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掌佳釀 第十六章 戰神覺醒(1)

天邊的烏雲層層疊疊,大地十分陰沉,感覺一場暴雨即將落下,米玖樂拿著簑衣站在屋前皺眉看著正在調整馬鞍的戰慕寒。

「慕寒,感覺一會兒就會降下大雨,你一定要這時候到省城?」

「事關重大,這一趟我不能不去。」他蠢擎中的簑衣,將它掛在馬的臀上。

「可是……」她總感到心慌慌,這預感不是很好,卻又說不出口。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他向前雙手按著她的雙肩,柔聲安撫,「好不容易等到吳忠義與對方接洽,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只有將這群人一網打盡,三江的百姓才能月兌離這痛苦。

「同時我們也能藉這機會一舉拉下薛浩然,有薛浩然在,太子就別想順利登上皇位,我必須幫太子掃除眼前的障礙,這是我對他的承諾。」

只有罪證確鑿、人贓俱獲才有辦法將那一掛人從高位上拉下,老大這太子的位置也才能安穩,這次說什麼都不能再讓薛浩然那個老賊有逃月兌的機會,自己必須親自出馬。

「信守承諾是沒錯,可……我想你自己也察覺到了這次任務的凶險……」

「玖兒,我是個武將,保衛國家是我的任務,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不能臨陣退縮,而這次的是太子與薛浩然的戰爭,我必須挺身而出。」

她抿了抿唇,擔憂又不舍的望著他,「我知道你有你的使命,我也無法阻止你前去,我只是擔心……」

「玖兒,我跟蓮生都是太子的人,我們既然認了太子為老大,就必須替他分憂解勞,這是當時我們所許下的承諾,但凡我們之間任何一人有難,另外兩人都必須挺身而出,我不能為了個人安危而背信忘義。」他耐著性子同她說道︰「而現在就是太子人生之中最大的危機。」

她知道自己繼續絆住他只會讓他更加掛心與走不開,她不想他執行任務時心里還掛念著她,火速調整好心情,噘著嘴嗔他一眼,「瞧你說的我好像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誰說我們玖兒不明事理,玖兒是全天下最明事理的女子。」見她想開了,積壓在戰慕寒心頭的為難也消散無蹤,他寵溺的擰擰她的鼻子。

「全天下?你這話說得很沒有誠意耶,好敷衍!」

「在我心里就是這麼認為,自然是這麼說的。」

她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常跟蓮生一起吃飯?」

戰慕寒腦筋一時沒轉過來,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著她,「並不常,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口水吃多了啊,否則怎麼跟他一樣油腔滑調,專哄女人開心。」

聞言,他自喉頭發出一記輕笑,猝不及防的勾起她的下顎,沙啞道︰「我不吃他的口水,只吃你的口水。」

熾熱的唇覆上,他吸吮著她水女敕香甜的唇瓣,時而溫柔的輕撩勾勒,時而激狂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探進她的口腔,熱情追逐美妙的丁香小舌,與她共譜一場情愛追逐戲碼。

直到察覺到懷中的心上人呼吸有些不穩,他這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眼底閃燦著熾熱光芒,看著眼神迷茫心上人。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魅惑道︰「對我來說,你的唇比你親手釀的酒更加美味,總是讓我無法克制。」

「你!」如此露骨的表露他內心的,她的臉蛋瞬間布滿紅雲,「你胡扯什麼……」

「我會用行動向你證明我不是胡扯。」

他將她擁進懷中,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灼唇再次攻城掠地,入侵她染滿甜美津液的蜜腔,汲取她口中的芬芳香甜,強勢攪動,逼迫她的小舌與他追逐嬉戲。

