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與愧疚壓根無法形容秦狼心中的感覺,滿腔的歉意還是說不出口,他吃得不多,大多時候都是看著她吃得一臉滿足的吃相。
看到他一直盯著自己,莫隨紅下意識的將一口切好欲入口的沙朗,叉起送到他嘴邊。「你怎麼都不吃?這很好吃喔,五分熟剛剛好,來,分你。」他仿佛看到那個五歲的小女孩,遞給他巧克力的模樣。
喉頭像梗了硬塊,悶悶的,說不出話來,他張嘴將牛肉咬下,早先時候想說的話全都隨著美味的料理咽回肚子里去。
「對了,你找我是要談什麼事?」吃得差不多了,正在享用甜點的莫隨紅開口問。
他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避重就輕的道︰
「沒什麼,想說我們一直沒正式約會,想帶你來享受一下浪漫的氣氛,沒想到卻反倒把你嚇得半死。」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一無所知的莫隨紅,一想到自己曾對她做過的種種傷害。他內心的苛責也就越深。
他想,他是錯了,但他不會放棄愛她。在他瞧見校園中放聲大笑的她以後,他的一顆心就失落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回來。
兒時的情誼,成年後的悸動,為兩人之間牽起一條線,牽絆一生,他會珍借,學著放開胸襟,不再重復相同的錯誤,他是深愛她的,此刻,這件事是如此清楚無比。
愛讓人脆弱,也讓人勇敢,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他該做的是把握當下,為了他所愛的人。
她不記得了也好,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約會?!我還以為你找我是要談你在調查的事。」真是看不出來他是這麼浪漫的人。
餐廳景色、餐點口味不錯,算是有幫他加到分,女人再怎麼能干還是抗拒不了羅曼蒂克,她越來越覺得,愛上他好像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
愛……咳,她有些不自在的以餐巾拭了拭嘴角。「沒事的話我們可以先走了吧?可頌她們還等我回去加班。」秦狼想了想,是有件事他得交代她。「那就到車上說吧。」兩人離開餐廳,當然,這回是走樓梯下去,幫他們開安全門的服務生還一臉莫名其妙,不懂為什麼有人電梯不坐要爬樓梯。
上了車,秦狼平穩地將車子開出。
「你找出連絡人了?」聲一低,她追問道。
他頓了下才說︰「還沒有,不過已鎖定幾名嫌疑犯,近日內他們可能會有所行動。」「什麼行動?」「我放出你有意重組公司的消息,讓年紀到的高層主管提早退休,注入新血輪,更改航線和換掉不適任的船務人員。」她一愕,柳眉倒垂,「你送我去死?」「沒那麼嚴重,我會保護你。」明知她脾氣不好,秦狼還是忍不住因她一臉震驚而笑出聲。
「這還不嚴重,你分明拿我的肉身去擋戰車,怕我死一次不夠,最好肢離破碎,輾成肉泥。」他還敢若無其事的笑。
鮑司重組意味著股票會有動蕩,光是股東那方面她就很難交代,他們要是不來煩死她才有鬼,每個人都想賺錢而非賠本賣兒女。
還有那些佔著茅坑不拉屎的莫家長輩。這些人平時上班不打卡,愛打高爾夫,泡酒店是高手,若有人想動他們的大位,就算吊著點滴也會沖來公司和她拚命。最難搞的是航海人員,他們早就成群結黨,弄得不好說不定會發起罷工,讓她麻煩收拾不完。
所以他的做法無疑是置她于死地,讓公司里的每一個人都來朝她吐口水,雖然他說的是她日後打算推動的工作,但不是目前能做的事。
「不許說那個字,你會長命百歲,富貴一生。」他不會讓她出事。
莫隨紅嗤笑一聲,「你在拜壽呀!吧脆來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也許我會開心點。」人活百歲若臥病不起有什麼意思,人人富貴那誰要窮?她的福氣若厚澤綿長,鐵定不是他的功勞,因為他正在計劃的鐵定會害死她。
