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後請排隊 第6章

「你這雜碎,你敢踫她——」突然身子被一把往後扯,接著一記狠厲的重拳擊向下巴,金子建吃痛的往後,落在滿是尖石利礫的健康步道上。他還來不及看清來者是誰,對方已一拳又一拳地重擊在他的胸口、月復部……很想反擊,但是對手的攻擊太凌厲,讓他只能處在挨打狀態,他懷疑他骨折了,鼻梁也斷了,全身無一處不痛。

「武人,武人,別再打了,你會把他打死的!」衣衫不整,余悸猶存的常樂天驚慌的拉住他。

「這種敗類留在世上只是浪費糧食,死了也不可惜!」狠踢他下月復,毫不留情。

痛苦哀號聲驟起,听得叫人心驚。

她緊緊抱住他的後背。「我不要你成為殺人犯,不要,不值得……」

「該死的,妳在哭嗎?」泉武人感覺她在發抖,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我沒有哭……」她抖著手,抹去眼中的淚水,想假裝堅強卻不成功。

他轉過身,將她懷抱在雙臂之中。「別怕,我來了,沒事了。」

「武人,他……會不會有事啊?」她好怕有人死了。

「死不了的,妳先關心妳自己吧!」他口氣粗惡,環著她的力道很大。

沒人發現他的指尖在發顫,雙肩僵硬得宛若花崗岩,這輩子從未有過的驚慌和恐懼盈滿眼眸,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不見血色。

涔涔的汗水滴落,迅速被泥土吸收,布滿血絲的黑瞳仍殘存怒氣,但張狂的心跳因懷中的人兒而慢慢緩和。

「我覺得我好像變髒了。」常樂天語氣虛弱的說。

「胡說,他沒真的侵犯妳,我阻止了他。」他不敢想象他若遲來一步……泉武人打了個哆嗦,渾身發冷。

她顫抖的搓搓手臂,語無倫次的低語,「他踫了我這里,還模了我胸口……他咬我的脖子,扯開我的衣服,他……的手一直模我……」

「不要說了,把所有發生過的事全部忘記,他不會再有機會踫妳一根寒毛。」

金皇建設是吧?他會讓它在一個月內消失。

對于欺負她的人,他一個也不放過,一如作著豪門貴婦夢,現在卻在上流社交圈乏人問津的淺倉久美子。

常樂天抽噎的想忍住眼淚。「我怎麼忘得了,他把舌頭伸進我嘴巴里,好惡心……唔……」

她瞪大眼,看著俯身吻住她的男人,他的唇很溫暖,像怕嚇到她似的輕輕啄吻,兩人氣息交流,呼吸開始不穩,許久他放開了她。

「還好嗎?」他凝視著懷中臉紅的女人。

不自覺的舌忝了舌忝唇,她小聲的囁嚅,「沒什麼感覺,你要不要再一次……」

眼眸一黯,泉武人低下頭,覆住她微涼唇瓣,輕輕吮吸,然後漸漸加重。

「有感覺了?」

「如果再一次的話,我的感覺會更深刻。」她緊緊攀著他,貪心的要求。他加深的吻她,這次不只她感受到了,連他也差點失控的撫上她豐盈雙峰,許久才勉強恢復自制力,拉開兩人的距離。

「武人,我這兒也有他的口水……」她指指鎖骨,頭往後仰。

「得寸進尺這四個字妳知不知道怎麼寫?」他沒好氣的戳她額頭,要她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

她偷笑。「其實你也喜歡我是不是,不是只有我暗戀你,愛到心痛對不對?」

「……回家吧!」

他不回答是因為他還沒想清楚該怎麼做,對她的感情來得很突然,明明之前還把她當成佷女,跟她保持距離,現在卻發覺自己無法忍受失去她,想把她佔為己有,最好時時刻刻綁在身邊保護著……這輩子他從未有過這種陌生、失控的情感,他必須先調適好自己的心情。

「武人,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心意,不要這麼小氣嘛!我是女孩子都大大方方的說我愛你了,你干麼忸忸怩怩的不肯承認︰」他有欺騙感情的嫌疑喔。

