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同學,請你等一等。」
身後傳來低沉磁性的男子嗓音,剛從圖書館出來的唐弄曙放慢腳步,回過身看向朝她走來的風間鷹一,不由得一怔。
身為擁有眾多追求者的美人,她不難看出誰對她心生好感,有意追求,在以往她會抱持著不拒絕、不接受的態度,人人有希望,個個沒把握。
眼前的男人以她高標準的挑剔眼光來看,他絕對是極品中極品,氣質好,外貌俊美,是女人容易愛上的類型。
只可惜她對美麗的男人沒興趣,家里那個美少男早就看膩了,再美也不可能美得過他,唐晨陽的美讓一大半的女人想自殺,因為他比女人還美。
「風間老師,有事嗎?」她客氣而不失有禮的問道。
面對她稍嫌冷淡的表情,俊雅的男人怔了一下。「我是想問問你畢業後有無深造的打算?」
「離畢業還有一段時間,我沒想那麼遠。」當米蟲也不錯,家里不缺她一份薪水。
「其實也差不多快到了,早做準備才不會輸在起跑點,以你的成績不繼續念書很可惜。」他話鋒一轉,「你想不想到日本,我能幫你安排。」
「日本?」她皺了皺眉,盡量不表現出厭惡的神情。「我的家人都在台灣,到日本我會餓死。」
他咧開一個笑臉。「這點你不用操心,食宿問題我會先幫你打點好。」
只要她肯去,一切都不需煩心。
「老師的好意我心領了,日本的冬天好冷,我有手腳冰冷的毛病。」所以她才來暖和的南部就讀。
台灣的氣候勉強能接受,日本嘛!去玩玩、賞楓泡溫泉是愜意的休閑,長住就不必了,她不想一出門就踩進雪堆里,拔也拔不出來。
「有暖爐和室內暖氣空調,你不用擔心。」
唐弄曙的眉頭輕輕一擰。「老師,你為什麼非要說服我到日本去,台灣不好嗎?」
從專一開始日文是必修課程之一,在專二那年她的日文檢定考就拿到一級,語言溝通不是問題。
她不解的是風間老師的用意,她和他並不熟,在姑姑的婚宴上兩人也並未打過照面,就算他想追求她,也太一相情願了吧。
還有她也想不透他為何會突然到春風教書,他是上個月才來的,接替快生產的童老師,會是……跟另一個同姓的家伙有關嗎?
「台灣沒什麼不好,不過在日本我能照顧你,你不必擔心適應不良。」風間鷹一輕握起她的手,眼中含著情意。
「老師,我有男朋友了。」她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他語氣堅定的說道。
「我很喜歡我的男朋友,他是個有趣的男人。」而她沒打算換。
「我能給你更多更多,包括華麗的房子、昂貴的珠寶和用不完的金錢。」她會是最幸福的女人。
唐弄曙聞言暗暗冷笑,表面上仍是露出煦陽般笑容,「也包括婚姻嗎?」
「呃,這個……」他的婚姻由不得自己作主,早有內定人選。
「我一直希望當六月新娘,穿上最美麗的白紗禮服,在雙方親友的見證中許下一生的承諾,漫天撒滿花瓣,十二對花童牽曳著長長婚紗,像黛安娜王妃那樣受眾人矚目……」她說得好不夢幻,一副愛作夢的少女情懷模樣。
「除了名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他有些為難的說道。
「……對了,還要有一艘白色的郵輪,上面寫著我的名字,讓全世界都能看得見,在各大媒體上刊載我們的喜訊,讓大家都為我們祝福。」如果他還有命活著。
「咳!咳!唐同學,你扯遠了,以我的能力負擔不起。」也不可能實現她每一個願望,光是結婚這一項就行不通。
他還沒愛她愛到願意為了她違背家族。
「我以為你喜歡我。」她說得好幽怨,仿佛他給了她一個夢又輕易奪走。
「是的,我喜歡你,但我不能和你結婚。」尚未成家的他在日本已有三名情婦。
「那我得說句抱歉了,老師,我的家人都很保守,而且傳統,本來我還考慮是不是要拋棄我在幼稚園工作的男友,不過想想當園長夫人也不錯,起碼受人尊重。」她倏地抽回手,放在身後猛搓。