「這些瑣事你不用費心,我會處理,現在你仔細听我說——」秦狼用心要保護她,可她毫不領情地打斷他的話。
「你能怎麼處理,你以為特助的權限很大嗎?出了問題他們找的人是我,到時你拍拍走人,留下的爛攤子還不是得由我收拾。」他大可不負責任地放一堆假消息,斷她生路。
車里的溫度忽地下降三度,他握住方向盤的手臂一緊,浮起青筋。
「你認為我是這種人嗎?」他的聲音低得有如北極的風雪。
莫隨紅頓了頓,表情過于高傲。「你要我相信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是覺得我還好傻好天真嗎?」「我不會一走了之。」他保證。
「誰曉得,你對我並不坦白,你我都曉得你瞞了我很多事,我不問,不代表我不知情,你有你的工作要完成,而守住鮑司是我的責任,你拿什麼說服我毒品事件一旦爆發開來,還有多少人能待在工作崗位上?說句難听的話,莫氏船運的存亡與否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其它人的生計問題也不在你的考慮內,你心里想的是你身為國際刑警的使命,而非我竭盡心力想保住的公司。」他們的立場不同,各有各的難處。
他無語。
誠如她所言,他心里除了上頭派下來的任務外,唯一的牽絆便是她,他沒想過莫氏船運會面臨什麼狀況,甚至因此走入歷史。
他想帶她回美國,給予她他所有的一切,不希望她再如此辛苦的鞭策自己,為別人奔波勞碌,他認為莫家沒有她不會有所不同,反正會有人接下她的擔子。
原來自己一直是自私的。秦狼苦笑。「停車。」「什麼……」嘎吱一聲,秦狼踩下煞車。
「你想干什麼?中途停車是件相當危險的事……」這女人,她究竟有沒有注意听他講話?!
「我要買花。」降下車窗的莫隨紅看也不看臉微黑的男人,秀腕一伸,招喚賣花的女孩。
「買花?」她什麼時候這麼有閑情逸致了?
驀地,秦狼的眼一眯,注視走近的賣花女孩,她的年紀很輕,大概十七、八歲,挽著花籃的手不自然地內彎,而腳是跛的。
女孩的身體明顯被大火紋身,在她身後還有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拉著她的裙子叫姊姊,那嬌惑討喜的模樣讓他聯想另一張可愛小臉,喊著大哥哥的小小也同樣用依賴的眼神看著他……「我全買了。」「全買?」詫異的不只是賣花姊妹,還有掏錢掏到一半,有遇到女孩便會買花的莫隨紅。
「請你把它包成花束,我要送人。」怕驚嚇到賣花女,秦狼刻意放低聲音。
「呃,請……請你等一下,我先把紅姊姊的花給她。」女孩先抽出一小束海芋,再動作緩慢地拆解原先已綁好的花束。
一聲紅姊姊,可見買花和賣花的人必有一定的交集,才會熟悉的互稱名字,互動一點也不見生疏。
女孩手腳笨拙地打著蝴蝶結,一旁的妹妹見狀趕緊幫她拿好緞帶。拿起小剪刀前刀出尖角形狀,不忘拿起手帕幫姊姊擦汗。
叫人動容的畫面,這也是莫隨紅堅持向小姊妹買花的原因,她曾提議資助她們,要接她們回「紅顏樓」,可是她們不肯接受,寧願自食其力,女孩曾說世上比她們困苦的人更多,她要把機會讓給別人。
很貼心的一句話,卻令人心酸,其實姊妹倆的生活不好過,家中還有久病臥床的老女乃女乃,以及好賭嗜酒的父親,她們怕拖累她才不願接受她的好意。
不過莫隨紅也盡量不著痕跡的幫助她們,她先讓這一家人搬到和平里,住進水旺叔家沒人住的小平房,算是幫忙看著房子不用房租,每個月她的里長妹妹會為她們申請各項補助,順便「管教」不事生產的賭鬼兼酒鬼父親。
「咦?你……你干麼……」像是受到驚嚇,潑辣的莫大小姐瞬間漲紅臉。
「送你。」她有一顆和花一樣美麗的心。
「送我?」望著雙手抱不住的大花束。她靦腆地躁熱了耳根。
秦狼微笑。「很襯你。」「為……為什麼送我?,」她語氣遲疑的問,心里為著這一束花而歡喜不已。
「因為對不起……還有,我愛你。」「嘎?」為什麼要跟她說對不起?
