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婿鑒定期 第7章(2)

「宗主要你,跟我們回日本。」帶頭的男子十分壯碩,咬字不清的說著拗口的中文。

「日本?嗯,我不是很熟耶!你們那里有什麼特產?」宗主?是母親告訴她的那個鬼島家族嗎?

「有天婦羅、生魚片、味噌湯、豚骨拉面……」一個長相白淨的美少男傻乎乎地回答,似乎被她縴柔迷住。

老大一個巴掌拍下去。「誰叫你開口,給我滾到後頭去。」

一個吃痛,美少男頓然清醒,默默地往後退開。

「一定很痛吧!你的手大得像鍋蓋,打起人來鐵定皮開肉綻。」杜千桃微帶懼意,梨腮半酡。

一听她說自己手大,帶頭的男子有些暈陶陶,不管是害怕還是敬畏,男人手大表示能力強、有擔當,他難免自滿地當是贊揚。

尤其是出自縴細嬌柔的含蓄美人口中,那就更中听了,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

「咳!我們不想傷害你,你只要乖乖跟我們走,我保證你毫發無傷。」這身細皮女敕肉,誰也舍不得它受到絲毫損傷。

杜千桃此時的優勢在于她無害的外表,白白淨淨的一張臉像勻了粉的玫瑰,嬌媚動人,讓人心蕩神馳,亂了方寸。

而她細細柔柔的甜嗓猶如春天釀的蜜酒,雖不醉人卻酥人心魂,仿佛傳統的日本女子般溫雅婉約,嫻靜貞淑。

「確定是我嗎?我不認識你們,也不懂你們的語言,是不是認錯了?」毫發無傷?真是天大的笑話。

低垂的美眸中有著譏誚。

在台灣出生的伊秋水和日本鬼島家族並無交集,她是透過母親鬼島茉子嘴里得知本家的種種,並深深地痛恨其不人道的做法。

她把這些事告訴女兒的用意不是要女兒回歸本家,而是告訴她鬼島家對待巫女的殘酷,她必須去了解,並想辦法自保,不要在遇上時一無所知,失了防心。

所以從杜千桃懂事以後,舉凡來自日本的人與事,她向來謹慎小心,不輕易涉險,美麗的牢籠不是她該待的地方。

「這……」一句「認錯了」,所有人都遲疑了,唯恐再犯下先前的錯誤。

「沒關系,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你們就回去確認一下,我有事要先走一步,改天有空再來我家泡茶。」她優雅的一頷首,言行舉止如教養良好的閨閣千金。

見她想走,驚覺有異的壯碩男子立即擋在她面前。「等一下,你不能走。」

「還有事嗎?」杜千桃羸弱無辜的神態,令人有種真弄錯人的感覺。

不過能錯到哪去,她由杜家走出,是杜家大小姐,根據他們多日來的跟蹤、觀察,八九不離十是她,除了她,杜家沒有第二位大小姐。

「就算是錯,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寧可捉錯,也不願錯放。

清亮的眸子一閃寒光。「好吧!那你們讓我進去拿個錢包,兩手空空怪不習慣的。」

「不行。」里面那個男人快出來了,他們不能冒險。

「不行?」她嗓音輕抬,模樣訝然。

「如果不是你,我會親自送你回來。」雖然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相貌空靈的巫女,可是大意不得。

「這樣呀!」杜千桃假意思索,長睫顫呀顫的,神態魅惑。「萬里,你還不出來救我。」

「誰?」

一群日本人不疑有詐的往後一瞧,看到空無一人時始知上當。

被人騙了,他們的臉色不太好看,再回過頭,目標已退了好幾步,一腳跨進鏤花鐵門,此舉更令眾人憤慨,他們低估了巫女的狡猾。

「捉住她。」

「捉我?」她呵呵低笑,挑釁的拋了記媚眼。「萬里,我不喜歡他們,全給趕了。」

這一次日本人不再上當,他們散成半圓,打算攔阻她的退路。

其中一人動作較快的接近她,雙眼一眯伸出手,準備抓住她縴細的雙肩,以為只有一臂之距的她絕逃月兌不了,肯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熟料他的手尚未踫到細肩,一聲手骨折斷的 嚓聲傳入耳內,隨即而來的劇痛傳遍全身,他才知手腕斷了,骨碎成截。

