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善小財女 第六章 上山禮佛求開示(2)

這時,兩人身後傳來一句「阿彌陀佛」,方才那位師父又出現了。

「兩位施主是要找人解簽嗎?」

玉雪溪點頭,連忙將兩人的一侍遞上,「是的,師父,能否麻煩您幫我們解簽?」

師父仔細看了看,露出一抹神秘的淺笑。

這讓玉雪溪心情有些忐忑,「師父……這簽詩上頭的意思……」

「這兩支各自分開解讀是上簽,吉,但簽詩暗藏著阻礙暗示,表示你們能心想事成,但卻要經歷一番波折,短時間內是沒有結果的。若是合在一起便是上上簽,問婚姻,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問前途則是一片光明,若是問心中所祈求之事,因為是相輔相成的關系,其中一方的阻礙會因為另一方的關系而破除,最終心想事成。」

「健康呢?」玉雪溪焦急地看著師父。

「健康方面,病入膏肓或久病者會有貴人出現相助,不日便能痊癒。」

她眼楮一亮,驚呼,「太好了!六爺你有沒有听到?不日便能痊癒!師父謝謝您,謝謝您。」

師父不疾不徐的說︰「原來女施主是為這位男施主求的簽,那更可以放心,男施主吉人天相,福澤深厚,當日大難不死,必能絕處逢生,目前只是……」

他一頓,瞪大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軒轅璟澤,突然雙手合十朝軒轅璟澤恭敬行禮,冒出一句,「飛龍離天,隨雲入淵;潛龍在淵,隨雲上天……」

而後又面有難色地搖了搖頭,「雙龍在淵……只望施主有朝一日騰飛九天之時,勿忘天下苦難百姓。」

軒轅璟澤瞪大眼楮,震撼的看著大師,心中有股激動情緒在翻騰。

師父繼而轉向玉雪溪,「女施主,心存善念,悲天憫人,救人無數,功德無量,天必垂憐,神佛護佑。」

師父這麼一說,玉雪溪眼楮都亮了,「這樣您也看得出來啊,師父。」

師父和藹的微點下顎,「兩位施主都是福澤深厚的良善之人,相信上蒼不會虧待你們。切記,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一定,一定,我一定謹記師父的教誨。」

一名小和尚自外頭走進大廳,看到兩人,先跟他們見禮說了聲佛號後,神情焦急地走向大師。

「師父,這位小師父似乎有急事找您,我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玉雪溪自荷包里取出一張銀票投入前方的功德箱後,便推著軒轅璟澤離開。

「施主無須客氣,祝兩位施主早日心想事成,阿彌陀佛。」師父雙手合十道。

就在他們準備出大殿之際,師父忽然叫住軒轅璟澤,「施主!」

「不知師父還有何指示?」軒轅璟澤問道,他看得出師父還有事要提點他。

師父看著他一會兒,道︰「雙龍搶珠必有一傷,最苦莫過于天下黎民百姓,還望施主慎之。」

軒轅璟澤抱拳,「多謝師父提醒,璟澤必銘記在心。」

玉雪溪接收到他示意的眼神,隨即推著他離開。

罷出門兩步遠,就听到那小和尚焦急的對師父說道——

「住持,倉庫里的大米只剩下兩天的量,師兄們雖然不斷搶修因大雨而受損的地方,但還是修不完,現在大米沒有了,山路又還沒有辦法抽出時間修補,糧行的人不願意送大米上山,您說怎麼辦?」

「不急,不是還有兩天的量?明日我們下山買米。」

玉雪溪听到他們的談話,眉尾微挑,原來那位師父是忘憂寺的住持。

難怪方才他們進來沒看到什麼出家人,原來他們都在搶修傾倒受損的廟宇。

寺里應該有不少修行的和尚,又要趕工勞作又吃不飽飯,這樣可不行。

翌日早課做完,忘憂寺的師父們正要下山化緣采買糧食,才推開大門而已,便看到寺廟前面的廣場上堆著宛如小山一樣高的糧食,還有各種的蔬菜、干果、素料,門前的山路則有一群人拿著各種工具在整修路面,頓時傻了。

