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我包養,原來是孫總裁的人了,早說嘛,還裝聖女!
比欣羽悶悶的坐在孫斯淵的車上,腦海里不斷響起她在離開臨時休息室時,龐齊平丟給她的一句酸不溜丟的話。
是啊,她本來就是孫斯淵的人,只是,也很快就說不是,不然,他不會出現在淡水,他一定是要她簽字離婚,一定是!
「別再做這種玩命的工作了,太危險了!」
寂靜的車內,孫斯淵突然開口。
指責的口吻里有著濃濃的關心,令她原本失落至極的心頓時活了過來,「你不是拿離婚協議書來找我簽字的?」
「你就這麼急著想離婚?」他沒好氣的反問。
她困窘的咬著下唇。說「不是」,那先前阿沙力的說著要他盡快安排,她會干脆離婚的話不就太虛偽了?說「是」,一樣虛偽,尤其是幾次相處後,她對他的感覺全回來了,她還是好喜歡他啊!
孫斯淵看著她貼了OK繃的臉頰一眼,難得善心大發的沒有追問,「我替你安排工作。」
听到他改變話題,她松了口氣,「謝謝,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我很清楚自己為什麼做這樣的工作。」
他神情凝重的瞪著路的前方,握著方向盤的手更緊。
他生氣,氣自己為什麼老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人家並不領情!
他火大了?她偷瞄他繃緊的俊顏一眼,「孫斯淵,其實,我的工作很安全的,剛剛我會跌下小貨車,是因為龐齊平想趁機吻我——」
他猛地將車子開到路邊,緊急煞車。
她嚇了一跳,不解的看著面色氣惱的他。
「既然如此,你還稱你的工作安全?」
「也許你認為我是個天之驕女,但考量到我的人身安全,霍爺爺從小就要求我學一些防身術,空手道、跆拳道、柔道都是必學的,另外,除了品酒,酒量更是要練。」
「意思是,不管在如何復雜的環境里,你都能保護自己?」
「對,有些想染指我的導演或男演員私下都踢過鐵板,但太丟臉了,不敢說也不敢再對我有企圖。」
「是嗎?龐齊平不是做了?而你讓他不敢的方式就是去撞車!」他很不以為然,打從心底,不喜歡她處在這麼復雜的工作環境里。
「那只是意外,不過,再長的暴風雨也總有過去的時候,瞧我這會,不是好好的待在你的車上。」
她還笑得出來?不過她的堅強超乎他的想象,他雖然佩服,但也憤怒。是該有人跳出來好好地守護她、保護她,像是他!
對,至少他們還有夫妻之名,守護她就是他的責任!
找了一個很名正言順的理由,他的心也定了,再度開車上路,卻是開往最近的一家私人醫院。
「你、你帶我來醫院做什麼?」她一臉莫名的看著很快的下了車,又繞到她這邊開車門的孫斯淵。
「你剛剛從貨車上跌落地上又翻幾滾,還是照X光,讓醫生檢查一下比較好。」
「不用麻煩了,其實我常常……」
看他黑眸一眯,她連忙閉口。說起來,是他太大驚小敝,她早就習慣了,因為這種Case的危險性較高,酬勞相對也多一些,她並不會拒接,但她相信再說下去,孫斯淵肯定更火。
說了,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博得同情,一個是討一頓關心的罵?
但她沒說完,並不代表孫斯淵就猜不到,那句話後面接的應該是「受傷」。
他帶著她進入醫院,掛號等待,一直到進入診間,他臉上遮住大半張臉的太陽眼鏡始終沒有拿下。
她也很識時務,乖乖的讓醫生替她檢查,用手電筒檢查瞳孔,查看外傷,除了臉頰與手臂上的擦傷與淤青,其他都還好。
再次回到車旁,她手機又響了,這一回她沒接,但鈴聲停止後又再度響起,他挑眉看她,她只能暗中祈禱不是工作,不過話說回來,他是她的誰?她連工作的自由都沒有?
好在,是在醫院值班守著霍爺爺的吉叔打來的。
「霍爺爺要見我?好,我馬上去。」
「呃……我——」掛斷電話後,她看向孫斯淵,才剛開口馬上被打斷。
「上車。」
她暗暗的吸了一口氣,正視著他,「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做。」
「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在尚未斷絕關系之前,我對你就有責任。」
「我一點也不想成為你的責任。」她忍不住開口。
「那就該死的把自己照顧好!」一股無名火在他的胸臆間越燒越旺。
「砰」地一聲,他甩上車門的聲音令她瑟縮一下,但幾乎沒有一秒的猶豫,她突然開了車門,在車子狂飆而去前,坐上副駕駛座,像表演特技,動作連貫的將車門再給關上。
他再一次的緊急剎車,若是他沒有及時的拽住她的手臂,她絕對馬上演出飛人特技,破窗而出。
「你!」他瞠視著她,氣到說不出話來。她該死的玩這種游戲玩上癮了嗎?他差點被她嚇到心髒病發!
她也在喘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不是不上車?」他咬牙切齒。
「可是你在生氣,在生氣時開車是最危險的,不管是你,或是其他的路人,我會很擔心,我、我要到台北的德惠綜合醫院。」她囁嚅說著,小心呼吸,因為他真的氣壞了,氣到她都听得出他粗重的呼吸聲。
孫斯淵鐵青著一張臉,再次開車上路。
她很安靜的看著窗外一幕幕的街景,但小腦袋瓜里想的事很多、很雜。對他而言,她肯定是個大麻煩吧,而且,對他的好心幫助不領情,要自虐。
可是,他要幫他多久?他對自己的魅力不清楚嗎?不擔心她不簽字離婚,要黏他一輩子嗎?
不該想這些的,霍爺爺急著見她,是為什麼?
她突然打開包包,拿出化妝鏡,小心的將臉上的OK繃撕下後,又拿起化妝品涂了起來,即使車子仍在行進間,她化妝的手仍巧,可見這種情形也已訓練有素。
而讓孫斯淵看不下去的是,她持續的在擦傷的地方抹上遮瑕霜,「你在搞什麼?那有傷口。」
「就是有傷口,我怕沒辦法藏,霍爺爺會擔心的。」
他火冒三丈。她差點破相,她卻擔心老家伙會怎麼想?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將臉上的擦傷涂上厚厚的底妝,但怎樣都遮不了,她索性在那里畫了一朵花,再畫上夸張的眼妝。
他眉頭越皺越緊,不時的瞄向她。
「說我去參加一場化妝舞會,霍爺爺就不會懷疑了。」她很主動的解釋自己臉上的妝。
「他臥病在床,你去參加舞會,他會開心嗎?」他冷冷的反問。
「會,因為他要我快樂的享受人生,所以,就算畢業了,他也不要我急著找工作,他要我離開學生這個身份後,花一年的時間去看看這個世界,這是他寵愛我的方式。」她笑了,這個笑容美麗而耀眼,充滿著幸福。「我告訴他,台灣的美不輸國外,所以,我以台灣為起點,因為在台灣,只要他想見我,我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來到他面前。」
他無言,但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濃烈親情,感受到彼此為對方全心全意的付出,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再看一眼她綻放著幸福光彩的笑顏,他的心跳突然狂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