真惡心,居然捉住她的手不放,真是枉為師表。
「什麼,幼稚園園長?」手心一空,風間鷹一頓感空虛。
「老師,我不想打擊你的自信,可是我的男朋友真的很愛我,你很好,但是還不夠好,不值得我委屈。」
「不夠好……」他喃喃自語。
「還有,其實我沒那麼喜歡日本,雖然我會日語,男朋友也是日本人……」因為冬天實在太冷。
她沒忘記數年前有回陪姑姑玄日本「探視老朋友」,正值大雪紛飛時節,凍得她鼻涕掛在臉上化不掉,害她當場從(可愛)變成(可憐)。
「什麼,你男朋友是日本人?」風間鷹一的目光突然有些凌厲,一點也不像他一向給人的溫厚印象。
璨如星辰的眼眸閃了閃,她笑著倒退一步。「有什麼不對嗎?」來了來了,她就知道他會出現在春風校園沒那麼簡單。
他沉吟了一會,似在考慮什麼,接著從皮夾中取出一張三吋大小的彩色相片,里頭的男人留著平頭,目露凶光。
「你見過這個人嗎?」
她看了一眼,然後故作受到驚嚇的捂著胸口。「好凶的人,他是殺人犯嗎?」
「不,他是我兄弟。」風間鷹一收起相片,面容恢復先前的溫雅。
「兄弟?!」果然!
「如果你有見過他,或高約兩百公分的日本人,麻煩你知會我一聲。」他必須在年底將兩人帶回日本。
謗據查訪到的消息,听說大哥在這座鎮上從事「教育事業」,所以他才會運用關系受聘成為日文老師,但來了一段時間了,始終沒找到他想找的人。
春風鎮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外國人本來就很受矚目,不管她的男友是否是他要找的人,他已打算去一探究竟。
「我想我會先嚇死,這樣的長相實在……不適合到處溜達。」唐弄曙做出頗受驚嚇的表情,驚魂未定。
「抱歉,嚇到你了,家兄天生面相凶惡,請別見怪。」就因為風間旭二生得凶狠,才一出生就被選定為繼承人,無人可替代。
一想起離家多年的兄弟,風間鷹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將長子該擔負的責任全都舍下,沒半句交代就此離去,叫人難以諒解。
「家兄?」旭二不是老二,鷹一不是老大?太莫名其妙了,他們父母到底是怎麼取名的呀!
「怎麼了,你有疑惑?」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們兄弟長得一點也不像。」她暗吁好險,差點說溜嘴。
她「不認識」相片中的平頭男,自然不知其名姓,若是不小心說出為何旭二是老大而鷹一是弟弟,不就說明了她誆了他。
「家兄酷似祖父,他老人家是日本響當當的大人物。」一刀流的宗師。
「喔,這樣啊……不好意思,我有同學在等我,不能再和你多聊了。」一頷首,她示意先行一步。
不遠處的許青芳、關月荷看得出她有難,不需多言的默契立即發揮,揚手叫她快一點,電影快開場了。
「唐同學,我的提議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能保證你一生衣食無缺。」她的沉靜美令人著迷。
她點頭敷衍,「我會記得你的話,拜拜了,風間老師。」
會記住的,風間鷹一,我會記得離你遠一點,不讓豺狼似的你盯上。
沒忘記自己身體「羸弱」的唐弄曙慢慢走向等著她的同學,三人交談了一會,頭也不回地離開風間鷹一的視線,消失在校門口。
許久許久之後,風間鷹一才收回依戀目光,準備著手調查這鎮上所有外籍人士的資料。
驀地,一道冷然的身影立于面前。
「姬美子,請不要無聲無息的出現。」他差點以為是敵人,出手傷了她。
清冷的嗓音幽幽輕揚,「你喜歡她?」
「不干你的事,我的事你最好別插手。」女人一向不值得信任。