「任務結束後我不會拋下你一人,我要娶你。」用一生一世來還她借他的幸福。
「娶我?!」她嚇得兩眼瞠大,差點咬到舌頭。
他這是在求婚嗎?嗯,很像,她懷中有一大束花,再加上個鑽戒就更像了。
秦狼失笑地在她唇上一啄。「用不著太驚訝,要不是喜歡你,我不會迫不及待地要了你,違反不得與涉案人走得太近的規定,對你,我用了真心。」「等等,先別急著表白,那個女的呢?你們是什麼關系。」她可沒忘了那一幕,他們兩人又摟又吻的黏在一塊。
一提到克麗絲汀,他的神情明顯蒙上一層陰色。「她也是國際刑警,但是你離她越遠越好,不要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怕她泄了你腳踏雙條船的底?」她不以為然地哼道,認為他心中有鬼。
「不,她是我妹妹。」一個跟恐怖份子一樣危險的不定時炸彈。
她大驚。「你跟自己的妹妹搞不倫?!」莫隨紅不曉得的是,克麗絲汀答應秦狼暫時不找她麻煩,條件交換是一記吻,因為長期觀察莫家的她知道他們會偷看,故意上演一場戲好逼退情敵。
「克麗絲汀是我養父養母的親生女兒,我是他們的養子,我們之間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而他最錯的一件事便是沾上她。
「什麼,你也是人家的養子啊?」
「嘖!親愛的,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嘆啡,好個浪漫花束,你……哈哈……你大概是第一個被玫瑰花毀容的倒霉鬼。」天呀!太好笑了。
捧月復大笑的羅可頌指著莫隨紅被玫瑰花刺扎傷的嬌顏,一點也不怕朝自己射來的兩道怒掐,開心調侃。
「請在「親愛的」下面加個同學,我們搞蕾絲邊的傳聞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不需你加油添料,讓大伙兒多點消遣。」她已經很嘔了,這死女人還消遣她。
「咯!咯!咯!最新版的流言你一定沒听過,要不要我好心點泄露一二?」色彩鮮艷的水晶指甲晃呀晃,食指與小指微翹。
「不、要——」狠狠一瞪,眼皮上多了一條痕的美目冒出火掐。
羅可頌一坐下,根本不管人家要不要。
「大家都在傳現在你愛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這舊愛要怎麼辦……心雅,你移一下位置,這邊的陽光有點大。」曬得她頭暈腦脹。
「喔!」學姊有令,學妹莫敢不從。
飽受壓榨的小助理十分認命,她椅子一移,繼續為花臉上司上藥。
「言歸正傳,你到底在玩什麼?把自己玩得面目全非,差點嚇出我的心髒病。」她拆開一塊瑞士巧克力往嘴里塞,不忘施惠未來大嫂。
至于「傷員」嘛,很抱歉,她太丑了。有礙觀瞻,她不屑分享。
莫隨紅抬起腳想踹她,卻被她溜掉。「第一,你沒有心髒病。第二,我不是在玩。第三,我的車子被撞……」「哇!七百八十二萬的保時捷,誰舍得給它撞下去?」心疼喲!好好的一輛車都撞得掉漆了。
她先關心的不是人,而是車子,在來探望好友之前,她先去停車場看了一下損害情形,然後再上來嘲笑……呃,慰問老同學。
「羅可頌,你盡避說風涼話,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看她到時候還笑不笑得出來。
「嘿!不好意思,我要請假。」羅可頌隨隨便便丟出一張請假單,上面只有兩個字一病假。
至于什麼病嘛!她解釋是說三妖六魔九精怪全愛上她,所以她大受驚嚇,要去收驚。「你敢請假——」莫隨紅面露凶光,直接在假單上用紅筆畫下一個大×。
「為什麼不請,這年頭人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誰曉得你在外頭惹到什麼牛鬼蛇神,為求保命,我當然要離你遠一點。」她很愛惜生命的。
鎊人業報各人擔,她還年輕,不想太早死,有個身手不凡的國際刑警隨身保護,堅固耐用的跑車都撞成那樣,那身邊沒有護花使者的她不是更慘?
