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老劉擔心山上的屋子會漏水,于是趕了回來,當然柴莫連也跟著回來了。
才進屋里,就見下人們和張老伯都在。
「怎麼回事?張老伯的屋子漏水了?」柴莫連問。
「不是,是小白一早不見了。」張老伯年紀大了,孩子們都下山生活了,他一個人住在山上很寂寞,于是把小牛當成孩子般疼愛。
「小白不見了,怎麼會呢?」老劉不解地問。
「昨晚風大雨大,我那羊圈就這麼被吹垮了,小白也跑了出去……」張老伯愈說愈傷心,已是老淚縱橫。
柴莫連雙臂抱胸地看看門外,「現在風雨太大,明天一早等雨停了再去找小白,張老伯,我先送您回去吧!」
「不,我要在這里等消息,那位小泵娘要我等她的好消息。」
張老伯直搖著腦袋。
「小泵娘?您指的是?」柴莫連轉首望著她。
「張老伯指的就是那個小郡主。」下人立刻說道。
「老天!」柴莫連重吐了口氣,顧不得外頭風大雨大便往外直奔。
而此刻。正在林子里的小淘早已淋成了落湯雞。只是天黑了,風雨也大,眼前一片霧蒙蒙,她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再說小白還沒找到,她要怎麼告訴張老伯這件事?如果知道沒找到小白,他會不會就這麼倒下?
「小白,你不要頑皮了,如果沒走遠就快出來吧!」她緊抱著自己,流著淚說,眼底已是一片漆沉。
「曉凌……曉凌……」就在她快要閉上眼之際,突然听見有人喊著。
「有人來了嗎?」她迷迷糊糊地開口。而那聲音似乎愈來愈近,也愈來愈清楚,但小淘的意識卻愈來愈模糊。
柴莫連冒著風雨深入林子里,一路上他不停喊著曉凌,可是眼前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見!
他的心就像被一根粗繩給牛牢捆住,快要無法呼吸。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她;比起過去對她的關心更深更重,而且喜歡她的感覺也變得不一樣了……已轉化成為愛!
只是她到底在哪兒?到底在哪兒?
突然,他定住腳步,因為他听見有一道幾不可聞的喃語從一旁的草叢里傳出。他循聲走了過去,就見她全身濕答答的蜷成一團,窩在那兒直發抖。
「曉凌……」他蹲扶住她,「你沒事吧?」
「小白……小白……」她淋了雨受了風寒,還是惦記著小白。
「我們會找到它的,我先送你回去。」他立即將她抱起。
「找到小白了是嗎?」在他溫暖的胸膛里,她才稍稍好過些,「那……那真的太好了。」
「瞧你,下了雨怎麼還不回去?」雖然知道她已經病得迷迷糊糊的,但嘴上仍忍不住指責她。
她一定不知道就在剛剛,他以為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也以為將一輩子再也見不著她了。
「恩……頭痛……」她又開始嚶嚀著。
「曉凌……你怎麼了?撐著點,我馬上帶你回去……」見她的神智愈來愈不清楚,柴莫連開始緊張了。
「曉凌……不是……不是曉凌……」小淘依稀听見他這麼喊,竟然哭了出來。
「你說什麼?」他眉一擰。
「不要怪我……不要恨我……」她愈哭愈傷心。
「到底在說什麼?」柴莫連用臉頰輕撫她的臉,才發現她的雙腮已是淚痕斑斑,到底是什麼事讓她這麼傷心?
「我對不起……」小淘昏迷中所想的淨是她欺瞞柴莫連身份的事,就怕有天他知道實情後會怪她、怨她。
可柴莫連壓根不知她的心事,見她的狀況愈來愈糟,他焦急地抱著她加快腳步往回走……
***
山上沒有大夫,若受了風寒只能自行熬湯藥來喝,而小淘淋雨過久,雖然已喝下湯藥,但是卻仍陷入昏睡,遲遲沒有醒來。
「她怎麼還沒醒來?,’柴莫連一直待在她床畔照料著她,但時間慢慢過去,她卻連一點動靜都沒。
「少爺別急,湯藥才剛喝下,效果沒這麼快。」老劉蹙眉望著他,心匠直喊糟,再這麼下去,老爺的仇還怎麼報呀?
郡主待在這兒,不僅無法刺激少爺復仇的決心,反而會淡化它,讓少爺忘了自己的目的。
「你去休息吧!我自己看著她就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緊閉雙眼的模樣。
「還是讓阿秀來吧!」
「我說不用了。」柴莫連瞧著她蒼白的臉色,內心更為憂急。
「是,那我退下了。」老劉搖搖頭後便退下。
直到屋里剩下他們兩人,他才握住她的手,抵在唇邊說︰「不過淋個雨而已就病橛橛的,這麼沒用?」
「我才沒這麼沒用呢!」她虛弱的嗓音緩緩從嘴里逸出。
「你醒了?」他臉上終于露出笑容,「早醒了吧?」
「恩。」她微笑地點點頭。
「既然醒了,怎麼都不出聲呢?」害他為她擔心得要命。
「剛剛老劉在……」她斂下眼,說不出原因,打從以前她就很怕老劉。
「不喜歡他?」
「也不是,只是害怕他看我的眼神,總覺得……總覺得我好像欠了他很多。」小淘想坐起身,但是全身酸疼不已。
柴莫連扶她起來,「他是有原因的。」
「因為我爹嗎?」小淘當然懂,有時她甚至覺得老劉對她的恨比柴莫連還重。
「他是——」
「別說了,我知道。」小淘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小白呢?小白找到了嗎?」
「恩,在今早找到了,不過它和你一樣病了。」
「我要去看它!」掀起被子,她急著下床,卻被他按回去,「你都自顧不暇了,還管一只牛!」
「可是——」
「放心,小白不會有事,如果真有事,張老伯早就過來哭哭啼啼的了。」他的話終于打斷她的念頭,「說的是,那就好。」
「你能不能多放一點心思在自己身上?」柴莫連真的好生氣,為了別人的事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這一點都不像郡主該有的習性啊!
