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的脫單計劃 第9章(2)

再次醒來,已是翌日清晨,她張開眼。怔忡了下,一度以為跟他的激情歡愛是一場逼真春夢。

然而,被單下赤果的身子明顯感受到異樣,她清楚自己與他真實結合,卻又有些難以置信。

餅去排斥與男友發生親密關系的她,竟會跟還沒交往的他,直接就發生關系。

可她並不覺後悔,回想他的激情擁抱,她身子和心窩仍熱燙著。

她轉臉,以為他會在她身邊陪伴,卻訝異發現床鋪另一邊空蕩蕩,她霍地坐起身,裹著薄被單下床,赤著腳步出房間,欲尋找他。

她租賃的公寓僅一房兩廳,不若他的豪宅公寓,佔地百余坪,可小客廳不見他的人,她經過餐桌,轉往廚房,依舊看不到他。

現下才清晨六點,他這麼早就離開了?

她轉念一想,該不會他先外出買早餐吧?

她稍覺安心,又折回臥房,打算簡單沖澡,拿了衣物,這才注意到一邊床頭櫃下壓著一張字條——先走了。

按原訂行程飛往巴黎幾日,回美國再聯絡。

簡單的兩行字,教她怔怔盯著,反覆看了好幾回,心口泛上一抹酸澀。

他的字跡剛硬工整,而他寫下的話語,彷佛也顯得冷硬無情。

那與昨日他對她的激情、溫柔,截然不同。

她是不是不該輕易跟他發生關系?

原本對她殷勤體貼的他,是不是因得到她,已認為沒什麼了?

她不由得萌生負面想法。

昨日與他在一起的感覺太美好,令她醒來後,因他匆促離去被一股濃濃的孤寂感包圍。

昨日與他結合心里滿足感動,卻在此刻,輕易被掏空。

也許,她不該有想依靠他的念頭……

她不禁要懷疑,他曾對她道出的深濃情意,究竟有幾分真?

她望一眼窗台擺放的牽牛花盆栽,朝開夕落的花朵,在清晨又再次錠放,而她的愛情呢?

是否也是朝開夕落?又或者能生生不息?

她忽地傷感莫名,對許多年未踫的感情,迷惘糾結,沒什麼信心。

這可謂她第一次,真真實實對一個人動情,令向來理智冷靜的她,被一個人牽動所有思緒。

她搖搖頭,甩去低落情緒,轉往浴室,沖澡盥洗,平復心情。

稍晚,她仍需上班,不能被私人情感影響上班情緒。

季曼凝查看手機,卻見手機關機中,只當是沒電緣故,她于是邊充電邊瀏覽未接來電,納悶總裁怎沒有來電找她。

她昨天可是無故曠了一天班。

她先撥電話給總裁。

「抱歉,昨天我……」

她才要解釋,手機那頭的嚴世爵直接接話。

「我都知道狀況了。是我該說抱歉,沒料到田中會使出那種下三濫手段,否則絕不會讓你獨自跟他踫面談合約。」

他從嚴焱口中得知真相時,無比驚駭,也慶幸昏迷的她,被嚴焱及時帶走,沒真的發生不測,否則他對她將感到歉疚難當。

「昨天休息一天,心情好一點沒?阿錢替你請假了,還警告我不許打擾你,要等到你主動聯絡。如果你今天想再請一天假也無妨。」嚴世爵表示體恤。

「嚴焱他……還有說什麼嗎?」她有些不自在地詢問。

沒想到嚴竟焱會代她向嚴世爵請假,昨天中午因迷藥退效而清醒的她,在之後跟他在床上纏綿一下午,便又倦累地睡著,直到今天清早才醒來,就不知嚴焱是否提到兩人之間的事?

「有。他說得可多了。他在電話中對我火大叫囂,罵我竟要靠女人犧牲色相,才能獲取合約,還說如果你沒順利清醒,若你日後又因工作發生什麼危機,他絕不會放過我。」回想那通電話,嚴世爵只能苦笑。

當初,那案件是季曼凝極力爭取去接洽的,他覺得不太妥,但他並不會拒絕給好勝心強的她在工作上的挑戰機會,所以沒阻攔。

只是田中的性格比他預料還惡劣,這確實是他的失誤。

他態度冷靜地向盛怒的嚴焱承諾,一定會好好追究田中的罪行,即使對方沒真的得逞,他也不會縱放對季曼凝下藥、意圖傷害她的人。

嚴焱卻要他不用費心,他自己已將那行徑卑劣的男人徹底處理了,再來就是找他嗆聲,替季曼凝爭取鮑道。

「這件事怎麼能怪你?」她頗訝異嚴焱會因她發生意外,找上嚴世爵理論。

她本來還因見他只留張字條就離開,感覺他忽然變冷淡似的,內心一陣失落。但現在從嚴世爵口中听到他為她的遭遇,失去理智、火冒三丈,甚至要為她討公道,她不由得動容。

「這世上恐怕只有小我兩歲的佷子,膽敢對我嗆聲撂話。」嚴世爵不免自嘲。「阿焱那小子,對你確實無比認真與重視吶!」他笑笑地強調。

日本承辦招標的官員,換了負責人,而田中因故被停職,不久將會被革職。听說田中會落到這種下場是因為被突來的黑函,爆料數樁性丑聞疑雲,過去他以公務為由性侵得逞的女性,不止一、二位。

