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錯奶娃 第8章(2)

來「瀧之屋」的訪客,都必須得到櫻子女乃女乃的允許才得以進入,只有她點頭,外人才可以隨意走動,探幽尋密。

私底下偷偷潛入者,則要看她心情好壞,有時她會睜一眼、閉一眼,任由人暗通款曲,有時她會命物部管家報警處理,甚至直接把人丟出去。

可拾文鏡是例外中的例外,他一來拜訪,櫻子女乃女乃沒二話的放行,而且熱情的招待,當是座上嘉賓,閑話家常,言笑晏晏。

兩人有點像忘年之交,越來越投機,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有多喜歡眼前這位涵養豐富的男人,不時因有趣的對談而發出愉悅笑聲。

「不,你錯了,他是忘了戴近視眼鏡,將瓷裝的飲品當深海水,還以為那是少見的貴族用品。」拾文鏡分享著坊間小趣事,以友人的親身經歷為話題,拉近距離。

「呵……你說的那個朋友是意大利人還是法國人?我下回親自去瞧瞧他。」她也好些年沒出國走走了。

「是法國南部,他有三座葡萄莊園,家族事業以釀酒為主,夫人想買好酒可先知會我一聲,我讓他把最好的酒給你送上。」送禮要送到人家心坎上。

「好、好,哪天我去逛逛,看看葡萄成熟的盛況。」被群山綠意環繞,應該是不錯的享受。

「如果不嫌煩,我樂意當向導,陪夫人共同徜徉綠色國度。」他說得誠懇,眼底不見虛偽。

櫻子女乃女乃一听,當下心花怒放,贊許他知情識趣。

「小花蕾,你有沒有興趣到歐洲一游,荷蘭的郁金香花田、法國的田野之旅、瑞士搭阿爾卑斯山的觀光纜車。」他提出邀請,以明媚風光使人動心。

拾文鏡是真正有智慧的人,年歲上的增長更讓他為人圓滑,心細如發的在小處上下功夫,處處有令人驚喜的貼心,不因事小而忽略。

他做到了面面俱到,且不給人帶來心理壓力,以幽默趣談引人深談,不躁進、不唯諾,嗓音始終如珠玉般清潤悅耳,給人舒心的良好感受。

若選丈夫當選這麼好的人,他會是很好的守護者。

「叫我小亞就好,別叫小花蕾,听起來怪難為情的。」她也不習慣,很別扭。

「好吧,小亞,你想不想到國外玩一玩?我有兩張抽中的旅行機票,七天六夜吃住免費,備用交通車,只要人到即可。」他說得好像全程不用花半毛錢,大公司贊助。

換做平常,這麼好的行程,當然不可錯過,可是由他提出,誰听不出來這是變相的約會,根本是他自掏腰包,想籍由兩人同行的旅程譜出一段美好的戀情。

難怪櫻子女乃女乃听了以後,右手放在唇上呵呵低笑,一旁送茶水的物部太太也偷偷掩嘴,笑他這招用得高明,以中獎為名行追求之實。

倒是莫筱亞笑不出來,她滿臉尷尬,不知如何應對,在情感上,她心里已經有人了,不可能接受他的愛慕,可是他做人太好,讓她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下去,實在說不出口。

「好呀,吃住免費為什麼不去,剛好當做我們的蜜月旅行,我先謝謝你嘍!」想拐他老婆,們都沒有。

「阿澤……」他怎麼來了?

「上次太忙,沒能抽出時間,這次是補度蜜月,我們就瘋狂的玩它一個月,把歐洲的地給踩平了。」要比大方,財大氣粗的他怎會輸人。

康永澤一副大爺樣的走進,拽得讓人想扁他一頓,他裝作沒看見眉頭微皺的中年熟男,大搖大擺走過櫻子女乃女乃面前,很囂張地落座前妻身旁。

他怕震撼性不夠,還直接用兩手環住莫筱亞六個月大的肚子,當著眾人的面撫起圓滾滾的肚皮,用父親的口吻命令已成形的胎兒,要他認清敵人,別人家略施小惠就暈了頭,他們父子倆的矛頭要一致對外,共御外敵。

當然,這有指桑罵槐的嫌疑,尤其是故意說給孩子的媽听,叫她別傻傻地跟人走。

「胎教很重要,不要亂教小孩。」哪有人這樣教孩子的,真是不成熟。

莫筱亞想推開身邊的大男人,像這段日子一樣,不給他好臉色,讓他好好反省不理性的所作所為。

可是他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什麼都要賴在這,她右手推,他左手握;她左手扯,他右手就包住,還順勢放到唇邊一吻,將無賴性格發揮到極致。

最後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只好開口要他安份,孩子還小,絕對不能被他錯誤的生活觀影響,一個壞脾氣丈夫已經夠糟了,再來個自我主觀強的兒子,她肯定吃不消。

「老婆,我是在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有好東西要私藏,不可以分給別人,不然人家一直來搶,他也會很煩。」他明諷某人的不識相,不懂得見好就收。

