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成夫君 第10章(2)

苗洛青被冉疆夜夜折騰了好幾日,她越想越不對,越想越可疑。

在床笫糾纏之間,她本想借由給他一點甜頭,好讓他透露更多消息給自己,自己再從這些消息中,找出一條出府的辦法。

但是她漸漸發現,雖然他給的消息多,可將這些片段的消息合起來,卻找不到任何可利用的線索。

最後,她終于恍然大悟,他根本就是為了多佔她一些便宜,便下餌誘她,听似給了很重大的消息,但其實說了等于沒說。

她早知道四名丫鬟會武,而他也不過介紹一下四人各自的武功路數而已。

愛里安排了影衛,影衛一下子听起來嚇人,但試想,哪個大官或王爺府里沒安插幾個暗衛?都是躲在暗處巡衛,影衛就是暗衛,不過是名稱上更有派頭罷了。

苗洛青想通之後,恨得咬手指。

奸詐!狡猾!禽獸!

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讓畫眉她們伺候洗浴包衣,吃完早膳,喝了藥,便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她知道四周有人守著,都懶得走動了。

接下來幾日,她便過著深居的日子,有四個丫鬟緊守著,她想讓自己好得慢都不行。

眼看自己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冉疆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灼亮,她心急的同時,也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無法抗拒他的撩撥。

只是一個專注凝望的眼神,就看得她全身發熱。

他也不曉得遮掩一番,竟然直截了當地跟大夫確認,她的身子是否可在今夜承受恩澤?

他有這麼迫不及待?苗洛青把臉轉開,不想看到他火熱的目光,而是想著要不要弄來一些瀉藥什麼的,讓自己再次臥病在床。

可她只能想想而已,在四名丫鬟的監守下,連一只蚊子都近不了她的身,更別說去弄瀉藥了。

既然逃不過,她只得認命,反正被他吃也不止一次了,起碼這一次,他不會要了她後便殺了她。而且不得不說,他把她伺候得很舒服,到時候她把眼一閉,什麼都不管就行了。

正當她已經放棄抵抗,等著今夜被吃干抹淨時,許是老天終于覺得該照顧她一下,給了她一個喘息的機會。

她的月事來了。

苗洛青從沒這麼快意過,尤其是瞧見冉疆在知道這事時的表情,那張臉比柴房的黑炭還要黑。

「月事一來,我全身都不舒服,月復痛、想吐、頭暈,全都不好了,嗚嗚嗚……」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不用假裝就能弱不禁風。

她才剛復原,這時候來月事,又將她養好的氣色給弄得蒼白憔悴了。

她一想到自己突然得了五、六日的清閑,心中樂啊!看他不好,她也就好了。

冉疆死死盯著她。這女人……雖然一臉遺憾委屈,可別以為他瞧不出,她的眼楮在笑。這臭丫頭,居然敢幸災樂禍?

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

冉疆雖然很想修理她,但他也會把脈,知道她月事一來,她的蒼白是真,身子不舒服也是真,只好讓她休息。

他想,且由著她吧!雖然她不說,可自從帶她回府養傷,他能感覺到她心思很重,四下無人時,便顯得憂心忡忡,怕是被人劫走時受了不少驚嚇。

雖然他極力安撫她,夜夜陪伴,卻總是無法將她眉宇間隱藏的憂心抹去。

難得今日她如此高興,就讓她樂一樂吧!

冉疆假裝悶了一肚子氣地走人,離開時,嚴肅地囑咐畫眉她們好生伺候,不得有任何閃失。

他跨出屋,走到院子,回頭朝屋里瞧去一眼,薄唇抿出一抹笑。

延後就延後,他等得起,反正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難道還會飛了不成?

他搖頭失笑,轉身大步離去。

苗洛青原以為借著月事為由,可以好生清靜一番,但是她發現,自己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累了就睡,我不吵你,我就抱著你,什麼都不做。」

說這話時,他一手還輕輕揉著她的月復部,說是緩解月事帶給她的不適。

苗洛青無言地瞪著他。什麼都不做?她信他才怪,他要是不對她做些什麼,干麼把她抱到書房,放在他的大腿上?

