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大師~老四是鬼才 第4章(2)

「你變了很多。」他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道。

「因為牙套拿掉了,眼楮也做了雷射手術的關系。」她頭也不抬的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的長相其實沒什麼變,我指的是你的個性。」

他的話令她訝異地抬頭看向他。

「我的長相沒變?」她看著他,重復道,不確定到底是她听錯了,還是他說錯?

他對她點了點頭。「你以前不就是長這樣嗎?還是過去這些年來,你有去做過什麼整形手術?」

「我從來就沒有整過形!」她氣惱的朝他瞪眼叫道。

「所以我才說你的長相沒變呀。」

她瞪著他,忽然覺得心里有點悶,原來在他眼中,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丑小鴨,並沒有因為拿掉牙套和眼鏡,就變成天鵝。

緊抿了下唇瓣,她低下頭繼續吃面,悶悶不樂。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很漂亮。」他又開口說。

「想要感謝我煮面給你吃,也用不著這樣口是心非。」她低頭吃面,冷淡的回應。

「我說的是實話。」

這回,她連答腔都不想了。

實話?如果是實話,當年他又怎麼會那樣待她?

突然之間,她有種再待下去,自己只會更難受的領悟,于是她迅速的把面吃完,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碗筷拿到水槽去放。

他家幫佣應該不介意多洗一副碗筷吧?因為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了。

「我看你的情況好像也沒那麼糟,應該可以照顧自己了。記得待會要吃藥,我該走了,祝你早日康復。」她轉身對他說完,直接走向客廳去拿包包。

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包,她一轉身,隨即被無聲無息、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的他嚇退了一大步。

「你干什麼?」她瞪眼叫道,很不喜歡被驚嚇的感覺。

「再陪我一下,別這麼快走。」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讓她十分驚慌。

「你干什麼?」她將他的手甩開,更加迫切的想離開這里。

前方有他擋著路,她繞過茶幾,走向另外一邊,怎知他一個跨步,瞬間又擋住了她的去路。

「賀子躍,你到底想干什麼?」她急了,朝他怒吼道。

「坐下來,我們談一談。」

「談什麼?你是個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吃飽了就去吃藥,吃完藥就去休息,我明天還要上班,沒時間陪你聊天,所以,讓開。」她惱怒的說。

「你在怕什麼?」他直視著她問道。

「怕?」她瞠目瞪著他。

「如果不是怕,你為什麼想要逃走?」

「我沒有想要逃走!」

他一臉了然的表情,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她氣到了,把包包往沙發上一丟,一就坐了下去,然後雙手盤胸的瞪著他說;「好,你要談什麼?來談呀!」以為她會怕他不成?

這樣也好,把事情一次解決,順便叫他管好自己的經紀人,不要再讓卓越豐卑鄙的威脅她、利用她。

他沒選擇坐在她對面,反而坐入她身邊的位置,令她身體微僵了一下。但是她秉持著輸人不輸陣的精神,硬是沒吭一聲,只是略微調整了一下坐向,讓自己可以繼續對他怒目相向。

「當年的事,我想,我欠你一句對不起。」他直視著她雙眼,緩慢的開口說。

聞言,凌未央渾身僵直,卻仍不動聲色的以尋常語氣開口說︰「當年?當年有什麼事我已經忘了,所以你也用不著再提。」

「不行。」他竟然搖頭拒絕。

她好想尖叫,說她不想听,他們倆的過去對她而言是那麼的不堪,但對他來說,應該就像船過水無痕般,轉眼就忘得一干二淨了才對,不是嗎?他到底還想跟她談什麼?

對不起?

她真的不懂他這句對不起,為的到底是哪一件事?

是不喜歡她、卻和她交往的事嗎?

還是在交往期間老是忘了她的存在,經常放她鴿子、卻又從來對她說過一句對不起的這件事?

抑或者,是任由他的朋友們拿她當笑料,卻從未阻止過,反而加入他們?

包甚者,是始終未曾向她承認過,當初他之所以會和她交往,單純只是因為和人打了賭?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當年會主動放棄他,主動開口說要和他分手,就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殘酷的事實,才不得不對他死心。

如果他有一點喜歡她,那麼她會極盡所能的努力,讓那一點慢慢地擴大,讓他變得不只有一點喜歡她。她有信心自己能做到。

但是,原來他對她沒半點意思……這種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要她怎麼再努力?

