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我有相公罩 第五章 終于撕破臉(2)

或許是風雨前的寧靜,一連幾日傅府一片風平浪靜,傅筠的婚事也無人探問實虛,倒是下了多日的冬雪停了,但不過一日就又下了兩場寒雨。

這日,一場滂沱大雨剛停,屋檐仍叮叮咚咚的滴著雨聲,傅筠用罷早膳,傅老太太的貼身嬤嬤就過來請她去趟惜春堂。

終于來了!暗筠心一凜,在凌凌與另一名新升上來的丫鬟凌蘭伺候下,披上大氅,手拿暖爐步出屋外,順著長廊一路來到傅老太太的院子。

屋內,臨窗大炕上依次坐了傅老太太、傅玟儀、徐虹及游氏,但未見劉氏,傅筠再一想就明白了,劉氏身為繼母,原本就能掌握她的終身大事,而劉氏能一手遮天,顯然傅書宇也是點頭的,這件婚事,原本就不是她們這些人能左右的,找劉氏只是給她們找不痛快。

凌凌、凌蘭拿走她的大氅及手爐,安靜的退到一旁。

「筠筠見過祖母。」傅筠走上前,恭敬行禮。

暗老太太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刻意將人晾在眼前,腦袋里仍在思索著這幾日腸枯思竭也找不出的答案,這丫頭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月兌離她掌控的?

暗筠的生母是商家女,這對一向自詡為書香門第的傅府來說實在是臉上無光,但人在京中,少不得要出門走動,大家便有來有往,這

一來一去的,府中沒落的酸樣也落入些有心人眼中,如此境況,書香世家又添了銅臭味,偏偏這銅臭味是聞得到卻踫不得的,時日一久,

她就不太願意外出交際,怕人低看,若遇到一些不得不出席的宴席,就讓徐虹帶著傅筠去。

反正在她們有心的洗腦下,傅筠一心認死理,讀四書五經,重規矩道理,詩書禮教樣樣精,即使進入勛貴內眷的圈子,刻板的言行舉止也不討喜,在玉杉、玉葉有心的挑撥下,更連一名可以談心的友人都沒有,到底是誰幫她瞞天過海的?劉氏?

暗筠遲遲沒有听到喊起的聲音,便也只能半彎著腰,只是這動作維持不久兩腿就開始直打顫,額冒冷汗,她索性徑自站起身來。

「筠筠,你這是跟誰學的?沒規矩,母親讓你起來了嗎?」傅玟儀早憋了幾日怒火,還一連作了好幾日惡夢,夢到不少黃金白銀都長腳走了。

「祖母讓大姑姑說話了?大姑姑不是也沒規矩?」傅筠反唇相譏,眼神極冷。

「你!」傅玫儀氣得語塞。

其它人還要說話,傅老太太伸手制止,黑眸微眯的沉著臉看著傅筠,口氣很冷,「好,很好!翅膀硬了,我問你,你婚事定了?是皇商魏韶霆?」

暗筠一點也沒慌亂,她婚事的對象是魏韶霆一事,還是她故意讓兩個丫鬟散播出去的,因而她大方承認,「是,魏家已送來庚帖,親事已定了。」

「胡涂!」傅老太太火冒三丈的怒聲拍桌,「這等大事怎麼可以沒跟祖母商量?你知不知道魏韶霆死了妻子,還有個兒子,他大你足足九歲,你還未及笄——」

「孫女知道,一切都清楚後才點頭的。」傅筠腰桿打直,沒有退卻。

「你清楚什麼?我看你是被劉氏騙了,劉氏是你的繼母啊,怎麼會為你的親事費心盡力!」傅老太太怒指著她,氣得渾身顫抖。

屋內其它人也紛紛加入陣容,指稱劉氏蛇蠍心腸,要將她這含苞的花兒送給一個老男人,根本是想逼死她,不,是賣女求榮,也不知私下拿了多少好處。

但這些話她們說來很是心虛,魏韶霆是什麼人?相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商業巨賈,要什麼女人沒有,傅筠是美,但听聞皇室中也有不少貴女心儀他,傅筠能跟他成親,也不知上輩子燒了多少好香。

暗筠冷靜的看著這一張開開闔闔充滿批判的丑惡嘴臉,始終無言。

暗老太太見她面無表情,大為光火下索性起身,走到她面前,硬的不成,她只好來軟的,握著她的手,「筠筠啊,成親是一輩子的事,你不能胡涂啊!」

她胡涂?傅筠看著雍容華貴的傅老太太,傅老太太的吃穿用度都很講究,偏偏身邊養的都是不學五術的廢物,在此情形下,她怎麼會容忍自己帶著生母豐厚的嫁妝嫁入魏家?瞧她虛偽的憂心,傅筠口氣放軟,同時抽回自己的手,「祖母不是說了,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筠筠,你莫不是被劉氏冼腦了?還是已經見過魏韶霆,對他有了感情?你別傻啊,那樣的男人,說是不近,也不知是哪里有問題呢。」徐虹也急著走向她,雖然她也沒有見過魏韶霆,但外傳他相貌極為出色卻待人冷漠,傅筠只是個後宅姑娘,少與外男接觸,正值荳蔻年華,難免少女情懷,幻想愛情。

