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怎樣?」他似笑非笑,一臉曖昧的靠向她問道。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失速,紅著臉伸手擋住他愈靠愈近的臉,「你干麼靠這麼近啦,下車了。」說著,她急忙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等一下。」他突然叫道。
她立刻停止不動,驚疑不定的看向他,而他卻在她仍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際,突然傾身迅速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才抬起頭來對她咧嘴微笑說︰「妳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她整張臉爆紅,窘得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在回過神後嬌瞪他一眼,再伸手槌他一下,這才迅速地逃下車去。
「岳母什麼時候回國?」下車後,他笑笑的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問。
「誰是你岳母?」她嬌瞪他一眼。
「什麼時候回來?」他再次問,一邊帶她走向電梯的方向。
「明天晚上。」她答道。換句話說,明晚以後,他們只能利用周末約會了,而且還得小心翼翼的。
「那我明天晚上和妳一起去接機。」
她猛然停下腳步,愕然的轉頭看他。「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沒在開玩笑。」他牽著她走進電梯,一本正經的回答。
電梯門關上,她在明亮的電梯內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看。
「那你是沒听清楚我剛才在車里說的話嗎?」她問他。「我媽會把我和你在一起的事弄到人盡皆知,難道你不怕嗎?」
「我為什麼要怕?我們在一起的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一點也不介意讓它人盡皆知。」他一臉坦蕩蕩的表情。
「但是我介意呀!我一點也不想成為動物奇觀,走到哪兒都被人觀看、被人指指點點的。」她煩惱得都快要抓狂了,好想有一張桌子能讓她撞撞。
「妳又不是什麼名人。」他覺得好笑。
「在住了二十八年的地區,和眾所周知的菁英門,賀家的老大是總裁交往、快要結婚的消息一傳出去,我就是名人了!」她煩躁的說。
「只要離開那個地區就不是了,不是嗎?」
「離開那個地區?」她眨了眨眼。
「我們結婚後住這里或另外買房子住,只要不住那里,不就能眼不見為淨了嗎?」
易小憐呆呆的看著他,突然有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
對呀,只要離開陽明山不就得了?不管左鄰右舍或山上的人說什麼,只要她听不見閑言閑語,看不到別人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不就好了?
好開心!原來她的煩惱可以這麼容易就解決,果然是當局著迷呀。
「問題解決了?」開門進屋,他轉身看著眉開眼笑的她問。
她一臉開心的猛點頭。
「那明天晚上我和妳一起去機場接機,順便請他們答應我們的婚事,準備提親和結婚的事。」
「什麼?」易小憐有些傻眼,他這決定也來得太快了吧?「這樣太突然了啦,而且我還有其它問題還沒解決。」
「還有其它問題?」他挑了挑眉頭,突然覺得自己需要喝杯冰水清醒一下頭腦,好面對她似乎層出不窮的問題。
他走向冰箱,從里頭拿出一瓶礦泉水,轉身問她,「要喝嗎?」
「我想喝咖啡。」他點點頭,喝了幾口水後,二話不說便開始動手為她煮咖啡。
平常在公司都是秘書幫他泡咖啡,現在卻由總裁大人親手泡咖啡給她喝,感覺真是爽斃了。易小憐不由自主的想著。
「干麼一臉笑咪咪的?」他問她。
「沒有呀。」
「笑到眼楮都瞇成一直線了,還說沒有?」他搖頭失笑,然後言歸正傳的問她,「還有什麼其它問題?」
說到問題,易小憐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這個問題你解決不了。」她愁容滿面的道。
「妳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解決不了?」他挑高眉頭,一臉接受挑戰的表情。
「因為你是一個公私分明的總裁。」她看著他說。
「意思就是問題出在公司里?那些假想敵?」他舉一反三的問她。
「什麼假想敵,你應該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以及有多少人在背後罵我厚臉皮、不要臉之類的,若知道,你就不會這樣說了?」她對他翻了翻白眼,沒告訴他上回她還在女廁里被嗆聲,還被人潑水,感覺就是一整個八點檔的劇情就對了。
雖然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但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感覺還真的是有夠扯的。
「這樣我們更應該要快點結婚,等妳成了名副其實的賀太太兼公司的總裁夫人時,誰還敢罵妳?」他說得好簡單。
「明著不敢,暗地里還不是照罵不誤?」她不以為然的說。
「只要沒當面說,沒听見不就行了?畢竟嘴巴是長在那些人的臉上,他們要說什麼也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不是嗎?」他看著她說。「只要我們倆在一起過得幸福、快樂就夠了,妳又何必為了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因噎廢食呢?」
易小憐眨了眨眼,呆若木雞的看著他,總覺得……
「為什麼所有問題到你那邊之後,就好像全成了雞毛蒜皮、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她問他。
他一只手端著她的咖啡,一只伸過來牽起她的手,將她拉到客廳沙發坐下來之後,才說︰「因為妳太杞人憂天了。」
「我才沒有!」她抗議的叫道。
「妳當然有。」他將咖啡遞給她。
「當初我要妳當我女朋友時,妳還不是胡思亂想了一堆,若不是我一直逼迫妳快點給我一個答案,妳可能到現在還在想。」舉證歷歷。
她頓時啞口無言,因為他說的完全沒錯,若不是他一步步進逼的話,現在的她可能還在對他躲躲藏藏的,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被他這麼一說,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會杞人憂天,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個性是那種無憂無慮、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說,這是不是就叫做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呢?她邊喝咖啡邊想。
「還有什麼問題?說出來大師我替妳開解。」
他突如其來的俏皮話讓她嘴里的咖啡差點沒噴出來。
「大師?」她吞下咖啡,笑不可遏的斜睨著他。
「妳可以叫我賀大師,也可以稱呼我子覺大師。」他一本正經的說,讓她一瞬間又笑得更夸張些,趕緊將手上的咖啡杯放下,免得抖得太厲害而潑得到處都是。
「賀子覺……」笑了好一會兒,她開口喚他,然後再度被他糾正。
「老公。」他一臉堅持。
「老公。」她從頭來過,臉上漾著微笑的凝望著他,柔聲問︰「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你?」
「從來沒有。」他認真的回答。
「我……」
「等一下。」他倏然打斷她。
她看著他,發現他的雙眼熾熱,充滿期待。
「比起那四個字,我其實比較想听的是另外三個字。」他目不轉楮的凝視著她。
易小憐遏制不住的微笑,因為她本來就打算在告訴他她喜歡他之後,接著說她愛他的,沒想到他會如此迫不及待,直接暗示她……不,明示她他想听她說愛他。
她微笑,柔聲說出他期望的那三個字,「我愛你。」
賀子覺感覺自己的呼吸似乎在這瞬間停了下來,耳朵轟轟作響。
他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激動、這麼期待听她說這句話。
他情不自禁的將她擁進懷里,緊緊地抱著她,然後低頭吻她,熱情得像是已等待了她千年一樣。
這樣的吻當然不可能發乎于情、止乎于禮,只見他一把抱起她,走向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