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逃!跋緊逃!
夏明珠發絲凌亂,神情慌張,拎著一只小包袱,趁著父母不注意,爬窗逃出那她待了十多年的家,她知道自家娘親勢利,卻沒想到娘居然為了救寶貝兒子,要把她給賣掉!
王豐給的期限早就過了,錢虹舍不得賣屋賣田,卻也不能讓夏明珠被帶走,她打听過了,王豐可是個逼良為娼的狠角色,女兒要是被帶走,那只有一條路,就是被賣進青樓。
她雖偏心,卻不可能把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給推下火坑,再說了,夏杰那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個性,也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于是兩夫妻商量的結果,便是把夏明珠給嫁了。
女子終究得嫁人,之前錢虹寵著女兒,也是希望女兒能嫁進大戶人家,過上少女乃女乃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能幫襯娘家和她那不成材的兒子。
總歸一句話,她寵著夏明珠是有條件的,而現在便是夏明珠回饋的時候。
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錢,既然不能讓夏明珠被賣到那骯髒地方去,那就只能「賣」到別的地方了。
經過半個月的尋找,錢虹總算找到一戶人家,那是嚴城有名的大地主,姓田,叫田大富,是出了名的好,至自前為止,已有十八房小妾,而現在他正物色著第十九房。
若是以往,錢虹絕不會讓夏明珠嫁到那樣的人家,就算是當妾,也得當個能出頭的妾,就田大富那一年三納的貪鮮色性子,夏明珠就是長得再美,一旦沒了新鮮感,也不過就是件擺飾罷了,別說是權,就是錢都可能撈不到,怎麼可能還有余力幫襯娘家?
可現在卻不同了,自家兒子還等著一百兩救命,她就是不情願,也只能把夏明珠給嫁了田大富給的聘金正好一百兩,她就靠這錢救兒子。
這些全是夏明珠偷听到的,一听到娘居然要把她送給田大富當妾,她險些氣暈過去。
田大富有錢沒錯,可他的年紀比她爹還要大,更別提那足有她三倍大的身形,豬頭豬腦的樣子光是看著就覺得惡心,娘居然要把她嫁給那樣的人,她就是死也不會嫁!于是她逃了,將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她那狠心娘的私房,一並帶了出來,壓根不在乎她這走,家里會陷入什麼狀況,更不管夏升宏的死活,那些債本就是他尋花問柳欠下的,憑什麼要讓她來還?
可在逃之前,她還有一件事要做。
她要去找夏以煙,若不是那賤人,她豈會落得有家歸不得的處境?她過得不好,自然也不會讓夏以煙好過!
除了她之外,有一票人也正朝夏以煙家的方向而去。
「打听清楚了,確定是他的妻子?」一個管家打扮的男子低聲問。
他身旁的男子則是身隨從的模樣,點頭道︰「方圓百里全打听過了,這夏家的女婿就像憑空出現,沒人知道來歷,長得俊美非凡,不論是身形還是長相,都和慕千陽一致。」
「那好,我們這就去。」管家下令,加快了腳程。
若是仔細看去,會發現他們身後隱藏了數十道身影,那兩人說話時並非東耀國的口音,即便他們極力遮掩,有心人仍可听出那是南疆國的口音。
兩票人一前一後,都往夏家而去。
此時的夏以煙已恢復了精神,對著前來探望她的古益一家說,「義父、義母,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們別擔心。」
「你可說到做到,別讓我爹娘為你操心。」古秀娥瞪著她說。
「我會。」撫著小骯,夏以煙堅定的說。
見她似乎真振作了不少,古益一家這才安心的離去。
在回去的路上,古大娘忍不住問,「女兒呀,你對煙丫頭……」她想問,可女兒倔強的性子讓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還是很討厭她!」古秀娥撇著嘴,又說,「只不過是看她可憐罷了。」
迸益夫妻倆听了,沒再多問,而是樂呵呵的笑了。
他們的女兒他們比誰都清楚。個性倔強、小心眼又任性,最重要的是那張嘴總說不出好話,可本性卻不壞,嘴硬心軟。
一家人回到家沒多久,古大娘這才想起帶去的竹籃子忘了拿回來。
