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青的預感成真,等她回到家被爺爺診出喜脈,確認她有了身孕之後,她就喪失了做主的權利與自由。
司馬君澤瞬間化身夫管嚴,不許她做這、不許她做那的,什麼都要過問,什麼都要管,搞得她差點沒瘋掉。偏偏爺爺還在一旁點頭贊許他的夫管嚴,讓他受到鼓舞的絲毫不理會她的抗議堅持管到底。而無良的干爹見狀總是哈哈大笑,在旁看笑話看得樂不可支的,讓她只能氣得牙癢癢的。
身為一名大夫的她當然知道夫君和爺爺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她和肚子里的小孩著想,可是他們應該要知道過猶不及啊。
總是不許她做事不許她隨意亂動,又總是要她多吃點,這兩者加總的後果八九不離十就是難產,他們難道不知道嗎?
為此,她找爺爺深談辯論了一番,終于將爺爺給說服,並讓爺爺同意了由他來說服他的孫女婿改變觀念和想法。
喬雨青悠悠哉哉的回房等候好消息,卻不知她爺爺喬薊堂為此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因為孫女婿會這麼大驚小敝,完全就是他縱容出來的啊,如今卻要他去改變孫女婿的想法和觀念,這不是自打嘴巴是什麼?
可是孫女的顧慮沒錯,再這樣繼續下去她生產時恐怕會有危險,所以為孫女的小命和未出世的小外曾孫,他這張老臉該認錯的時候還是得認錯啊。
總之當天司馬君澤一回家就被爺爺給找了過去,然後喬雨青終于重獲過去一半的自由,可以重回醫館坐堂看診,也可以繼續研究新的藥丸子。
時光匆匆,在喬雨青的肚子愈來愈大,喬家醫館的名聲愈來愈響亮,司馬君澤的生意愈做愈大,錢也愈賺愈多之後,前世他們所居住的那間宅子終于傳出了要出售的消息,喬雨青第一時間找上夫君司馬君澤,向他透露出想買下那間宅子的。
「咱們家里的人愈來愈多了,等孩子出生之後又還得多個女乃娘,只怕家里就要住不下了。況且以前院充當醫館的空間已嫌不足,總讓那些大老遠的來咱們醫館求診的患者或坐或癱的待在大門外看診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想,如果咱們家有余錢能夠買下那間宅子的話,咱們全家就搬到那邊住,這里以後就專門留做醫館,你看怎麼樣?」
司馬君澤言卻一聲不吭的看著她。
「欸,好不好你也說句話啊。」喬雨青有些心急。
「娘子,好像從兩年前咱們剛搬到這青澤城時,你就對那間宅子情有獨鐘。」司馬君澤若有所思的說。
喬雨青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那間宅子挺合我的眼緣的,一眼就覺得喜歡。」她說。
「所以那間宅子未來又可以幫上咱們什麼忙?」司馬君澤一臉認真的問道。
「啊?」喬雨青一臉懵狀,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司馬君澤解釋道︰「自從咱們來到這個青澤城之後,娘子總會不時的對這城里的某些人事物感覺到合眼緣,然後這些人事物又總能在某一天為夫突然遇到困難時湊巧能幫上為夫的忙。」
喬雨青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有這回事嗎?」她裝傻,沒想到他竟然早發現了這些巧合。
「有。」司馬君澤點頭道。
「那肯定是因為我救了許多人,老天給咱們的福報吧。」喬雨青笑得有些不自然。
上輩子她在這個青澤城住了一輩子,雖說來此的時間比今生要晚上許多年,但城里的人事物大同小導,哪些人有本事,哪些東西未來會受人追捧變得值錢,又有哪些現今還在暗來暗去,將來卻會對整個青澤城影響深遠的事,上輩子她就算沒經歷過也听人說過。
既然她都已經預先知道這些事了,沒道理不趨吉避凶,為自個兒的小家謀福利。
況且她這麼做也沒害人,反倒還有可能救下不少無辜受害的善良百姓,她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這些都源自于她的重生,而她重生之事又太過匪夷所思與駭人听聞了,所以即便是面對最親密的愛人與家人,她也不能隨便宣之于口啊。
「娘子有秘密。」司馬君澤深深地看著她肯定道。
喬雨青臉上笑容又更加僵硬不自在了,她猶豫不決的看著他,實在不知如何解釋這些事。
「夫君……」
「如果勉強就不用告訴我。」司馬君澤對她搖頭道,眼中有著全然的信任與包容。他說︰「為夫是覺得這些巧合很不可思議,卻沒有想追根究抵的意思。對了,那間宅子已經被我買下來了。為了讓她放心,他直接轉移話題。