再加上他對她的漠視,和經常拿她當笑料等這些層出不窮、令她傷心的事實做驗證,她如果再不知進退,那就太惹人嫌了……

下一秒,凌未央猛然回神,事情都過了十年了,為什麼她卻還存種歷歷在目的感覺?

她以為忘了,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結果心里的創傷根本一直都在,從沒好過。

「那時候的我太年輕了,因為才華洋溢而大受歡迎,才會自命不凡,自以為了木起,看不清是非對錯。」他話語一頓,接著滿是歉意的凝望著她,歉聲道︰「對于拿你和朋友打賭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原來他曉得她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所以,他的對不起是為了這件事?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她面無表情的以此做答。

「對我來說,它並沒有過去。」他卻如此說。

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又不想多問,凌未央只能選擇沉默。

「你知道嗎?當初你突然說要和我分手,真的讓我很震驚。」他忽然開口道。

「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被拋棄的一天,所以很震驚嗎?」她忍不住以嘲諷的語氣問他。

他搖頭。「因為我那時才剛剛領悟到自己已經喜歡上你,而你就突然開口說要和我分手。」他專注的凝視著她,緩緩開口說。

凌未央日瞪口呆的看著他,難以置信。「你騙人。」她月兌口道。

「我沒有騙你。」

「你騙人。」她仍拒絕相信。「如果你喜歡我,就不會老是忘了我的存在,忘了我們約好的事和時間,更不會從來不主動打電話給我,還老是和你的朋友背著我拿我當笑料?過去的事,我本來是不想提的,但是我實在不懂,你突然對我撒這個謊言到底有何目的?」

「我並沒有撒謊。」他搖頭道。

「有沒有,你我都心知肚明。」她絕不相信他的謊話。

「看樣子當年的事傷你很深。」他深深地看著她說。

「過去的事我已經忘了。」雖然明知自己這樣說前後矛盾,但凌未央還是不願承認自已當年真的受傷很深。那時——

當她開口跟他說要分手時,他連一句挽留或對不起的話都沒有。

當她在轉身離開前,對他猶如心股、痛苦又自嘲的說了那旬「我很抱歉,喜歡上你」時;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她本來就該跟他說抱歉,說她竟敢自不量力的喜歡上他,增加了他不少煩惱,也浪費了他不少時間一樣……

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的每一個反應對她都是一種傷害,即使她總是滿面微笑,總是笑著說沒關系,笑著說再見,但是心,卻是在哭泣的。

他是天之驕子,而她只是一個比平凡還差一點的牙套女孩。

和他交往,她所獲得的快樂幸福,遠比不上來自四面八方的敵視和壓力,但她仍為了覬覦那一點快樂幸福,拼了命的努力掙扎著,完全不知背後的事實卻是如此的不堪。

當時只要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她喜歡他,因為每次見他到她打工的紅茶店里消費時,她都會不由自主的臉紅。

但是她自始至終,從沒有要求過他得接受她的愛慕和情意呀,是他自己主動找她攀談,然後問她願不願意和他交往,她才會一頭栽了進去的。

怎知這一切竟然只是他和朋友所做的一場賭注?

心真的很傷,傷到事隔十年之後,她拼命想忘都還忘不了,而如今他卻還殘忍的想將她的傷口翻出,看她血流如注……他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如果你想談的是過去的事,那就沒什麼好談了,因為那都已經過去了,我也已經忘了,所以請你也忘了吧。」她冷淡的開口說。「另外,麻煩你管管你的經紀人,請他不要再來煩我了,可以嗎?說穿了,我和你非親非故,你的事根本就與我無關,為什麼每次都要來煩我?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說完,她逕自拿起皮包,站起身來往外走。

這回,他沒再攔她,只是在她的手踫觸到大門門把時,他的聲音卻突然從後方客廳里傳來。

「你我不是非親非故,」他沉沉地說,低啞的嗓音中帶著些許不明的哀傷與陰霾,「因為你我之間,曾經有過一個共同的孩子,不是嗎?」

她渾身一僵,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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