「天色還沒暗,我去拿吧。」古秀娥雖然嘴巴壞,卻是個孝順的孩子。
迸大娘本想讓她明兒個再去,可想了想,還是點頭,「行,那你等會兒,我看煙丫頭吐成那樣,應該也沒力氣做晚膳,我簡單做幾樣菜,你帶去。」
「嗯。」古秀娥應下。
不過一刻鐘,飯菜便做了,她提著飯菜又出了門。
「夏以煙!」
夏以煙剛送走義父一家人,因方才孕吐的關系,整個人有些暈沉沉,正想回屋休息,便听見有人喚她,回頭一看,居然是夏明珠。
夏明珠雙眼通紅,一見到她就像見到仇人似的,在喊,「賤人!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有家歸不得!」
夏以煙對夏明珠本來就沒好感,加上她一來就是一通胡言亂語,夏以煙根本就懶得理會,連話都沒跟她說一句,轉身便要關門。
誰知夏明珠竟一下子沖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反將她給推出門外。
夏以煙已有近半個月沒能好好休息,就是飯也沒什麼吃,加上方才孕吐,根本沒力氣抵抗,就這麼被她給推至屋外,好在她忙穩住身子,這才沒跌落在地。
「夏明珠,你發什麼瘋!」捂著肚子,夏以煙嚇得直冒冷汗,她現在可不比尋常,摔不得。
「我發瘋?哈哈哈一一」夏明珠的確覺得自己要瘋了,指著夏以煙的鼻頭便是一陣罵。
「我若是瘋了,那也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緣故,我哥哥被王豐那群人給抓走了,我娘為了救她的寶貝兒子,居然要把我賣給田大富當妾,還是第十九房的小妾!你可見過田大富?那就是一頭豬!我娘要把我嫁給一頭豬,你說我怎麼能不瘋?你說呀!」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夏以煙擰著眉頭,不著痕跡的往後退。
「怎麼會沒關系?若是你肯乖乖听話,把錢給我們,又怎麼會有這些破事?還有阿……阿燕呢?我不信他真娶了你這個賤人,我要找他,告訴他,我才是能當他妻子的人!」夏明珠已經歇斯底里了,這陣子的壓力逼得她夜不成眠,每天都害怕一睜眼便會被錢虹給送進國府,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逼得她精神錯亂,做的事、說的話自然也不正常。
夏以煙見她要沖進家,忙大喊,「松兒、卉兒,把門鎖上!」
夏以松同阿燕學了好一陣子的武功,不僅是體質,就是心態也成熟許多,更何況上回王豐那件事之後,夏以煙就曾說過,只要他保護好自己和妹妹,那就是幫忙,所以一見夏明珠沖來,他想也沒想,立馬將門給關上並落鎖。
「開門!傍我開門!」夏明珠不停的拍打著門。
「夠了,你究竟要做什麼?」夏以煙瞪著眼前的瘋婆子。
「我要做什麼?」她哈哈大笑,「錢!傍我你所有的錢,還有阿燕,讓他出來,和我一起遠走高飛,否則……」她從懷中拿出了菜油和一個火折子。
她來這的目的就這麼簡單,她一個女人,就算有錢,又能跑多遠?所以除了錢之外,她還要人,要那只一眼便勾了她心魂的男人。
听見這話,夏以煙簡直無語,最後淡聲說︰「要錢沒有,至于阿燕,他半個月前就失蹤了,你若能找到他,我反而還要感激你。」
「騙人!」夏明珠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將手中的菜油撒向屋子,大喊,「阿燕你出來,否則我就放火了!」
「這里可是夏家?」就在這緊張時刻,兩名陌生男子到來,眼神在夏以煙與夏明珠之間游移著。
看著眼前二人,夏以煙擰眉,沒有應聲。
倒是夏明珠看見兩人雖穿著下人的服飾,那衣料卻不差,且長相端正,一副大戶人家僕人的模樣,稍微恢復了點神志,反問︰「你們是誰?」
避家打扮的男子對著夏明珠說︰「我們是鎮國將軍派來的人,要接將軍夫人回府。」
「將軍?」這話讓夏明珠愣了愣。
夏以煙也是一臉懵,可很快的,她便串起一切,那蒼白的臉終于有了絲血色。
她想起來了,東耀國就一個鎮國將軍,正是燕王世子慕千陽,據說他有好一陣子沒出現在人前,說是在府養病……
這麼一細想,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撿到阿燕的時間,似乎和那鎮國將軍養病的時間有些接近,難道……再想想,她撿到阿燕時,他身上穿著的衣服繡著一只燕子,燕子……燕王……
阿燕就是鎮國將軍慕千陽?
