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包子俏娘親 第五章 內心的揣測(2)

在回到京城之前,虞易峰已派人先送回家書,將虞蘊落水喪失記憶還有這四年來的經歷大略交代下,讓家人們心里有個底,免得他突然帶著母子三人回去,把大家嚇壞了。

虞蘊的父母虞家家主虞易剛跟妻子聞人柔,還有虞府所有人,接到虞易峰的家書後全激動壞了。

他們自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兒不僅沒死,還給他們帶回了兩個可愛的小外孫,讓他們是驚喜不已。

從接到虞易峰的家書後,虞府上下每天都在算日子,做好迎接虞蘊歸來的準備。

一個時辰前派去打探的小廝回來稟告,穎王他們已經到了城門外,一家人全激動的坐在大廳,等著虞蘊帶著兩個小外孫回來,可左等右等,卻等不到人,可把他們急壞了。

尤其是聞人柔,頻頻的朝大門方向望去,「老爺,您說這都過這麼久了,怎麼四叔子還沒有帶著蘊兒和我的兩個小外孫回來?」因遲遲不見女兒回來,她都想親自到城門品去接女兒了。

「再等等,方才前去打探的下人不是說二皇子領著文武百官去接穎王爺,肯定是耽擱了。」虞易剛心頭也焦急不已,緊皺著眉頭,銳利雙眸直盯著大站,若不是二皇子前去迎接穎王,他這當爹的就親自將女兒接回來了。

現在太子之位的斗爭已經十分明顯,虞家只忠于皇上一人,從不結黨營私,在朝堂之上向來保持中立,更不參與儲位之爭,說穿了就是皇家兄弟要打要殺都隨他們去,自家不參與。

當年是父親不慎著了太後的道,不得不同意女兒與二皇子這門親事,自此他們家就被貼上二皇子黨的標簽。

直到四年前行宮那場意外,虞蘊被斷定死于大火尸骨無存,這標簽才被撕掉。

他今天沒有親自前去接女兒,就是擔心再度被歸類為二皇子黨。

「真是的,皇上誰不好派,偏派二皇子前去迎接穎王。」聞人柔忍不住抱怨。

「夫人,謹言慎行。」虞易剛看了眼妻子。

「我這不是……」

「大哥,大嫂也是急了,其實我們大家心里都急。」虞家二爺虞易韌開口緩頰。

「成了,我沒有責怪你們大嫂的意思,你們別一個個盯著我看。」虞易剛看了眼坐在兩旁的弟弟、弟妹還有那群佷子。

「大哥,我們知道你是擔心我們忠勇大將軍府又被認為是二皇子黨,才忍著沒有親自去接回蘊兒。」

虞易剛端過茶盞喝了口茶,嘆了口長氣,「你們能夠理解是最好不過,現在儲位之爭已經十分明顯,有心追逐太子之位的皇子們,沒有一個不想拉攏我們虞家,在太子人選未定下之前,你們出門在外,行事必須小心謹慎。」

「放心吧,大哥(大伯)。」大廳里所有人異口同聲回道。

就在這時,一記驚喜的聲音傳進了大廳,「大老爺,大姑娘回來了,四老爺也回來了!他們的馬車已經到了街口,很快就到大門外了。」隨著聲音由遠而近,看門的小廝興奮的跑進大廳高聲說著。

小廝話音才落,整個大廳已經沒人了,所有人全往大門跑去,準備迎接虞蘊跟兩個小包子。

虞易剛扶著妻子來到大門時,馬車剛好停下,所有人全緊張而期待的看著馬車,等待著虞蘊下來。

虞易峰看到這麼大陣仗,以前他回家,從沒有像今天這般受到熱烈歡迎,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大哥、大嫂,你們怎麼都出來迎接我了,這多不好意思……」

這時唐昀若從馬車上下來,虞易峰話未說完,所有人便涌向前去。

聞人柔抱著唐昀若痛哭,「娘的女兒啊,你終于回來了……」

「蘊兒,你終于回來了。」這番話此起彼落。

完全被冷落在一旁的虞易峰翻了翻白眼,雙手一攤,「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了。」他還奇怪,一向威嚴的大哥怎麼會親自出來迎接他呢。

唐昀若尷尬的看著抱著她的聞人柔,要她開口喚一聲母親,說真的她還是有些不習慣,但這身子本就是原主的,原主的一切她必須概括承受。

「蘊兒,你把娘也忘了是不是?」看女兒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她,聞人柔傷心地問著。

