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家的小狐狸 第五章 什麼?要對遙光叔叔負責(2)

「咦!怎麼有股怪味道?」

走在面的狐姬沒發現後面跟了一個男人,男人白天幫著殺豬濺了一身豬血,那身衣服沒換掉,到了夜晚發出惡臭,她聞到了,卻因喝得有些多,腦袋瓜子脹脹的看景兒都恍惚了,沒有細想。

土地公廟離山里村並不遠,她一下子就到了,廟內的長明燈終年不熄,她看到暈黃的火光便推門而入,隨手關上門上閂,把扭來扭去的尾巴放出來。

因為又黑又餓,她隨便下了碗面吃,吃了八分飽後,懶得回幻境的她便在左廂房睡下,頭一沾枕就入睡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人敢色膽包天,在撬不開廟門的情況下直接翻牆,少了一顆牙的中年男子是一點也不怕被廟里的人發現,因為他很清楚這里只住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泵娘,水靈靈的像朵花。

廟小的好處是很快找到住人的廂房,長著馬臉的男人推開窗,朝里望了兩眼,想著該拿什麼墊腳好潛入屋里偷香,驀地,他一僵,伸手揉揉眼楮,以為看錯了。

「呃,那是什麼?」他是不是眼花了?

呵呵……沒事,他膽大得很,不過是條狐狸尾巴,肯定是小泵娘調皮,弄了一條嚇唬人,男子這麼想,又定楮一看,卻忍不住低呼。

「娘呀!會動的,真的是狐狸尾巴。」男人眼中露出的不是懼怕,而是興奮,他居然看到一只真的狐狸精,听說狐狸精最風騷了,他們今晚定然會很快活。

「本來就是狐狸。」一道聲音回道。

「若能捉了賣錢,不知能得多少銀子。」男人喃喃自語,神色貪婪。

活的妖精呀!這有多稀罕,絕對是人人想要,而他拔得頭籌還能反手賺筆……呵呵……呵……想想都樂。

「確實能賺不少。」畢竟是貨真價實的狐仙。

「你說睡了她的感覺會是何等消魂,一只小尤物……」呃!不對,誰在跟他說話,難道真是土地公?

臉色一白的男人轉頭看,一名俊美無儔的白衣公子立于身後,籠罩寒霜的冰冷面容令人望而生畏。

「本來還想留你一命的,可惜……」此人看到小東西的狐狸尾巴,自是留他不得。

「你……你是不是……鬼?」他抖著聲音。

「非人亦非鬼,本尊是神。」對于將死之人無須隱腦。

「神?怎麼可能!你……你到底是誰?」男子驚恐地想逃。

「到了閻王殿替我問候閻王一聲,本尊山神遙光。」話一落地,修長食指朝男人頸側輕輕一劃,沒有傷痕,那人卻立即氣息全無。

月光下,遙光伸手一捉,死去的男性尸身中被拉出一道透明身形,面上維持生前的驚恐,瞪大空涸的雙瞳看著自稱山神的男子,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將魂歸幽冥。

「去——」中年男人的身與魂徹底分離,一道落入野狗群聚的山溝,一道進入九泉地底,從此陰歸陰,陽歸陽。

日後,中年男人的尸體被發現時已面目全非,只下森森白骨,眾人以殘破的衣物認出他是誰,官府以酒後失足為由結案,找不到任何他殺證據,此事便如雲煙過眼。

「真是太漫不經小的小東西,小看了人性的險惡。」人才是世上最可怕的野獸,因為他們擁有靈智。

說話時的遙光已在屋內,立于狐姬床前,不要問他怎麼進去的,神有神力,無所不在,沒有一座牆擋得住,來去自如。

「還是需要照顧的小獸。」實在撒不開手。

本來就對她有著一份寵愛,白天鬧了那一出,讓他察覺自己的心思不知不覺變了味,就更舍不得了。

他將睡著的她抱起,走向土地公廟後的狐狸洞府,他毫無阻礙地穿過陣法結界,進入花香宜人的仙境,將輕得恍若無重量的身軀放上微涼的玉床。

嗯!睡得好飽,居然覺到天明,沒人吵她。

四肢習慣性的伸展,像只慵懶的小貓,已然清醒卻未睜眼的狐姬伸伸懶腰,身是人的模樣,雪白尾巴卻沒收回去,順著她的動作搖晃,一對尖尖的狐狸耳朵也露在外頭,讓她看來更可愛純真。