「我在母親的安排下的確與他見過一面。」傅筠說得坦然,她對魏韶霆並沒有愛情,但好感絕對是有的,再加上前世的救命之恩,再怎麼說都比她們打算塞給她的渣男好,但這一點她沒必要跟她們說。

聞言,眾人都明白了,見過了代表被魏韶霆那俊美的外貌迷惑了。

「所以,這婚事,你不打算退了?」傅老太太忍著怒火再問。

「是。」她不在乎一旁女眷個個眼帶怒火,如刀似的一刀一刀的剜著她,答得干脆。

「好,祖母看你是腦袋胡涂了,晚上就去祠堂跪著,想想自己到底做錯什麼。」傅老太太臉色愈來愈黑。

「是。」她恭敬的行禮。

這無所謂的態度讓傅老太太胸臆間冒出熊熊大火,氣急敗壞的怒吼,「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嫡嫡親的祖母?劉氏是外人!」

忘的人是誰?她父親其實也是庶出,而傅老太太的心思從來都在兩個親生女兒上,留給大房的根本沒半點親情,但想是如此想,傅筠開口卻是說,「祖母怎麼如此說話?母親听了豈不心寒,她如今管著中饋替祖母分憂解勞卻成了外人?祖母胡涂了,怎麼會讓一個外人來持家?」

她刻意裝出一臉憂心的神情。

「哼哼,果真長大了。」傅老太太眸中盡是陰冷之光。

「不敢,是祖母教得好。」她身姿挺直,目光清澈。

暗老太太咬咬牙,用袖大喊,「來人,帶大姑娘到祠堂罰跪。」

暗筠沒等人進來,直接斂衽行禮,轉身就走,兩名丫鬟也急急跟上。

天空再度飄下雪花,寒涼的冷空氣讓她混沌的腦子舒服了些,她伸出手望著落在手上的雪花,終究跟她們還是撕破臉了,不過,她反而覺得輕松,一直戴著假面具虛與委蛇的日子實在太糟心了。

後方簾子甫落下,屋內就傳來一陣乒乓聲,但她腳步未歇,在紛飛的雪花中徑自前往祠堂而去。

屋內,傅老太太氣得怒摔一桌的茶壺杯子。

徐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傅玫儀更是在室內打轉踱步,嘴巴喃喃的念著,「怎麼辦?煮熟的鴨子竟然飛了!」

暗老太太一肚子火還沒完全宣泄,看著臉色發白的徐虹,惡狠狠的道︰「人呢?你倒是趕快安排啊!」

「對,對,還有機會,快安排啊!」傅玫儀也回過神來,附和一句。

「是,母親,太姊,我知道了。」徐虹把頭垂得低低的。

她也幾乎是被眾人催著趕出屋子,連披風都沒拿,冷得直打哆嗦,望著天空愈下愈綿密的雪花,更覺煩躁,對那始終拎不清狀況的佷子也是極度不滿。

徐汶謙正在等候職務安排,確定的消息是會被外放,可能要在外待上三年,屆時夫唱婦隨,傅筠也會離開京城,嫁妝就會跟著走,沒有其它眼楮盯著,她們就能動她的嫁妝了,這樁婚事,兩方合謀許久、壞就壞在徐汶謙有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不想被安排婚事,竟滯留在外不肯回來,這一拖可不就拖出問題來了。

暗書宇從戶部回來,就從劉氏口中得知大閨女被罰跪祠堂,天寒地凍的,他哪啥得?

「爹,你快去救姊姊,我跟母親去找祖母,但她不見我們。」傅榛難過得都哭腫了眼楮,她已經去了祠堂,但那里又黑又暗,太可怕了,她不敢久待。

「還是我再去跟母親求情?」劉氏咬著下唇,她也去了一趟祠堂,但傅筠要她離開,還小聲的說她不會傻傻的跪整晚,不會虐待自己,但她怎麼放心呢。

「不,你做得夠多了,母親那里由我出面較妥當。」他拍拍她的手,再彎身看著淚汪汪的傅榛,「姊姊會沒事的,你先留在這里。」

「好。」她一手抱著母親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向父親點頭。

暗書宇繃著張臉,直接去到惜春堂。

暗老太太對劉氏可以拒見,對這兒子就不能甩臉子,但看看他一進屋說的是什麼?

