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病毒 第7章(1)

早上七點,翁仕達丟下要下南部拍廣告的團隊,先進公司,直奔總裁辦公室樓上的愛的小窩,想來場「捉奸在床」的好戲,沒想到呂東浩早已整裝完畢準備上班,而且,已經七點了,不但沒聞到飯菜香,也沒見到區晨曦。

「你昨晚表現失常嗎?」

「胡說什麼!」呂東浩悶悶的往樓下走。

翁仕達不死心的緊緊跟隨在後,「少裝無辜了,莫名其妙要我安排一個女公關去陪你,這不是你要讓區晨曦醋勁大發,向你來場愛的表白的計謀嗎?」

呂東浩臉色冷硬,進到辦公室後,又看牆上的鐘一眼。還沒來上班?她在干什麼?真的不做了嗎?

「嘿,我的朋友,我還在這里喔,你也看我一眼吧……難道跟我想的不一樣,你要找公關妹真的是因為有需要?」翁仕達愈看好友的臉色愈覺得不對勁,這絕不是精力得到適當發泄,性生活滿足的男人該有的表情。

「我以為你今天要下南部。」呂東浩終于正視他,但眸光冷颼颼的。

識時務者為俊杰,翁仕達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了了、了了,想找人談的時候,我的手機永遠為你開著。」說完,便用最快的速度閃人了。

好友一走,呂東浩略顯疲憊的用雙手撐住額頭,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近心儀的女人,她明明應該只是個單純的女大學生,但生活的歷練讓她的人際關系比他還要好,他想呵護獨立的她,卻不知該從何下手,仔細回想,她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竟比他照顧她還要多,而且昨晚,她哭了……

他的心陡地一沉,也許他該跟她好好談談,要她聰明點,別再把心思放在那個只想要錢,卻從未陪伴在她身邊的男人,也許,建議她看看周遭,好男人隨便抓也有一大把。

他想了很多、很多,桌上的檔案踫也沒踫,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是沒有看到區晨曦的身影,再回神,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了,他煩躁的站起身,步出辦公室,走到秘書室,「區晨曦沒來?」

還悠閑吃著早餐的秘書們一看到總裁突然出現,一邊急著藏早餐,用力吞下口中的食物,其中一個急急的抽空回答,「呃,總裁,我剛剛看到她邊講手機邊往樓梯間走去了。」

他抿抿唇,轉身往樓梯間走去,腳步陡地一停,他听到她懊惱的聲音隱隱從樓梯上方傳下來,但並不怎麼清楚——

「我想我去投靠你好了。」

區晨曦哭喪著臉,坐在階梯上,她昨晚一夜難眠,她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難過,因為她愚蠢的愛上一個討厭女人的男人,明明時時提醒自己的,卻還是自掘墳墓,笨死了!

「晨曦,你的聲音听來好沮喪,愛上一個男人有這麼悲哀嗎?」另一端的好朋友袁曉瑜忍不住開始擔心。

「就是啊,那家伙有心病,心病沒藥醫的,我還對他掏心,我也沒救了,干脆你養我好了。」心情太糟,區晨曦有點自暴自棄。

听到好友願意把這些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與她有多年情誼的袁曉瑜反而放心了,笑道:「原本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是你骨子硬,凡事只想靠自己,不讓我幫忙。」

「養我要很多錢的嘛,你知道我有包袱。」

區晨曦知道這個好友會「得寸進尺」,屆時,不只養她,連治大偉眼疾的所有費用她一定也會全都包,但是,好友已經幫她很多了,她不希望欠她更多。

「我知道,但你也知道我爹地跟媽咪一個月給我多少生活費,而且,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那筆感謝金,你卻死都不肯收。」

「不行啦,我們的友情一旦和錢扯上關系,就會變得很俗氣、很沒價值,我不要。」

「好,那現在我就替你祈禱,不對,替你做草人,要那個男人愛你,而且愛死你,好不好?」

「愛死我,好!」听到這,區晨曦忍不住笑了,好朋友就是好朋友,何況袁曉瑜跟粗線條的她不一樣,溫柔縴細,更是智商極高的天才少女,每次只要跟她聊天,心情總能輕松不少。

愛死她?!呂東浩皺眉,什麼意思?他忍不住的再往上走幾階。

「還想要什麼?草人我可以多做幾個喔!」袁曉瑜善于安慰。

「嗯,還要支付高額的金屋藏嬌價,零用錢五十萬吧,名下一棟別墅,一輛,不,兩輛名車,幾名佣人來打掃、煮飯,剪修庭園……」她沉吟了一下,「對了,還有健身教練、美容師,把自己弄得白白女敕女敕的,他要上下其手時,觸感才好嘛,就這些吧!」