「什麼?真的嗎?怎麼會?」喬雨青被他突如其來的宣告驚喜到了。
「跟娘子一樣,我也覺得咱們這間宅子小了點,所以日前便托了牙行幫忙找宅子。兩天前,牙行派人來找我,跟我提了那間宅子要賣的事,我記得當初娘子很喜歡那間宅子,所以就直接把它買下來了。」司馬君澤有些得意的告訴她。
「夫君你真是太棒了!」喬雨青開心得不行。
「這麼高興啊?看樣子你真的很喜歡那間宅子。」見她這麼開心,司馬君澤也滿面笑容。
喬雨青用力的點頭,歡喜的毫不遮掩又有些迫不及待。「夫君,我可以去那間宅子看看嗎?」她問。
司馬君澤一秒變臉,嚴肅的拒絕道︰「不行,你臨盆在即,這幾日你給我好好待在家里待產,哪兒都不許去!」
喬雨青也知道自己是強求了,伸手模了模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黯淡的只能點頭。
「你也別心急,那間宅子有些年頭了,有不少地方需要修繕。等你將孩子生下來做足月子之後,該修該建的地方也應該完工了,正好咱們能搬新家。」司馬君澤安撫的對她說,然後忍不住也伸手模了模她圓滾滾的肚子,柔聲問她,「感覺怎麼樣?」
「還好,就是沉,很沉。」雖然這麼說,喬雨青臉上還是漾著微笑,渾身都充滿了母性光輝。
看著這樣的她,司馬君澤情不自禁的傾身吻了她一下,又替她理了理落在臉頰上的發絲,深情款款的對她說;「這段日子辛苦娘子了,再忍耐幾天就好了。」
說完他又低頭對著她的肚子說︰「寶貝,你一定要乖乖地出生,不要讓你娘受太多的苦,否則到時候爹可是會打你的小喔。」
喬雨青聞言瞬間就笑了出來。
「孩子都還沒出生你就威脅他。」她笑瞋了他一眼。
「這不是威脅,是教育。」司馬君澤義正詞嚴。
「孩子都還沒出生你就這麼嚴厲,就不怕他會被你嚇得不想出來啊。」喬雨青開玩笑道。
「胡說八道!這話能亂說嗎?」司馬君澤立刻大驚失色的瞪眼道,隨即整個人顯得有些緊張的又一次低頭過著她肚里的孩子柔聲說︰「寶貝,你別听娘說的,等你出生後爹一定會很疼你、很愛你的,所以時間到了,該出來的時候你就要快點出來,別拖拖拉拉的,也別害羞知道嗎?」
喬雨青笑得不行,雙手抱著肚子整個人笑得東倒西歪的。
「悠著點,悠著點。」司馬君澤一臉緊張的扶著她叫道,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笑成這樣,他並沒說什麼笑話啊。
「沒事沒事。」喬雨青又笑了好一會兒才笑著搖頭道,只是這話才剛剛說完,她就感覺到肚子緊縮了一下,因為太過突然,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嘶——」
「怎麼了,怎麼了?」司馬君澤立刻緊張的問道。
喬雨青沒有回答,卻是仔細的感受著自己的肚子,感受著月復中的孩子。沒異樣。所以剛才那一下只是偶發嗎?
「雨青,怎麼回事?你別不說話啊。」司馬君澤目不轉楮的看著她,滿臉的緊張與擔憂。
「我沒事。」她抬眼看他,對他微微笑。
「真的?」
「真——嘶——」又來了,剛才出現的緊縮感又來了,這頻率……
「雨青?」
「等一下。」她說道,然後安安靜靜的等了一會兒,直到下一回的陣痛來臨,她才確定了自己現在的狀況。她抬起頭來對司馬君澤說︰「夫君,我覺得咱們這孩子以後肯定是個听話的好孩子。」
「什麼意思?」司馬君澤不明白她的意思。
「孩子听了你的話迫不及待想出生了。」喬雨青苦笑道。
「什麼?!」司馬君澤當下跳了起來,接下來自然就是一陣人仰馬翻與雞飛狗跳的混亂場面了。
畢竟,喬雨青要生了。
喬雨青生的第一胎是個女兒,有著一頭濃密的黑發,還有一雙大大的眼楮,看就是個小美人胚子。等過了幾天褪去身上的紅,換上身白里透紅的膚色那更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家里的三個男主子都不是重男輕女之輩,對這個新成員簡直愛不釋手,每天都在上演著搶人大作戰。
當然最後的勝出者多是司徒昭,這不僅是因為他的身手最好,更因為他原就是家里最清閑的一個,自然抱孫女的時間也就最多了。
為此不管是司馬君澤這個孩子的爹,還是喬薊堂這個孩子的外曾祖父,都是滿月復的怨念。
喬雨青在一旁看了只覺得好笑。
然後,正如司馬君澤所說的,新買的宅子在女兒滿月前幾天完成了修繕工程,換句話說他們可以搬家了。
他們大伙討論了一下,決定將孩子的滿月酒與喬遷之喜合並一起舉辦,省麻煩。
不知不覺間,他們家人在這青澤城落腳定居都過了兩年,夫妻倆的事業也各有所成,認識的人非常多,交好的人也不少,而且是從達官貴人到販夫走卒都有,也之所以宴客那天當真是熱鬧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