師父看到這一切便已了然,沉沉的低笑了兩聲,讓寺里的小和尚們將這些糧食搬進寺里,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六爺,你要下山還是在忘憂寺逛逛?」玉雪溪彎身問著軒轅璟澤的意思。

「下山吧,山路不好走,還是早點回去。」

「好,免得宮大哥急壞了,以為我綁架了你。」她語帶調侃的說著。

今天她原本打算一個人前往忘憂寺,可臨上車前軒轅璟澤叫住了她,說要跟她一同前去。

他不讓任何一個人跟著,就連夜風也攆走。

原來他是厭煩了某位姑娘,被惹得惱火,宮大哥被他派去將人給打發走,所以沒有在他身邊。

她感覺得出來軒轅璟澤對那個牛皮糖似的姬仙兒感到厭煩,但姬仙兒又是領著皇命,必須隨時待在他身邊,所以即使十分厭惡他也只得忍耐。

其實她看得出來,軒轅璟澤雖然相信鬼神之說,但不像大部分的人那般迷信,所以他對利用百姓們的信仰,謀取自己利益與地位的姬仙兒感到厭惡,卻因為他的觀點與大多數的人持相反意見,得不到認同,這才選擇隱忍吧。

「他大概會恨不得本王被你綁架吧。」

「六爺,你確定他不會把我痛揍一頓?」她推著他往山下走去,一面跟他說笑。

「他不敢。」

下山的路有些陡峭,她必須使出全身的氣力拉住輪椅把手,輪椅才不會往前沖。

她感覺這樣子有些危險,一個弄不好,軒轅璟澤很有可能整個人往前傾倒,為了安全起見,她索性倒退走,確保他的安全。

「這樣太危險了。」他皺起眉頭制止,「這是下坡路段,看不到後面很容易跌倒。」

「不會,我會注意的,你放心。既然是我帶你出來的,就會確保你的安全。」她眸光不時往後瞄,小心翼翼的倒退著走。

「雪溪,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沒用的殘廢。」他落寞的說著。

「不許這麼看輕自己,你忘了方才住持師父說的,你的腿疾能夠治好,只要有貴人出現。」

當年恣意張揚、意氣風發的灝王是全京城最閃耀的太陽,卻因為一場暗殺行動讓他失去了光和熱,這讓她很心疼不舍。

不管了,回去後她一定要繼續纏著黥安叔,讓他為軒轅璟澤醫治殘疾。

他語帶嘲諷,輕笑一聲,「你相信?」

「信啊!為何不信?」

「我自是不信,若祈求有用,我早就站起來了。為了我的腿,各種方法我都試過,結果依舊讓人失望,而我已經習慣坐在輪椅上的生活,你就不要再為我折騰了。」他不舍。

「我一點也不認為是折騰。我前往芙蓉縣時,若不是你私下派了暗衛保護我,我這條小命早就交代在半路上。你把我當朋友,我也一定與你交心,雖然沒有辦法幫你做其他事情,但上寺廟為你祈福卻是可以做的。對了,還有推輪椅……啊……」

說遲時那時快,玉雪溪沒注意到腳邊有一顆石子,被絆了一下,腳一拐,整個人失去重心,只來得及發出一記尖銳的慘叫,人瞬間往側邊傾倒。

她在半空中揮舞的手被人緊緊拽住,往回一扯,整個人落入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中。

他們還來不及體會這觸感,輪椅就因為劇烈的沖擊加上沒有任何阻擋物,不受控制地往後傾倒,猛烈的撞擊力道發出劇烈的聲響。

兩人同時跌出輪椅,滾向一旁的山壁,在撞上山壁前,軒轅璟澤雙臂緊緊圈著玉雪溪,護住她避免她撞傷。

玉雪溪被保護得非常好,只有手臂有些微擦傷,而軒轅璟澤就不一樣了,他的模樣看起來不太好,臉色有些慘白,額頭上更泌出一層冷汗。

「六爺,六爺你怎麼了?」

她急著想起身查看他的情況,卻仍然被他緊圈在懷中。

他呼吸有些急促,「別動,我的後背應該是撞到了石塊,先讓我緩緩,不要起來……」

「喔……」她的視線落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那顆大石上,有些愧疚的問道︰「六爺……你沒事吧?」

