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得知太後在午後外出,嚴倫陪伴女皇出宮巡視,約莫在黃昏時再返回宮中,就選在夕陽余暉映照大地之際,再次進宮。
罷回宮要用餐的言宣兒一看到他,心情就一沉。這老家伙是怎樣?
嚴倫見到他,警戒心再起。
「本王想過了,本王雖然不才,可是經歷一些大大小小的事,也可以提供給女皇作為日後治國的參考,而且,維持良好的關系,女皇真的有事要討論,就不至于不好意思前來討教了……」
一頓晚膳,就听鈞王講個不停,就在她要以吃飽為由閃人時——
「女皇年號為天德,如今看百姓如此愛戴,的確是老天爺庇佑,廣被德澤,當然,也是女皇依據傳承的治國祖訓來治國不是?」
她柳眉一糾,什麼治國祖訓?她在過去只有滿腦子的錢錢錢、要買幾口期貨、何時平倉了結……
鈞王挑眉,「怎麼女皇一臉困惑?不會是忘了先祖傳承的智慧了?」
「當然不可能!」是巧合嗎?她忐忑的看著他。這一連兩日,他似乎都在找她麻煩。
「鑒古知今,以仁達聞達,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嚴倫挺身而出,臉色也凝重。「鈞王是在質疑女皇的身份?晚輩希望不是,要不,就算貴為皇叔,君臣身份亦不得逾越,質疑君王身份就是冒瀆龍顏!」
鈞王臉色鐵青,一時之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言宣兒偷覦他一眼,心中暗暗吐了一口長氣,但在看向嚴倫時,她心中的疑惑也加深了。
在鈞王甩袖離去時,她好奇的問︰「你不奇怪,我為什麼好像答不出來?」
「你真的答不出來?還是一時忘了?」他給她台階下,因為還沒有找到更有力的證據,證明她是另一個人!
「呃,忘了,是忘了。」她連忙回答。
靶覺好像又順利的挺過一關,但言宣兒的災難尚未結束,鈞王是打定主意來騷擾她,拿些孩提時代發生的事來問她,找些親戚三不五時來跟她敘舊,若不是跟她青梅竹馬的嚴倫一一化解,她肯定被識破身份,抓出去砍頭的!
怎麼辦?本以為龍椅愈坐愈穩,現在她沒有把握了,她頭皮發麻,好怕被知道她不是真女皇時,一條小命不保。
思至此,她抬頭看著用完膳後,陪她在御花圍里賞月的嚴倫。
他一定是最恨她的人吧?
嚴倫目光柔和的看著她,「想什麼?怎麼看來有些嚴肅?」
她搖搖頭,「覺得有些累了。」
「那好吧,去沐浴包衣後,早點上床休息吧。」
「嗯。」沒有異議,因為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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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氳著熱氣的浴池里,四方圓柱上瓖嵌了夜明珠,所以浴室內的光線溫潤而柔和,言宣兒摒退了宮女們,獨自浸泡在內,思索著鈞王的事。
那家伙一而再的找她麻煩,不是哪根筋有問題,就是他真的懷疑起她的身份,可是,她不懂,一個極少出現的人會懷疑她跟女皇不是同一人,結果天天跟她在一起的人卻不曾起疑?
「啊——」她想尖叫,怎麼也想不通。
她干脆將自己置于水面下,閉氣,緩緩吐氣,一次又一次的,也緩和緊繃的心弦,看腦袋的思路會不會變得清晰些。
驀地,突然有人大喊——
「天啦,快來人啊,溺水了!溺水了!」
什麼啊!誰溺水了?言宣兒急著要坐起身來時,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但還來不及思考,一只強健有力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腰桿,將她整個人從水底提抱上來,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反而害她嚇到了,還因此嗆到,她猛地咳了起來,「咳咳咳……」
「沒事吧?」嚴倫緊張的問。
「咳咳咳——」她驚悚的瞪大眼,指著他那張俊俏臉孔——天啊,她全身光溜溜的耶!「咳咳咳……你……咳……」
見她幾乎咳到順不了氣,他連忙將她擁入懷里,拍撫著她的背,「你們全下去。」
「是!」眾宮女們臉蛋紅通通的,急急的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見狀,咳個不停的言宣兒指指他又指指離開的宮女們。我的媽呀,哪是她們下去,是你出去吧!她快羞死了!
