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寵小毒妃 第十四章 郡王府被封(2)

範逸那天到客棧找秦歡時,才發現已人去房空。

從沒想過,他手下的精衛竟然可以把秦歡這麼大一個人給跟丟了,而且不只一次,有的被迷昏,有的被下了瀉藥,每當有一丁點線索傳來,接下來他就會再次失去她的縱影,就這樣過了幾天之後,至少他確定了一件事——

她的目的地是京城。

不巧的是,她的目的地竟然跟他一樣。

既然他的精衛都找不到她,追不到她,那麼,他相信她至少是有自保能力的,若真如暗衛上報的資訊所言,她其實是多情谷主的女兒,而不是秦三,那麼,他或許可以不必那麼擔心她的安危了?

想歸想,他近日來卻夜夜難眠。

他在擔憂她,也在掛念她,因為擔憂太多,反而忘了自己應該要恨她……

「王爺。」

「都準備好了?」

「是的。但王爺真準備這麼做?」

「有理說不通,就只能交易了。」範逸俊顏冷肅不已,「人都抓到了嗎?」

「是,王爺。」

「母親呢?可還好?」

「太妃娘娘一切都好。」

「那就好。記住,真有變故,先把母親救出來……」事有萬一,就算只有萬一,他也要把最壞的打算做好。

「屬下,遵命。」

長樂郡王府被封,怡太妃和滕世安暫時被關押在原城衙門的監牢里,由黃坤親自審問,滕世安只認了買花的罪,還扯出了溫貴妃尋花一事,怡太妃則是矢口否認到底,除非屈打成招,否則就只能先懸著靜待京中旨意。

因為長樂郡王和郡王妃都失了蹤,京里的旨意又一直沒有下來,目前江州刺史和平城縣令對怡太妃還是恭敬有加,不敢妄議,畢竟長樂王爺是把江州繁榮推上最巔峰的人,江州有現在的地位,全歸功于長樂王爺和長樂郡王,江州人無不感念。

「你們一直找不到人,該不會是故意包庇吧?」黃坤總是不定期的會在衙門里跳腳嘶吼。

平城縣令看了他一眼,「五年多前郡王人在戰場上為國效力,根本不在宮里,與此事根本無關,敢問大人,屬下要包庇他什麼?」

黃坤哼了一聲,「他無罪?那為何遲遲不敢現身?不在宮里就代表他無罪嗎?當年長樂王爺可是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卻被當今皇上給佔了,難免心懷不軌,長樂王府一家子都有可能參與這謀害皇子的計謀!」

「若真有謀逆之心,直接殺了皇帝不是更快?」

「你……大膽!竟敢口出不敬之詞!」

平城縣令低下頭,不卑不亢地道︰「屬下只是就事論事罷了,要是照大人您這樣隨便臆測來辦案,這豈不亂套了?國家可還有律法可言?」

「毒花就擺在那里,有何可狡辯?」

「大人口中的毒花,那可是醫者口中傳頌已久的神奇聖藥紫冰花,且不說它是不是毒花有待驗證,重點是一般人都當它是聖藥,買來家里放著等著賺錢又何錯之有?何況,滕世安不是說是溫貴妃要他去尋花的嗎?」

「難道你是要我去提溫貴妃來審?你頭殼壞了嗎?她可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妃子!是人家隨口一句——」

「不敢審,總得問問,人家承不承認是一回事,我們該做的還是要做。」

「你現在是在訓我嗎?」

「小的不敢。」

「不敢就給我閉嘴!究竟你是主審官還是我是主審官?」

江州這頭吵成一團,京城那頭,卻不是張嘴吵吵那般簡單——

御書房內,一把閃亮亮的劍,直接架到皇帝的脖子上。

皇帝一驚,正要喊人,刀鋒已滑上他的脖頸,傳來一股冰涼及微微的刺痛感。

「別叫了,外面的人都讓我的人打昏了,一個不剩。要叫只能叫更遠的,可惜他們听不見。」

「你……」皇帝想轉頭看向來人,卻怕因此被卸了脖子,只能不動。

「陛下不會是要問我是誰吧?」範逸冷笑出聲,「我父親都死了,陛下還如此忌憚我的存在,讓華月長期對我下毒,怕我雙眼有復明的一日,怕我成了陛下的後患,陛下如此懼怕我,難不成沒猜到過我會來找陛下嗎?」

是範逸?

皇帝聞言!凜,轉頭看向他,果真是範逸,變得更成熟更好看更迷人的範逸。

「你想干什麼?」知道是他,皇帝這會便比較不害怕了,如果這小子此刻真要殺他,就算害怕也躲不了,何況在此敏感時機,他的出現自然是想要跟他談條件。

範逸淡淡地扯扯唇,「我只是想讓陛下知道,如果我真的有逆心,要進宮殺你易如反掌,「陛下完全不必為了防範我而做出一些有失皇上格調的事,這皇位這江山,我若真想要,你千防萬防也絕對防不住,就不必浪費時間搞什麼謀害、毒害、栽贓的無聊伎倆了。」

皇帝挑了挑眉,「你以為毒花之事是朕故意栽贓你們長樂郡王府嗎?」

「若不是故意栽髒,那就是蠢。」

「你——」

範逸冷哼了一聲,「身邊有個毒後卻半點不知,任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毒害你的皇子,不是蠢是什麼?」

