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敏迷迷糊糊之間睡著了,但她睡得不好,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身體一開始很熱,捂著被子出了一身汗。
翡翠溫聲地她說著話,可她腦子糊里糊涂的,根本沒有听清。她感覺到翡翠拿著溫熱的棉帕替她擦身子,給她換了一身寢衣,接著她又睡著了。
沒過多久,她被渴醒了,接著她感覺有人給她喂了水,她舒服喟嘆一聲,歪著腦袋又躺了回去。
那人似乎看她歪著腦袋睡不好,伸過手來替她整了整,她不舒服地哼了哼,睜開眼角,看向來人。
她也許在作夢,如果不是作夢,她怎麼看到了楚君珩呢。
「楚君珩?」她的嗓子帶著剛蘇醒的沙啞和嬌嗲,那扶著她後頸和肩膀的大掌突然一僵,她疑惑地看向他,「你怎麼在這里?」
「珠玉說你發熱了。」他輕輕地說。
果然是夢啊,她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往郊外走,一看便是有事要辦,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也只有夢,他才會如以前那樣嬌寵她,說話溫溫柔柔的,半點也沒有之前可惡的痕跡,她不由地咧嘴一笑,雙手挽住他的脖頸,嬌笑地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王爺!」
楚君珩的心整顆變得軟軟的,將她抱在懷里,取笑她,「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的。」
听得出他的關心大于責罵,她更是撒潑地在他的懷里蹭了蹭,「王爺,敏兒好想你,日日想,夜夜想。」
她微微紅了眼眶,委屈地嘟著唇,「你都不來看我。」便是來了,也只是悄然地進入她的夢鄉,
白日見到的時候冷淡到了不行,令她傷心不已。
「敏兒,你知道的,藩王不得隨意進京,這一會兒若不是……」他一頓。
她眼楮倏地瞪得很大,她立馬聯想到這次藩王們為何進京,她臉色一下黑一下白,小手抓著他的衣袖,用力地弄皺之後自己還未發覺,看得楚君珩無奈地笑了。
「你……」
「你這次進京便是來選妃的!」她語氣凶狠地說,她沒有忘記在馬車里他說的話,他說不會娶她為王妃的。
她開口想做他的王妃,他自然有權利拒絕她,可她到底臉皮薄,豁出了臉面最後得了這麼一個回答,她羞愧得很不得挖一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嗯。」他應了一聲。
她冷笑一聲,「那王爺看上哪一家的姑娘了?」
她不陰不陽的語氣令他心中一省,怕是醋上了,他輕柔地撫了撫她的發絲,還未回答,她便酸溜溜地說︰「反正看上誰,也不會看上我了。」
「誰說的,」他語氣微怒,「本王要娶的自然是你。」
這個夢真是好幸福,她紅了臉,有些迷醉在其中,不想醒過來,不如就這麼醉生夢死的好,她泛著淚光的眼瞅著他,「真的?」
「除了你,我楚君珩,誰也不會娶。」他一字一言地說。
她幾乎要痛哭了,將小臉在他的衣襟上蹭了蹭,蹭去了傷感,她仰著小腦袋,認真地問︰「真的嗎?」
「千真萬確。」
若是他白日里這麼對她說,她一定會很欣然,可現在她明知道是夢,心,依舊是歡快的,即便知道夢酲之後,她會難受,可她寧願現在享受著這場美夢。
「王爺……」她摟著他的脖頸,羞著臉在他那張薄唇上親了一口,軟軟的、甜甜的,她害羞地又親了一口。
楚君珩整個人僵在那兒,衣衫下精瘦的胸膛挺硬著,肌理一塊一塊,又硬又燙,令她擱在上頭的手也有些不對勁了,她悄悄地收回手,乖巧地望著他。
楚君珩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幾乎集中在那一處,而她卻還如不知情的小妖精,在他的身上到處放火,他重重地磨了一下後牙槽,最後一副牙疼地開口,「身體舒服了嗎?」
她又是在他的懷里一陣亂扭,渾然沒有察覺他變得詭異的神色,撒嬌地說︰「看到王爺,敏兒就好了。」
楚君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心中默念了一番清心咒,這清心咒還是昨日在廂房無聊看的佛書里提到的,沒想到轉眼就用上了。
甭管清心咒到底有沒有用,光是小妖精還在他的懷里,他如何能做一個柳下惠,于是,他伸手微微將她推開些。
她正是敏感時期,他的動作看似輕巧,可她立馬感覺到了,連忙如麻花一樣纏了上去,一把摟住他的脖頸,「你、你要把我推去哪兒?剛才還說非我不娶,現在就這麼對我?」
這一腔被負心漢欺負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他眉眼一跳,硬是忍著笑意,「沒有,豈會把你推開……」
「哼!」她不信,直接雙腿一跨,跨坐在他的腰上,一副惡女欺良夫的模樣,「既然如此,你便不要再推我了。」
他的臉皮緊了緊,感覺到她在他的腰月復上扭著,那柔軟的觸感令他熱血沸騰,險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不禁冷聲道︰「下來!」
對于他這副模樣,她心中微微發怵,可一想到他想拋棄自己,雙手雙腳並用地再一次纏了上去,「你騙我,欺人太甚!」
他啞口無言,衣袍下方隱隱有些異樣,他臉上浮現一抹痛楚,聲音透著,沙啞地說︰「乖,先下來。」
「你就是會哄人,以前哄我,如今也來哄我,其實你根本就是騙子,騙我要娶我,其實你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他被氣笑了,「那你到時說說看,我圖你什麼,要來騙你?」他不知道,原來她不講理起來也是這麼的刁蠻任性,可偏偏卻對她無法撒氣。
就是她這麼刁蠻任性,也是被他給寵出來的,他能怎麼辦?自然是繼續寵下去。
她水靈靈的眼珠子一轉,心想,他說的也沒有錯,軟了口氣,「那你為什麼不抱抱我?」
「你又不是小姑娘了。」他嗓音低沉地說。
他說的也有理,但她卻不動,「哦?我不是小姑娘,你以後就不抱我,不對我好了?」
「不會。」他道。
「那為什麼現在不能抱著我!」她怒氣沖沖地說︰「你就是在騙我!」
他的眸子微冷,身體火一樣地燒著,她不知體恤他的辛苦,倒是不斷地挑戰著他的極限,索性也不遮掩,「你說我為什麼不能抱著你。」
再抱下去,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了,這個傻丫頭!
