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不見了,人怎麼會不見,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居然讓他們從眼皮溜掉!」
震怒不已的隱大總裁重拍一下桌上,桌面上的水杯、文件和與妻兒合照的相框往上一跳,濺出的水珠使文件上文字暈開,一滴如淚的停在他摯愛妻子的臉龐上,猶如在低聲輕泣。
出身文人世家的隱之雲有對極其嚴厲的父母,他們相信鐵棒出孝子,以鐵的紀律嚴格要求他樣樣要比人強,絕不可有一絲落于人後。
在強權的環境中長大,他的個性一如被所教育的強勢、專制,凡事追求最好,以完美為標準,他把人制度化,分出優劣階段。
在他眼中,老是好高騖遠、不求上進的次于是不及格的,隱千鵬的眼高于頂、不重基層的工作態度犯了商場大忌,終究是扶不起的阿斗,遲早會拖垮企業體系。
而最像他的長子雖然不曾接觸公司實務,但他是天才型經營者,從小就展露經商天分,由他來帶領老帥新將最適合,知人善用的他絕不會因一時喜好用人,他挑的全是精英,也懂得如何統御。
可惜他一直就不是個听話的兒子,太有主見,太憤世嫉俗,獨立性強得不許人駕御,一旦決定的事就不容改變,強硬的行事作風就跟當父親的他一樣,讓人又愛又恨。
「總裁,我們混在媒體中準備大肆的興風作浪一番,可是始終等不到大少爺一伙人露面。」說實在的,他們也急了。
整幢大廈只有一扇進出的大門,並無其它側門或後門,人在里面猶如困獸,四面都是牆無從飛天鑽地,只能由正門出入。
可是他們等了許久仍不見蹤影,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若有存糧也該用盡,不可能毫無動靜的和他們耗。
後來看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勁,他們才以有瓦斯外漏為由偕管理人員破門而入,這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他們死守的是一處空巢。
「最近幾天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附近走動?」一定有人從旁協助,否則不會憑空消失。
「除了媒體記者和攝影師外,會在四周進出的大多是當地居民,不過……」他似乎想到什麼的頓了一下,隨後頭一搖嘲笑自己曬昏了頭,盡想些有的沒的。
「不過什麼,把話說清楚。」他要最詳盡的報告,絕不可有半絲遺漏。
「可疑的人是沒見過,可是有幾個穿著惹火的女人從大廈里走出來,邊走邊笑還跟我們打招呼。」一想到呼之欲出的胸部,口水就忍不住流不來。
真是冷艷的美女呀!那雙迷人的長腿都快到他腰際了,若能雲雨一番肯定過癮
「你在傻笑什麼?」隱之雲冷厲的一喝。
四十出頭的男子猛一收神,咽下口中泛濫的唾液。「沒什麼,總裁,我想她們應該和這件事無關。」
四個女人嘛!難道還能把兩個大男人縮小,藏在偉大雙峰中帶走不成。
「我不接受應該,查過這幾個女人從哪來嗎?」模稜兩可的說法是無能的借口。
「呃,這……」他沒想過要查,美麗的女人總是讓人多了懈怠。
隱之雲懷疑地眯起了眼。「她們是大廈里的住戶嗎?」這點很重要。
「我……好像……似乎……呃,她們……」他想了許久,卻想不起幾時看過女人們回家。
因為很美才會令人印象深刻,同樣的,她們也會成為顯著目標,留下記憶。
「徐仲達、徐副理,你想提早辦退休嗎?」處事無方,留著也沒用。
他一慌,連忙求情。「總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會再搞砸。」房貸、車貸、兒女的教育費……他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機會是自己創造的,而不是靠別人給予,你給我用心的想一想,那群女人是幾時離開?」事有蹊蹺。
「昨天中午過後。」他回答得極快,怕受到責難。
「還有呢?」
隱之雲嚴厲的神色叫人望而生畏,冷汗直冒的徐仲達模著沒剩下幾根毛的大禿頭,努力的想著有什麼地方較為突兀。