「你可有證據?」

「相關嫌疑犯我都替你抓了,你可以交給刑部慢慢審,但本王可沒空陪你玩,先把我母親和滕世安給放了,這小子可是為了你那溫貴妃才買了一堆紫冰花,現在卻說它是毒花,這不是陷害栽贓是什麼?」

「溫貴妃?」皇帝一愣,根本沒想過這件案子竟會牽扯上愛妃。「她要買紫冰花做什麼?」

當真要氣死他……

「溫貴妃剛生完龍子沒多久又懷了龍子,太醫說這胎不穩,怕會滑胎,她才會听了一些偏方尋那神奇聖藥紫冰花,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就派人來封我長樂郡王府?」

範逸當真是越說越氣,「你這皇帝是不是當得也太輕松了?人家在你耳邊吹陣風,你就言听計從了?」

那個在他耳邊吹風的人,自然是皇後了。

皇後就是那個把紫冰花是保胎聖藥的消息散播出去的幕後黑手,她的目的本是為了陷害溫貴妃肚中的龍子,卻未承想溫貴妃找上了常進宮幫各宮采買的滕世安,滕世安可是怡太妃的佷子,還真給了對方很好栽贓陷害的理由。

這些,都是抓來的那幾人親口招供的。

皇帝這一听,還真有點顏面無存。

這天下,這世間,大概只有這個範逸敢直接拿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說他蠢又說他昏庸無能了!

「範逸,朕待你們長樂王府、郡王府可不薄,你這樣以下犯上,就不怕……」

待長樂王府、郡王府不薄?

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

範逸不耐地打斷他,「要是怕,本王就不會來了,陛下要真因此想對長樂郡王府不利,或是取了我的項上人頭,那麼,陛下派華月對我長年用毒一事便會被本王的人公告周知,屆時,陛下那些被稱頌的仁德事蹟將全部被抹煞,成為全國笑柄及鄙視的對象,陛下若想試試,那就盡避對付本王好了,本王是什麼性子,陛下應該一清二楚吧?」

他能不清楚嗎?這男人就是個說一不二,明快果決,行事縝密,萬無一失的男人。

在戰場上,這男人英勇無敵。

在朝堂上,這男人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從來就不曾乖乖听他說話。

是,他就是忌憚這個範逸。一直都是。

所以老王爺離京到了江州,他還是不放心的派華月跟上去,目的就是不讓範逸這家伙有再復明的機會。

也只是這樣而已。

他不是個狠心的人,他能對範逸做得最狠的事,也只是不讓他再看得見而已,只要他乖乖的,他什麼都可以給他。

可惜,這一局他終究還是敗了,徹頭徹尾的輸了!輸在他太過仁慈!輸在他不夠狼毒!當初,就不該留下範逸,留下長樂王府……

禍患既然都已經成了禍患,除了好好用好好打好彼此關系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想到此,他竟覺得釋然。

皇帝長嘆一聲,「朕很清楚,朕會讓刑部全都查清楚,你就原諒朕吧!只要你不要貪圖這個皇位,朕會與你共享這繁華盛世……」

「不必了,本王只要像現在一樣就夠了。」範逸完全不懂皇帝此到腦海中的千回百轉,不領情的直接拒了,只道︰「要查此案之前,先把高鐵林給換下吧。」

「這又是為何?」

「他可是皇後的人,半年前溫貴妃差點被刺殺而死的案子不就是這位高大人親審的?陛下以為,溫貴妃當真只是倒楣才會遇到那群盜匪嗎?」

這一听,皇帝的臉色陡變。

懊死!難不成他真應了範逸所言,又蠢又昏庸無能了?連一個遠在江州的瞎子郡王爺的情報都比他這京城的皇帝來得快又多,他這個皇帝還當得真是遜極了。

「朕知道了,你可以把劍放下了,難道你想一直拿劍對著朕?」

範逸收起了劍,「何時放人?」

「馬上放人,可以了吧?」

「那就馬上擬旨吧。」

當真是連喘一口氣的時間都不給他。

「你要朕親自寫?」

「有何不可?」範逸就在一旁等著,「會磨墨嗎?」

皇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哪個會念書的人不會磨墨的?只是他從來不必親自動手而已,範逸這話根本是在嘲弄他。

此時,外頭突然傳來腳步聲——

「誰?」

「王爺,外頭有人通報,說王妃要求見皇上和溫貴妃。」

聞言,皇帝奠名其妙的看了範逸一眼,「你家王妃要見朕,還需要人通報嗎?你直接帶進來見朕不就好了?連劍都架在朕的脖子上了,朕還能說不見嗎?」

範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事發之前她就已經離開郡王府了,她根本不知道我現在人在這里。」

皇帝噢了一聲,「是……夫妻不睦?」

「這不甘你的事!」

「怎麼不甘朕的事?這可是朕賜的婚……」

範逸懶得理他,對外喊了一聲,「讓王妃進來吧,就說皇帝允她晉見。」

「是,王爺。」外頭的精衛迅速領命去了。

「她究竟來找朕做什麼?想毒死朕?還是想毒瞎朕?」皇帝說完,連眉頭都皺起來,「她不會是來為你報仇的吧?」

雖然其他人不知,可他卻很清楚,這女人可厲害著呢,連明太醫都解不了醫不了的毒,她三兩下功夫就給解了。

會解毒的,那鐵定也會施毒了……

怎麼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這對夫妻,一個拿劍來,一個帶毒來,根本索命閻王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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