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福妻 第十二章 朋友的惡意報復(2)

出了淨房,他不容她拒絕地替她上藥,還替她穿上衣裳,喂她吃飯,全都不假他人之手。

「我可以自己來。」她臉紅似火地道。

這個人……遠比她想像的還要惡劣,他竟然不顧她的意願就幫她上藥穿衣,光天化日之下,他怎能如此?

「乖,我來。」他不由分說地將菜夾到她嘴邊,硬是逼她張口。「是我害你下不了床,自然該由我服侍你,況且……這也算是報答你昨晚的好生詞候。」

阮歲年羞得快掉淚,氣惱他那張嘴那般愛酸人。

可她還能如何?他臉上帶笑,態度卻強硬得很,她要是不順著他,誰知道一會還要怎麼折騰。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頓飯,他差人收拾再送上一壺茶,就直接坐在床畔。

「你不用上朝嗎?」她這才發現不對勁,天色都大亮了,他竟然還在家里。

「我告假三天。」

「為什麼?難道是朝中出了什麼事?」

他涼涼看她一眼。「非得要朝中出事,我才能待在家?」

「不然?」

夏燁笑眯著眼俯近她。「自然是為了要照顧你,誰讓我把你給傷了呢?所以你要記住,千萬別再對我用藥。」

「……你到底要說幾次?」她羞惱吼著,以為氣勢磅礡,其實就跟貓兒喵叫沒兩樣,畢竟實在是無法理直氣壯反駁的事。

「嗯,次數難以估算,橫豎就是一輩子。」

阮歲年干脆拉過被子蒙頭,當個縮頭烏龜。

夏燁低低笑開,拉下她的被子。「不鬧你了,睡一會吧。」他往她身側一躺,將她摟進懷里。

「你……不會是……」她神色驚慌極了。

夏燁咂著嘴。「放心,昨兒個被你搾干了。」那真是一整個淋灕盡致,筋疲力盡,才能教他如此好眠。

阮歲年干脆捂著耳朵,再也不要听他三句就不離口的酸言酸語。

她原以為她沒法子睡著,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不一會她就沉沉睡去,就連他是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等到她醒來,身畔的位置早就涼透了。

這回醒來,精神了許多,感覺的痛楚也緩和不少,她才將榴衣給喚進房內梳洗,邊問著,「大人呢?」

「好像有位大人來訪,大人去書房見客了。」榴衣想了下才道。

「是不是姓衛?」

「奴婢不知道。」

阮歲年垂眼想了下,待榴衣替她挽好了髻,特地戴上一副紅寶石的頭面,再換了一襲桃紅色對襟襦衫,搭了條同色的流光紗銀邊八幅裙,猶如化為人形的桃花精,下凡踏青。

榴衣瞅著她,忍不住夸她越發出落得美,那眸底眉梢都噙了股醉人的媚態,只是——

「夫人要去哪?」

「沒,我要去書房。」

榴衣疑惑了,只是去書房,為何要盛大妝扮?書房里,衛崇盡懶懶打量著正在煮茶的夏燁,待接過了茶,才道︰「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今日才沒上朝,誰知道你看起來春風得意,過得很好嘛。」

夏燁確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沒必要跟他提,直接切題。「可有發現蛛絲馬跡?」快點說完,他還趕著回房。

「當然有,長寧侯世子進了五城兵馬司,還是他爹原本那個位置。」

「是嗎?」夏燁笑眯眼。

去年兵部遞單,工部采買了一批木材打造輜車,錢從戶部出來了,木材也運到工部了,卻沒有瞧見輜車。他遲遲沒有硬揭這件事,是因為尚未查到輜車在哪,所以特地放戚覺一馬,就是等著看萬家將他安插進哪個單位,他就能確定輜車究竟藏在哪里。

戚覺可是萬利建的外孫,他們必然會找上與自己關系緊密的人看守,如此才能安心,是不?

「呵,可真是多虧他了。」夏燁笑得可樂了。

輜車,看似一點也不舉足輕重的東西,在關鍵時候,卻能夠成為造反的證據。

衛崇盡知道他一直在追查輜車的下落,卻沒想到他是利用戚覺和萬家的關系。「……就因為長寧侯夫人傷了你的媳婦,所以你意氣用事,要長寧侯滿門陪葬?」

雖然他不認為夏燁會在朝政上是非不分,但他真的覺得這一回確實是他意氣用事了。

「是。」夏燁大方承認。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上一世,戚覺逼死了阮歲年,他也將戚覺凌遲至死,這一世,他要讓戚覺知道何謂生不如死。

上一世是他失去理智才讓戚覺死得那般便宜,這一世他要讓他後悔招惹歲年。

「有必要這麼做?」

「崇盡,長寧侯和萬家的關系本就同一陣線,斬草本來就該除根。」他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會臉紅。

「好吧,那你動作快,王爺快回京了。」

「不,這事得等王爺回來後再處置,否則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衛崇盡垂眼想了下,似乎是如此。

「王爺回來,必定會讓皇上對楚、萬兩家感到不耐和厭煩,屆時我再補上一腳,讓皇上心生警戒,教皇上自個兒清君側。」

「嗯,借刀殺人是你的強項。」衛崇盡呷了口茶道。

「好說,我偶爾也會親自動手。」

衛崇盡笑了笑。「听說昨兒個五軍都督發出了八百里加急的信去往明州,調動明州十個衛所移汛操演。」

「喔,那真是太感謝他了,幫了大忙。」太好了,未來一段時日必會派上用場,省了不少功夫。

就說了,皇上雖然不滿意楚尚書指手畫腳,但這事必定是放在他心坎上的,要不然一個戶部尚書怎會提出那種可笑的建議?管好他的戶部不就得了。

反正現在有個名正言順的五軍都督,用了個最合理不過的移訊當藉口,明面上不渠好管多了?