這猜測讓夏以煙心髒一陣狂跳,表面卻是不動聲色,大聲說︰「你們找錯人了,我們這小村莊怎麼可能會有將軍,將軍那可是大官呢,怎麼會來我們這窮鄉僻壤。」
避家听見這話,這才轉過身看向一臉蒼白、彷佛風一吹便要倒的夏以煙,這一看,眼楮倏地一亮。
眼前的女子雖然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卻難掩那絕美姿容,至少與眼前的夏明珠相比,她更像是他們要找的人。
「請回姑娘是否姓夏?」據他們搜集來的情報,慕千陽娶的正是一名姓夏的村姑,名喚夏以煙。
「我是姓夏。」夏以煙大方的承認。
兩人眼楮一亮,正要開口,就見夏明珠搶著說︰「我也姓夏!」
「這……」她這一喊,兩人遲疑了,于是又說︰「我們要找一位夏以煙姑娘,她有一雙弟妹,前陣子剛成親,與她成親之人便是我們的將軍。」
這話讓夏明珠倒抽了氣,原來夏以煙沒有騙她,阿燕真不在這兒了,且還成了將軍,將軍啊,那得是多大的官呀!而眼前兩人說是要來接將軍去……
夏明珠一雙眼倏地發亮,忙說︰「哎!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阿燕是我的夫君。」
听見這話,夏以煙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兩個男子。
「您就是將軍夫人?」管家看著眼前發絲凌亂的女子,有些不信。
「就是我,趕緊帶我去找我夫君,你們瞧,我東西都收拾好了呢!」她捏著身後的包袱,朝他們走去。
兩人對看一眼後,又看向夏以煙,問︰「那這位……」
在他們看來,這名女子比較像他們要找的人。
「她只是附近的鄰居,咱們趕緊走吧。」夏明珠著急的打斷他們,邊用眼神惡狠狠的瞪向夏以煙,就怕她開口壞了自己的好事。
誰知她白擔心了,夏以煙不僅沒開口,反而還說︰「沒錯,我就住這附近。」
真的?兩人明顯不一樣的氣質讓他們質疑,正猶豫著是不是該把兩人一塊綁走,這時又來了一個姑娘。
「夏以煙,你站在這什麼?」來人正是古秀娥,她提著竹籃。困惑的看著眼前一票人。
迸秀娥的出現讓夏以煙臉色微變。
忙轉頭對她笑道︰「秀娥你也來找以煙呀?」她不斷朝古秀娥使眼色,不過以她和古秀娥的交情,實在不確定古秀娥會不會幫她……
這話讓古秀娥有些莫名其妙,直到看見夏以煙不斷的朝她使眼色,才發覺不對。
她可以不必幫夏以煙,畢竟她依然很討厭夏以煙,可……
她越過夏以煙,朝站在大門內的夏明珠走去,「以煙,我娘讓我來給你送飯。」
听見這話,夏明珠一臉驚喜。
雖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誰,怎麼會將她錯認成夏以煙,但她正想著要當將軍夫人呢!于是忙說︰「麻煩你跑這一趟,謝謝。」