驀地,他抽了口氣,兩眼瞠大,露出驚駭神色,仿佛被雷擊中般難以動彈。
「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一副見鬼的樣子。
徐仲達羞愧的垂下頭,語氣微弱的說道︰「那四個女人之中有兩個特別高大,她們的模樣嬌艷得不輸真女人,我以為她們是走伸展台的模特兒。」
現在想來還有點蠢,那麼明顯的象征居然沒注意到,發直的兩眼只顧著瞧硬擠出來的假女乃,根本調不開視線注意其它。
沒想到……沒想到。……唉!他該去配副老花眼鏡了,虛凰真鳳分不清。
「不輸真女人是什麼意思?」銳利的深瞳一眯,射出冷冽目光。
他模著喉上突出物苦笑。「喉結,兩個女人有喉結,像梗了果核一般。」
他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讓色欲蒙了心,忘了該有的判斷力。
「也就是說他們就是我要你盯的目標,你卻讓他們大搖大擺走過你面前?!」隱之雲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很沉,如同一道低氣壓掠過。
「總裁,這件事不能全怪我,若你見到他們當時的打扮,相信你也認不出誰是大少爺。」他們真的比女人還美,眼尾兒這麼一勾,他整個人都茫酥酥了。
「借口。」他一瞪。
「是。」徐仲達沮喪得連肩膀都撐不住,低垂兩臂像是畏縮的老頭,臉色灰白地等著上司下命令,回家吃自己這條路他是免不了一行。
「想辦法找出他們的落腳處,不要再讓他們有機會逃開,尤其是千眠,你給我牢牢地盯緊他。」他絕不容許再有第二次的意外。
徐仲達喜出望外的微咧開嘴,非常有精神的回答,「是的,總裁,我一定會照你的吩咐行事。」
他暫時心安的往外走,手才往門把一放,身後又傳來稍有遲疑的低喚。
「等一下,我還有件事要你處理。」非常時期就得使出非常手段。
「是,總裁請說。」他竭力達成。
隱之雲負手往窗邊二址,遠眺無邊無際的藍天。「若我那逆子毫無妥協的意願,你就找個機會把他身邊那個女孩帶走。」
「帶……帶走……」那下就是綁架?
「人總會有個弱點,我要他折腰,親自來向我認錯。」腰桿子挺得再直也是無用,他會親手將它折斷。
徐仲達不敢問總裁是什麼弱點,唯唯諾諾的低吶,「要帶到什麼地方?」
他沉吟了一會,「我在外雙溪有幢獨戶別墅,就帶去那里吧!」在他的掌控之下才能萬無一失。
領了命令的徐仲達匆匆離去,差點因走得過急而和迎面走來的隱千鵬撞上,他急忙一閃地讓其先行,再快步離開。
「爸,你找徐副理做什麼?」看他最近老忙得不見人影,他十分納悶。
隱之雲臉一板,威厲的說道︰「我找他做什麼需要向你通報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好奇……」連問都不能問,他想瞞誰?
「正事不做盡在閑晃,有什麼好好奇的,還有,謹守職場尊卑,在上班時間你要稱呼我的職稱,不可輕忽。」職場無父子,只有成敗輸贏。
嘴角勾了一下的隱千鵬有些不是滋味。「是,總裁,我可以請你在執行文件上簽名嗎?」真是愛說教,又沒有外人在,他擺譜給誰看?
「執行什麼?」他接過文件並未翻看,等著他口頭報告。
「我們在三義不是有塊地要設廠嗎?我和幾位主管衡量過,覺得越快動工對我們越有利。」他打算派自己的人馬進駐當廠長,掌握生產線。
「我有叫你私下做評估嗎?設廠的事會有專人負責,輪不到你插手。」他的經歷不夠,擔不起重任。
「爸……總裁,這件事我已經做好全盤計劃,你忽然喊停不讓我接手,我要怎麼跟底下的人開口,他們都訂購好建材和機器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誰準你自作主張,你眼里還有我嗎?」隱之雲發怒的沉下眼,將執行文件往地上一丟,看也不看一眼。
「你……」看著自己的心血被糟蹋,隱千鵬雙手握成拳地怒視。「你什麼事也不放手讓我做,我永遠也不會有讓你滿意的一天,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他是人,也有脾氣,怎甘受辱,怎麼說都是父親的兒子,他怎能無視他的存在?