她點了點頭,有些艱澀的開口喚了一聲,「娘……」

「乖女兒,我的心肝寶貝,你怎麼就喪失記憶,把娘給忘了。」這一聲娘讓聞人柔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好了,夫人,別嚇到孩子,蘊兒剛回來,一切要從頭開始認識,你別嚇到她。」虞易剛拍拍妻子的肩背示意她松開女兒,一向銳利的眼眸里充滿溫柔,望著唐昀若,「蘊兒,還認得爹嗎?」

唐昀若看著眼前這位身上帶著一抹肅殺之氣的中年男子,他皮膚黝黑,留著山羊胡,眼神含威。

虞易剛于三年前一場戰役中受了重傷,不適合再上戰場,因此辭去大將軍的職務在家休養,同時接掌家主的位置。

也許是經過戰場上風沙歲月的洗禮,即使已經從主帥之位退下,他身上的威嚴與肅殺氣息依舊濃厚。

但在面對女兒時,他的眼神溫柔慈愛,讓唐昀若心頭頓時盈滿一陣酸楚,想來這是原主殘留在她心底對親爹最深的思念吧。

用力吸了口氣,抿了下唇後,她軟軟的換了聲,「爹。」

虞易剛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好孩子,回來就好,忘了過去沒有關系,重點是你回來了,一切可以重新來過。」

「謝謝爹跟娘……」

忽地,唐昀若感到衣擺被人扯了兩下,兩個小包子不知道何時,已經自己下馬車來到她身邊。

她將他們推向前,「爹,娘,這是小糯米跟小團子。」又對著他們道︰「你們兩個跟外公、外婆,還有叔公、嬸婆們問安。」

兩人很有禮貌的學著大人抱拳作揖,向所有人問安。

他們本來就長得好,白白女敕女敕的,又有雙大眼楮跟長睫毛,加上軟軟糯糯的聲音,瞬間擄了眾人的心,心軟得一塌糊涂,「好、好。」

「好、好,來,外公抱。」虞易剛第一眼便喜歡上他們,蹲下一手抱起一個,「真不愧是我們虞家的孩子,瞧,長得多好。」

「大哥,一個分我抱抱。」虞易韌靠了過來。

「去,一邊去,我都沒抱過癮,你過來湊什麼熱鬧。」虞易剛一把將自己二弟踢開,開心的抱著兩小包子進屋,「夫人,還不快進屋,有什麼話進屋後再說。」

「對,對,我們趕緊進去,有什麼話進屋後說。」一群人興高采烈的將唐昀若迎進大廳。

進到大廳,根本不用虞蘊一個一個的前去認親,那些叔叔嬸嬸、堂哥們就自己向前自我介紹,同時把他們準備好的禮物一並交給她。

虞易剛看認親認得差不多了,知曉回京的這一路上舟車勞頓,便讓妻子陪著虞蘊和兩個小包子回到她以前所住的芙蕖院休息,自己則領著二弟和四弟前往書房,討論自從接到家書後,便一直放在心中的事情。

聞人柔帶著女兒跟兩個外孫,才剛走到芙蕖院,方才收下的那些禮物就都已經送到,如數擺在花廳之中。

兩個小家伙不再拘謹,問了下是否可以拆禮物,唐昀若點頭,他們就張開了小爪子,興奮的拆著剛剛收到的禮物,隨即驚呼聲連連。

唐昀若仔細的觀察著芙蕖院,看來虞蘊真的是在手心里被捧著長大的,光看虞家上下對她毫不作假的熱切寵愛,還有芙蕖院的擺設布置,從里到外無一不精致便知道,若不是被全家人重視疼愛,哪有這般的待遇。

這時,府里的高管事領著下人帶著三個箱籠進入芙蕖院。

「稟大夫人,這三箱是三老爺跟大公子、五公子派人快馬送回來的。」高管事站在門口處稟告。

「抬進來吧。」聞人柔放下手中茶盞,看了眼那三大口箱籠,待高管事跟下人們離去,趕緊朝母子三人招了招手︰「蘊兒啊,快過來,你三叔跟你兩個哥哥讓人從邊關給你們送禮物來了。」