「咳咳咳……」她小手拼命推擠著他,要他快放開她,沒想到這個動作,反而讓他的眼神往下看——
完了!她想也沒想的以手擋住他的雙眸,「咳……不……不許……看……」
來不及了,他看了,而且,認真說來,已不止看了一眼,從听到她溺水飛奔進來,將她從浴池里抓上來開始……
那誘人的粉女敕雪白,縴細的腰身,渾圓的,無一不令人血脈僨張,即使此刻被她柔女敕的雙手掩住雙眸,他的心仍狂野的悸動著,有股想要一口吃下她的沖動。
緩緩的拉下她的手,他望著她又急又慌的小臉。
「你要閉上眼……」沒給她機會說完話,他擁緊她,也順從了心中的渴望,炙熱的唇壓上她柔女敕的紅唇,咽下她剩余的話。
他愈吻愈深,她無助的喘息著,因為這個纏綿而激越的吻低低的申吟著……
他知道自己得控制心中的渴望,她的味道太甜了,他強迫自已離開她的唇,但一凝睇她沉溺在中的粉酡臉蛋,他的唇有了自己的意識,他貼近粉頰輕啃吸吮,再一路往下到她雪白的脖頸,甚至放肆的吻上她柔軟白馥的胴體……
「不、不行……」
她快要瘋了,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喊,甚至發出申吟聲。
但他的放肆揉弄及親吻所帶來的那股浪潮,著實來得太快太猛!她的理智幾乎全飛至九霄雲外,甚至糊里糊涂的陶醉其中,雙手還不由自主的圈繞住他的脖頸,無言的乞求更多……
她生澀的反應令他的欲火在瞬間沸騰起來,但理智卻在此刻竄進腦袋。外頭的宮女都以為她溺了水,也許連太醫都找來在寢宮外等侯把脈了。
勉強克制住那幾乎要滿溢的,他逼迫自己離開她誘人的身體,將她溫柔的抱起後,拿起掛在屏風上的浴衣包住她,再抱著她回到寢室的大床上,為她蓋上被子。
她氣息不穩的看著他,眸中仍有欲火與困惑。
「現在還不到可以吃了你的時候一…」
他坐在床邊,光是那沙啞低沉的嗓音就令她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酥麻,但他又何嘗好過,看著秀色可餐的她,他胯下仍因未滿足的而脹痛著。
「奴才們應該請來太醫在寢宮外候著了,我不出去,他們會守在宮外一夜吧。」
他這一說,她便懂了,言宣兒手足無措的點頭,但又急急的道︰「我沒事,別讓他們進來了。」
他握住她的小手,「我看也是,不過,我們的婚事真的可以辦了,是不是?」
她粉臉酡紅,明白他的意思,傻乎乎的點頭。
嚴倫傾身正要吻她的手背時,濃眉突然一蹙,「你的手臂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道疤痕?」其實,這些疤都相當的淡,且細又長,如果他不是如此靠近細看,其實也不會發現。
她臉色一變,「呃,那個……」她連忙把手臂抽回被子里,卻不知該說什麼。
只是,他怎麼看得出來?這些都是小時候的傷疤了,因為舅媽說她不乖,害她跟舅舅吵架,所以拿藤條抽她,但長大後,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這些淡如膚色的傷疤,他的眼楮怎麼這麼尖?
「怎麼不說話?從小養尊處優,你身上怎麼會有傷疤?」
他懷疑她的身份?「是些舊傷痕而已……」
「從何而來?」
「我、我、我……」她該怎麼說?言宣兒支吾其詞,「是因為不小心……呃,溜出宮的時候……嗯,做什麼?不要啦……怎麼把被子給掀了啦……干麼……你、你怎麼亂模,別,那里不準看……別亂模啦!」
突然一片寂靜。
原來她再次被封口了,嚴倫的唇火熱的吻上她的,一直到她氣喘吁吁的才放開她。
「我檢查過了你身上所有的傷,最多就到這里,不可以再有別的傷了,明白嗎?」他的聲音痦咽,看她的眼神更為熾烈。舊傷痕替他確定了她的身份,就算先前還有一點點的疑問,現在也都沒有了!
他確信她只是個跟金言長得一樣,但言行舉止完全不同的女子。
雖然很不可思議,可他真的很高興她的出現,只是真正的金言去了哪里?
言宣兒沒回答。羞都羞死人了!他干啥把她從頭到腳模得那麼徹底?還看得超仔細,連額頭瀏海都撥開了,怔怔的看了好久呢!
「我還有事要辦,我出去叫品淮她們進來伺候你。」他低頭又吻了她好一會,才依依不舍離去。
她無措的揪著被子,粉臉紅通通的,腦袋卻混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