老天爺,這姿勢好曖昧,還好現在只有他們兩人,若是在街上被看到,恐怕會有各種不好的傳言傳開。

「沒事,你呢?」他抬起手臂替她拂去垂落臉龐的幾綹發絲。

「沒事……」隨著他的動作,一抹淡淡的香味縈繞著鼻尖,迷惑著她的感官,讓她有些失神。

對上他關心的眼眸,她猛然回神,搖頭,「沒事,我沒事……都是我不好,太過自信了,才會害你受傷。」

這樣趴在他胸口上能听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而自己的心跳似乎因此而加快……

須臾,後背劇烈的痛感逐漸減緩,軒轅璟澤松開雙臂,用力的喘了口氣,「雪溪,我好多了,你可以起來了。抱歉……我失禮了……」

她搖頭,「不要這麼說,你也是為了救我。現在我慢慢起來,中途你若是有感到不舒服,一定要馬上告訴我。」說完,緩緩撐起與他緊貼的身子。

不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仔細一听,這聲音還挺熟的,軒轅璟澤犀利的陣光往山下掃了一眼。

「錦容來了,你先扶我坐起身。」

「可以嗎?黥安叔說過,劇烈撞擊後最好先躺著不要亂動,等大夫來,確定沒有大礙才能起身,否則很容易造成二次傷害。」她跪在他身邊擔憂的看著。

「放心,我沒事,我只是下半身沒知覺,上半身還是感覺得到,所以清楚自己的狀況。」

「那好。」她撐著他的後背讓他把重量放在自己上,要扶他坐起身。

「啊,子勛,你怎麼坐在地上?」宮錦容大叫。

老天,他好不容易不辱使命把姬仙兒騙走,一番詢問後知道子勛跟雲溪妹子一起前來禮佛,他後腳趕來,結果看到的竟是這副模樣。

「輪椅重心不穩摔了,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敝的,你去幫忙把輪椅推過來。」

「來了,來了。」宮錦容連忙收回心神,將傾倒在一旁的輪椅抬起,發現有些卡卡的,「輪椅好像有些故障,卡住了,輪軸似乎斷了。」

玉雪溪訝異,「斷了?那怎麼辦?」

「沒事,帶回去讓人修吧,子勛我來背。」宮錦容蹲到軒轅璟澤前面。

「那、那要小心一點,六爺方才跌倒時撞到了後背,我擔心他傷到背脊,若是有擔架會比較好一些。」

「雪溪妹子你放心好了,子勛雖然行動不便,但他有功夫底子,這些撞擊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那你別走太快,避免震動太大。」她幫忙扶著軒轅璟澤,讓他靠在宮錦容背上。

「我知道,走了。」

「等等回到縣里先把六爺送到我家,讓黥安叔替六爺診治我才能放心,輪椅我爹也會修。」

「成,就先到你家去。八皇子現在在你家休養,子勛去你家養傷養個幾天也是名正言順。」這樣也能避開姬仙兒。

那女人真是煩死了,剛認識時還懂得故作矜持,可相處久了,她的本性早已暴露,她跟那些急著攀高枝的女人一樣,把子勛當成獵物,盯得死緊,不讓其他女人靠近,讓人厭煩得很,還好子勛一向有辦法對付這種女人。

現在不對付姬仙兒是因為她背後有百姓的信仰支撐,百姓不懂得分辨真假,一味盲目推崇,他們在還沒有找到能證實所懷疑的證據之前,對姬仙兒只能容忍。

如子勛當時對他所說,對付姬仙兒這種人必須一口氣將她置于死地,讓她無法翻身,不然她很有可能會挑唆煽動無知百姓,致使他們被民意給淹沒。

「住我家?」她詫異驚呼。

「子勖都傷成這樣了,不在你家養個兩天,若是有什麼意外,有宋大夫在旁邊也較能讓人安心,對吧?」

「說的也是,那我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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