「你知道她是誰嗎?」千代姬美子冷笑地揚唇,似在嘲弄他的無知。
「她是誰很重要嗎?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來煩我。」他有意保護心儀的對象,不讓她遭受姬美子毒手。
她是刻意培植的殺手,一度曾是某人的貼身護衛兼暖床工具。
「她就是我的任務。」而她非常樂于執行。
「她?」正欲邁開的步伐驟然一頓,他倏地轉過身瞪視著她。
「虧你自詡聰明人,卻被個台灣女學生耍得團團轉,這若傳回日本去,你的顏面就要掃地了。」酒色財氣,男人四大忌。
而他犯了其中一樣,為美色所迷。
「把話說清楚,別再冷嘲熱諷,充其量你也不過是別人不要的女人。」肯定是她床上功夫太爛,才留不住男人的心。
美麗的瞳眸流露出怒色。「用不著在我的傷口撒鹽,若你曉得她口中的男朋友是誰,想必你的臉色會更精彩,我期待著。」
她才不像他,先行來到這鎮上一段時間了還一事無成,她到來不過三天,就把該知道的都查清楚了。
「少說廢話,不就是幼稚圍園長。」整天和一群小表攪和在一起的男人能有多少出息,肯定是只軟腳蝦。
「沒錯,是幼稚園園長,也是你我要找的人。」他們作夢也沒想到他會藏到那種地方。
「你是說……」他訝異的瞠大眼。
「風間旭二,櫻花組失蹤五年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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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公分高……兩百公分高……嗯!嗯!是差不多有兩百公分左右,活像一棵會走路的大樹,頭頂光禿禿地不長一片樹葉。
是他吧?!風間鷹一說的人應該是他。
不過是不是日本人就無從得知,從沒听過他開口說一句話,她一直認為他是啞巴。
原來她錯了,人家不肯開口是看不起她,因為她是柔弱又沒用的女人,擺著怕過期,放著像死魚,不能吃,不能當柴燒,比垃圾還不如。
沒錯、沒錯,一定是這樣,她被一個倭寇看扁了,難怪他從不正眼看她……不,是連一眼也懶得多瞄,把她當空氣漠視。
「你又蹺課了是不是?」壞學生。
一只粗黝的大掌順著縴柔頸項往下滑,停在腰際眷戀的再逗留一會,接著一路滑向……
「別亂模,蹲下。」整塊豆腐都被他吃干抹淨了,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比較不滿的人是她,他的技巧太好了,好到她初夜的疼痛幾乎感受不到,可見他有過多少女人,才能磨練出今日的熟練。
想想有些不公平,他的身體被無數人模過,不知有沒有感染什麼不好的世紀大絕癥,而她從出生到現在,抱過她的人五根手指數得出來,而且都是血緣至親,實在是太吃虧了。
越想越氣的唐弄曙並未回頭,卻能準確無誤地掐住身後男人的腰肉,用力往順時鐘方向一擰。
「喝!你謀殺親夫呀!下手輕……輕點。」不用看,絕對瘀青了。
「旭二,我問你,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不能隱瞞。」有疑問不得到解答,悶在心里會十分難受。
他沒立即回答,反而帶了點戒慎。「那要看你問的是什麼事,我再考慮考慮……噢!同一個位置捏兩次,你怎麼不會失誤?」
太準了,他不得不懷疑她有特異功能。
「因為我愛你嘛!你的身體我模了好幾回怎會有誤。」她可是有練過,專挑最痛的部位。
一句「我愛你」,鋼鐵般的男人馬上成了繞指柔,整個人暈陶陶。
「沒關系,不痛不痛,一點感覺也沒有,你盡避掐,用力擰,你的老鼠氣力連大……大貓都吵不醒。」天哪!為什麼會這麼痛,她不是連一桶油漆都提不動的弱女子?