「唆。」泉武人將她散亂的衣服整理好,衣襟拉攏,摟著她走向停靠路旁的黑色奔馳。

「泉武人是膽小表。」他都吻了她,還閃閃躲躲。

「閉嘴。」開門,直接把她頭壓進副駕駛座,頭進身也進,用力幫她扣緊安全帶。

「人不可以逃避現實,喜歡就是喜歡,像我和別人約會時,心里想的全是你,把他們每一張臉都看成你。」不然她一秒鐘也待不住。

這句話戳中他的痛點,臉色微陰的泉武人瞪了她一眼。「再多說一句,我就把妳丟在荒郊野嶺,讓妳自己走回去。」她還敢提起約會一事,沒受夠教訓嗎?

他不是吃醋,而是氣惱她的不夠謹慎,硬把惡狼當好人,不顧他的忠告,差一點淪為狼爪下的犧牲品。

「可是……」她很虛榮的嘛,只想听他說那一句三字箴言。

「不許再可是,坐好。」他猛地踩下油門,呼嘯而去。車子快速的行駛在黑暗道路上,等回到別墅時已近半夜,四周除了一盞盞盡責的路燈外,早睡的農家早已熄燈就寢,看不到一絲燈光。少了光害的天空繁星點點,燦爛爭輝的照耀大地,稀稀疏疏的熒光在田間穿梭,交配的季節又到了,小小螢火蟲尋找著伴侶。

常樂天一下了車便頭低低的直往屋內沖,像是怕人瞧見什麼似的把自己關進浴室,蓮蓬頭落下的水聲幾乎阻隔一切聲響。

泉武人不以為意,以為她只是想洗個澡,弄干淨一身,可是等了許久仍不見動靜,他心里打了個突,在門外高喊。「立刻給我出來,不要想溺死在浴白里。」她最好不要想不開,否則他絕對會讓她好看。

他喊完之後,浴室傳來鏗鏗鏘鏘的金屬踫撞聲,以及一聲讓人心口一窒的慘叫。

就在他準備拿鑰匙開門的時候,一張頭發濕淋淋的小臉從門後探出,長及肩膀的發絲似乎刻意往前撥,蓋住大半張臉。

「妳在里面搞什麼鬼,拆房子嗎?」見她平安無事,他焦灼的心這才放下。

「我……我忘了帶換洗衣服。」她怯生生的說,像一只被雨淋濕的小貓。

「妳怎麼沒把腦袋給忘了。」他冷誚,然後轉身去幫她拿衣服。

「腦袋連在身體嘛——想忘也忘不了……」她吶吶的一吐舌。

她穿上泉武人拿來的衣物,濕發沒吹干的走過他面前,打算在別墅過夜。

「等一下,妳為什麼不敢看我。」不是心里有鬼,便是她做了什麼事不敢讓他知道。

「我……我沒有呀!我困了,想睡覺。」她的頭還是低垂著,像從電視里爬出來的貞子。

「過來。」他低喊。

「武人……」她遲疑的站在原地。

「若是讓我親自過去逮妳,妳曉得會有什麼後果嗎?」他挽起袖子,威脅著。

怕惡人的常樂天趕緊移動腳步。「好嘛!好嘛!你不要老是凶我。」

「坐下。」站著干什麼,怕他虐待她不成。

「喔!」她捂著嘴吃吃笑著,听話的坐下,只是挑了個自己最愛的位置。

眉頭一挑的泉武人從齒縫迸出聲音。「我是指坐在沙發上,不是我大腿。」

「武人的大腿比較舒服……好嘛,小氣鬼。」一聲冷哼,她乖乖地移向一側。

「妳是笨蛋嗎?濕著頭發上床會得偏頭痛妳不知道嗎?沒有知識也該有常識。」他忍不住拍她前額,惱她不懂得照顧自己。

雖然挨打,她卻笑得很開心。「武人對我好好喔,我最愛你了。」

「別像只蟲動來動去,給我坐好。」泉武人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拿著吹風機,動手「處理」總把自個頭發搞得亂七八糟的女人。

「武人的手好溫柔,修長的手指彷佛魔術師的手,充滿魔性,我好喜歡你輕輕搓按我頭皮。」感覺像是情人的。

听著她惡心至極的肉麻話,他臉皮微赧,露出一絲寵溺。「小心我把妳變不見了,省得煩心。」

「那就把我變到你心里,我的心和你的心永遠在一起……噢!你怎麼又敲我的頭,會把我敲笨的。」他越來越暴力了,老喜歡欺負人。

「少說廢話,妳本來就是笨村姑……等等,這是什麼?」他瞪著她紅腫的半邊臉。她一听,連忙把他撩高的頭發撥散。「我剛撞到洗臉台……」「分明是人的指印,還想騙我,」如果他沒發覺,她真要裝傻瞞混過去嗎?