「阿澤……」他實在是不受教,老是把別人看成非打敗不可的敵人。

「是前妻才對,你們還沒有步入禮堂。」只要儀式未完成,人人有機會。

一听見惱人的溫潤嗓音,康永澤的心情變得很差。「早晚的事,你以為我會讓我兒子叫別人爸爸嗎?」

他的結婚戒指買了一個多月,到現在還沒送出去,他火大得很,最好不要有人再火上加油,把他惹毛了,他就、他就……哼,虜人綁架,打包妻兒回家。

「凡事並非絕對,太多篤定往往希望落空。」他只是晚到,並非全無勝算。

「我听你在放、放煙火,我老婆只愛我一人,她對老男人不感興趣。」他信心滿滿,一點也不擔心前妻看上「半百老人」。

才怪。

他早就心煩意亂得快要拿頭撞牆了,明明是個快要五十歲的老男人,皮膚居然保養得毫無皺紋,面皮光滑,泛著光澤,俊美無暇得仿佛是畫里走出來的中世紀美男子,讓人倍感威脅。

「她失憶了。」拾文鏡殘酷的道出事實。

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就算他們從前再怎麼相愛也是枉然,因為她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眼角抽動了下,眸心微微泛起幾不可察的痛楚。「那又如何,她還是我的摯愛,我對她的感情不會因她的遺忘而消失。」

康永澤打從心里說出的真心話,即使是他的對手拾文鏡也無語,他也看得出這兩人是有情的,但他仍想試一試,幸福是靠自己爭取來的。

「愛說多了會變得廉價,你讓她哭著醒來,我無法不懷疑你的真心有幾分。」櫻子女乃女乃小口咬著和果子,舌尖輕舌忝,十分陶醉。

他哪知道她哭什麼,從頭到尾發生了什麼事他完全不清楚。「老妖……咳、咳!櫻花婆婆,你不能未審先判罪,偏袒口蜜月復劍的小人,我愛我的老婆,哪有可能傷害她。」

「前妻,還有我是櫻子女乃女乃,不是櫻花婆婆。」沒禮貌的孩子,連老人家的名字都記不住。

「還不是都一樣,干麼計較那麼多,而且人老了就要服老,不要裝年輕想養小白臉,我看你的牙也老得嚼不動了。」他明指她有私心,才會偏向姓拾的男人。

無的放矢,櫻子女乃女乃的眼眯了眯。「我是喜歡他,至少他不會對老人家無禮,拾先生比你更適合當小亞的丈夫。」

「你這老妖婆,拆散人家夫妻還不知足,現在又來搬弄是非,你壽棺挑好了是不是……」他夠意思,送她一副,祝她早日登仙。

康永澤氣得頭頂快冒火了,要不是前妻一直按住他雙掌,他大概會把桌子翻了,再把紙門拆成兩半,順手把引起糾紛的某人給宰了。

「老婆子,你不會真看上那個嘴上抹蜜的家伙吧?我還沒死,你可別紅杏攀過牆。」

有點喘的管爺爺故作威儀,小眼楮小鼻子地睨視氣度雍容的拾文鏡,不對盤的態度擺明要人滾。

「嗯哼,我允許你進屋了嗎?」她眉毛一挑,神色泰然。

他瞳孔一縮,一腳在內一腳在外,凝住。「這里是我的家,我愛來就來,你管得了嗎?」

「是嗎?你是希望我回日本常住嘍!」她臉上帶著溫煦笑意,但字字如刀似刺,刺人要害。

避爺爺頓時呼吸一窒,臉色漲紅,不敢再和妻子吵,他只能遷怒「罪魁禍首」。「你這人也毛病多,滿街的女人不去追,偏偏中意已婚人妻。」

「小亞未婚。」她的配偶欄里是空白。

「是待婚,你懂不懂禮貌,家花不能摘。」康永澤陰沉地撇嘴。

「但是可以移植,若原來生長的地方不能提供家花足夠的養分,移栽他處無可厚非。」花要開得好,土壤很重要。

花要適宜的環境才能活得美麗,人亦然。

「哎呀!小子,你別一天到晚想偷摘花,人家養得好好的,你干麼伸手。」又不是路過楊柳,任人攀折。

拾文鏡笑了笑。「老先生,花若養得好又怎會憔悴,主人不夠細心,不如換個人養。」

「媽的,她哪里憔悴了,我把她養得多好,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兩眼有神,宛如觀音菩薩下凡來。」美若天仙。

「我听說她以前比較豐腴圓潤。」是個人見人愛的肉感美人。

「……」他敗了。

康永澤和管爺爺一個一句話的合作無間,拾文鏡這男人讓他們產生危機意識,兩人槍口對外,*手搖打跑令人不安的敵人。

可是人家見招拆招,他們反而被堵得啞口無語,落得下風,只能用眼神咒殺。

一旁的櫻子女乃女乃和莫筱亞看著自己的男人幼稚的舉動,只覺得好笑,並未阻止,看到男人「爭風吃醋」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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