風間旭二揉揉發疼的腰,目測好安全距離,不讓她的魔掌再度得逞。
但是——
她到底有幾雙眼楮,他悄悄移動位置她也看得見,居然右手換左手,分毫未差地襲擊三度受創的痛處,她真的很弱嗎?
「對嘛!人家是女孩子哪有什麼力氣,你的六塊肌又硬又結實,我女乃油做的小手一踫都快痛死了。」不痛?眉頭都疊成峰了。
男人一听到女人的吹捧,很容易得意忘形。「沒什麼,以前有練過,那時鍛煉出的肌肉,不值得夸耀。」
最近有些下垂,得找時間上健身房練練,維持最佳體態。
「哇!你好厲害喔!居然學過武,女孩子一定很迷你吧!前僕後繼地想和你在一起。」唐弄曙眼泛崇拜,讓他生起一股虛榮感。
「哪有前僕後繼,你說得太夸張了,她們見到我都嚇死了,哪敢靠近我半步。」他超沒女人緣,女人第一眼會喜歡的是鷹一那型的美男子。
「少謙虛了,沒有女人不愛擁有這身肌肉的男人,她們鐵定跟我一樣愛死你在床上的勇猛……」差點被他折騰死,精力太旺盛了。
沒有比較對象不知道是不是的確很厲害,不過一夜需索無度,到天亮還不肯放過她,以她腰酸背疼的程度來說,他應該餓了很久。
「還好啦!女人月兌了衣服都差不多,一次戰個三、五個不成問題……」驚覺失言的風間旭二臉色微變,連忙補救。「我是說一夜三、五回,和你。」
甜美的笑容輕揚,她往他大腿一坐。「瞧你緊張的,過去的事還怕我計較不成,人家才不會翻倒什麼陳年舊醋呢!那太不健康了。」
才怪,女人不翻舊帳就不是女人,她們更擅長當偵探,挖出男人八百年前的風流史。
「听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其實我以前那些女人,我連她們長什麼樣都忘光了,要不是我父親一直塞給我,我一個也不會要。」他不能不要,長輩的好意只能接受,無法拒絕。
「多少?」她問得很輕,指尖輕刮他凸出的喉結。
「太多了,數都數不清,每隔一段時間就丟幾個給我,舊的就不要了,不斷淘汰換新,有時我都不曉得跟我過夜的女人是誰。」
對他來說都一樣,女人的長相如跑馬燈,快得他毋需記憶,她們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供他宣泄。
並非他貪戀,那些女人們大多是家道中落、吃不了苦的千金小姐,或是父母拿不出錢還債,以女抵押,靈肉交易是她們最快月兌離貧困的捷徑,不是他也會是別人,不過跟過他的女人不會再被逼下海,成為男人的玩物。
女人怕他,卻又甘願淪為在他偉岸身軀底下申吟的商品,為了能在他身邊待久一點,無不招數盡使地取得他的注意力。
「喲!真好,數都數不清,我也想嘗嘗眾星拱月的滋味,哪天我蓋座類似中東王國的後宮,養幾百個美少男在里頭,整天任我蹂躪狎玩……」那才叫大快人心。
「咳!咳!弄曙,你在生氣嗎?」她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有嗎?我從不生氣,大家都說我脾氣很好。」她只是很想閹了他的禍根。
風間旭二不了解女人,但隱隱約約發覺應該是剛才那一席話惹她不開心。「我剛才說的都是假的,子虛烏有,全是故意吹噓的,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
男人絕對不能說實話,否則是死路一條。
聞言,唐弄曙掩嘴輕笑。「我一直以為你是老實的男人,原來你並不老實。」