「該死的畜生,居然敢出手傷妳,我應該活活打死他,讓他知道動了我的人有何下場!」泉武人神色陰鷥,眸中怒火狂熾,瞇視她的臉,懊悔下手不夠狠毒,他不該輕易饒過他,至少要斷他一臂一腿。

「我是你的人耶。」常樂天高興的咧開嘴,抱著他的臂膀磨贈。

「妳還笑得出來?」可惡,她都不在意了,他在氣什麼。「不要再磨贈了,我不是死人。」

胯下的反應讓他無法等閑視之,她剛洗完澡的身體散發一股誘人的乳香,柔女敕肌膚宛如美味的布丁,似有若無地在他眼前晃動……

不想再抗拒,他俯吻住她玫瑰色澤的櫻唇,大掌覆上滑膩豐盈,難掩饑渴地吮吸著甘美甜津。

算了,動心就是動心了,何必苦苦壓抑,就算吃了她也不算過份,誰叫她老用最純真的嬌媚引誘他,讓他情難自持的淪陷。這一刻,他的身體先承認對她的愛戀,他不想再掩飾心中的渴望,今晚就讓她徹徹底底成為他的女人。

「我的心是航向你的船只,你是引頓我方向的燈塔,我們在櫻花樹下相逢,譜寫愛的奇跡……」手機發出清亮的女子歌聲,帶著哀傷意境的日語流瀉一室。

「誰的電話響了?」真是殺風景,三更半夜打什麼手機。

常樂天的限量手機被金子建丟到馬桶了,她看向接起另一支相同款式手機的男人,眼露色相地盯著他。他真的好帥,還有六塊肌,結實的胸肌好像上帝的杰作,完美得看不見贅肉,蜜銅色肌理讓人垂涎,好想靠在上頭……

「樂天。」泉武人喉頭緊繃地發出聲音。

「嗯?」她的思緒還沒回來。

「妳外婆在醫院。」他看著她,眼中有著心疼。

「阿嬤在……醫院?」常樂天的視線慢慢往上移,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有些茫然。

「她剛吐血昏迷,被鄰居送往附近的醫院。」泉武人想起還放在西裝口袋中紅絨布包著的金鐲子,憶起常婆婆的慈愛面容。

「什麼,我阿嬤她……」她驟地身子一軟,眼眶紅了……

表門關走了一趟是什麼心情,常婆婆肯定會告訴你——非常愉快。她現在高興得可以拿起帕子跳土風舞,哼曲恆春小調。

其實她的病情並未好轉,反而更為惡化了,還有些感染現象,高燒三十九度半才剛退燒,仍有再發燒的可能性。

可是她卻笑得很開心,頻頻拭淚,頻頻點頭,氣色好得像沒生病似的,彷佛一旁吊著點滴的點滴架並不存在。

在醫院時,醫生說老人家的時日不多了,為了讓阿嬤走得沒有遺憾,原本沒結婚意願的泉武人不想他的女人向另一個男人求婚,所以同意了這場婚禮的舉行。

月老廟前的廣場擺了上百桌的流水席,紅線村的大人小孩全來了,無一缺席地杯酒交錯,歡天喜地為這一對佳人齊聲祝賀。

「哎呀!別哭別哭,要高高興興的,快把眼淚擦掉,要讓妳家小天瞧見了,她可要心疼了。」村長太太幫著拭淚,喳呼著要常婆婆喜氣點。

「真是的,丟臉了,讓妳見笑。」她笑著拭拭眼角,眼神十分柔和。

「幾十年的街坊鄰居了,還說什麼客套話,妳今兒個辦喜事,我也跟著沾光,樂天就跟我自己女兒一樣。」坐上主婚人位置,害她怪不好意思的。

不只是村長太太,沈家一家人全坐在親人席,包括被沈舒晨拖來的老公羅劭然。

「這些年我們祖孫倆蒙妳和村長照顧了,我一直想好好謝謝你們。」沒有村長一家的幫助,她們的日子根本過不下去。

「再說這些令人生氣的渾話,我可要翻臉了,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老頭叫沈助本,嘴上老喊著助人為快樂之本,妳要叫他一天不幫人,他準嚷著渾身酸痛。」