這一席話,區晨曦自然是開玩笑的,自己也說得很開心,但听在呂東浩耳里,可不是那麼一回事,是可忍,孰不可忍,黑眸迅速竄出烈焰,他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上樓。

區晨曦心情轉好,笑笑的正想跟好友結束通話,卻見他氣呼呼的來到面前,在她怔愕間,他一把搶走她的手機,朝著手機咆哮,「她讓我包養了,叫那個男人死心吧!」

區晨曦根本搞不清楚這男人到底在發什麼瘋,可憐的是袁曉瑜,她的耳朵肯定要耳鳴好一陣子,而更令區晨曦難以置信的是,下一秒,他竟然將她的手機直接往地上怒甩,她站起身來,要跟他理論,但這個動作馬上證明她錯了——

他順熱利用身高優勢,將她壓在牆上,不管三七二十一,蠻橫地吻住她,胯下的亢奮更是緊緊的抵住她的下月復部。

這家伙,以為她站壁的流鶯嗎?!她氣憤掙扎,「唔……放開我!」

他是放開了她的紅唇,但一張俊顏仍然逼近,溫熱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臉頰上,眼中滿是怒意,「金屋藏嬌價嗎?你要的,我全都可以給你!」

她倏地瞪大眼,「不是……」

不等她說完,他粗暴的再次攫取她的唇。

她知道他誤會了,但他夾帶著怒火的吻太熾烈,她對不太上手,自制力輕易投降,兵敗如山倒,色迷心竅,下意識地回應著他的吻。

她的確像病毒,把他的人生搞得天翻地覆,讓他從一個冷靜自持的人,變得激動又易怒,更可惡的是,她生澀的反應竟能撩撥起他更沸騰的!

他突地將她彎身抱起,就往樓上跑。

她眼神迷蒙,被吻得昏昏沉沉的,直到他將她抱到柔軟的大床上,她才回過神來,發現兩人已在他的臥室里,但也立即讓她想到昨晚的女人,她臉色丕變,大為惱火的推開他,「我不要,有另一個女人躺過這張床……」

「我把她趕走了,因為我要的女人是你,一直只有你……」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太過震撼,也好令她感動,在他撫著她的臉頰,他的舌再次探入她誘人的口中,汲取她的香甜時,她已經完全遺忘方才的怒氣,毫無招架能力的任憑他擺布。

之火燃燒,室內溫度飆升,衣物盡褪,在急促的呼吸及嬌喘聲下,呂東浩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歡愉,為兩人帶來最大的銷魂快感。

這是第一次,呂東浩因私忘公,而且還是為了女人,在沒有遇見區晨曦之前,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靜靜看著在他床上,疲累熟睡的美麗臉孔,他對她的渴望太深了,失控,竟然像個殘害民族幼苗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也讓她從的初學者一下子進階到高級班的資優生,直到她嬌喘求饒,他才願意放過她,沒多久,她便在他的懷里沉沉睡去。

他嘴角微揚,愛煞了她粉女敕的肌膚,粗糙溫厚的大手在她的肩頭輕輕撫挲,此時此刻,她就在他的身邊,完完全全屬于他一個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微妙情愫在他心底擴散開來,逐漸滿溢……

她身上有一種他所欠缺的溫暖,他需要這樣的氣息,才不至于孤單,而且與其把她讓給別的男人,不如他來包養她,反正兩人各取所需,誰也不吃虧!

他俯身輕輕的親吻她因為熟睡而微張的紅唇,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撥了通電話到秘書室,指示取消今天的所有行程,他不會進辦公室。

然後,他回到床上,重新將熟睡的人兒擁入懷里,雖然動作輕柔,但微涼的身子偎上她暖呼呼的赤果嬌軀,她眨了眨惺松的睡眼,醒了過來。

一看到他的俊臉,那一連好幾回合的激情纏綿頓時浮上腦海,她的粉臉倏地漲紅,想到他的不知饜足、想到他的天賦異稟,想到他無所不在的唇舌與手,她真的羞到不知所措,只想把臉埋進被窩里。

