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呀!放開我,你們抓錯人了,我叫上官星兒,不是前世謝晚娘,你們快放開我,不要搞錯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千萬別張冠李戴看錯人,我真的不是……哇!你……你們要干什麼,走開走開,不要亂踫……啊!誰偷捏我,快誠實招來……」
眾人憐憫的看著哇哇大叫的上官星兒,皆以為她是失蹤已久的謝晚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同情她遭受非人對待,才會神智混亂地忘了自己是誰,企圖以一個捏造的人名逃避事實。
尤其是那一頭原本烏黑亮麗的長發,居然像狗「啃」的又短又亂,完全沒了閨閣千金該有的端莊可人,叫人怎能不心痛萬分。
一百大洋讓個拉黃包車的車夫給賺了去,韓習風原本還不確定是不是謝府千金,他派人去謝家報訊,順便把企老管家給載來,由他當場指認無誤。
可是要帶回又捶又踢的大小姐可不容易,她手腳並用的連兩排貝齒也用上了,奮力掙扎有如瘋婦,把幾個大漢都給打傷了。
不過,女孩子的體力畢竟有限,不到三、兩下工夫就被制伏了,雙腳離地被架高,直接送到韓家。
「小姐,你別動呀!讓我們好好服侍。」真可憐,瘋得真厲害。
「我不要你們服侍,我自己有手有腳會穿衣服,不必……啊!誰又捏我?」她是人不是玩偶,干麼要隨人擺布。
「小姐,你的皮膚變粗了,我們給你抹些紫花膏,讓你的肌膚恢復原來的光滑雪女敕,像小孩子白里透紅的膚色。」她一定吃了不少苦,才會穿著粗布衣裳。
「好吧、好吧!那就抹吧!可是不許再捏得我青青紫紫,我是人,會痛耶!」真是粗魯,也不曉得要輕手輕腳。
愛美是人的天性,在保養品不盛行的年代,將就著用的上官星兒態度趨軟,由著三、四個女佣在她身上涂涂抹抹,又拍又搓地進行大規模改造。
既來之,則安之,不然有什麼辦法呢!韓家大宅里里外外都設有站崗,也不知是防她逃走,還是擔心外人闖進來,讓她寸步難行。
妝點完畢的上官星兒更像謝晚娘本尊,大家閨秀的恬雅氣質一覽無遺,連俏麗的短發都梳理得宜,別上一只綴著珠花的蝴蝶發飾,更顯得嬌美婉約,宛如出塵的水仙仙子。
韓習風第一眼瞧見妝扮後的她,立即驚艷得眼一亮,為她散發出靈性光芒的外表所折服,十分滿意她成為他的妻。
「晚娘,你覺得舒適嗎?若有不周全的地方盡避提出來,我立即命人改善。」他會為她打造一座金屋,將她深藏其中。
「我……」我不是謝晚娘,不過說了也沒人信。「你是韓家大少爺?」
「是的,我是你的未婚夫,韓習風。」他伸手一撫她的頰,有些不太滿意她倏地避開的舉動。
「你真的是前世的未來老公……呃,我是說……你真的要娶我?」好吧!就讓她暫代一下前世,等她回來再交換身份。
隨遇而安,她被磨得很認命了,不先拖上一陣子,前世的良緣就要飛了。
到目前為止,上官星兒還沒有幫倒忙的自覺,一心以為自己在阻止錯誤的發生,匡正扶斜地導回原來的軌道,不致一步差錯就造成一世的遺憾。
只是,她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去喜歡前世的情人,因為她討厭有胡子的男子,感覺髒髒的,一副不好相處及剛愎自用的樣子。
她很想用前世的心情去感受這份自幼的姻緣,可是除了厭惡外,再無其他較激烈的情緒反應,這意味她比較遲頓嗎?