天生賤命,生來是服務人群的。

听她說得夸張,常婆婆也笑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拖到見到外孫女嫁人,也算值得了,妳看小天穿白紗禮服的樣子多漂亮,一點也不比電視上的明星差。」

數桌外的新娘子正依著傳統習俗,跟著新郎一桌一桌的敬酒。「對呀!是很漂亮,像咱們廟里拜的菩薩。」村長太太瞧著老婦呼吸有些急促,連忙朝幫忙招呼客人的老公使眼色。「阿嬸呀!要不要回房躺一下,待會我叫我那老頭送妳去醫院。」

一听到醫院,常婆婆的情緒顯得激動。「不去,不去,我死要死在自己家里,絕不去冷冰冰的醫院。」

傳統老人家的觀念是留一口氣回家,不死在外頭,否則會找不到路回來,淪為無人祭拜的孤魂野鬼。她也不例外,不顧醫生的反對堅持出院。

其實只要適當的治療和均衡飲食,還能拖上幾個月,可是她太固執了,不想拖累別人,昂貴的醫藥費和人情她到死也還不清。

「妳呀,干麼說些讓人傷心的話,妳真舍得下小天?」村長太太忙著安撫,就怕她一口氣上不了,真的撒手了。

「是呀!阿嬤,妳看樂天一直擔心地往妳這邊瞧,妳忍心讓她難過嗎?」沈舒晨幫著勸,開開心心的喜事就要像她筆下的小說一樣,有個美好的結局。

常婆婆瞇起視線有些模糊的老花眼,看向頻頻回頭的外孫女,「我若不在了,你們要幫著她一點,她一向少根筋又迷糊……」

「阿嬸……」

「阿嬤。」

怎麼老往壞處想呢,沈家母女相視一嘆,為老人家的頑固感到無力。

此時的常樂天像感應到她們的無奈,敬完最後一桌酒後,拉起曳地的裙襬便往主桌跑,哪管得了身後取笑她猴急的噓聲。

「阿嬤,妳是不是不舒服,胸口有沒有發疼,會不會想吐,或是頭暈……」點滴呢?流得順不順,管子沒折到或堵住吧。

「停停停……妳一大串話往我頭上一兜,我哪听得清楚,慢一點,阿嬤這口氣還梗著。」慌慌張張地,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阿嬤,妳不要讓我著急嘛,人家看到妳咳嗽就心驚膽顫,妳可不可以不要嚇我。」常樂天急得快哭了,絲毫不見新嫁娘的喜悅。因為醫生是她國中同學的老公,他私底下透露,要她做好心理準備,就這幾天了,最多拖不過半個月,老人家撐不住了。

「呵……還是這麼愛撒嬌,要當人家老婆了,得學著長大。」阿嬤不能再看顧妳了。

「阿嬤,我會盡快生個曾孫讓妳抱,妳要幫我做月子,我只愛吃阿嬤煮的麻油雞……對不對,武人,阿嬤一定會抱到我們的孩子的。」她一急,連新郎也拉來做說客。

鄉親們吃吃喝喝的劃起酒拳,小孩子在宴席上跑來跑去,互擲冰塊、瓶蓋鬧著玩,沒人發現主桌這兒正上演一場悲歡離合。

愣了一下的泉武人微屈身,神色泰然。「我會努力的。」

他話一出,在場的女性全臉紅了,听出他所謂的努力指的是何事。

「好好好,趕快生個囝仔,要有孩子,一個家才會圓滿。」可惜她沒機會瞧見了,她漂亮的外孫女嫁了一個有擔當的孫女婿,她這輩子總算沒白活,終于有件好事讓她安心瞑目。

「厚!你們大人不要一直講話,接下來不是要送入洞房嗎,我的手舉得很酸耶!」一道軟綿綿的童音從桌子底下傳來,大伙兒頭一低,驀然失笑,跟外公一樣熱于助人的沈人人還拉著裙襬,但因站太久腳酸了,索性蹲在新娘腳旁。

