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小妻 第六章 請帖成為殺手 (1)

律——隨著一道聲音響起,馬車緩緩停在趙府大門前。

「趙姑娘,趙府到了。」古家的車夫敲了下車門後,對著馬車里的人喊道。

趙涵跟古筠心又說了會兒話才打算下馬車,只是她剛推開車門而已,便因看到大門邊站著的那個人而怔了下。

「孟飛,你怎麼會在這里?」她扶著綠豆的手下了馬車,不解的看著牽著坐騎的孟飛。「我到別院找你,下人說你回京了,我便追了回來。」孟飛毫不避諱地說著,「我在這里等了你許久。」

他這話讓她很尷尬,尤其大馬路上人來人往的,她有些窘迫地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孟飛自衣襟里取出一張金色請帖,「過兩個月,我母親會在府里舉行宴會。」

「你是在邀請我去參加?」她睜著杏眼看著突然塞進手中的請帖,「荷花宴……」孟飛理所當然地道︰「對,到時我會派人在大門接你。」

「這……」她有些為難的看著請帖。「你會來吧?」見她猶豫,孟飛緊張地問道。

「孟飛,我現在不能馬上回覆你,我必須請示祖母,她同意我才能赴宴。」

這當然只是她的借口,大將軍府的宴會她著實不想參加,如今大將軍夫人對她與趙府的印象定然很糟,貿然前去參加宴會恐怕會惹身為主人的大將軍夫人不悅。

孟飛豈會听不出她的推月兌,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總之那天我會親自在大門等你。」話落,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看著他英姿勃發的背影,趙涵秀麗的五官糾結成一團,覺得手中這張請帖跟燙手山芋一樣。

馬車里的人將他們的互動全看進眼里,古雁南濃眉陡然緊皴,深邃的五官微微變形。

迸雁南原本的貼身小廝因那場追殺不幸喪命,如今在他身邊照顧生活起居的是臨時從古老爺那里調派過來的明才。

他睜著大眼看著趙涵跟孟飛的互動,有些疑惑的嘀咕,「奇怪,大將軍夫人不是放話說不與趙府的人結親了嗎,怎麼孟小將軍還還來給趙二小姐送請帖?這分明是打臉自己的娘親。」

迸雁南側過臉睞了明才一眼,「趙二小姐與孟飛有婚約的事你也知道?」

「知道啊,大少爺,而且小的還知道這親事談崩了。」

听到明才這麼說,古雁南心底竟然有松一口氣的感覺,卻還是故作不在乎,隨口一問︰「談崩了?」

他對于這事只知道個大概,實際情況趙涵不太願意說,而且因為事關姑娘家的名聲,他並未讓人去打探,詳情究竟如何他至今依舊是一知半解。

明才機靈地馬上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說出,力求表現好,希望能留在古雁南身邊,「因為趙老夫人執意換親,外頭又瘋傳各種流言蜚語,大將軍夫人嚴厲聲明絕對不會跟趙府結這門親了。盡避如此,孟小將軍卻還是不時出現在趙二小姐身邊,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娶趙二小姐,這門親事遲早是要成的。」

迸雁南袖下的拳頭不自覺的緊了緊,片刻才恢復正常心緒,「你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回大少爺,小的在被調到您身邊之前跟在老爺身邊,雖不是貼身小廝,但老爺出門時都會叫上小的。當老爺在客棧酒樓談生意時,小的會到大堂跟那些大爺、小姐們的小廝丫鬟聚在一起,自然听到不少秘辛,連大官家後院的秘密都多少知道一些。」明才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不錯,挺機靈的。」想來這明才十分堪用,父親才將他調到自己身邊來。

迸雁南丟了個荷包給明才,「我平日不需要人侍候,待我傷勢康復後,你沒事就到酒樓客棧跟那些人聊天。」

明才眼楮一亮,喜出望外的猛點頭。「是的,是的,大少爺。」大少爺會這麼交代就表示要重用他,日後他有機會成為大少爺身邊的得力助手。

迸雁南的視線落在正與孟飛暢談的趙涵臉上,不自覺的交代了句,「這幾天,你想辦法打听趙府跟大將軍府所發生的任何事。」

「是的,大少爺,您放心,小的一定把他們兩家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

與此同時,趙涵收到宴會請帖的事情已經傳到了趙老夫人的耳朵里。

「你確定孟小將軍親手將請帖交到趙涵手中?」她睞了眼身旁的玉英嬤嬤。

「是的,老夫人,方才門房一看到便馬上來報。」玉英嬤嬤躬著身子小聲地將剛得到的消息告訴她。

「趙涵這個賤丫頭,她就不能不惹事,讓我清閑點嗎!」趙老夫人怒拍案桌,「我就是為了不讓她跟孟飛接觸才不得已讓她回京,沒想到孟飛會故意在大門口給趙涵請帖,這分明是昭告眾人,大將軍府要的人從來就只有趙涵,更是狠打我的臉,替趙涵撐腰,警告我們別再有換親的想法。」