她想想還是別賭運氣好了,她這人除了財氣比較旺外,倒沒其它的好事發生,她還有大把的財產沒敗光,不想玩命。
心雅就好命了,大哥肯定會舍身相救,而她啊是哪邊涼快哪邊待,沒人會在乎她的死活。
唉!真淒涼呀!二十七歲的女人沒人愛,只有鈔票陪她度過漫漫長夜。「和公司有關,不是我。」莫隨紅大概地解說了一下,告知目前現況。
買了花,告別了賣花姊妹倆,車子原本行駛得很平穩,誰知就在公司前的十字路口,他們剛停下來等紅燈,一輛暴沖的黑色奔馳就往車尾直撞。
雖然沒看清是何人駕駛,肇事車輛飛快竄入車陣里,但她知道那是莫風的座車,左側車門有被她用鑰匙刮出的那朵花。
為什麼撞她,她猜大概是秦狼的亂放消息起了效果,看吧,她就說他會害死她。
「哇塞!你一定要準假,不許說不,我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你們莫家人的私事外人不宜插手。」故事精采但凶險,她不想插一腳。
「羅宋湯、京醬排骨、酥醉雞球、局烤青花菜、龍蝦意大利面、普羅旺斯小牛排,還有……」「夠了、夠了,我口水快要流下來,算你卑鄙,我留下來和你同生共死,同葬一墓。」哼!
就會用這一招,太無恥了。
美食是她的罩門,而紫蘇妹妹的廚藝……蘇!
先吸一下口水,免得出丑。
「怯!誰要跟你同葬一墓,你自己出入小心點,把你家的保鑣帶上……噢!輕點,康心雅,你是不是趁機報復我平日對你大吼大叫啊!」痛死了。
早知道就不要虛榮地捧著那束花,後座空位大得很,隨便一扔都成,搞得現在自找罪受。
「學……學姊,我拔刺。」很無辜的康心雅吶吶地一縮脖子。
「刺呢?」為什麼比剛才還痛?