他也認為她是賢淑文靜的女孩呀!可是……
「我真的沒有說謊,我只愛你一人。」這點絕無虛假,她確實佔滿了他的心。
雖然相處越久,她越不像他想象中那種女孩,不過愛都愛上了,她的好與壞他都能包容,轉變為愛與疼寵,他徹徹底底地栽在她手上。
「我相信,不然我早將你碎尸萬段,喂給野狗吃。」她哼道。
「嗄?!」他听到什麼,是耳鳴吧?不敢相信心愛的小女人會說出威脅的字眼。
「旭二,你是日本人對不對?」她干脆托著腮,以寬厚的肩當支柱,看向背著她的光頭巨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不解她為何有此一問,耳中還回蕩著她說要將他碎尸萬段的聲音。
「那他呢?」唐弄曙努努唇,指向沉默的男人。
「你是說森井……」
話才說到一半,彈指聲立起。
「哈!丙然是日本人,你們是一對逃犯。」捉到凶手了,快伏首認罪。
「逃犯?」他失聲驚呼。
差點倒地不起的風間旭二驚愕地沒抱穩懷中人兒,兩人同時倒向剛整完地的草坪,而听見她驚人之語的森井剛田則一槌子往拇指槌下,釘子沒入木板直接穿過指甲,手指就釘在板子上。
他們長得也許凶惡,也許比別人多了一點壓迫感,但哪里像逃犯了?她到底是從哪得來的異想天開,讓人有被大卡車正面撞上的感覺。
「不要否認了,我知道你們的底細,哪天需要逃亡路線,我一定義不容辭的提供協助。」一想起當共犯她就很興奮。
大掌撫向她額頭,確定她沒發燒。「為什麼我們會是逃犯?」
森井剛田也想問這句話,他撫著大光頭,像無痛覺似的拔出拇指上的釘子。
「因為你們的長相。」若有惡人圖像素引,他兩人一定分佔一、二名。
「又關我們的長相什麼事?」
「除非只剩一堆白骨,人的相貌和一生息息相關……」唐弄曙頑皮地玩著他鼻梁上架著的墨鏡,輕輕取下。「……每一次看到你的臉都覺得世界無奇不有,太神奇了。」
「弄曙,眼鏡還我。」快下課了,他不想嚇到老師和小朋友。
「不還不還,你這樣很可愛,我們來試試看有幾人不被你嚇到。」她想到在日本動畫中常看到的一句話——惡靈退散。
他有驅鬼避邪的功能。
「別玩了,寶貝,不要亂開玩笑。」手長的風間旭二一下子就拿回墨鏡,戴回臉上。
唯有兩人獨處時他才會以最真實的面目面對她,平時他是墨鏡不離身,這副墨鏡已成了他的招牌形象。
像是不經意提起,唐弄曙笑著撫弄他刮得很干淨的光滑下巴。「我們學校有個老師很喜歡我,他想追我。」
「誰?」殺氣立現,青筋浮動。
「我們學校的日文講師,他邀我到日本長住,免費提供食宿喔!還說要給我零用錢……」
不只浮筋,已經爆筋了,再听不懂意思就枉為男人。「叫他出來聊聊,我請他喝茶。」
「只是喝茶嗎?」拳頭握得好緊,肌肉都硬如石了。
「不,先打斷他的手腳,再擰斷他的脖子,棄尸山谷。」敢動他女人的主意,活得不耐煩了。
冷冽的陰狠之氣流竄四周,不意外的,「人體冰風暴」又發作了,氣溫陡降十度左右,一旁的雜草冷得結霜。
「哇!好暴力,好血腥,好可怕喔!風間老師只是希望我當他情婦而已……」太……太刺激了,真想看看他狠絕的那一面。
「情婦……我要宰了他,居然敢覬覦我的女人……呃,風間老師……」狂怒不已的神情頓時凝結。
唐弄曙清雅地站直身,輕拍裙上的草屑,用著很輕很輕的聲音道︰「風間鷹一,听說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