只是一個權傾一方的文官,皇上心里不會覺得太扎,畢竟權力再怎麼大,都是皇上給的,但要是掌領重兵的武官那就不同了,有時行動太快反倒會刺激帝王天生多疑的自我防備。

可惜,萬利建似乎還沒察覺這一點。

衛崇盡放聲大笑,往他肩頭一靠。「你這小子這話要是讓萬利建听見,他不吐口血才怪。」

「體內髒血太多,偶爾吐個兩口也是不錯。」夏燁哼哼兩聲。

衛崇盡笑得痛快,一會才又問︰「可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告假三日?」

「應該不只三日,至少要告假到……王爺回京面聖後。」夏燁稍稍掂算了下。「現在內閣里有個萬次輔,皇上可重用他了,我不想去爭寵。」

「真的是因為朝政的關系才告假?」不像呀,認識這小子這麼久,他還不曾見他笑得如此神采飛揚,肯定是發生了與朝政無關的好事。

夏燁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什麼,道︰「對了,往後你盡量別過來這兒,有事讓人傳信,咱們在凌湛那兒踫頭。」

「有人盯上我了?不可能。」

「小心為上。」他的理由很正當,總不能要他說——你來了,我娘子很不痛快?他想清楚了,歲年那段時日陰陽怪氣的,就是因為她誤會他和衛崇盡,為保自己日後婚姻生活愉快,他有必要和兄弟切割。

衛崇盡微眯起眼,心里不怎麼相信,正要開口,外頭卻響起夏煜的聲音——

「大人,夫人來了。」

正在斟茶的夏燁手一抖,險些燙著自己,忙將茶壺擱下,拉起衛崇盡。「行了,事情都差不多,就這樣。還有,往後都約在凌湛那兒。」

衛崇盡任由他推出門外,側眼望去,就見個秀妍端麗的姑娘朝自己福了福身,不由朝夏燁笑得促狹,湊在他耳邊問︰「是不是尊夫人以為咱們有染?」

「誰跟你有染!」夏燁橫眼瞪去。

衛崇盡笑得可樂了,想當年市井流傳著他倆是一對的傳言,這小子從不辯解,害他娘子因而誤解,氣得和他打了一架,有好一段時日都不想見他,如今似乎是風水輪流轉了,這小子急著撇清呢。

怎能讓他如願?當年那筆帳他還記著呢,今天剛好連本帶利討回來。

于是,衛崇盡笑眯眼地貼著夏燁的頰,把夏燁嚇得倒抽口氣,想將他推開,結果卻反被箝制住,還在他耳邊很邪惡地道︰「當初,你讓我娘子冷落了我個把月,現在,也讓你嘗嘗同樣的滋味。」話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親上夏燁的嘴,瞬間夏燁瞠圓了眼,一把將他推開,用力地抹著嘴。

「衛崇盡,我宰了你!」他光火怒咆著。

衛崇盡畢竟是武官,身手俐落極了,三兩下就離他幾丈遠,朝他拋了個飛吻。「你舍得嗎?盛郎。」盛是夏燁的表字,他喊得曖昧,瞧夏燁臉色鐵青的模樣,他就解氣極了,哈哈大笑地離開。

夏燁瞪著他離去的方向,眼角余光瞥見他的娘子轉身就走,他三兩步將她攔下,握住她的手。

「丫頭,那小子跟我鬧著玩的。」他急聲解釋。

「嗯。」

「真的。」

「嗯。」

「……你倒是說話,這樣嗯,到底是什麼意思?」嗯什麼嗯,敷衍人也該有個限度!他雖惱,但心里更忐忑。

「我不知道男人之間親吻也可以是鬧著玩的。」她抿著嘴道。

他根本就是騙她的,說什麼心里只有她一人……鬼話連篇,她怎會信了一個擅長舌辯的男人?

「沒有親到,那是你的位置看來的錯覺,不信你問夏煜。」他精準地往後一指。

可惜,還在石化中的夏煜沒能接上話,因為他太錯愕,他對大人到底是不是斷袖一事向來抱持懷疑的態度,但剛剛他不怎麼懷疑了。

因為從他的角度,他確定,親到了。

但,他能講嗎?不行吧,可他又不習慣做偽證。

等不到夏煜背書,夏燁冷冷地睨去,決定明兒個就替他找下一份差事。

正忖著,阮歲年甩開了他的手,他干脆向前一步將她打橫抱起,無視她的掙扎,大步朝書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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