此時,一記不合時宜的驚呼聲在他們身後響起,「啊!」

這聲驚呼將他們從忘情的沉醉中拉回,連忙松開對方,尷尬才剛浮上心頭,兩人馬上又听到一句睜眼說瞎話——

「我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緊接著是「砰」一聲大門被關上的聲音。

這一連串破壞氣氛的響聲將所有的曖昧氛圍打散,兩人互看著對方,相較于戰慕寒一臉淡定表情,米玖樂臉蛋上盈滿著尷尬與羞澀。

「這……你、你不是要去找蓮生,趕緊出發吧,免得遇上大雨……」他的眼神太火熱,像是要將她吞噬,她局促的推了推他。

好事被打斷,戰慕寒心底多少有些抱怨,「真該趕緊替歡歡說門親事,把她嫁得遠遠的,免得日後成天壞我好事,多來幾次,我跟你未來的幸福就毀了。」

米玖樂豈會听不出他話中藏著的含意,紅著臉用力捶了下他的胸口,「不正經!」

「太正經怎麼將你娶回去?」

「你說什麼!」有一剎那她以為自己听錯了。

他長臂一勾,再度將她攬進自己懷中,吮了下她光滑的額間,目光含情脈脈的鎖著她語氣慎重嚴肅,「玖兒,待我回來,我們就成親,可好?」

對上他深邃堅毅,沒有一絲戲謔或是玩笑的眼神,須臾,她輕輕一笑,「好!」

染著嬌羞的甜美笑顏宛如剎那綻放的花朵,在這一刻駐進他心頭,成了永恆。

「等我。」他不舍的松開她,轉身翻身上馬。

米玖樂朝他揮手送別,猛然瞧見自己手腕上的玉鐲,連忙取下,鐲子在月兌離她手腕的當下又變回了玉扳指。

「慕寒,等等。」她伸手將玉扳指遞了過去,「這戴著,它可以保護你。」

他看著掌心上的玉扳指,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答應我,戴著它,不要拔下。」她拉著他的手耳提面命,「把自己平安的帶回來給我。」

他甩開心頭浮現的異樣感覺,點頭,「好,我答應你。」

他將玉扳指套進右手的拇指上,一瞬間,那熟悉感再度涌上,他眸光深幽,若有所思的看著玉扳指。

這玉扳指大小罷好,沒有一絲縫隙,完全感覺不到壓迫,緊貼在他的指上,好像天生就是他的物品。

「好了,你自己在家小心點,注意門戶,我走了。」說完他一夾馬月復策馬離去。

一直站在屋旁那株大樹上看著他們的巫仙,看到她將玉扳指交給他,震驚得愣在當場,待他回過神來,戰慕寒已經離開,他只能焦急地拍著翅膀飛向她。

「米玖樂,誰叫你把玉扳指送給戰慕寒的!」氣急敗壞的怒吼如閃電般劈進米玖樂的腦子里。

她皺眉瞪了眼巫仙,「有種不安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我擔心他會出事,這玉扳指是仙器,肯定有自我防護的功能,所以我才暫時將玉扳指交給他,保他平安。」

「你、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出大事!」

「他平安回來後就會還我了,你急什麼。」她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模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即將去執行任務的戰慕寒,就是想將玉扳指交給他,直覺只有將玉扳指戴在身上才能保他平安。

「我急什麼?萬一他回不來,或者是存著私心不還你呢?」巫仙破口大罵。

「既然這麼擔心,那你跟過去看看啊,你的詛咒之力說不定還能幫他一把,讓他平安歸來。」她聳了聳肩,賴皮道。

巫仙氣得倒仰,一只翅膀直指著她,聲嘶力竭地怒喝,「好,好,你這不知所謂的小仙,竟被美色所誤,不知嚴重性,這筆帳本巫仙給你記下了,玉扳指能平安回來最好,若不能,你這小仙別想再回到天庭!」

落下狠話,巫仙拍著翅膀追著已經不見蹤影的戰慕寒而去。

如瀑的大雨連續下了近十天,一直沒有減緩的跡象。

一群穿著藏青色裝束的蒙面人埋伏在山洞里或是大樹上,直盯著前方樹林里正在進行交易的那隊人馬,為首的那人正是三江總督吳忠義。

所有罪證已經收集齊全,獨缺人證以及人犯,這一次若能將所有人一網打盡,便可將多年來把持著朝堂呼風喚雨的薛浩然以及他的人馬全送進監獄。

薛浩然仗著有個當皇後的女兒,在朝堂上專斷獨行,囂張跋扈,欺上瞞下,勾結內侍,收買禁衛軍和官吏,朝廷及後宮稍有風吹草動他就能知道。

有了國丈這崇高的地位他還不滿足,假傳旨意壟斷東寧國的經濟命脈,甚至勾結外敵,為的就是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讓這天下變成薛家的天下。