靶覺上她似乎很久很久沒睡到自然醒了、在某位無良暴君的凌虐下,睡覺成了一件十足珍貴的事,幾乎和她的小命同等重要,她睡不飽已是常態。

其實她的好久好久不到一年,以神來說只在眨眼間,是她從未被認真要求過,因此才認為度日如年,不過也因為某神的嚴格,她的迷狐幻步小有所成,狐眼魅蹤還得練練。

「咦!不對,遙光怎麼沒來喚我,難道他病了?」忽覺怪異的狐姬喃喃自語,被盧習慣了,突然被「放生」的她反而不自在,想著遙光為什麼還沒來。

「虧你這小東西還有點良心,惦記著我,不枉我在你身上費心。」好在還有點回報,善哉。

咦,他的聲音怎麼近在耳邊,遙光他……

還想賴床的狐姬徹底被嚇醒了,她倏地睜開帶點媚意的眸子,與毛發相輝映的瑩白小臉閃過一絲慌色。

「遙光?」日頭爬上半山腰,斜照著土地公廟屋頂,熒熒日光透過結界,照亮花香草綠的幻境,潺潺流水聲似真若幻,還有晨起的鳥鳴聲,格外悅耳。

刺眼的逆光一閃,她慢慢地適應狐狸小窩的亮度,入目的是男子被衣襟半掩的古銅色胸膛,結實壯碩,一點紫葡萄忽隱忽現,十分誘人。

那能吃嗎?

罷清醒的她神智仍然迷茫,沒想過該或不該,小口一張便咬住上下起伏的小點。

「狐姬,你餓了?」平日冷靜得像塊石頭的男子聲音略啞,面龐泛出暗紅,讓原本俊美的他更顯風華絕代。

「嗯!是有點餓了,昨兒沒吃飽。」她回神退開,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低下頭,不時用眼角余光偷瞄「葡萄」上的小牙印。

「不是殺了一頭豬,還不夠你吃?」幾時她胃口那麼大。

說到豬,她整個亢奮起來,「遙光,你看到了沒?我很厲害對不對,一下子就把山豬王擺平了,我太強大了,簡直無所不能,你快夸夸我,夸我、夸我……」她的狐狸尾巴搖得歡快,一副求贊揚的模樣。

「那只是一頭豬而已。」瞧她樂的,真是不長進。

她不服氣地齜牙,「什麼一頭豬而已,是很大的豬,足足有我幾十倍大,我看了它幾眼,它就乖乖跟我走。」她用狐狸體型相比較,十分驕傲以小勝大,馴服山豬王是一件得意的事,不炫耀怎麼甘心。

「只有幾眼?」他挑眉。

心虛的狐姬少了先前的得意洋洋,「是多了幾眼,不過我做到了,你不是該夸獎我嗎?」有功即賞,哪能不聞不問,她不高興。

「瞧瞧你丹田內還剩下多少靈氣?」像她這麼用,很快會成為干癟老太婆,渾身皮包著嗎?

