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廢棄在荒郊的鐵皮匡工廠,偌大的空間堆放了滿滿毀壞的機器,鐵銹味及腐壞霉味充斥其間,可以顯見這里多年不曾有人跡出現。
但此時,激烈的肉搏聲和陣陣的痛呼聲此起彼落的在冷冰冰的空氣中響起,不久後,十幾人的搏斗最終僅剩下一人,盡避這唯一站立的年輕男子身上也是傷痕累累,但他臉上散發的狠戾之氣絲毫未減。
「人呢?你們把她帶到哪?」
毫不留情一把抓起嘴鼻全歪了一邊的小嘍,男子凜聲問道。
「別……別打我,人……人在里面。」深怕自己又遭猛拳揮中,歪臉男一手緊張覆在破相的慘臉上,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後方一扇緊閉的鐵門。「是……甘蔗哥要我們這麼做,他說你壞了他的好事,他要報復你,不干我的事呀!中哥,我沒有打她……」
他們打了她?
男子黑瞳中爆出火花,但胸口的擔憂早將這股氣焰淹沒,他沒工夫理會這群人,三步並兩步,心急如焚地推開殘破不堪的鐵門。
小小倉庫房沒有照明的器具,昏暗的讓他看不清。
他屏息進入,讓眼楮逐漸適應黑暗里的一切,角落邊的蜷曲影子吸引他的注意,他認出那件黃色毛衣正是她的衣服,這才稍稍松口氣。
他緩步走至她身前,但縮著的人兒卻仍保持原姿勢不動,他驚覺不對勁,急忙搖晃埋首抱膝的女子,可是她卻像具無生命力的洋女圭女圭,軟軟的往一旁倒去。
這一幕,令他身上的血液幾乎全凝結了。
「盈盈!」長臂一伸,他撐起倒在地上的女子,霎時血色自他的臉上褪去。
懷中的女子額頭正淌著血,半邊臉頰像被人摑過,又紅又腫,嘴角還掛著紅絲,兩眼緊閉,淺淺的呼吸彷佛隨時都會消失。這副模樣,簡直讓男子看了心碎極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盈盈,妳醒醒,張開眼看看我呀……」恐懼、驚慌令他的聲音顫抖。
不多作停留,他抱起命危在旦夕的女子,沖出工廠外求救。
沒事的,沒事的,他相信她一定會沒事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都是我害了妳……」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恨透了自己不經大腦的意氣閑事,他發誓,從現在開始,為了不再讓她遭遇到相同的危險,他會改的,一定會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