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上) 第五章

有誰月經一來半個月。

那不叫正常,而是有病,要早點找醫生根治,以免失血過多而提早見閻王,不得不和繽紛絢麗的青春年華道聲再見。

而異于常人的童海兒天賦異稟,大姨媽一來聊天就不走了,她還能活蹦亂跳的看不出一絲憔悴,精神飽滿地自找樂子。

風炎魂找來中、西醫同時進行診斷,不管是脈象或是斷層掃描,檢查不下數十回,得到回答竟是——正常,因為據她說她是屬于突發性經期,一年只有來經一次,時間較長,是尋常人的三、四倍。

所以她的大姨媽舍不得離開是在醫學可以理解的範圍內,雖然他們十分納悶她的身體像有異常電波,每當診脈或是儀器掃描時,總會出現不尋常的脈象和掃描器故障現象。

但是,檢驗結果的確沒有毛病,而且也無貧血現象,健康得足以跑上五千公尺仍游刃有余。

「王,你的氣……消了沒?」

問這話簡直是找死,他正火大,而且想殺人。

殺了那個該死的大姨媽。

一人發怒,他們全部都得遭殃,就只為了一個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小女孩,想想還真是有點嘔,幾個大男人居然被她玩弄股掌之間。

「要屬下為你找幾個稚女敕的女體嗎?」

看著身前以極小心的惶恐語氣提問的手下,風炎魂沉下眼,冷厲又憤怒地瞪向臉上青紫交雜的暴虎。

罷才「運動」了一陣,暴虎此刻狼狽的模樣就是他的杰作,本以為流汗之後應該就會舒坦些,哪知道心情是更加煩躁。

「你說什麼,想去後山的冰池泡上十個鐘頭嗎?」

冷靜冷靜一下生銹的腦袋。

「咳咳……我想王若仍不滿足,可以直接找那個禍害……」誰種的因,誰就得負責承擔後果。

「唔——」聲一沉,似在警告。

「我是指童老叟的女兒,」那個該死的小丫頭。

要不是她,主子不會氣昏頭向他這大塊頭下戰書,害他被揍得慘兮兮。

「她……不方便。」

一提到此事,風炎魂的臉色更陰沉,如暴風雨來襲前時刻。

「不方便?」什麼意思?

他怒目橫視,「多讀點書,不要腦中無物,女人一個月一次的月事。」

「喔!是紅姑娘呀!」暴虎不以為意的聳起肩。「這有什麼好忌諱的,硬上不就成了,反正女人用起來都一樣,管她方不方便。」

「我不是牲畜。」他咬牙的說。

暴虎驚訝的一視,打從十五歲跟從主人至今已有二十年,他還沒見過鷹王對誰手軟心慈,凡是被他盯上的獵物,無一能逃出手掌之中。

可今天他卻為了某人首開前例,這代表他開始有了人性,還是……吃錯藥了,居然放過到嘴的肥肉,壓抑。

「鬼書生回來了沒?」風炎魂轉向一旁雙手下垂的曲隱,眼神銳利如箭矢。

他必須轉移注意力,鴕鳥地以為只要不想起她,他蠢動的堅挺就能平息。

「回稟主人,尚未歸來。」他照實以報。

「他辦事能力越來越差了,一點小事拖上十天半個月仍沒著落。」連個人都找不到,他的火氣又大了起來。

先前派出去的人全都無功而返,他才要自己倚重的屬下去查找,哪知結果一樣是讓他失望。

「呃,主人,這事的確難辦,因為就連龍門的人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不要找借口!」

「主人,不如……你要不要去問問童小姐?」曲隱小心翼翼的建議。

「嗟,鬼書生辦不到的事找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娃,我說老曲你有沒有搞錯啊?」未待鷹王開口,暴虎就先出言吐槽。

「咦,你沒听說嗎?最近童小姐她擺了個算命攤子,听說上通天文、不知地理,什麼都可算,為不少人除疑解惑,找個人應該不難吧。」

說是算命攤子也不準確,其實比較像是流動攤販,她四處溜達看到誰有麻煩就用「神力」幫人解決,據說是有天眼通之類的能力,找走失的家畜不成問題,還能看出對方幾天之後會發生的事,連鬼都能抓。