他要看折子、要處理公文,徑自去忙便是,卻非要把她留在身邊。

「听說你月復疼,我讓大夫給你開了藥,等會兒喝下,可以緩解疼痛。」

若是能讓我回自己床上躺著,我會更好。

她很想這麼說,可一對上他溫煦的眸光、關愛的語氣,以及眉宇間流露的疼寵和憂心,不知怎麼著,她就說不出口了。

他之所以抱她來書房,是因為不放心她。听丫鬟說她因為月事而月復疼,他便立即改變主意,不去北鎮撫司,而決定留在府中陪她,並將差務移到書房處理。

這份溫柔體貼與平日心狠手辣的他完全不同,他對她似用真心對待,說要待她好,便以行動證明。

畫眉曾對她說,她們從沒見過大人對後院哪個女人這般好,當初較為得寵的倩娘因病躺在床上,大人也不曾如此日夜陪伴,頂多就是來看幾眼,表示關懷,卻不會留夜。

苗洛青的心境說不出的矛盾和復雜,她認為冉疆是個無情的男人,對女人無心,而他突然對她表現得如此痴情,讓她一直無法與前世那個手狠手辣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她沒想到,他一旦決定對一個女人好,便是真正的好,不僅照顧她的所需,還在意她的心情,凡事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讓她產生了錯覺,好似他對她,就像在對待自己的妻子一般。

前世,與他好上的那段日子,也沒見他對自己說什麼體己話,他只會在夜里沉默地向她索歡,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跟她說今日辦了哪些人、抄了誰的家;若是得了什麼奇珍異寶,第一個便是拿來送給她,獻寶似的對她竊竊私語。

「這顆南海夜明珠,比麗貴妃那顆還大,海大富那個貪官,居然把這東西藏在他老爹的棺材里,若不是皇上下令連他家的祖墳都要抄,我還不知道他私藏了這麼多寶物,就算十輩子都用不完。」

苗洛青盯著他手上有拇指般大的夜明珠,听了不禁冒冷汗。

「這東西……是從棺材里拿出來的?」

「可不是?這人都死了,財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堆在那兒有個屁用,還不如給我的青兒玩。」

她嘴角抖了抖。「你就不怕這東西從死人棺材里挖出來招晦氣?」

「這個你放心,算命的說了,我天命帶煞,能擋一切邪氣,越是邪門的東西,到了我手里,都被壓得死死的,作祟不得。有我護著你,邪體不入侵。」

他笑得一臉邪氣,散發出一股邪魅的迷人風采,但是摟著她的動作卻是溫柔備至。

她一陣無語。說這男人邪體不入侵,她倒是真的相信,因為他本身就夠邪了,那些貪官、惡人落到他手里,哪個不是落得淒慘下場?他抄了家、斬了人,回來照吃照睡,日子照樣過得有滋有味,沒心沒肺。

百姓畏懼牛鬼蛇神,牛鬼蛇神畏懼他。

他說話時,低啞的磁性嗓音搔著她的耳,弄得她癢癢的。明明說了不吵她,卻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

「你話這麼多,我還怎麼睡?」她瞪他。

「我不是看你睡不著嗎?跟你說說話,你就不會感到肚子疼了,是吧?」

「……」好像是這麼回事。她因為分心,月事帶來的酸疼感也沒那麼重了,而他大掌的熱度溫暖著她的月復部,的確讓她舒服許多。

「別的女人看到這顆夜明珠,肯定驚喜連連,哪像你,絲毫沒一點反應。」

「那是因為我不貪財。」

「那是,我的青兒連死都不怕了,哪會稀罕榮華富貴?只有我,才是青兒心尖上的寶。」冉疆低笑,說到最後,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親親她的臉頰,吮吮她的耳垂,很有興致與她打情罵俏。

這男人一旦深情起來,肉麻的話一點也不吝嗇,這樣的他,說不讓女子心動是騙人的。

她若不是跟他有前幾世的仇,說不定早就因他的情深意重而陷入他的溫柔鄉里。只可惜他帶給她的陰影,不是這些溫柔討好、呵疼寵愛可以輕易蓋過的。

他的殘忍狠戾,她嘗過、受過,一旦他知道自己本是派來殺他的刺客,他絕對會收回這些寵愛,毫不猶豫地宰了她。所以盡管他對她關懷備至,溫柔得要融化人,她卻時刻保持一分清明,提醒自己絕不可以陷進去。

因為她,承受不起後果。

苗洛青輕輕把玩著手上的夜明珠,垂著眼,不去看那雙深邃的墨眸。

不看,心就不容易亂。

冉疆盯著她,低頭在她發上印下一吻,享受著兩人依偎的時光,殊不知,他的小女人心思藏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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