「不客氣,這兩個人……」古秀娥看向外頭兩名男子。
「他們是我的客人。」接過她手上的竹籃,夏明珠便要打發她走。
迸秀娥也不停留,與眼前的夏明珠道別,臨走前看了夏以煙一眼,才帶著一絲困惑離去。
這情況讓兩人不再猶疑,對著夏明珠說。「夫人,請你和我們一塊回府。」
「好、好!」夏明珠喜不自勝,在經過夏以煙身旁時,得意的說︰「放心,我以後會照拂你們的。」
她不知道夏以煙為何會把這大好機會讓給她,她也沒空細想,她滿腦子都是自己當了將軍夫人後,那風光富貴的景象,壓根沒去思考這其中的怪異之處,拿著包袱跟著眼前兩人一塊走了。
對此,夏以煙沒說話,直至看不見三人的身影,她才快步走向屋里,叫出一雙弟妹。
「松川、卉兒,快開門。」
兩個小家伙忙將門打開,低聲問︰「阿姊,剛剛……」他們不懂為何阿姊不承認自己才是夏以煙。
「他們不是好人。」夏以煙一時半刻也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解釋,「先別多說,走,和阿姊去義父家。」
若是阿燕真想接她回去,絕不會隨便派個人來接,而是會親自過來,更何況,那兩人的口音有些奇怪,讓她直覺他們另有所圖。
見夏以煙臉色不對,他們也沒多問,跟著她往古益家而去,沒想到在半路上遇見了古秀娥。
「剛剛是怎麼回事?」古秀娥一直沒走遠,待她看見那兩個男人帶走夏明珠後,便立馬折返,這才遇上要去她家的夏以煙。
夏以煙搖頭,「不曉得,我只知道那絕不是阿燕派來的人,我怕他們察覺不對會回頭,所以想先將松兒和卉兒送去你那。」
「好,我帶他們回去。」說完,古秀娥又問︰「那你呢?」一開口她便後悔了,這一問,豈不是顯得她在擔心夏以煙?
夏以煙也是一怔,隨即露出抹笑,柔聲道︰「我回去收拾下東西就過去,還有,方才謝謝你。」
她不曉得古秀娥怎麼突然轉變,但她看得出古秀娥是真心擔心她,還有,或非古秀娥方才的配合,只怕現在被帶走的人就是她了,于情于理她都該對這曾經與她針鋒相對的姑娘道聲謝。
這一聲道謝讓古秀娥倏地漲紅了臉,啐聲說︰「我、我可不是幫你,我只是擔心松兒和卉兒。」撂下話話,她便帶著兩個小家伙快步朝家里走去。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夏以煙笑了笑,轉身回家。
為免再有人找來,她得趕收拾東西,這個家,暫時不能住了。
他們的東西雖然都是最近添購的,卻不多,夏以煙只簡單的收拾幾套換洗衣物以及銀兩便要離開。
「次貨,你收拾包袱做什麼?被人追殺要跑路?」就在她準備離開時,耳旁突然傳來燚衍的聲音。
聞言,夏以煙額角一抽,這家伙,那張嘴要不要這麼準?
