。」毫無畏色的竇輕涯大步前進,眼中只有他所愛的人。
「別以為我不敢開槍,她的價值遠勝於我對你的情感。」退了一步,她當真朝他開了一槍。
但是詭異地,那一槍並未命中他,反而偏了九十度的射向一旁的工作人員,一聲慘叫聲立起,血紅的顏色加深她的驚愕。
不信邪的又連開了數槍,但同樣的都打到自己人,她扣扳機的手微微顫抖,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男人竟然能毫發無傷。
突地,竇輕涯一個巴掌甩上她的臉頰,她人一偏的倒向價值千萬的高級儀器,啪嗤的電流聲在閃了一下後沉寂無聲。
這一下打得她半邊臉腫得像座山,幾乎令她痛得暈厥。
「你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否則我會讓你這一生都活在恐懼之中。」
一見他有如惡魔般的靠近,腿已發軟的沈修德哪敢與他為敵,雙膝跪地地求饒,磕頭又磕頭的不敢把脖子仰高,直到一雙大鞋走過面前,他才連滾帶爬的,慶幸逃過一劫。
可惜他高興得太早了,迎面一道花香味襲來,他當場僵直無法動彈。
「把封條撕開,要快,不然她會因無法完全變身爆體而亡。」封印未除,她只是半人半狼的合體。
竇輕涯立刻取出杜虹花撕開封條,心急如焚地看著一道金光由她口鼻鑽入,手中的花迅速枯萎。
但是情形並未因封印的解除而有所改善,反而變本加厲,他懷中的胡翩翩突然狠咬了他一大口,力大無窮地將他推開並掙斷鐵鏈,向籠外逃竄。
圓月的力量在她身體內徹底釋放,原本稀疏的毛發變得濃密,僨張的肌肉撐開一身衣物,零零落落地以破布方式披掛著。
一聲淒厲的狼由她喉嚨發出,落地的四肢逐漸縮成足,銳利的爪子由腳蹼處快速成長。
剎那間,她露出獠牙,美麗的黑眸轉為金瞳,修長的背脊拱起,野性的凶狠自然流露,朝著眾人咆哮。
在月光的照射下,一身黑毛漸漸轉淡,體型嬌小的金色母狼仰頭長嘯,她已是狼族驕傲。
「不可以,翩翩,你是人呀!」
紫蝶的驚呼阻止不了她體內的獸性,人性已失的胡翩翩根本認不得所有人,她狠惡的撲向離她最近的沈幼梅,前足利爪刺入她雙目,張口撕咬她的頸動脈,狼目凶戾不許任何人接近。
血的味道刺激她的攻擊性,腳下睬著奄奄一息的獵物,她目光銳利地盯著其他目標。
現在的她只是一匹六親不認的狼,沒有屬於人的記憶。
「離她遠一點,此時的翩翩什麼人也不認識,包括你、我。」這是她二十二年來第一次變身為成狼,完全沒有自制能力。
「她會一直維持這情況嗎?」胸口有說不出的心疼,強抑激動的竇輕涯小心地靠近胡翩翩。
「難說,也許她這輩子只能以狼的身份生活了。」當獸性壓過人性,她的一生也就定型了。
「什麼,難道沒辦法恢復原狀?」竇輕涯痛苦的低吼著。
紫蝶苦笑的說︰「她的原形本就是狼身,若早幾年變身,她還能以人的形態生存在人的社會,可惜……」
她喝下太多的變身藥水,一時間身體承受不了巨大的變化,體內原有的人性被狂肆的狼性吞食,造成她記憶全無。
罷才封印若未及時解除,亟欲變身又無法如願的她會受兩股力量的拉扯,在變與不變之間掙扎,最後將她的身體完全撕裂開。
所以即使她有可能永遠再也變不回人的形態,但為了保全她的性命,她還是不得不出此下策先救她一命,以後的事再慢慢解決。
「不,我不相信。」
「你想干什麼?」
他語氣堅定的說︰「我要喚回她的神智,我要她回到我身邊。」
步伐堅決的竇輕涯不顧紫蝶的反對,一步步走向低咆的母狼身前,半蹲的釋出善意,緩緩將手伸向狼首,企圖輕撫她的毛發。
但是,狼的野性不容易馴服,想在短時間內取得她的信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低的母狼視他的友善為侵略,牙一張,咬上他先前受傷的手臂,尖牙深深地剌入肉里嵌住,無情的冷眸揚散金芒。
但他不死心的繼續順著狼毛撫模,無視傷口的疼痛對它微笑,深情無悔地望向那雙淡漠的眼。
「翩翩,你可以的,你不想一輩子當狼吧!我保證以後不管你做什麼事都不會以自己的標準約束你,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全隨你的意思。」
狼眼出現短暫的困惑,似听懂人話的眨了兩下,緊咬的牙略微松動地偏過頭看他。
「你不愛我沒關系,我還是一如從前的愛你,你在我心中是無人取代得了,不論你是人還是狼,我愛你的心意永遠不變……」
金狼的眼中浮現似懂非懂的神色,利牙離開他的手臂,低嗅了幾下,輕舌忝他傷口上的血跡。
但是他伸手想再踫它時,她防備的退了兩步低咆,警告他別得寸進尺。
「翩翩,你是人呀!你忘了怎麼用雙腿走路了嗎?怎麼氣呼呼地大聲罵我陰魂不散,我愛你,無時無刻,我愛你,天長地久……我愛你……你懂不懂我是真心愛著你……」
金狼主動走上前,舌忝去他眼中的淚,似在撒嬌地往他懷中一蹭,那揚起的下巴似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