「你還是完璧之身嗎?」這點很重要,決定她日後身處韓家的地位。
他會娶她,卻不一定是正室之位,若她已遭人蹂躪,只能當個小星,也就是妾。
「當然……呃,應該是吧!」這年頭的男女關系應該還算保守吧,前世那迷糊蛋不會那麼快被韓家老三吃了。
希望啦!不然就玩完了,中國人很重視貞操觀念,尤其是大戶人家。
「應該?」這是什麼糊涂答案。
「哎呀!人家是女孩子,這種事怎麼能明說,新婚之夜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了。」她概不負責。
媒人的任務是將新人送人房,接下來的事就不是她的管轄範圍內了。
瞧她嬌羞的低下頭,韓習風也不為難的執起她的手,「是我唐突了,望請海涵。」
「沒關系啦!以後都是一家人,我不會介意。」才怪,她的雞皮疙瘩一粒粒的冒出來了。
上官星兒很努力地想扮演好前世的角色,她忍著惡心的反胃感不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僵笑地快變成快餐店外擺飾的人型看板。
她不喜歡這個人,徹徹底底的毫無好感,為什麼前世的良緣會是他呢?不能換個人嗎?韓家的風流鬼都比他順眼。
懊不會那老頭又牽錯線了吧!所以才要她來修正錯誤,看看能否改變這人陰冷的內在,多點人性化的熱情。
「是一家人,我已致電天津謝家,世伯夫婦不日便會前來,商討我們的婚事,最慢下個月便是佳期。」韓習風公式化的說著,不因即將成為姻親而特別興奮。
結婚這種事對他而言,不過是人生必經的過程而已,不算什麼重大事件,不論娶誰都只是為了傳宗接代的責任,他的目標放在事業上的沖刺。
基本上,他是個寡情的男人,愛自己永遠比愛別人多,相當自我而無多余屬于人的情感,冷靜得近乎冷酷。
上官星兒驚呼,「什麼?!這麼快!」他開噴射火箭呀!一飛沖天。
微慍的眉輕輕攏起。「別忘了,我們早該在上個月十五完婚,因為你的緣故才延遲至今。」
他的話語里不無怪責之意,對她的失聯感到不滿。
「呃,是我不好,我的錯,我還沒做好為人妻的準備……」拜托,看到你這副尊容,誰敢下嫁,活似討債的惡鬼。
啊!完了,她怎麼越來越討厭他,那會不會影響前世對他的觀點?
「停。」手一揚,他不耐煩地阻止她說下去。「同樣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你該明白我們韓家在上海的名望是禁不起一絲丑聞的渲染。」
「我……我知道……」上官星兒聲音很低,幾不可聞地垂首慚愧。
「知道就好,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待會巧軒坊的裁縫會來替你量身裁喜服,你看少了什麼就叫她多裁兩件,款項我會一並付給。」她需要幾件像樣的衣服,好出席適當場合。
她突然很同情起前世來。「韓……呃,大少爺,我能不能出去走走,老悶在屋里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以。」
「真的?」但為什麼他的表情令人心底發寒?
「等婚禮過後,我自然會帶你去外頭走動走動,見見其他商會主事者的夫人。」她的容貌是一項炫耀的利器,值得利用。
「喔。」
她就知道不該寄望太高,爬得越高跌得越慘,一開始就不問,說不定還能放些希望在心中,等他哪一天疏于防備便能偷偷地溜出去,把前世換回來。
失望的嘆了口氣,托腮的上官星兒望著窗外發呆,不知韓習風是何時離開,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邊,仿佛是失去靈魂的木偶,一動也不動。
風,吹拂著。
不遠處的黃埔江傳來大船進港的汽笛聲,紛擾的人聲沒有中斷過,上船、下船的人潮錯身而過,一天的時光就這麼慢慢的消磨了。
裁縫來了又走了,她的表情還是一臉呆滯,像是忘了唱歌的金絲雀,困在黃金打造的籠子里,毫無快樂可言。
都怪她太沉不住氣了,逢人便說自己和韓家未來的大少女乃女乃是好朋友,渾然忘卻自己和她有多相似,以至于被人錯當是謝晚娘。
一切是她自找的,能怨得了誰,要是她能低調些,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大嫂、大嫂,你餓了沒?該用膳了。」
一道由遠而近的甜美嗓音在耳邊響起,發呆到睡著的上官星兒不文雅的打了個哈欠,手背一揉酸澀的眼,她用抽筋的速度慢慢望向朝她走近的女孩。
驀地,一個計劃在腦海中形成,喚醒她全身活躍的細胞。
就是她、就是她,她找到離開的鑰匙了,真是太好了,好得讓人想哭,這女孩的出現無疑是老天送她的禮物,她怎麼可以放過她。
「大嫂,你笑得好奇怪,是不是病了?」韓習月害怕地往後退,一手捂著胸口。
「呵……不奇怪、不奇怪,我的事只有你能幫忙,你會幫我吧?」她飛快地抓住韓習月冰涼的小手,兩眼灼灼發光。
「呃,我……我能幫上什麼忙?」手上傳來緊握的微痛,她吞了吞口水問道。
話一出,上官星兒眼中的星星更璀璨了,她拉著前世的未來小泵在一旁竊竊私語,威脅利誘外加裝可憐地爭取盟友。
只見韓習月一下子搖頭,一下子點頭,一下子手足無措的瞠大眼,一下子又緊張兮兮的絞著手,表情之豐富叫人嘆為觀止。
沒人知道她們談了什麼,僅看見一臉為難的韓家千金走出家門,邊走邊嘆息還不時回頭望,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像是做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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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星兒在韓家!」
謝晚娘驚得住上一跳,腦殼差點撞到懸掛在天花板的大風扇,大大的風扇葉片就這麼削發而過,她又是一驚地連忙低頭,先保住小命要緊。
今天大伙都外出跑新聞了,連總編都不知上哪忙去,她是來報社拿點東西準備落跑,行李已整理好就在腳邊。
她回到家時星兒已不在,她也沒多想,只留了張紙條給她要她好好照顧自己,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韓家。
其實她擔心的不是星兒在韓家的問題,而是她為什麼會在韓家,是出自自己的意願,或者遭人強行帶走?
