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嘴小悍妻 第十一章 為夫君討公道(1)

迷迷糊糊張眼,瞧著貼在眼前的胸膛,齊墨幽眨了眨眼,嚇一跳的瞬間手已經推了出去,瞬間傳來一聲悶哼。

幾乎同時,她清醒了,也意會她把誰給推下床。

「齊墨幽!」他怒吼著站起身。

她嚇得卷起被子滾向內牆,衛崇盡立刻撲向前,一把將她抓進懷里。

「跑哪去?你以為你跑得了?」他掀開被子,硬逼著她露出臉。

「你先去穿衣服……」她羞赧得不敢張眼。

雖然她假裝沒看到,可還是看到了……她怎會又把他給推下床了?

「不穿。」他粗嗄喃著,吻上她粉女敕的唇,大手已經滑進被子里頭。

齊墨幽小臉漲紅,不斷地推拒著。「不成,已經天亮了,畫瓶她們都在外頭候著,你趕緊起來。」

「我沒叫進,她們誰敢進來?」他俯首。

她不自覺地輕吟了聲,嚇得趕忙捂住嘴。

「捂什麼?」他壞心眼地拉開她的手,濕熱的舌不住地舌忝弄著。

「你不要……天亮了!」羞到極致,她驀地擒住他的手,一把將在他反制在床上。

「……這景致挺不錯的。」他沙啞喃著,目光落在她欺霜賽雪的胴體上。

齊墨幽羞得險些尖叫出聲,只能趕緊卷著被子逃往淨房。

衛崇盡也沒壞心到沒心沒肺地跟到淨房逗她,可瞧她剛才那羞怯的模樣就心癢難耐,不得把她給壓回床上。

但,終究他還是忍住了,起身穿上衣服,讓人進來收拾房間,順便傳膳。

他坐在榻上等著,可好半晌等不到她出來,只好去敲淨房的門。「娘子,你是不是太累,要相公伺候?」

瞬間,門板打開,露出她噙怒卻又紅暈未褪的嬌羞模樣。

衛崇盡貝起唇,笑得又邪又壞,一把將她抱進懷里,直接帶到榻邊,剛好早膳已經端進來,他便親自服侍,給她布菜。

「我呢,吃食方面向來隨興,你要是有什麼吃不慣的,盡避跟廚房要你喜歡的。」他邊說邊給她夾菜。

「不用了,我吃得也簡單。」她嘗著小米粥,覺得味道還不錯,余光瞥見窗外的天色,不禁道︰「得去給公爹敬茶,這時候會不會太晚?」

「天曉得呢?我倒覺得不用在意他。」

「不管怎樣,他還是你爹。」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不是。」小時候,他曾希望有爹,可是在震北大將軍府里听了太多關于衛和的惡形惡狀,再加上他回鎮國將軍府時見證了那人的愚蠢盲目,便打從心底希望那人不是他的爹。

「不管怎樣,他就是,你既然在朝為官,就不該有落人口實的機會。」

衛崇盡瞅了她一眼。「怎麼我覺得像是夏燁在跟我說話?」有那家伙耳提面命就很夠了,再添個人說同樣的話,他耳朵會長繭。

齊墨幽愣了下。「我跟他像嗎?」夏燁是個會讓姑娘家都自慚形穢的美男,她並不覺得自己比得上他。

「說話挺像的。」總是把他當弟弟訓,偏偏他才是年紀最大的那一個。

「喔。」許是這麼丁點相似,她才會成了他唯一喜歡的姑娘家吧。

沒有什麼該不滿的,可她心底就是有那麼丁點不舒坦,大概是她愈來愈貪禁,想要的愈來愈多。

「怎麼了?」衛崇盡瞧了她一眼,盡管她神色沒什麼改變,但他就是知道她有點不高興。

「沒什麼,只是在想昨晚有個婆子說將軍夫人想見我,你覺得我該怎麼做較妥當?」她不再深思,轉移了話題,希望他給個準話讓她好做事。

衛崇盡嗤笑了聲。「這個將軍府里哪來的將軍夫人?」

「我不算嗎?」

他愣了下,隨即放聲大笑。「我倒給忘了,你說得對極了,你是這將軍府里唯一的定遠將軍夫人。」

定違是皇上賜的頭餃,他實際上是領著神樞營,外人叫他都督或大人,喊他將軍的倒不多,教他一時都忘了自己還有這個頭餃。

齊墨幽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再問︰「你的薪俸都放進公中嗎?」

「一半吧,總不能落人口實,盡避我不太願意這麼做。」

「另一半呢?」

衛崇盡笑眯眼。「得,想查我的帳是吧,過兩日得閑了我讓夏燁把帳本拿過來。」挺好的,有人替他管帳,這代表他倆更進一步了吧。

「什麼意思?」為什麼他的帳本會在夏燁那里?