「我很好,沒什麼好為自己操心的。」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他直盯著她瞧,記得小時候她雖然可愛,但有點驕恣,大小姐的脾氣也重,他從沒想過她長大後會變得如此善良體貼。
這樣的性情讓他愛她的心變得更狂熱,更無法自拔了。天呀!原以為他的迷戀可以在再次見到她之後打住,沒想到竟是更加深陷!望著她單純無垢的大眼楮,他再也無法克制地摟緊她,在她唇上尋覓甜美的滋味兒。
小淘先是愣了下,隨即閉上眼接受了他的吻。
這時候,彼此都能听見對方狂猛的心跳聲,愈來愈強、愈來愈激烈。小淘倚在他溫暖的胸膛前,感受他身上粗糙的布料磨蹭她小臉的感覺,她真的好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此時,多希望他永遠不要離開。
「怎麼哭了?」感覺胸口一熱,原來是她的淚。
「因為……因為我好愛你……」但是她卻不是他要的女人。
柴莫連神情一震,訝異她會開口說愛他,「你說什麼?」
「我說我好愛你。」這話要她說幾千遍、幾萬遍都可以。
「傻丫頭!」他淡淡一笑,將她鎖得更緊了。
「莫連……」她笑望他,眸影中閃爍著瑩瑩光影,流露出的風情與嬌媚直迷惑著他的心。
「你到底想說什麼?」可知道她現在這副樣子有多麼誘人。
本來以為一個吻就已足夠,可現在這已經不夠了。再看向她益發嫵媚的嬌容,柴莫連再也忍不住用力扯開她的衣襟、肚兜——
「啊!」小淘還來不及說話,上身已然一涼。
柴莫連倒抽口氣,目光凝在她雪滑女敕白的身子上,玲瓏有致、曼妙絕美的女性胴體就這麼完美的呈現在他眼前。
濃密的黑發披散在枕上,猶似美麗的妖精,嬌柔的身軀直在他身下蠕動著。
「我的衣裳……」她嚶嚀著令人銷魂的動人音律。
「你的衣裳在這里。」他索性覆在她身上,吻住她的眼、眉、鼻……灼熱的唇在她身上每一處游移,帶給她無法抑制的酥麻。
「嗯……」小淘的身子變得好燙好燙,小嘴微啟,低吟著愛語。
她軟甜的嗓音簡直是酥人心魂,在他眼中,此刻的她簡直就是蠱,連那聲聲愛語都是如此的好听。
「別動!」他抬起臉看著她,「你真的愛我嗎?」
「我當然愛你。」這句話她不是說了好幾回了?
「那就別害怕,放心把自己交給我。」
「痛!」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帶來一股撕裂的劇疼。
這疼讓她又哭又喊,柴莫連疼惜地含住她的小嘴。「曉凌,你真敏感又熱情,快讓我把持不住了。」
曉凌!小淘心口驀然一抽,很想告訴他她不是曉凌、不是曉凌。
「曉凌,我愛你……」
小淘竟然哭了出來,她哭紅了眼,心也跟著抽疼,因為她愛的男人在這時候口口聲聲地喊她曉凌!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閉上眼,她只能假裝自己就是郡主,承受他這種鋪天蓋地而來的熱情,讓它緊緊包圍住,再也不想走出來。
直到兩人到達激情的巔峰,他的動作才停下,緊緊抱著她,抵著她的額親吻著。
小淘則閉上了眼,今後她已了無遺憾,將自己給了他,她真的不後悔,即便有天他氣得趕她離開,她也無怨言。
「怎麼掉淚了?」抬超眼,柴莫連意外看見她滿頰的淚水。
「因為……因為……」小淘怎開得了口呢?
「是不是我太粗暴,弄疼了你?」唯有這個可能,她才會哭得這麼傷心吧?
小淘仍是一個勁地搖著腦袋,「不是……都不是……」
「那是……後悔了?」他眯起眸,眼神帶著炯光,「還是你根本不愛我,只是嘴上說說?」
「不是!」她堅決地再說了一遞,「我愛你。」
「那你為什麼這麼傷心?」
「我……我哭下代表傷心呀!」小淘別開臉,「那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她的淚不是純粹的悸動,似乎還帶著一種絕望的傷感。
「有天你會知道。」如果要她現在說,不如殺了她吧!
「好吧!」走走瞧了她一眼,他起身整裝打算離開。
「等等。」小淘見他就要這麼走了,立刻跳下床從他身後抱住他,「我愛你……別生氣,以後我不會再胡亂掉淚了……」
「你……」她身上的衣裳仍凌亂,貼在他背後的是兩團綿柔的胸脯,輕易地又撩撥起他好不容易降下的火熱。
他不停的調息,企圖壓下不該再起的,可這丫頭卻抱著他不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我……我只是不想讓你走!」她吸著鼻子說。
「如果這是你的企圖,你成功了。」柴莫連徐徐轉過身,一雙邪魅的眼楮直在她身上打量。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小淘隨著他的視線看看自己,驀然一驚,「老天!」她忘了自己身上除了一件外衫,幾乎身無片縷!她驚愕的正要轉身,卻被柴莫連整個抱了起來。
「我這才說你的勾引計劃成功了。」他再次抱著她撲向柔軟的床榻,火熱的纏綿繼續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