她怔楞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又從身邊的老婆子嘴里隱晦地提過,隱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的俏臉熨燙一片,聲音更是發軟,「你、你怎麼這樣?」
他怎麼這樣?還不是她鬧騰的,他忍著沖動,在她的發頂上親了一口,「所以乖乖的,嗯?」
「乖乖地離你遠一些?」她有些不樂意地看他。
「難道你要讓我佔便宜?」他戲謔她。
她不以為意,「反正你佔我的便宜也不少。」
他耳根發燙,「與那種佔便宜不一樣,乖,坐遠一些。」
「有什麼不一樣,反正我就是要巴著你,不許推我。」她霸道地攀著他的肩膀。
少女的氣息在鼻尖不斷地浮動,屬于她身上的香氣不斷地誘惑著他體內的,他深吸一口氣,試著平穩自己的氣息,卻發現絲毫沒有用處。
她側著腦袋,嬌嬌地望著他,露出一小截白皙女敕滑的脖頸,「不準你再把我推得遠遠的。」
他一點也不想把她推開,可是她這麼坐在他的身上,他一個大男人如何能受得住,他啞著嗓子試圖與她講道理,她直接湊來封住了他的唇。
他吃驚地睜大眼楮,她噗嗤一聲笑了,「你可別這麼看我,好像我在調戲良家婦女一樣。」
他惱怒她用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又控制不住自己渴望親近她的念頭,「你別這麼看我,我會吃人的,知道嗎?」
她咯咯地笑個不停,朝他媚眼一揚,「來啊,你把我吃掉。」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你吃啊!」
他瞬間失去了理智了,不知道她哪里學來的魅惑手段。面她,他所剩無幾的控制徹底地沒了,他一把摟住她縴細的腰肢,大掌托著她的背脊,張口含住她的唇瓣。
柔軟、濕潤、番甜,他饑渴地吻著她的唇,挑開她的唇瓣,在她的唇齒間逗留著,舌忝舐過她嘴里每一處角落,最後凶猛地纏上了她的舌尖,引得她嚶嚶出聲。
他的手在她那一手盈握的腰間輕輕地蠛動著,順著寢衣的下擺鑽進了進去,柔滑的肌膚令他的掌心一片炙熱,一寸一寸,戀戀不舍地滑過。
「啊!」她低低地嬌呼一聲。
他的心口一陣熨燙,恨不得掀開她的寢衣看一看,硬生生地忍住了,不行,他沒有把握,面對可口的她,他能全身而退。
這個念頭如閃電般在他的腦海里升起,他睜開黑眸,望著懷里的嬌人兒,冷硬的心早已化為一灘春水。
淺嘗輒止,他深吸一口氣,「乖敏兒,莫要再刺激我了。」
她喘息著,臉蛋紅紅的,水眸亮得發光,被他親過、踫過的地方每一處都很火熱,就是他現在不踫了,她還是熱熱的,比發熱時還要難受。
見她說不出話了,他寵愛地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替她掖好被褥,薄唇在她的眉心上一印,「早晚會吃了你,你到時求饒都不放過你。」
她听得渾身發燙,嬌羞地扭過了頭,他又道︰「再休息一會兒。」
「嗯。」
「出來的久了,我得走了。」他輕聲說。
她心口一下子空了,她就知道他會離開她,強忍著發酸的鼻子,她巧笑倩兮,「好。」
他撩了撩衣擺,遮住身下的異狀,轉身萬開了。挺直的背影一消失,韓敏含著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沾濕了枕巾。
她閉上眼楮,這個夢真好,只可惜短了些。她笑著想著,也許等一下還能再作一回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