當今太子楊羿是先皇後所出,乃皇上的嫡長子。先皇後在十年前病逝,過世半年後,皇上立四妃之中的德妃薛佳豫為後。

當時薛佳豫的大哥威武將軍薛猛打贏一場大勝仗,結束與敵國長達八年的戰爭,加上她又剛生下五皇子,各種榮耀恩寵于一身,因此大臣們這才推舉由德妃為後。

皇上大喜之余給了薛家各種恩寵與權力,大力重用薛氏族人。

薛浩然深得皇上的信任,逐漸掌握大權,內心也不再安分,覬覦起皇上的位置,處心積慮開始布置規劃。

他最先想要除掉的人便是太子楊羿,太子府中布滿他的眼線,他多次派出殺手暗殺,也在太子的飲食中下慢性毒,欲取其性命。

太子心知他成為了某些人的眼中釘欲除之後快,于是想了借口搪塞皇上,暗中離開京城。

在一次群架中,戰慕寒跟蓮生無意間結識太子,之後太子毒發,兩人為他尋來救命解藥,三人從此成為願同甘共苦的結拜兄弟。

太子這才說出自己的身分以及他的困境,那時戰慕寒跟蓮生便發誓要為他掃除障礙。

當時東寧國與西歧國正好爆發戰爭,戰慕寒擁有一身功夫,于是看到征兵公告後決定從軍,累積軍功以便日後成為太子身後最堅固牢靠的一面牆。

蓮生雖然也會武功,但他選擇走文官這條路,第一次下場參加科舉便考了一個狀元回來,並深入敵方,進入薛浩然門下,暗中收集這一派人馬的罪證。

戰慕寒從軍後,一切如他所期望的,很快便累積了不少軍功。

為了爬得更高,他冒險只領著一百人小隊夜襲敵軍,取下西歧國將帥首級,逼得西歧國不得不投降,也因此一戰成名,又領軍奪回二十年前被西歧國侵佔的國土。

之後他剿了長踞于黑鳳山上令朝廷聞之色變的土匪窩,又打敗不時侵擾沿岸百姓的海盜,破了海盜的海上據點及海盜窩。

幾次的行動運回來大批金銀珠寶及礦藏,讓皇上對他是更加重用,封他為二品驍勇將軍,掌握三十萬大軍。

戰慕寒爬得太快,引來薛浩然踉薛猛的忌憚,他深知繼續待在驍勇將軍的位置上掌握三十萬大軍定會為自己遭來橫禍,而他若死,太子定不保。

正好當時他也出了狀況,罹患失眠癥,于是他以身體不適,欲找天下名醫治病為由,辭了驍勇將軍的官職,繳回虎符,隱姓埋名多年。

薛浩然以為戰慕寒繳回虎符,他所帶出來的那三十萬大軍就會听令于他們,然而那三十萬大軍在發現皇上不再可靠後就轉而效忠太子,他們只是蟹伏,等著太子一聲令下,登高一呼便會不顧生死勇往直前。

戰慕寒與蓮生得知交易日期提前的當晚,有一封機密消息傳來——皇上病重。

因此他們必須趁著皇上未駕崩之前拿下薛浩然,將他跟薛皇後以及所有黨羽送進監牢。

不然皇上若是駕崩,太子也很難繼位,定會死于「意外」,由五皇子這個十歲小兒登基。

如此,薛浩然便能挾天子以令諸侯,再過不久,五皇子恐怕也會死于意外,這天下很快便會成為薛家的。

「慕寒,你瞧,接頭的人來了!」蓮生抹去臉上的雨水,指著前方過來的一批人馬,

「那穿著,是西北塞外的人。」

「看守邊關的人有兩人,一個是陳將軍,一個是王將軍,每半個月輪一次。王將軍是薛浩然的人,這半個月正好輪到他看守,不過這陣子大雨不停歇,嚴重影響到出關時間。眼看輪值的時間就要結束,他們若再不把銀兩送出就要運不出去了,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今明兩天一定會有所動作。」

「這一點我一直想不通,塞外冬天最缺的是食物跟保暖衣物,他們不要這些,卻要一大堆銀子做什麼?還約在這種地方。」

「我的人已經查到,糧食跟保暖衣物等物資前幾日已經送出去,在邊關等他們了,現在只差把銀子交給對方,對方便可以隨時離去。我猜測這筆銀子有可能是他們用來購買軍需,像是兵器、塞外馬匹的尾款。」戰慕寒用著只有他們听得到的聲音將他的猜測告知蓮生。

「這群賊人!」蓮生恨不得沖上前去將那些人抓起來狠揍一番。

「別沖動,現在雙方的戒備還未松懈,等他們開始數銀兩時再動手。」戰慕寒比了下手勢,埋伏在周圍的手下不約而同的點頭表示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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