唐昀若這才知道,三叔虞易堅和兩位兄長虞安、虞寧代替爹的位置,這三年來一直駐守邊疆,沒有皇令不能隨意回京,這禮物恐怕是他們接到四叔的書信後,就讓人快馬送回京的。

「哇,外婆,又有禮物!」兩個小包子開心的沖了過來。

「這可是特意捎回來的,一會兒你們可得寫信去跟三叔公和舅舅們道謝,知道嗎?」

「知道,知道。」他們像小雞啄米般用力的點著頭。

「外婆就知道你們兩個跟你們娘親一樣貼心。」

「當然,我們是娘的兒子。」兩人異口同聲說著。

聞人柔和藹的模著他們的頭,這兩個外孫她真的是喜歡得緊,生得就像是觀音座下的童子一樣,漂亮得讓人看一眼就喜歡上。

「我們趕緊來看看他們給你們捎回什麼禮物,好嗎?」

「好。」

同一時間,書房里的氣氛可沒有芙蕖院歡樂,甚至可以說是充滿了壓抑的憤怒。

「老四,把你知道的事情說清楚。我本就對當年行宮大火蘊兒喪命這事有所懷疑,又從你的家書中得知蘊兒因落水喪失記憶,這更讓我確定這些年來的懷疑沒錯。

「行宮唯一與外面水道相通的水路只有翠碧湖,皇上所居住的寢宮則位在另外一邊,兩邊距離少說也有七百步之遠。你們都知道蘊兒會泅水也懂得自救,那她怎麼可能不游上岸,反而是順著水流流出行宮外?」虞易剛神情凜冽森寒,看著虞易峰說道。

當年為了教蘊兒泅水,他可是費了一番功夫,不只在家中建了一個專門泅水的水池,甚至還特地請了兩懂得泅水的婦人教她。

「大哥,你的意思是蘊兒可能是受傷後被人丟入翠碧湖中,失去意識才會順著水流流出行宮外?」虞易峰瞪大眼楮,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兄長。

「是的,我前幾天調來了行宮地形圖,仔細研究過,才會做出這判斷。」虞易剛面色陡然一變。

「可惡,是哪個天殺的對我虞家女兒下這狠手!」虞易韌憤怒的握拳捶擊一旁的桌子。

「大哥,蘊兒這事,會跟奪嫡有關嗎?」虞易峰虎口靠著下顎,揣測著。

「四年前奪嫡之爭還沒那麼明顯,應該不是,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事必須查清楚。」虞易剛咬著牙憤恨說道︰「我一個好好的女兒,去一趟行宮,無緣無故差點喪命,雖撿回一條命,卻喪失記憶,甚至失去清白,你們應該很清楚,這四年來我跟你們大嫂是如何度過的,她甚至為此重病一場,差點就去了,這事我不會這麼放任不管,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找出那個喪心病狂的惡人!」

「對,一定要找出來,不能讓蘊兒受委屈,必須為她討回公道!」兩個弟弟義憤填膺的附和道。

「蘊兒那兩個貼身丫鬟提過,行宮發生大火那晚曾舉行宴會,蘊兒跟所有貴女都參加了,可宴會結束後卻找不到蘊兒,她應該是在宴會舉行時間出事。當時從頭到尾跟蘊兒在一起的人,除了當今的二皇子妃李照君外,就是洪韜的妹妹洪櫻。」虞易剛回憶道。

「洪韜將軍!」虞易韌挑眉低呼了聲。

虞易剛垂眸,神色凝重的點著下顎,「是的,他有個妹妹洪櫻,當年跟蘊兒的交情不錯,常到府里來找蘊兒,蘊兒失蹤那晚她還幫忙找人找到天亮。」

「大哥的意思是,要從她那邊尋得蛛絲馬跡?」虞易峰問道。

「是的。兩年前洪韜犯了錯,本該被降級發配邊疆,但是二皇子出面保他,據我所知,保他的條件便是要洪櫻嫁給他一個手下,是個五十多發的鰥夫,洪櫻婚後日子過得並不好。」虞易剛將自己所得到的消息告知兩個弟弟。

虞易峰眼尾抽了抽,「哥,我怎麼聞到一點陰謀的味道。」

「我也覺得有異,我甚至怪疑,洪韜犯錯這一個局,是針對洪櫻的。」

虞易韌拇指指月復抵在唇邊,思索著,「針對洪櫻……那很有可能是從蘊兒這邊牽扯來的恩怨。」

「也不無這個可能,總而言之,現在要先找到洪櫻,問清楚當年宴會上發生的所有事情。」虞易剛下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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