「真的可信,會不會是神棍?」

「沒禮貌的家伙,居然敢說我是神棍!」笑嘻嘻的童海兒負著手走進議事廳來,沒人招呼地自己找了張順眼的椅子就坐下。「曲大哥,你家我幫你搞定了。」兩只頑皮的小表,她抓起來打兩下直接踢去投胎。

「老曲,你家是出了啥事?」暴虎疑惑的一問。

「鬧鬼。」黝黑的臉上出現兩抹暗紅,不想讓老友知道自己怕鬼。

「暴虎大大,你家若有需要,我也可以到府服務喔!」

「呸呸,我家干淨得很,你家才鬧鬼。」

「海兒,別鬧了。」該死,怎麼才看到她而已,連踫都沒踫,他就有種快爆炸的感覺。

「我沒鬧啊,我很認真,欸,鷹老大,你們剛剛說要找誰呀?」大老遠就听到他在發脾氣。

暴虎嘴快的說出,「龍門少門主,龍涵王。」

咦咦,這個名字好熟哪,是在哪里听過呢……「嗯嗯,干麼要找她?」

「因為她是我們的死對頭啊!」他翻翻白眼,還號稱無所不知,這在迷迭島上算是家家戶戶的國仇家恨,就跟以色列討厭巴勒斯坦,巴勒斯坦更想把以色列趕走的道理是一樣的。

「不懂,沒听說過。」她一副就是等著听故事的模樣。

沉不住氣的暴虎為她大概解釋這段恩怨。

龍門與鷹海盟的對立長達百年,直到近幾年才浮出面,私底下的小沖突不計其數,但未有大規模的對峙。

其實早年兩大華人幫派並未鬧得如此僵,雖然達不到兄弟般的友愛程度,可是手下弟子間仍有零星往來,有過幾次通婚紀錄。

可是在百年前,某任鷹王之妹愛上龍門的一位護法,兩人也頗有意締結婚盟,原本這是美事一樁,大家都樂見其成。

誰知那位護法在許下婚諾之前,意外地和龍家小表妹產生感情,並在短期內完婚,因此造成鷹族公主慘遭情傷,在想不開的情況下以短刀刺向胸口,一刀穿心,命喪當場。

當時她噴出的血飛濺鷹王一身,滿臉滿手都是胞妹之血的鷹王因而大怒,下令與龍門斷絕往來,並揚言要以血還血,大肆報復。

由那個時候起,龍門和鷹海盟便成了敵對幫派,百年來紛爭不斷,仇恨也越結越深。

不過其間曾遭遇幾次戰爭,忙著攘內和遷移的兩幫有暫時休兵跡象,各自安頓幫中兄弟,等日子太平後再一較長短。

「這樣懂了沒,可以找人了吧。」講古半天,害他口都渴了。

童海兒點點頭,閉起眼楮一副沉思狀,暴虎、曲隱及一干影子軍團的幫眾期待的看著她,若是她能順利找到人,他們就打算拿她當菩薩拜,救他們月兌離苦海。

好一會後,她睜開眼,在眾人期待下緩緩開口——

「找不到。」

「嗟!」大伙頓時覺得自己像個白痴。

她側著頭微嘟著嘴,也是一臉困惑。奇怪,為什麼她對這個名字有感應卻什麼都看不到呢?

而且這股隱隱的頭疼是怎麼回事?好像每次她在想自己失落的記憶時的感覺……噢,不想了、不想了,越想頭越痛,就像套上唐僧的金箍圈,越縮越緊。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陣子陸續「蘇醒」的超能力,讓她覺得自己一定不是普通人,和動物用心語溝通、抓鬼、透視、預知,她到底有什麼不會的?說是蘇醒的原因是她並不感到陌生,仿佛這些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就跟吃飯睡覺一樣自然。

嗯,她一定是天女下凡來的,來到人間時一定是被灌了孟婆湯才會什麼都忘光光……

「你們玩夠了沒有!」

「冤枉啊,鷹老大,我們是很認真的在辦事。」哪知這女人這麼不濟。

「嗯,你叫我什麼?」覺得很刺耳的風炎魂眼一眯。

「呃,主人……」哼,都是她老愛亂叫傳染給他。暴虎被主子嚴厲的眼神一瞪,頓時頻冒冷汗。

風炎魂目光轉向讓他又愛又氣的俏人兒。「你看起來不笨,為什麼卻盡做些無聊事。」什麼抓鬼算命,她是太閑了嗎?