好笑的是他雙手捧得高高的,非常盡責地擔任小花童的責任,不讓新娘禮服沾到污垢,讓這些大人們忍不住轟然大笑。

「你們到底在笑什麼,我的手可不可以放下了,記得還要給我紅包喔!」他特別強調里面要裝什麼顏色的鈔票,其它顏色他不要。

大家恍然大悟,原來他堅持到最後是因為沒拿到紅包,另一位可愛的花童小美早就窩在父母身邊,喝著果汁,吃得肚子圓滾滾的。

又是一陣笑聲,沈人人的爸媽汗顏得沒臉見人,拎著兒子的耳朵到一旁教訓,直道小孩子不能貪財,他們家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

不過人人還是領到一個大紅包,開心的向外公、外婆獻寶,還大言不慚地說要養他們一輩子。

「對了,樂天姊姊,接下來你們是不是要在床上滾來滾去,像我爸爸媽媽一樣沒穿衣服?」噗地!兩道水柱噴出。

沈舒晨和羅劭然一個臉紅,一個臉黑,同時噴出口中的飲料。

「猴死囝仔,講什麼肖話,誰教你的!」一臉火大的村長抱起小外孫,直接往他後腦勺巴去。「歹謝喔!我帶回去洗嘴巴。」

「舒晨姊,以後我若生女兒,我要跟妳指月復為婚。」常樂天大聲的說,未雨裯繆,先替女兒找老公,才不會像她一樣這麼難把自己嫁出去。

「我?」沈舒晨滿臉驚嚇。

「是人人啦!」她還沒有開放到女生嫁女生,除非女兒喜歡上同性別的對象。

沈舒晨松了口氣,訕笑,「孩子們的未來由他們自己決定,若是彼此有那個意思,我絕不阻攔。」

她是采取放任主義,可是她身邊的男人頗有微詞,羅劭然看向個性有些無匣頭的常樂天,實在不想結這門親,要是孩子的個性像她,那羅家的未來將是一片黑暗。不過,若有三成像父親,那倒值得考慮,泉武人的外貌和能力皆在上等,和他結親家並不吃虧。

「阿嬤,妳听到了沒,妳的曾外孫女有人要了,妳要看她出世喔!我們再一起帶她出去玩。」常樂天很用力地說著,就怕阿嬤感受不到。

「听到了,妳嚷得我耳朵快聾了,妳和武人趕快坐下來吃點東西,待會還要送客。」常婆婆呵呵的笑,不意咳出一口濃血,她怕孫女擔心,趕緊用手絹包住。

「阿嬤也要吃一點,妳越來越瘦了。」根本不長肉,只剩下皮包骨。

「我吃過了,不餓。」其實她沒什麼胃口,只喝了三口湯。

「阿嬤……」常樂天不安地低喚。

「乖,听話,阿嬤累了,先進去躺一下。」看到婚禮圓滿完成,常婆婆終于支撐不住了。

「我扶妳……」

常樂天和泉武人幾乎同一時間伸出手,欲盡孝心,看得常婆婆相當欣慰。

「免了,免了,我自己會走,別當我是沒用的老太婆,送完客人後你們就回別墅休息,努力把我的小曾外孫生出來。」她會在佛祖旁邊,拜托佛祖保佑他白白胖胖、健健康康。

「讓周小姐留下吧。」泉武人大有她不同意,他們便不走,陪她在老房子內度過新婚夜。

常婆婆看了看具有護士執照的看護。「隨你們吧,有周小姐陪我也好,省得你們操心這操心那的,不專心做人。」

常樂天臉微紅,看著她的老公,伸出縴指勾住他的手,再緊緊握住。

他反握。

「我會照顧她,請妳放心!」他再一次承諾,出自心甘情願。

常婆婆瞇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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