但不論是前者或是後者,她都有心驚膽跳的感覺,而且是不安到極點,仿佛有什麼可怕的事要發生,而她招架不來。
星兒惹是生非比星火燎原還要猛烈,速度之快叫人根本來不及為她收拾,滿腦子鬼靈精怪的奇怪想法,常讓人為她頭痛不已。
比如她口中老掛著這場仗打不久,美國人丟兩顆原子彈,日本人就無條件投降,二次世界大戰也宣告結束,盟軍得到全面性的勝利。
天曉得什麼叫原子彈,听都沒听過。
「哇!好像,真的一模一樣,你跟我大嫂長得一個模樣耶!」真的好稀奇,她都快分不出來了。
「是呀!呵呵……很像……」干笑不已的謝晚娘在心里想著,不好意思,我才是你未來的大搜,你喊錯人了。
「你們是雙胞胎姊妹嗎?」不過沒听爹跟哥哥們提過呀。
「不是,我和星兒是朋友……」
「星兒?」是大嫂的小名嗎?
驚覺失言的謝晚娘輕咳連連,視線旁落。「我是說你怎麼會找到這里,沒人陪你來嗎?」
「是大嫂告訴我的,她說她快結婚了,希望先知會你一聲,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韓習月頓了一下,不太了解的問了一句︰「為什麼要有心理準備,什麼意思?」
她不懂為何大嫂的朋友也要有所準備,難道要人家送禮不成。
「嗄!這……呃,她……我……我們……這個……」謝晚娘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神色又慌又亂地編不出理由。
「因為她們約好了要當彼此的伴娘,誰先出嫁,另一個得去幫新娘子挽白紗。」
一道低沉的男音如微風拂過,送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讓人不自覺的回頭。
「韓觀惡……」
「三哥?」
推了推鏡框,溫雅俊秀的韓觀惡踩著沉穩步伐而至,鮮活的陽光打在他身上,猶如天人一般。
他臉上帶著笑,和煦得讓人看不出他眼底的冷意,鐵臂一伸便將轉身想逃的謝晚娘鉗制在懷中,一手地撫向韓習月的頭,給予兄妹間寵愛的一笑。
「小鮑主,你一個人出門嗎?」
「我……呃,是。」她頭低低地,不太敢正眼看向兄長。
「你不曉得上海的治安很亂嗎?隨時會有日本兵帶隊抓人。」一旦被他們抓走了,便別想有回來的一天。
「我不是有意的,大嫂說她很急,要我到民華日報找一個跟她很像的人。」她以為會找不到人,沒想到就在門口遇見了。
又是那個老是拖累人的魔星。韓觀惡眼一陰,冷得駭人。「再急也要先顧好自身的安危,罰你七天不準出門。」
「不要呀!三哥,我……」她和朋友約好了要去听戲。
他手輕輕地住她唇上一覆,「沒得爭議,除非你想被送去英國的教會學校。」
時局越來越亂了,敵人的手段也越來越殘暴,她還年輕,不該卷入這場時代的爭亂里,枉送性命。
「還有你,言春森小姐,你想在報社里討論我們的私事嗎?」他的黑眸中閃著隱隱怒火。
「我……呃,我去請假。」謝晚娘像做了錯事的小孩,臉微紅的一吶。
想到昨夜發生的事,唉,她第一百零一次想直接去撞牆好暈過去。
一個不察她就被他這只披著羊皮的狼給吃了,連骨帶皮不剩的吞下肚,幾句軟言溫語哄得她腦子亂哄哄,假借酒後亂性造成事實,好讓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天一亮,她越想越不妥,只好偷偷模模地跑了,只留下一張紙條要他忘了這件事,兩兩相忘勿再尋人,然後帶著行李,溜之大吉。
歡愛之後走人,這對男人的自尊是多大的打擊,難怪他好脾氣的面具快要掛不住,瀕臨失控的邊緣,幾乎以拖的方式將愛的小逃犯夾帶回他的私人住所。
「三……三哥,你要不要先把長得像大嫂的女孩放開,我看她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好可怕喔!她從不曉得溫雅卓爾的三哥也有恐怖的一面。
他剛才走得好快,她必須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習月,進房里去。」他命令著。
「進房?」為什麼?
「門關上,上鎖,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來。」有些事她不適合在場。
「嗄?」這是處罰嗎?