無端被罵笨,任誰都會不高興,臉臭嘴嘟地生起悶氣,表示不滿。

可是像少根筋的童海兒卻一臉笑眯眯的,一點也不覺得挨罵,不以為忤的咧開紅艷艷小嘴直笑。

他也知道她無聊啊,這幾天也不知怎麼回事,他老愛躲著她,不像以前一樣沒事就來找她抬杠,讓她覺得寂寞死了。

童海兒非常甜蜜的笑了,紅撲撲的雙頰有如染上朝陽的顏色,甜美又嬌俏地恍若沾上露水的粉紅玫瑰,在一瞬間綻放美麗。

看呆了的風炎魂有片刻的失神,胸口似被巨象撞擊了一下,呼吸為之一頓,久久無法回神地怔立著,忘了要說什麼。

那一刻,他以為看到天使由金光中走出,一雙潔白無瑕的羽翼耀著光彩,七彩炫目地迷惑他的眼,不知身處的世界是真實或虛幻。

他知道她有種獨特的美,既下妖艷也不浪媚,介子女人與女孩之間,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讓人想抗拒又忍不住接近。

現在他明白那是什麼了。

聖潔。

他在她身上看到完全不屬于人類的聖潔氣質,潔淨而純白,散發著溫暖的金黃光芒,照亮每一處陰晦不堪的地方。

「人笨一點才可愛嘛!人太聰明要做什麼,又不會更快樂。」笨人無憂,智者多慮。

牽引的魔咒解除了,頓然一醒的風炎魂走出迷霧之中。「你太放肆了。」

她還是她,一個不懂分寸的小丫頭,不可能成為光芒四射的天使。

「哪有。」她很乖呀,沒做壞事。

「你的手擱在哪里?」他表情嚴厲地低視。

「你手上呀!有什麼不對。」很自然的動作,她想都沒想地握住他厚實大掌。

應該是不設防的反射行為,她覺得對就去做,不去考慮做了以後會怎樣,直覺性地想做什麼做什麼,非常任性。

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很任性,她會稱之為率性,人活在世間不過短短百年,何必要一板一眼地照著道德規範定,規矩是人定的,為什麼不可以有變通。

「我允許你這麼做了嗎?」她太不知道進退了,也不瞧瞧現在有幾雙眼楮瞧著。

她笑得很甜地舉高兩人相握的手。「你也沒有不準呀!瞧我們人手包小手多有趣,像黑色的大海里包著潔白的珍珠。」

「好小的手……」不對,他在想什麼,居然覺得掌中的細肉可愛無比。

風炎魂像是燙手地想甩開綿柔小手,卻驚訝發現大腦神經不受控制,在他下達指令時卻唱起反調,毫無拋甩動作。

這是他身體機能出了問題,還是下意識的自覺反應,一遇上她,他所有的言行舉止都失常,嚴重干擾他對事物的判斷力。

「不準老是對我笑。」他突然發怒,抽出自己的手不看她。

他不喜歡失去控制的感覺,好像她正施展無形的力量,企圖毀滅他所處的黑暗,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走向光明面的沖動。

她是一個魔,一個擁有魔力的控制者,不需念咒,不需煉藥,只要揚起太陽般燦爛的笑容,周遭的萬物頓時黯然失色。

女人應是一具會呼吸的人偶,不必在意,不用關注,她們對他的意義就僅僅宣泄而已,不會有任何的情感包袱,他要的是汗水狂飆的釋放。

但她的出現完全顛覆既定的一切,謙恭溫順在她身上找不到,大方的笑、大聲的笑,毫無忌憚的笑聲不斷,好像她的眼中只有喜樂,沒有悲傷。

她太快樂了,快樂得令人憎恨,她怎麼可以活得這麼自在愜意?