「你們想干什麼?」聲音冷冽如冰的秦萬里目光銳利,傲然挺立。

「把她交給我們,我們就不會為難你。」識相的,就會照著做。

「想動我家大小姐,真有種。」他冷誚。

秦萬里就像身形巨大的天神,來去無影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帶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懾人風暴,他的出現無疑是一大威脅,光是他神色冷峻的站著,空氣便似乎凝結了,隱隱有股厲氣從他身體發出,銳不可擋,教人未站無法。

「她是我們的,跟我們才是正道。」巫女屬于鬼島家族,這是千百年來的慣例。

「你們是誰,誰又是你們的?」在他看來,他們不過是強取豪奪的土匪。

「我們是鬼島家——」嘴快的男子忽然被捂住口,發不出聲音。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只要知道她是我們要的人,帶她回日本是我們此行的任務。」他不想造成騷動,務求安靜而隱密地將人帶走。

「不、可、能。」一句話。

「你……你真是頑固,非要與我們作對,你不曉得你面對的是什麼樣龐大的勢力。」在日本,沒人敢違逆鬼島家族。

「你看我像是非常害怕的樣子嗎?」她是他的信仰,他存在的意義,任何人想逼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就是他的敵人。

「你……」

日本人還是有所忌憚,畢竟不是自己的國家,多少要收斂些,要是一個處理不慎鬧成國際糾紛,對他們也很不利。

而眼前的男人看起來也不是簡單人物,不易對付,若與他交手必定討不倒便宜,時間一拖久,驚動了當地警察,想把人帶走就更難了。

唯今之計是速戰速決,將人先打倒,以車輪戰攻其不備,乘隙搶人。

但是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精,不代表人家願配合,一見幾個男人互使眼神,美目靈璨的杜千桃露出一絲令人心顫的微笑。

「萬里,把他們打殘了、打瘸了,打到他們再也爬不起來為止,我不希望有人再來騷擾我。」腿殘腳廢了,至少會安靜一段時間。

「是的,大小姐。」

什麼「是的,大小姐」,那個男人真把巫女的話當真不成,打傷他們也是有罪的,他不可能明知故犯,听命行事。

在日本呼風喚雨的一群人不相信他真會受一個女人指使,神色略帶看好戲的意味,等著他自打耳光。

可是當身邊的人躺在地上哀號時,沒有敢再懷疑他只是虛應一番,臉色驟變的全神專注,拿出實力與之應戰。

事實上,就連高高在上的杜大小姐也沒看過秦萬里的這一面,她知道他為了保護她接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可是他身手之好卻出乎她意料之外。

「姐姐,管家哥哥在干什麼,打地鼠嗎?」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一顆圓乎乎的球……好吧!是被養得過胖的杜家小弟听見外頭有打斗聲,一時好奇就跑出來看個究竟。

這時,帶頭的壯碩男子沒有任何猶豫,立即下達指令。

「捉住那小孩……」

「你敢踫我弟弟試試——」

眼見幼弟有難,杜千桃再顧不得父母殷切的叮囑,按照母親教過她的手法,雙手結成印,口念失傳已久的古老語言,掌心向外輕推。

突然間,一道強光驟起,擊向靠近杜千歲的日本人,那人如同田中的稻草人一般,砰的往後彈開,胸前多了焦黑的女子手印。

「她是巫女沒錯,鬼島家族的巫女,我們找到她了,哈哈……找到了……找到了……」

眼見同伴受傷,倒地不起,同行的日本人不但不驚慌搶救,反而如獲至寶的放聲大笑。

秦萬里見狀心驚不已,下手更加狠戾的斷人手足,不讓他們再有爬起來的機會。

一只白色蝴蝶飛過樹梢,順著金色陽光往下滑行,它在杜千歲頭頂繞了幾圈,最後停在他背上,一陣風輕吹,蝴蝶化為粉末,落入他衣領內,沒入皮膚。

可是沒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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