即使罪行未定讜,田中的長官仍因一些證據立時做出懲處,劃清界限。

他因嚴焱輕易就讓人查出田中的把柄,還能拿出一些佐證,感到無比詫異。

嚴焱完全未提及季曼凝被田中下藥的事,就有辦法徹底懲治對方,讓對方身敗名裂,吃定牢飯。

沒想到嚴焱面對這件事,會拿出這麼大的魄力,迅速果斷了結意圖傷害季曼凝的田中,他深感佩服。

他的佷子平日是與世不爭、無欲無求的人,可一旦牽扯上季曼凝,他會爆發前所未有的能量,甚至破壞力!

晚上七點半,季曼凝驅車返回住處,她難得這時間就到家。

原本今晚打算加班到十點,是總裁要求她別太累,正常下班時間一到,就趕她下班了。她只能有些沒轍地收拾未完的工作,提早離開公司。

先前,她一度對嚴焱的情感存有疑慮,卻在和嚴世爵通過電話後,宛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掃清晨醒來後因他倉促離去而悵然若失的感覺。

當她才到家不久,電鈴響起。

她看見螢幕里的陌生人影,非常困惑,一名年約六十出頭的東方男性,表明是代嚴焱來送東西給她。

「阿焱說上飛機前打算先打通電話告訴你一聲,卻想到他因為不希望熟睡的你被電話打擾,逕自替你關機,之後想聯絡也不成。」鄭輝先向她解釋,一雙眼悄悄地將她仔細打量。

季曼凝听了,微訝。

原來,起床時她的手機呈現關機狀態並非沒電,而是嚴焱離開前替她關機的。

這一個小動作,讓她再次感受他的溫柔體貼,笑自己竟還一度對他心生誤解。

「阿焱說他不得已走得匆忙,又不知怎麼跟你解釋,後來想想不放心,怕你誤解,托我過來一趟,替他把一樣重要物品,交給你保管幾日。」鄭輝繼續說道。

適巧他人在夏威夷,接到嚴焱的請托,沒花太久時間就能飛來美國東岸,不過,他先去費城嚴焱的住處拿東西,才過來紐約找她。

當鄭輝從上鎖的小行李箱,拿出一木制長錦盒,她不由得睦眸驚詫。

那長錦盒內,置放的是價值千萬美金的漢代古匕首。

嚴焱竟要將這無比貴重的古物,交由她保管幾日!

「阿焱說這把古匕首對他非常重要,不僅是因它的身價,更寶貴的,是它隱藏的、被塵封兩千年的記憶。阿綠說得這麼玄,我是有听沒有懂,就一字不漏把他的話,一並轉達給你。」鄭輝對初見的她,態度非常和善,笑呵呵說道,心想,原來眼前的女孩就是嚴焱難得動了真情的女子。

先前阿錢曾支吾其詞,向他詢問追求女人的法子,為的就是她吧!

如今,因嚴焱慎重其事請托他這件事,鄭輝能確認兩人關系已不尋常,不禁替能臝得美人芳心的嚴焱,感到很欣慰。

「他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代為保管?」再次見到這把古匕首,季曼凝的心仍撼動莫名。

「阿焱說這把匕首就像他的人,待在你的身邊陪伴。等他回美國來找你時,你再將這把古匕首還給他就行。」鄭輝再度轉述嚴焱交代的話。

嚴焱交代他時,他還因嚴焱道出完全不像他會說出的話,驚詫連連,卻又不敢在電話中調侃他,怕他因尷尬羞窘,日後連對自己,都不敢無話不說了。

「阿焱那孩子只有面對在意的人,才會話多,也才能流露真實的情緒,平常可是一臉酷相、惜字如金吶!」鄭輝笑道,「阿焱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這是第一次見他對一位女孩子這麼重視和喜愛,希望你跟他能一直順利走下去。」

她不禁向他問起嚴焱許多事,心下因嚴焱重視的長輩,對她有好印象,備感寬慰。

當鄭輝離開後,季曼凝坐在沙發,一雙眼盯著茶幾上的古匕首,失神久久,才把匕首收好,準備休息。

而當晚,她作了一個夢,一個長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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