「為什麼?」手空空的,感覺好失落。

童海兒不明白心底突生的空虛感是什麼,她臉上笑意微淡地多了一絲困惑,想再一次感受手心交握的溫度。

其實她並不是不在乎失去的記憶,在心的某個角落里,她仍渴望確切的安全感,而非空蕩蕩的一無所知,沒了自我。

只是她一再告訴自己,知足才能常樂,想得太多反而苦惱,人因自尋煩惱而郁郁寡歡,最後積出憂郁癥,她才不要自找麻煩。

「不為什麼。」風炎魂冷漠的回道。

「總是有個原因吧!譬如你嫉妒我笑起來比你好看……」嗯嗯,有可能,他很小氣。

「我嫉妒你?」

「你這人心眼小也就算了,心胸更是不夠寬大,雖然我笑若金陽,美如水仙,你也不要嫉妒我與生俱來的美好,人呀!要懂得欣賞別人的美,故步自封只會顯得你的視野不大……唔……唔……」

丙然是小家子氣的男人,居然不讓她大力宣揚笑的好處,還很無恥的封住她的嘴巴,以為她會就此軟化,他太異想天開了。

只是……嗚……他到底要吃到什麼時候啊,她嘴很麻,腿很酸,全然沒有飄飄欲仙的感覺,他怎能一面吻她,一面勒緊她的腰,讓她氣血流不到下半身,幾乎快站不住。

「咳!咳!我的小肉包還沒長大,你不要急得揉碎它。」請讓它繼續發育,她會努力喝青木瓜炖排骨湯。

手停放在飽滿的雪峰上,風炎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多二天,不要讓我等。」

他的忍耐已到極限,除非得到她,否則他的不能平息。

「這種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葵水流不停我也很不舒服。」她無辜地噘起嘴。

「我不在乎。」再忍下去,他八成自爆。

她愕然的一吶,「呃,可是污血很髒,你不是有養雞……」

「雞?」

「就你那些住在左殿,名字有……姬的女人,她們應該非常歡迎你的大駕光臨。」她觀察過了,只要是被他用過的,都會以姬相稱,她十分抗拒這項「傳統」,萬一哪天不小心被他吃了,被改成海姬多難听,諧音海底雞。

「你希望我去找她們?」他自己也不明了是怎麼一回事,但他知道自己已對她們全沒了興趣,不想踫其中一人。

若在半個月前有人說他會禁欲,他肯定嗤之以鼻地卸了對方一手一足,但是……

風炎魂黑眸幽深地流轉,瞧著那足以掐出水的嬌顏,一聲自我厭惡的嘆息幽幽地在心底發出,他的心不該有迷亂,他變得有些不認識自己,對她的放任遠遠超過他身邊其它人。

這不是好現象,他知道,可是……

「不要。」她悶悶地回答,十分訝異自己竟然說出這麼自私的話。

她不給他,又不許他找別人,那他的生理該如何排解,听說男人沒有出清存貨會很傷身。

「為什麼不要?」他低問。

「這里不開心。」她指指心胸的位置,有點和自己賭氣地不看他。

風炎魂嘴角微微上揚一度。「看著我。」

「不看。」

「我要你看著我。」他挑起她的下顎,不讓她扭開頭地直視他的眼。「你不怕我嗎?」

她狐疑,但語氣堅定。「為什麼要怕?」

「很多人都伯我,你沒道理下怕。」

「是因為這面具嗎?」鷹的銳利,鷹的狂傲,鷹的不可一世。

「別踫……」該死,她居然比他快一步。「在這面具不是一張可怕的臉,你還能不怕嗎?」

「不,你說錯了,是半張。」童海兒嘻嘻地笑著,撫著面具上的鷹形紋路。

「不要反駁我的話。」他語氣一厲,拿開她的手。

略顯失望的她仍興致勃勃的問;「我可不可以也做個面具,蝴蝶造型的,再瓖上亮亮的碎鑽。」

「你……」他怎麼有種被吃定的感覺,對她生氣僵怒全然無效。

「呃,對了,主人,屬下還有一事未稟告。」

風炎魂瞪過去,眼神里都是遷怒,「你還沒走。」

他也不願意啊。

整個議事廳的人早在限制級畫面一上演的時候就閃光了,曲隱本來也跟著大家退出去,但忽然想起還有事沒報告這才踅回來,在旁邊等半天,不小心瞄到幾幕香艷畫面,都快長針眼了。