她吞了吞唾液,嚅囁地道︰「它……它扎進……呃,肉里……」「什麼?」莫隨紅噴火的大吼,兩顆眼珠子瞪得快凸出眼眶。
「學姊,我不是故意的。本來快拔出來了,可是你一喊我就嚇到了,反而把刺推進去。」她說得都快哭了,一副受虐小媳婦的糗樣。
「那是我的錯嘍!」莫隨紅聲音陰沉,好像死了一百多年的古井女鬼,穿著紅衣來索魂。
「我錯了。」她羞愧地低下頭,先認錯再說。
人的性格可以扭曲到什麼程度,看她就知道,長期活在學姊們的婬威之下。不管是不是她的錯,她一定覺得自己錯了,學姊沒錯,她們比她聰明一百倍。
「誰錯了呀!報行長,你又欺負我家的貓是不是?」薄涼的男音隱含威脅,由西裝外套掛在臂彎上的斯文俊秀男子口中發出,他挪挪金框眼鏡,笑得有幾分玩世不恭地推門而入。
在他身後是手臂血跡未干的秦狼,以外觀來看,他絕對傷得比讓人伺候的莫隨紅重,額頭的撕裂傷由左眉往上深入發根,傷口內翻,呈現深紅色。
車禍之後,他第一時間護送莫隨紅就近先回辦公室,他隨即連絡屬下討論此樁意外,不,該說蓄意傷人事件。
她的秘書和羅可頌都還在,據說她們本還有個企劃案要討論,而康心雅留在公司,羅可深自然也不會走遠。
其實以秦狼的身手可以一點傷都不會有,常年的訓練讓他臨場反應很敏捷,頭一偏便可避開破裂的前窗玻璃。
可是他絲毫不顧及自身安危,狀況發生時第一動作是身一覆,以背擋下因撞擊而進射的車窗,護住莫隨紅因此才掛彩。不過事出突然,他也沒想到玫瑰有刺。埋在花束當中嗅聞的嬌容頓成仙人掌,一點一點的小刺坑有如出暮麻疹,讓人有種哭笑不得的錯覺。
「姓羅的,你為什麼沒幫他包扎,瞎了你的狗眼呀!沒見到他在流血嗎?」可惡,她在心疼什麼勁,身體是他的,血流光了干她何事。
盯著微沁的鮮紅,頓感刺眼的莫隨紅憤而扭開頭,眼不見為淨。
可是不去看,她心口又糾結成一團,好像有萬只螞蟻在騷動,啖咬著她縴細的神經,一抽一抽地痛著,很不好受。
「一點血死不了,你舍不得就自己來幫他上藥,這兩個電燈泡我幫你帶走,記得要頒張感謝狀給我。」瞧她緊張的,要是他們倆之間沒有鬼誰相信。
面露微笑的羅可深一手一個,左擁右抱地淨空三十坪大的辦公室,把空間留給大難不死的別扭小女人。
末了,他還輕佻地眨了眨眼,要她好好把握春心蕩漾的大好時機,他會順手將門上鎖,看他們兩人要在里頭浴血狂戰或是翻滾激吼都可以,他保證不會有人打擾。
「你沒傷著吧?」先開口的不是傷勢可笑的莫隨紅,而是眼泛擔憂的秦狼。
「先關心自己啦!這一身血想嚇死人呀!你以為自個是動作片的英雄不成,肥傷口當成光榮勛章。」氣死人了,真不懂得照顧自己。
莫隨紅氣憤地撥開他的手,讓他以為她拒絕他的關心,神情頓時不悅,但是她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打從心底的感到窩心,原來她不是要推開他,而是要去握住他的手。
她將他拉至長沙發坐下,細心地檢查傷口。
「我受過更重的傷。」意思是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用不著理會。
聞言,她狠狠地瞪他。「我不會為你心疼,絕對不會,你不用搬出過去的戰績來考驗我的心髒硬度,存心找死的人不值得同情。」「隨紅,我沒事,你不必為我哭。」他語氣溫柔地拭去她眼角淚滴,笑得深情。
「誰哭了,我從來不哭……」淚水滴在手背上,她忿忿一抹眼。「我是傷口痛才哭,都是你害的,你要我這張臉怎麼見人。」一點一點的紅起碼要三天才會消除。
「我會負責的,你很快就會好起來。」這些小紅點半點也無損及她的美麗,在他心底,沒有人比她更美。
「少來了,騙小孩的話誰不會說,你終于把蛇引出洞了。」而她這個餌還得繼續提心吊膽。
瞧她怨恨又不甘的神情,心中漲滿愛的秦狼憐惜地撫著她的小臉。「你是我心目中最耀眼的北極星,沒有你的指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他落下深吻,濃濃的愛憐灌注其中,傳入她心口最柔軟的位置。
不知是怕扯痛他的傷口,抑或是她也渴望這個吻,兩人吻得譴卷、吻得纏綿,欲罷不能。
愛意蔓延,她知道,自己已沉淪了,這個男人,她愛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