但他不讓她避開,他們必須把話說清楚——

「留在我身邊,你要怎麼加碼都成。」

她眨了眨眼,突然有些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說,情婦價,小三價,二女乃價,甚至是小蜜價,什麼說法都成,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價碼都可以談。」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一臉正經的他,這些全被歸類在女友、妻子之外的詞,她真的覺得有強烈的必要導正他對自己的觀感,于是她先離開他的懷抱,拉著被子掩住自己赤果的身子,接著坐起身來,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不、要、你、的、錢。」

他皺眉,也跟著坐起身來。

她輕嘆一聲,「我知道你討厭女人,所以,你願意包養我,還說你一直想要的女人只有我,我真的有那麼一點得意,覺得自己在你心里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同的,是不是?」她帶著希冀的雙眸,滴溜溜的轉著他看。

他沒說話,只是微微點點頭,這讓她的眼楮陡地一亮,感覺原本烏雲籠罩的心,頓時變得清明。

「那我們就當一對正當的男女朋友,不要牽涉到錢,相知相愛,互相信任,好不好?如果試過了還是覺得不適合,那我們也可以好聚好散。」

「就這樣?」他不明白,「不用錢?」

他以為她什麼都要錢嗎?!她吐了一口長氣,「不用。」

「可是這樣你不是很吃虧?」他還是不明白她在想什麼。

「現在男女平等,我們分享一切,彼此都要付出不是嗎?」這男人也許能稱霸商場,但在男女關系上,絕對只有國小等級。

「為什麼?我以為你很愛錢。」他無法不問這個敏感話題。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我可不想拿身體來賺錢,跟你的第一次,我也沒收錢啊。」她提醒他。

他是身經百戰的生意人,但從她那雙執拗的明眸,他卻看不出她真正的意圖,「小白臉呢?」

「如果我說沒有小白臉,也沒有什麼金屋藏嬌的價碼,那都只是我跟我好朋友亂說的玩笑話,你相信嗎?你一定要學會信任,不然,我們在一起不會長久的。」她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但看過周圍的人談戀愛,旁觀者清,反而清楚。

「沒有小白臉,你存那麼多錢又是為了什麼?」他仍然有疑問。

「我……領養我的母親,他有眼疾,雖然沒有立即失明的危險,但得動手術,我養父只是個普通上班族,還得飛到英國治療,那真的是一筆很大的費用。」

她直覺保留養父母是同志的事,但並不是因為覺得羞愧,而是養父母曾諄諄告誡過,有些人能接受同志,但也有人不能接受,他們不希望他們的愛情與世人的認知不同,影響了她的正常生活,也不希望一般人的歧視會讓他們一家三口受到傷害。

但她不想隱瞞呂東浩太久,直覺告訴她,他不是一個會輕視同性戀的人,一旦他們的感情有了進展,她希望他可以幫忙自己的養父母。

他一直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她,似乎在思索她話中的真假。「讓我跟他們見一面,費用我可以幫忙出。」

這個男人果然是行動派的,但另一個解讀是,他也是生意人,看到她的養父母,也能證明她的話是真是假。

「好,我會跟他們聯絡。」她頓了一下,直視著他,「但你並不完全相信我,對吧?」

「我承認,但不是因為你,而是我對人的信任早已經蕩然無存。」他坦承。

她深吸一口氣,他們的關系都這麼親密了,他還是無法對她敞開心胸,看來,這會是一場難打的感情仗。

「那請你從現在開始學習信任我,我對你的企圖很簡單,只是希望你能真心愛我。」

「你很吸引我,也能輕易牽動我的情緒,我絕對在乎你,但是愛有幾分,我不確定。」他對自己誠實,也對她誠實。

「我會努力讓你愛上我,確定的告訴我,你把心掏給我了,那絕對會是我這一生最美好的事。」她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眼中的期待很深。

「我可能會在乎一個女人,但把心完全掏給一個女人,很難……」黑眸蘊藏著過去曾經受過的傷,這話像在宣誓,也像在提醒她,不要抱著太大的期望,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

他太久沒愛了,一顆心守得太牢,還有層層心牆,充其量,她可能只能打下第一面牆而已。

他是個好人,怕受傷的人換成自己,「我明白了,只是,我也要告訴你,或許是我年少輕狂,或許是我太瞧得起自己,但是,我有信心,你一定會愛上我的,因為我——」她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燦然一笑,「我已經愛上你了。」

他瞪著她深情含笑的明眸,傻了,但不出幾秒,他的胸口頓時變得暖烘烘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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