「什麼事?」

「雲棲公主惡意挑釁龍門紐約分堂,造成數十名幫眾重傷。」

他冷哼一聲,「盡會找麻煩的家伙……有沒有查清楚起因為何。」

「听說公主迷上一名男模,對方不堪其擾,透過關系尋求龍門的保護。」

「結果呢?龍門傷了幾人?」

曲隱遲疑了一下,「輕傷人數在個位數以下。」

風炎魂大怒,「馬上給我把她召回來,丟人現眼的東西!」

「這個……恐怕屬下力有未逮。」鷹王自己出馬還比較有效一點,他們這個雲棲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大概就只有主人的話會听而已。

「給我撥她的電話。」他沒好氣的吩咐。

「是。」曲隱持了室內分機撥了串號碼後交給他。

「喂,曲曲頭,雲棲公主是誰?」看他的表情好像麻煩人物。

「不干你的事。」他冷斥。

電話接通了,兄妹倆的溝通好像不是很好,鷹王的聲音越來越大。

哼!小氣,童海兒決定使出她的無敵耍賴功,「哎唷,告訴我一下不會死啦,也不花你多少時間,說嘛說嘛!」她邊說手邊搭住他的手臂搖晃著。

大塊頭的曲隱一怔,呆呆地望著放在手臂的小手,耳根突地一紅。

「童海兒,你在干什麼?」她竟敢踫別的男人。

風炎魂發怒的低吼,猛地分開稍顯親近的兩人,大掌如爪地抓住縴柔玉腕,用力地拉至懷中,不管是否會拉傷她。

沒有原因,他就是無法忍受她眼中有別的男人,即使是他最信任的忠僕,那燒紅的眼仍噴著烈焰,似要將靠近她的男人全燒成灰燼。

倒霉的曲隱被一腳踢飛,倒在門口望著被砰然關上的門,苦笑。

他們的王,真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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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被禁足呢?

在鷹王寢宮露台前抓頭發想破頭的童海兒,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像……就從那天她跟曲隱講兩句話後,鷹就開始發神經了吧。

露台上飛來幾只漂亮的雲雀,啾啾地對著她鳴叫一陣,接著又飛向鄰近的枝頭,嗚,好羨慕小鳥有翅膀喔,她也想飛……

咦,她眨眨眼,再用力的眨一眨,怎麼回事,她怎麼一瞬間就到了方才雲雀待的樹干上,還嚇到人家兩只可愛的鳥,羽毛沒事多掉了好幾根。

她真的是太厲害了,以後請叫她神力女超人,居然也會《七龍珠》里悟空瞬間移動這一招耶,呵呵,哪天她要變成超級賽亞人也不用太意外了。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她听到寢宮內傳來干草的叫喚聲,連忙心念專注,再張眼時,她又回到露台上了。

「千草,這麼急急忙忙的叫我干什麼,我可以出去了嗎?」

千草冷笑的撇撇嘴,對于這個鷹王的新寵,她的內心可是十分不以為然的,她不相信她能佔住王的目光多久。

「主人要你準備準備,今天晚上即將舉行鷹神祭,主人要你也參加。」

「鷹神祭?那是什麼,廟會嗎?」就像日本人的各式民俗祭典。

她哼嗤一聲,「我說童小姐,你真的是如你自己所言,是土生土長的迷迭島人嗎,怎麼連鷹神祭都不知道。」

「呃,我前幾個月撞到頭,所以……」她也不想忘光光啊,干麼講這樣。

「鷹神祭就是迷迭島十年一度的盛事,今年更是特別,听說聖女花費好些年光陰終于修煉而成的月淚,將一並舉行獻祭儀式。」

「月淚?獻祭。」她好像有听過這個名字耶,可是,在哪呢……

腦中倏地飛過一個畫面,一個像仙女一樣的女子,拿給她看一顆如同月牙般的美麗寶石……

「總之,就請童小姐你準備妥當吧。」

說完,千草就快步退出去。

準備?欸,千草你等等啊!她還沒告訴她,她要準備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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