「你要替筠筠求情?這家里你跟劉氏不是最大嗎?筠筠的婚事連知會我這老太婆都沒有就徑自同意了,回京不過多久,就將筠筠教得目中無人,虧我這老太婆這些年將她帶在身邊寵著愛著。」傅老太太一肚子火,也一肚子委屈,這一席話說下來,連拍桌子幾下,手掌都拍紅了,杯子也倒了,流了一桌的茶水。

暗書宇見母親氣到眉毛倒豎,僅拱拱手道︰「與魏家婚事,兒子的確做得不好,但千錯萬錯是我們做父母的錯,筠筠年紀尚小,祠堂寒冷,萬一染上風寒——」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了。」傅考太太還能不知道兒子耐著性子跟她說話就是要她放過傅筠嗎,因她心中另有算盤,還不能真的扯破臉,于是順勢免了傅筠跪祠堂的懲罰。

「多謝母親。」傅書宇急著去帶回傅筠,行個禮就帶著小廝往祠堂去。

暗筠是听到祠堂外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才做做樣子的跪在蒲團上。

「姑娘,是大老爺啊!」凌凌跟凌蘭也跪在兩邊,但她們回頭一看,見到是傅書宇,開心的叫了出來。

暗筠沒想到父親會來得這麼快。

一臉訝異的任由丫鬟將自己攙扶起來,「父親怎麼來了?」

他握著她的手,「我答應你,要替你一肩扛起的,只是,終歸是一家人,去跟祖母道聲歉,可好?」

她回以一笑,沒多說的跟著父親踏進惜春堂。

暗書宇看著傅老太太,「我帶筠筠過來道歉了,希望母親別氣壞身子。」

暗老太太喝了口茶,冷哼道︰「都大了,翅膀硬了。」

暗書宇向女兒使個眼色,沒想到她僅是行個禮,啥也沒說。

暗老太太也不在乎的揮揮手,一旁伺候的老嬤嬤卻似微惱的低低開了口,「老太太乏了,昨晚就沒睡好,今天又動了氣,心有多痛——」

「沒規矩,什麼身分說什麼話!」傅老太太怒斥。

又在演戲了,傅筠還真沒心情看,她看向父親,他明白的點頭,,「那母親好好休息,我們就回去了。」

暗老太太咬咬牙,但還是沒說什麼,恨恨的看著父女倆退出去。

一離開惜春堂,傅書宇憂心的看著女兒,還沒開口,傅筠便說了——

「父親放心,祖母不會不理我的。」不是她有自信,而是只要她還沒嫁出去,傅老太太等人就還有機會,那些人貪婪無情,不會就此放過她。

暗書宇雖然有疑惑,但也不好多說,兩人還沒到走棲蘭院門口,傅榛小小的身影就飛奔向他們,在她身後,劉氏也快步迎上來。

「沒事吧?沒凍著吧?餓了吧?先回臨南院,我炖了鍋雞湯——」

「姊姊冷不冷啊?快到我房里,我讓丫頭多燒幾個暖爐,熱得我都冒汗了。」

暗筠看著拉著她的妹妹,一臉關切的劉氏,還有微笑看著自己的父親,她喉頭好似有東西塞住了,眼眶微紅,這一世,這一刻,她深深覺得自己好幸福!

另一個院子里,徐虹雖被釘得滿頭包,但心里很清楚該做的事,派了丫鬟到她私庫里拿些東西作為禮物,就坐上馬車,去了位于城中的慶伯侯府,見到母親,見她身邊只有兩名心月復嬤嬤,就將府中傅老太太的意思說了。

「娘,機會可不等人啊,要再找這一門合眾人心意的親事可不容易,請母親別再寵著謙哥兒了,趕緊派人去將他帶回來,做些準備,不然一旦魏家大張旗鼓的下了聘,事情就復雜了,這里面的利益牽扯,母親也是明白的啊。」

溫暖的堂屋里,兩鬢斑白的徐老太太一身茶白色刺繡衣裙端坐在正中的羅漢床,徐虹就挨著她坐著,說得渴了,徑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徐老太太眉目看似溫和,但再細看就可見其眼斂精光,也是個會算計的,但壞就壞在太寵愛孫子,許多事都縱著他,兒子媳婦也說不得。

但也難怪她寵徐汶謙,如今這徐家第三代里也只出了他一個男丁,是唯一的嫡子。

徐虹軟聲好言的又催促叮嚀母親好一會兒才起身告辭。

她離開後,室內陷入一片靜默,兩名老嬤嬤目光齊齊看回內堂中央那一座巨幅三彩牡丹屏風,好一會後徐老太太才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听見了吧,還不出來?」