「這是你對父親說話的態度嗎?你母親沒教好你。」有其母必有其子,果然是同一貨色。
「不要扯上我媽,我是以下屬的身份對高高在上的總裁,據理力爭我應得的職務,是你對我有成見,始終不肯睜開眼瞧瞧我的能力,我就是比不上你那個離家出走的兒子對不對?!」多年的不滿壓抑在心底,隱千鵬怨懟地大聲一吐。
「你以為你這些年做了什麼我沒瞧見嗎?你挪用公款資助阿雄的營造公司,我不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由著你胡作非為?!」人不自重必自侮。
他一驚。「你怎麼知道?」
親舅舅的公司資金調度危機,他伸手一援也是人之常情。
「我兩眼沒瞎,自然看得清楚,還有,你從來就不是期待中的孩子,我對你沒有多大指望。」他的確對他有偏見,因為他的出生造成他婚姻的破裂。
雪梅,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卻因他一時的把持不住而抑郁度日,最終以撒手人寰來作為對他不忠的報復。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隱千鵬眼一眯,心中有即將受到傷害的恐懼。
沉慟的皺紋布滿眼眶四周,心境已老如八旬的隱之雲幽幽地吐出放在心里二十八年的話。「不該有你,不該有你,你毀了我的家庭,毀了我妻子對我的深情,也毀了我疼愛的兒子對我的尊敬。」
他有錯,錯在強留人世,若是他不曾來到人間,一切的事都不會發生。
隱之雲不想承認他恨這個孩子,他只是無法用父親的心情愛他,隱千鵬的存在讓很多人痛苦。
「什麼叫不該有我?!你怎麼如此殘忍的抹煞我,我沒有毀了你,是你自己毀了自己,你有什麼資格怪罪我,你是最自私的父親,你……」他憤怒的赤紅著眼,為父親的無情言語而恨他。
「我不會讓你那個最疼愛的兒子回來,你否定我,把我當成所有錯誤的源頭,認為我毀掉你的一生,那麼我就如你的願,摧毀你的世界。」
他要它徹底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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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千眠,你來看、你來看,這個人長得好像你喔!等你老了以後大概會變成這樣子吧!」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除了多幾條皺紋。
「他不老。」眉頭一顰,被拉著走的隱千眠注視著牆上一幅超過五十年的畫像。
「你怎麼知道?這畫看起來有些褪色了,而且紙張都泛黃了。」沒有色彩的人物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有種好老好老的感覺,畢竟是作古的古人。
「卒年四十七。」他指出畫像左下方一行小字,逐漸淡去的字跡隱約可見生辰和卒時。
「真的耶!可是……」少了笑容的上官星兒突然捂著胸口,面露悲傷神色。
「可是什麼?」隱千眠低頭一視,被她臉上的兩行清淚驚住。
「我覺得好難過、好難過,難過得快要死掉,心像要停止跳動似的,我……好想哭……」一說完,她當真趴在他胸前嚎啕大哭。
「傻瓜,有什麼好難過,你感情未免太豐沛了。」死的又不是她的親人,哭什麼哭?
不知為何,她哀傷的表情令人感傷,愁緒頓起地想讓她哭個痛快。
「他不應該太早死,才四十七歲而已,他剛要享受大好的人生,和一雙兒女共譜天倫之樂,他……」不該死的,他的頭發甚至尚未花白。
白頭偕老,一生下棄。這麼一句話突地浮現在她腦海中,她心口抽痛得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必須捉著他的雙臂才下致滑落。
「星兒,你怎曉得他有一子一女?」太詭譎了,難道她看過韓氏家譜?
「他是為了趕回來為我過生日才被流彈擊中,拖了三天過世,他死前一直對我說要我在來世等他,他一定會來找我……」她出神的喃念著,蒙淚眼前仿佛可見男人臨死時不甘又不舍的臉龐。
「星兒,冷靜點,看清楚我是誰?」隱千眠心痛異常地托起她的下顎,感受到由她身上傳來的絕望。
她忽然笑了,縴指一伸撫向他青髭微長的臉。「觀惡,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好久了,等得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星兒騙我,她說我們會白頭到老,一輩子恩恩愛愛到不想活為止,但是……只有我一個人白了發,只有我……」
誰說活著的人最幸福,她必須忍受最愛的人不在身邊的痛苦,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不分日夜漫長的等待著,等待團圓重聚的那一天。
相思向來最折磨人,想見見不到,想模模不著,在孤獨的歲月中守著一份已經消逝的感情,默默地付出,默默地數著日出日落,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那是無望的未來呀!今生今世都無法相守到老了,她怎能指望還有來生?
「星兒,清醒,我是千眠,隱千眠,你說我唱歌的樣子像失去理智的狂徒,你不喜歡我一臉冷漠地唱著深情款款的情歌……」
那時他心中無情,只能漠然地用歌聲詮釋「找一個人」的心情,藉此抒發心頭沒來由的沉悶。
現在他找到那個人了,也了解何謂愛一個人的感覺,他不再張狂地從歌曲中找尋那份失落,因為他擁有了今生的摯愛。
「千眠……隱千眠……」上官星兒眨眨有些恍惚的眼,淚水晶瑩地映出她的迷惑。「唔?千眠,我怎麼頭暈暈的,好像剛跑完一場馬拉松。」
她覺得累。
不是身體上的疲乏,而是心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
扶著她,手臂輕輕一放。「沒事了,你剛作了個夢,精神有些不濟。」
他不說破,讓她以為她在做夢。
「是夢嗎?」為什麼好真實,真實到那份晚年孤寂有如親身經歷?