「你有事?」她瞪眼,沒好氣的看著懸在半空中的紅色蜘蛛。
「找你還能有什麼事?三個月到了,你這次貨怎麼還不去萬獸無疆采藥,來供奉本大爺!」說得理所當也不知怎地,明明是只不到小指頭大的蜘蛛,偏偏夏以煙就是能看出他那器張的模樣。
「我沒空。」說著便要繞過他。
「你怎麼會沒空?」燚衍學她瞪眼,硬是不讓路,「你一個孕婦能忙個什麼勁?」
這家伙看得出她有孕?夏以煙挑眉,「你既然看出我有孕,那應該也看到了,孩子的爹下落不明,我得去皇都找他。」
她想過了,後坑村是留不得了,既然有人找來,就代表阿燕一定沒事,且人一定回到了皇都,知道這兩點,她一顆心總算是安下,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去找阿燕。
「你去不了的。」听見這話,燚衍那小小的眼珠子閃了閃,反而不急了。
那小子失蹤了,該不會是……
想到當時動的手腳,再看看夏以煙那憔悴的臉色,他突然有些心虛。
「什麼意思?」夏以煙擰起眉,這傲驕的家伙不是氣沖沖的叫嚷著要她不許去,而是說她去不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燚衍嘖了聲,才說,「你這幾日究竟是怎麼過日子的?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不是你已修出了靈念,你這個孩子早就保不住了。不過,能撐到現在也差不多了,就你現在的身體,還想去皇都?我看不必半路,只要再幾天,估計這孩子就要掉了。」
聞言,夏以煙臉色一變,伸手捂著自己的小骯,呸了聲,「胡說八道!」
「我可沒胡說,你若不信,那就走著瞧。」怎麼走著瞧?自然就是等到落了胎,答案便揭曉。
夏以煙不想信他,卻也不敢拿自己月復中的孩子開玩笑,若燚衍說的是真的,那她不是不能去皇都了?
燚衍見她臉色不好,深怕她一激動,真落了胎,這才大發慈悲的說︰「次貨,你也別太擔心,只要你休息幾個月好好養胎,再到萬獸無疆采些滋補身子的藥草,增長體內靈念,到時不僅僅是虧損的身子能補回,就是月復中的孩子也會沒事,還能保他一出生便比尋常嬰孩要強健百倍,最重要的是,你只要能修到金鳳印,這天上飛的、地上爬的,通通得听你號令,到時別說是找個人,就是你想一統這片大陸,都不是問題。」
開玩笑!他萬獸一族的傳人,自然得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這才能彰顯出他這守護獸的能力與高貴。
听完他的話,夏以煙不語,沉默許久才說︰「你說的都是真的?」她不想統一大陸,她只要孩子平平安安,那就夠了。
「本大爺從不騙人。」燚衍哼一聲。
夏以煙這次沉默更久,才說︰「有人在找我,這里不能再住了,短時間可能也無法回來,而進萬獸無疆的時間有限,很可能只能去這麼一次。」
只去這次?那怎麼行!
「你這次貨!身為我萬獸一族的傳人,居然連這點事都解訣不了?明明已是赤印,卻不懂得號召蟲獸,凶獸你命令不來,可一些溫和的動物卻不難,只要稍微吩咐一下,壓根沒人抓得走你,可你居然在收拾細軟,準備跑路?你、你一一怎麼就這麼笨!」燚衍恨鐵不成鋼,這就像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高手卻不知道怎麼運用,空有一身能力,還眼睜睜受人威脅,憋屈呀!
既然走不了,夏以煙不再糾結,听見這話,反白了他一眼,「我就是笨,況且你剛不是說了,我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隨時可能落胎,若是我再動用靈念,當不是找死?總之一句話,想我三個月去來一次藥,你就想法子護好我和我的一雙弟妹,否視我就離開。」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搬,方才那番話讓她知道,眼前這家伙肯定有辦法幫她,想想也是,燚衍連瀕死的阿燕都能救活,相信他想護住幾個人,應該不是件難事。
這麼一想,她徹底放松下來了,拿著剛收拾好的包袱,訕訕然的走進屋內。
「你你你一一我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次貨!」燚衍悲憤交加。
他是萬獸一族的守護獸,至高無上的存在,是這次貨的老祖宗,可她方才叫他干麼了?她居然叫他當保鏢,這是污辱,赤果果的污辱!
走遠的夏以煙壓根不理會他的憤怒,看著眼前仍貼著喜字的新房,她輕柔的撫著肚月復,低聲說︰「阿燕,你等我,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