「我的靈氣……」她一臉迷茫地內視丹田,少得快荒蕪的一片陰暗叫她驚得臉色大變。

「以為吃了轉靈丹就能有用不完的靈氣,這麼天真是誰教的?瞧你施完狐眼魅蹤後活像水里撈起的模樣,你一點也沒感覺到體內靈力的枯竭。」要不是有他在一旁顧著,誰輸誰贏仍未可知,還敢假冒土地公旨意。

「我知道了,以後會小心的,遙光,你別叨念我了,我難受,腦袋疼。」她可憐兮兮的求放過,濕漉漉的大眼充滿委屈,叫人心生不忍。

「誰叫你喝那麼多酒。」遙光嘴里責備,修長手指已往她額頭兩側的穴位點,靈力流入,讓她感覺有清泉淌過,舒服了不亦。

「他們一直敬我酒,我不好意思不喝,村民們的熱情拒絕不了。」他們很友善,一群純樸的鄉下人。

「自找的。」他指宿醉後的頭疼。

「壞遙光,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別人心誠,我只好奉陪,殺豬飯不吃怎麼顯得我親民?」她為自己的貪嘴找了很好的理由,狐狸愛熱鬧,村民們的歡樂感染了她。

「再有下次看我管不管你。」她太讓神操心了,沒刻安分,沒事也能找出點事惹人煩心。

「你不管誰管,我可是你的人。」她少說了一個字,她是他「罩」的人。

「我的人?」他語氣特別纏綿,帶了點曖昧。

狐姬理直氣壯的點頭,「我打小就在你的無上仙居進進出出,那兒儼然是我的窩,我不是你的人還是誰的人,我們是一家人。」

「家人……」他臉皮一抽,雖然知道這小狐狸什麼也不懂,卻沒想到她是這樣認為的。

「咦!不對,遙光,你為什麼在我床上,一手還在我腰上……」狀似他倆同睡了一晚。

察覺自己還在他懷中,離他那讓她又想咬一口的胸膛好近,她挪開視線,改盯著他的臉,卻不小心恍神,他的美色真誘人,狐狸也受不了。

眸光一閃,遙光將人摟近,「你才發現呀!」

「我……我做了什麼嗎?」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下,她有種做錯事被捉包的錯覺,不自覺地把被子攬過在身。

「你毀了我的清白。」他煞有其事的說道。

「什麼?」她僵住。

遙光嘖嘖嘖的搖頭,「酒是害人物,少飲為妙。」

語焉不詳更叫人浮想聯翩,狐姬開始試圖回想,但昨晚的記憶一片模糊。

「我……我對你上下其手?」她好像會這麼做。

「不只。」他眼神深沉。

「扯開你的神衣?」她越說越小聲。

「還有。」

狐姬驚嚇地抽了口氣,「還有?!」

「你得對我負責。」他一指撫上她紅艷小嘴,來回摩挲,對那柔潤觸感愛不釋手。

「我要負責?」她有些傻眼,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但他卻當她同意了,便在她唇上輕輕吻,「我以後交給你了,要對我溫柔點,順從才是正道,知道嗎?」

說著,他溫柔一笑。

「喔……」她傻乎乎地點頭,被他難得的笑容勾住了心,不由自主的點頭。

然而狐狸天生擅長迷惑人,所以狐姬很快地從迷亂中清醒,一臉古怪地側著臉,審視轉了性似的遙光,好一會兒,然後開口——

「遙光,你是不是病了?」跟土地爺爺一樣,不過老人家傷了腰,他病得是腦,人也變古怪了。

氣死神了,他差點吐出一口神血,完美的笑臉就要掛不住,低聲問,「我病了?」知道她遲鈍,向來不懂男女之情,但沒想到他幾乎是說到直白了,她居然還不開竅。

「病得不輕。」她慎重的頭一點。

「你幫我治。」趁她還傻乎乎的,遙光這個不要臉的「上古老牛」在女敕草臉上偷香,含住香艷紅唇吮。

昏頭昏腦的狐姬含糊的回道︰「我不是大夫。」

他為什麼咬她嘴巴,難道想吃了她?狐狸很瘦沒什麼肉,不好吃的。

「我的病只有你能治。」他意猶未盡的再次一吻。

幾年未開的老樹一逢春,那個激烈呀,難以遏止,他已經迫切的想將她撕碎好吞了她。

「我……我的法術沒你高……」在他不可撼動的身軀前,她是小小的、卑微的蜉蝣,狐姬不想承認,但遙光的神力確實高出她很多,她再花三千年修煉也趕不上他的修為,何苦自取其辱。