不明就里的韓習月慢吞吞地上樓,走到樓梯轉角處一停,準備貼著壁偷瞧是怎麼一回事,可背後像長了一雙利眼的韓觀惡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句——
「不許偷听,上去!」
她訕訕然地拾階而上,沒啥膽子的她還是不要違抗兄長的命令比較好。
而在看起來有點亂的客廳里,氣氛低迷得如同寒流過境,呼出的熱氣都變成冷的,讓人想搓手臂取暖。
「你要不要解釋一下兩兩相忘是什麼意思?」她要敢忘了他,他會追殺她到天涯海角。
韓觀惡冷得像冰珠的聲音一出,猶如迷路白兔的謝晚娘差點掩耳尖叫。
「我……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們不應該……也不能……」在一起。
她無法思考未來的事,壓根沒想到若有朝一日她依了婚約嫁給韓家長子,屆時和韓觀惡成了一家人,她要如何自處?
「你知道嗎?沒人喜歡被當成不負責任的男人,以我奉行的正直理念,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個骯髒、齷齪、自私、無恥又下流的小人。」他一副疲累又羞愧的模樣,抖著肩頭似在抽泣。
「我沒有這麼想,是我自己的緣故與你無關,你不要把責任都往身上攬,你是好人,真的,不需要自責。」她想踫踫他給予安慰,手伸到一半又退縮地放下。
人沒有一錯再錯的機會,她提醒自己。
「不,我不是好人,我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令人憎惡的蛆,人見人怕,應該千刀萬剮,去骨剝皮,以血祭你失去的……」
處子之身。
一抹邪肆掛在韓觀惡唇畔,太過心慌的迷糊蛋根本不曉得中了他的圈套,還以為是自己的行為太傷人,連忙腰一彎鞠躬賠罪。
「對不起,讓你這麼內疚了,這件事絕對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只是酒喝多了,才會一時沒了理智,做出糊涂舉動,我對不起你,真的很對不起。」都是她破壞了他嚴謹的生活態度。
見她慌得可愛的神情,他笑在心底。「你說錯了,這事我該負全責,你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不必、不必,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不如我們都把它忘了。」謝晚娘羞赧得整張臉都漲紅,沒膽子看他。
「忘了?」冷冽的音一落,他平靜地走到她面前,挑起月兒尖似的下顎。「我是那種卑劣的男人嗎?」
「我……我……」看著他,她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已有夫妻之實便是夫妻,找個日子把事情辦一辦,不用太鋪張,我不會逃避責任的。」看你能逃到哪兒去。
「辦……辦什麼事?」她幾乎不敢問,囁嚅地猛吞口水。
「婚事。」
一听到婚事,她兩腳一軟,驚懼地睜大惶然的眼,「我……我不能……不可以……這是不對的……」
「你有沒想過一件事?」韓觀惡取下遮住精銳雙眸的眼鏡,隨手住桌上一放。
她完全呆了,被眼前深如大海的黑瞳給吸引,一股排山倒海的氣流在身體內翻攪不已,不停地撞擊心窩,一種名叫「愛」的情愫呼之欲出。
「當我們做著夫妻的事時,同時也帶來新生命,我們有可能已升格為父母。」撫著她的小骯,他甚為得意的笑著。
「父……父母……」她驚得張大嘴,低視自己平坦的肚子。
「你認為你有能力獨自撫養一個孩子嗎?」他的語氣似乎特別的愉快。
「我……這個……」她沮喪的垂下頭,無依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不管對不對、能不能、可不可以,你都必須嫁給我,沒有任何藉口。」他強勢地將結果灌入她腦中,不容她再掙扎。
「可是你知道我是誰嗎?」她承認自己喜歡他,不只是朋友而已,但是她不能違背禮教的約束呀!
「我的妻子。」他如是回應。
「韓觀惡,我是謝晚娘不是言春森,你听清楚了嗎?」她一口氣地喊了出來,心口的重量為之一松。
「那又如何?」他漫不在乎的抱住她,低頭一吻。
謝晚娘仍有些罪惡感的推推他,但不敵愛他的心而軟化。「我是你大哥未過門的妻子。」
「不,你是我的女人,我未來的妻,孩子的母親,你屬于我,永永遠遠都是我的,至死不離。」他霸氣的許下承諾,深情的愛語听起來像威脅。
「那……那你說過的我們當朋友……」她猶作垂死前的掙扎,可越說越無力。唉,連她現在都覺得這個理由很爛。
韓觀惡邪惡的放倒她,身一覆緊壓不放。「我愛你呀!小傻瓜,不拐彎抹角的設陷阱,怎麼能從大哥手中搶走你,讓你成為我搶來的妻子。」
腦子里頓時空白一片,除了狂妄的笑聲,她什麼也听不見,世界一下子顛覆了。
她,真的很笨,但是也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