此時,就見屏風後方走出一名斯文儒雅的華服青年,赫然就是徐虹剛剛提及應該還在訪友未歸的徐汶謙。

「再躲啊,機會都快被你躲沒了!」徐老太太見他往自己身邊一坐,忍不住以指輕戳他的額頭。

他一把拉下徐老太太的手,撇撇嘴道︰「祖母,您明知道我心儀華倩。」

他是滿心的不願意娶那生母是商家女的傅筠,听聞她是個無趣的冰山美人,婚事沒了,他真沒什麼失落感。

慶伯侯府也是百年勛貴,然而一輩輩漸漸沒了出息,風光不如往昔,但再怎麼樣世家勛貴的底蘊還在,徐汶謙的父親如今仍在翰林院任職,不過只是個閑職罷了。

徐汶謙心里有個人,兩人青梅竹馬,感情非同一般,但吳華倩家世清貧,徐老太太也不願他們成親,除非他答應那個「人財兩得」的糟心事兒。

「祖母有不讓你娶華倩嗎?可眼下更迫切的是你得娶個妻子好為仕途鋪路啊。」她這話說得都累了,如今徐家用度儉省,全家手頭都緊,還不能讓外人看出落魄樣。

暗筠擁有價值不菲的嫁妝,全京城大概無人不知,垂涎眼饞的也不少,但要自己賣身娶她……徐汶謙臭著一張俊臉,倔強的不吭聲,徑自倒茶喝。

徐老太太又叨念了他幾句,才揮揮手讓他回自己的院子好好想想去。

精致的屋內,一只香爐里燃著淡淡花香,吳華倩正半臥在貴妃椅上看書,見他進來時唇角緊抿,她坐起身,示意丫鬟退出去,這才走向他,環著他的腰靠在他懷里,「怎麼了?」

「還不是那件堵心的爛事!」他低頭看著深愛的女子,一雙黑眸里盡是溫柔,再伸手輕撫她白女敕的臉頰,對未曾謀面的傅筠怨氣更旺了。

吳華倩乖巧的將臉貼向他的手,其實徐汶謙並不知道,她是願意他娶傅筠的。

暗筠的婚事,徐、傅兩家琢磨已有半年之久,徐老太太視她為自家人,從未隱瞞她,直言只有他娶了傅筠她才能進徐家,而徐老太太看中的也是傅筠身後可觀的家妝,而徐府內里如何,她寄居在此,比誰都清楚。

對徐汶謙的心,她是有把握的,在上,她自認無人比她更懂得伺候他,屆時,他若分得部分嫁妝,最後還不是會到她手上,但為慎重其事,她特別打听了傅筠這人,也曾遠遠的偷看她,知道她是個容貌傾城但個性卻不討喜的冰山美人,與溫柔婉約的自己南轅北轍,她便半點也不擔心。

「謙哥哥,你就听外祖母的話吧。」她眼眶微紅的抬頭說。

「你說什麼?」他臉色大變的一把將她從懷里拉開,雙手放在她縴細的肩上用力晃了晃。

她淚水決堤,哽聲道︰「謙哥哥,如果你真的愛我就答應吧,外祖母以為是我讓你為難,可我不在乎名分,只要你愛我,永遠只愛我一個,嗚嗚嗚——」她抽泣的哭了起來。

他是最看不得她落淚的,再次將她擁入懷里,心疼的道︰「小傻瓜,我當然只愛你,但見你如此委屈,我的心都要碎了。」他低頭憐惜的吻上她誘人紅唇。

她申吟出聲,小手撫上他的胸膛,拉扯著他衣襟。

兩人朝夕相處,毫不避嫌,早有夫妻之實,這也是候府里不能說的秘密,只是為免鬧出人命,家丑外揚,完事後,吳華倩總得喝上一碗避子湯。

徐汶謙上涌,迫不及待的抱著心上人上了床榻。

「謙哥哥——」

吳華倩嬌喘低吟的嗓音撩起他的態熊欲火,他扯她的衣服,俯身在那白如雪的胴體上廝磨纏綿,吳華倩溫柔小意的討好,兩人歡愛激情一整夜。

翌日,徐汶謙戀戀不舍的又跟她歪膩好一會兒,才去向父母及祖母表達願意與傅筠成親。

徐父及徐母已知昨日徐虹回家的事,原本就想著要喚來兒子開導一番,如今倒是省事了。

「你能想清楚便好,一切都還不遲。」徐父如此說。

「沒錯,是這個理。」徐老太太也舒心不少,隨即就派人去給徐虹送消息。

徐汶謙雖然還是有些郁悶,但想到有了錢才能給吳華倩錦衣玉食的生活,又能讓她名正言順的跟自己在一起也不再糾結。

接下來一連幾日,徐、傅兩家人私下見面數回,緊鑼密鼓的商議並計劃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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