「這種病不需要法術,只要獻上你嬌艷如花的軀殼。」他話語輕柔,略帶引誘意味。

「我的身體?」

面露茫然的狐姬有種令人想狠狠欺負她的無辜,圓滾滾的杏眸感滿水汪汪,蝴蝶雙翼般的睫羽顫商,那媚骨天生的嬌態展露無遺,風情萬種。

而面她對自己的嬌媚一無所知才是最誘人的,既純真又嫵媚,連神也為之怦然心動。

「小東西,你讓我的病越來越重了。」他一翻身,將她置于身下,眼中流動著琉璃光澤。

「可我真的不會治病,遙光,你壓到我了。」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像快要跳出胸口,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好心謊……

以天狐族的壽命來說、狐姬最多是人類壽命的十五歲,還是對情事一知半解的年紀,遙光對她而是叔伯輩,她垂涎他的美色卻不會往男女之情想,她很尊重他。

可是遙光卻非初入道的小仙,他活得夠久夠久了,久到分得清什麼是男女情愛,他自個兒也沒料到自小看到大的小狐狸竟有撩動他心弦的能耐,不知不覺中滲入他的生活。

她用幾百年的時光滴水穿石,在他無心的縱容下成了他心底那抹微亮的光,他一直以為是主人和寵物間的疼寵,沒想到……呵,裁了個大跟頭,螻蟻也能咬死老虎。

「你得適應我的重量,以後我會常這樣壓著你。」可憐的小東西,不知死期將至,他要好好品嘗她。

狐姬感覺危險逼近,驚慌的叫起來,「遙光,你起來,不要壓著我,我不喜歡。」

她直覺要推開他,認為他會帶給她巨大的改變,破壞她安逸的生活。

「要我離開就給我一點甜頭。」他目光一變,充滿要把人吞沒的。

「什麼甜——」

沒等她開口,凶猛如洪水的熱唇落在楚楚可憐的櫻桃小口上,她被狂風暴雨襲擊著,飄零地如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著浪高浪低而翻轉,時而沉沒,時而翻起。

幼獸似的嗚咽傳來,被遙光激烈的掠奪嚇壞的狐姬哭了,露珠般的淚水掛在眼眶,顯脆弱而無助。

這讓遙光拉回了神智,欲念逐漸消退,他並不想傷害她。

「唉……你這令人為難的小東西,我該拿你怎麼辦?」他退開,語氣溫柔似水,無奈和寵溺盈滿其中。

「遙光,你不要變,我會怕……」她還是比較習慣他以前不理人的樣子,不會像現在這樣,好似要把她吃到肚子里的凶獸,危險又可怕。

「你……」遙光嘆氣,沒有再說下去,現在說什麼她也不懂,他還得好好教她,這小狐狸太稚女敕了。

「輕輕,輕輕,你在不在?」

忽然,劉春柔的嗓音傳來,緊接著又有另外一道略微沙啞的婦人嗓音響起。

「輕輕丫頭,我周婆子給你送肉來,我們家今兒個宰豬了,給你送最好的山豬肉……」

听到有肉吃了,狐姬忘了什麼害怕,眼楮一亮,露出饞相。

「真拿你沒辦法……」要教導一只貪嘴的小獸懂得人間情愛,任重而道遠。

「遙光,我想吃。」她餓了。

「嗯,想吃就吃。」反正今天是無法再有什麼進展了,就哄著她開心吧。

遙光一揮,他與狐姬的身影已出現在土地公廟後院,她的尖耳和尾巴已然收起。

眼中只有肉的狐姬快步的奔向給她送肉的劉春柔和周婆子,笑得見牙不見眼,歡快到不行,全然沒注意到跟著出來的遙光從頭到尾只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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