「是夢。」他肯定她的疑慮。
她吁了一口氣,破涕為笑。「幸好是夢,不然就太可憐了,等著一個永遠不回來的人真的很苦,感覺一輩子沒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很空虛,很寂寞,像失去生命的游魂,漫無目的地不知該走到哪里去,極目所見盡是荒涼。
「傻瓜,那是別人的故事,你感傷個什麼勁。」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等待,我會一直守候你,不讓惡夜的魔手奪走你的笑靨。隱千眠在心里承諾著。
她不滿的噘起小嘴。「可是感覺像自己的事嘛!這里很痛很痛耶!」
上官星兒指著左胸,那顆跳動的紅心仍有些殘存的痛意。
「乖!我呼呼,不痛了,改天帶你去做一次徹底的心髒檢查,看看它有沒有出什麼問題。」隱千眠刻意以輕松的語氣取笑,沖淡她不安的神色。
「喂!你吃我豆腐。」她拍開伸向胸前的手,臉紅通通的像在害羞。
他笑道︰「整個人都吃了,還怕我不留渣嗎?」
「你在說什麼啦!真討厭。」她臉紅得連耳根子都發燙,嬌嗔地用手捂住臉。
「是嗎?那個抱著我不放的人是誰?讓人討厭的感覺可不好受。」他做出失望的表情,故作感慨的嘆了口氣。
「哎呀!人家說說而已嘛!你干麼當真,我哪有討厭你。」她最最喜歡的人就是他,沒有人可以取代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那是喜歡嘍!」他故意逗她。
「是啦!喜歡得不得了,比山還高,比海還深,跟天一樣長。」上官星兒想到什麼似的抬起眼,緊握那雙充滿力量的大掌。「千眠,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瞧她認真的,害他跟著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你要讓我先死……」
「什麼?!」她在胡說什麼,年紀輕輕的居然提到個「死」字。隱千眠面一沉的瞪視,惱她的胡言亂語。
清亮的眼中又蒙上一層淚意。「你不可以比我早死,我不要像夢里的那個人一樣永無止境的等待,要死也要我先死,我不要當唯一活著的人。」那太苦了,無法向人傾訴的苦澀,只能一人飲淚獨吞,暗自神傷。
「星兒……」他動容了,鼻頭有些酸意,輕擁著愛哭的人兒入懷。
「千眠,你會讓我先死吧!」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相守一生,但現在的她是愛他的,她不想獨活。
他深情的笑了,低吻她發問的小漩。「好,我答應你,若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讓你先走一步,換我守著回憶等你。」
「嗯!你對我真好,我愛你。」這輩子她只想愛他一個人,不要有遺憾。
「我也愛你,你是我今生最愛的寶貝。」珍視如命,不願放手。
兩人相視一笑,濃濃的情意有如春蠶的絲,纏纏綿綿分不清是絲纏住他們,或是他們自己用絲捆住自己,不叫外面的風風雨雨將其分開。
濃厚的氣息漸漸靠近甜美的芳香,四唇相貼帶來強烈又沖擊的火花,他們由細啄到深吻,渾然忘我地不理會其它人的存在,浸婬在生死相許的愛戀中。
情是天上的星,愛是地上的螢火,一閃一閃相互輝映著,閃耀著人間最美的希冀。
只是,太幸福的愛情會令人眼紅,兩顆超大的電燈泡不點自亮,徐徐緩緩地打身邊定過,一個連連咳嗽,警告兩人不要愛得太囂張,一個大聲地咳聲嘆氣,似在感傷情火熱燒,很快地就會將人燒成灰燼。
反正就是嫉妒人家恩愛,他們同樣是人人稱羨的俊男美女,可際遇卻大不相同,干柴燒不著烈火,怎麼四目相對還是不來電。
「喂!上演限制片的時段不宜,根據規定得深夜十二點過後才允許播放。」不然會長針眼。
「而且沒床沒花沒音樂,只有一堆死人牌位,你們搞什麼鬼浪漫?」讓人好想破壞他們。
一前一後的揶揄和諷語配合得如事先套過招似的,誰說他們成不了一對。
倚牆而立的韓少恩含笑以對,而滿臉不是滋味的季春草則兩手往腰上一抆,十足的表現出對雨人躲起來談情說愛的行為十分不齒。
「呃!你們有事嗎?」臉紅未退的上官星兒羞赧地一笑。
「我們餓了。」男音。
「去煮飯。」很不客氣的女聲。
「嗄?怎麼這樣,人家又不是被繼母凌虐的灰姑娘,不要一到吃飯時間就叫我下廚房,我……」嚇!她被瞪了,好可怕的巫婆眼。
「你說我是壞繼母?」季春草的兩眼往上吊,露出陰惻惻的冷光。
「我……不,我不是……」好嘛!她就是沒膽,見惡就怕。「好啦!我馬上去煮,可是沒材料了。」
「哼!我陪你去買。」她一定要發揮壞女人本性,將她壓榨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