玉英嬤嬤見她氣息不順,連忙端過茶盞,「老夫人,您別生氣,喝口茶消消氣,不要為了二房的事情氣壞身子,您可是趙府的主心骨,若是有個萬一,這個家就倒了。」

「難道要我眼看著那賤丫頭嫁進大將軍府?只要孟小將軍堅持,大將軍夫人最後絕對會同意!」趙老夫人氣得咬牙切齒,之後像個泄氣的皮球般,彎著背脊靠在椅背上,失落的低喃,「怎麼想讓絹兒高嫁,獲得人人欽羨尊敬的身分就這麼難?」

「老夫人,您別拽氣,如今小將軍不是把機會送到我們手中了嗎?」玉英嬤嬤眉尾微揚,彎身將自己想到的法子告訴她。不一會兒,趙老夫人的眼楮亮了起來,「好,就這麼辦,這次我不相信還不能如我所願!」

趙涵與古筠心及古雁南話別後,人都還未走到自己的院子,趙老夫人便派人前來通知她,讓她直接到祠堂罰跪,理由是不孝,長輩生病卻遲遲不歸。

一旁的綠豆差點當場苞前來傳話的丫鬟吵起來。

趙涵不禁冷笑,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府門前發生的事情,她只是詫異老夫人竟然這麼快就出手修理她,本來還以為最快也要一個時辰後,沒想到這麼急不可耐。

她將視線落在已經撩起袖子準備動手的綠豆身上,「綠豆,住手,走。」她轉身直接往祠堂的方向前去。

「還是二小姐明事理。」派來傳話的丫鬟鄙夷的睞了綠豆一眼。

綠豆見狀趕緊追了上去,焦急的道︰「小姐,老夫人……」

「綠豆,老夫人是長輩,她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趙涵神情淡定,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好像即將被罰跪的人不是她。

「可是……」

趙涵腳下一拐,往另一條花徑走去,見那丫鬟還沒跟上來,這才提醒綠豆,「綠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老夫人鐵了心要罰我,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綠豆嘆口氣,雖然很清楚老夫人的做派,可是她就是為小姐抱屈。「放心吧,一會兒她就會放我們出去了。」

「怎麼可能!」

趙涵揚了揚手中的請帖,「為了這一封請帖,她不可能不放我出去,反而必須好生將我供著,否則她的心願是無法達成的。」

大將軍府舉辦的荷花宴在上流圈子很有名氣,不是有一定身分地位的人是收不到請帖的,若不是孟飛送來,像趙家這種小有錢財的商賈連提都不會讓人提起,也因此老夫人一定會想讓趙絹出席,希望趙絹能藉此得到大將軍夫人的青睞。

綠豆皺眉看著她手中那封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請帖,不解這麼一張紙能有什麼作用。「因為上頭的名字是我的,只有我能夠憑著請帖參加,任何人都無法替代,老夫人想讓趙絹頂替我出席宴會是不可能的,沒有我,趙府任何人都無法赴宴。」她睞了後已經跟上來的人,聲音不大不小的說著。

「是這樣嗎?」

「自然,盂飛同我說了,當天會在大將軍府大門等我,領我進去,冒名頂替的人恐怕還沒進到大將軍府大府就會被踢到大街上鬧笑話了!」

綠豆眼珠子轉了轉,想了下,「說的也是。」

「想要出席大將軍府聞名京城的荷花宴,除非有我帶著,否則任何人拿著我專屬的請帖上門,肯定都會被踢出大將軍府,這無異于自取其辱。」趙涵再次強調,讓來押她去祠堂的丫鬟能夠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一般一張請帖可以帶上兩人,想要參加就只能跟著小姐您了。」綠豆猛然發現了什麼,小聲問著,「小姐,您是不是抓準了這點……」

趙涵勾了勾嘴角,默認。

綠豆突然笑得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所以願不願意帶大小姐一起出席哀會,還得看小姐您高不高興,您若是不高興……」她微微撇頭,眼角余光向後瞥去,故意大聲說著,「跪得膝蓋痛了,一不高興,把請帖撕了,那就……」有人希望破滅了。

「走快點吧,我們去晚了,祖母可是會不開心的。」趙涵邁開大步往祠堂走。

「可是小姐,您去太快,跪祠堂時間就更長,這樣奴婢心疼您啊。」

「不心疼,一會兒我膝蓋痛就撕請帖發泄,听說這一張金色請帖要一兩銀子耶,撕起來手感肯定比一般的請帖好。」趙涵不忘甩了甩手中的請帖。

「好像是耶,小姐,奴婢迫不及待想看您撕請帖了!」

「那就快走吧。」

主僕兩一搭一唱,听得後面的丫鬟臉色難看無比,明知道趙涵是故意的,卻也不能出聲制止,只能將她的想法趕緊稟告給趙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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