「很多年前,我就把我娘一部分的嫁妝拿出來交給夏燁打理,那家伙很會鑽營,做了好幾門生意,我因而賺了不少。」

齊墨幽微攢起眉,忍不住道︰「可是當初舅舅從柳家調了一些管事給我時,特地調查了京城幾個富商,里頭並沒有夏燁。」

「當然查不到他,你不知道那家伙精得像鬼,哪里會留半點把柄給人,就好比也沒人知道慶豐樓是他的產業之一。」

經他這麼一說,她不禁想起當年救他時,他要爹差人去慶豐樓通報一聲,隔天夏燁就上門了……他倆之間的緣分那麼深,他對夏燁的信任更是無話可說,想必兩人之間的情感是無一人能介入的。

衛崇盡徑自說著年少的夏燁是如何運用人脈經營,又是如何聯合族人共同打理,說得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等到說痛快了,一抬眼就瞧見齊墨幽落寞黯然的神情。

「又怎麼了?」怎麼齊家妹妹臉色這麼多變?

「沒事,我只是在想家里的中饋懊怎麼處理,是不是由我出面主持?」齊墨幽神色一整,話題轉得自然又不突兀,畢竟是剛進門的新婦,又是家中唯一的女主人,掌中饋再合理不過。

「照理是該如此,但人家給不給我就不知道了,話再說回來,你要蹚這渾水嗎?」說真的,迎娶她,他真沒想那麼遠,不過是想將她護在羽翼之下,兩個人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好。

「我是你的妻子,掌中饋是我的本分,怎麼算蹚渾水?」

一句我是你的妻子,讓衛崇盡嘴角勾彎。這話說得他心里飄飄然的,得教她得閑時多說幾次才行。

「行,這府里你說了算,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好。」她乖順應著,心里已有了盤算。

在兩人用飯到一半時,秦姑姑掀簾進房,問著,「小姐,外頭有位周嬤嬤,說是余姨娘派來的,詢問小姐是否要過去奉茶了?」

衛崇盡濃眉一攢,俊臉凜冽,齊墨幽往他手上輕按了下。「我去瞧瞧,你繼續吃。」

見她跟著秦姑姑走了,衛崇盡哪有心思用飯。待走到簾子旁,就見她已經坐在主位上。

周嬤嬤走向前,行禮的動作只做了一半,就問︰「少夫人,咱們姨娘派老身過來問問,時候已經不早了,也該過去奉茶了吧?」

衛崇盡微眯起眼,有些人就喜歡撈過界,平時他懶得理,偏偏愛拿脖子往他劍上靠,分明找死。

「秦姑姑。」齊墨幽瞧也不瞧周嬤嬤,只看了秦姑姑一眼。

秦姑姑立刻向前,毫不客氣的打了兩個巴掌,響亮得讓跟著周嬤嬤一道來的兩個小丫鬟當場傻了眼,周嬤嬤被這兩個巴掌打得簪落發散,整個人都跌在地上,神情茫然得緊,像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衛崇盡不自覺撫上自己的臉,心想,原來這位姑姑以往待他挺客氣的。

「老家伙,你喊我家小姐一聲少夫人,卻是上下無別、主僕不分,掌嘴兩下是教你規矩,下回再犯,十個大板。」秦姑姑面無表情似玉面羅剎,居高臨下地睨著周嬤嬤,像是瞧見丑陋的蟲子。

「還有,回去告訴你家姨娘,姨娘就要有姨娘的樣子,不就是個奴,沒有資格過問主子們的事,膽敢再犯,一樣十個大板。」

周嬤嬤懵了一會,听秦姑姑將自家姨娘說得如此不堪,正打算找她理論,誰知道一張口,牙竟掉了兩三顆,血都噴出來了。

「把人拖出去,下回再無通報就膽敢踏進這院子,先領五個板子!」秦姑姑一聲令下,候在外頭的粗使婆子已經入內,直接把周嬤嬤拖到外頭。

秦姑姑一回頭,便見齊墨幽攢著眉若有所思,向前一步問著,「小姐,是奴婢處置得不妥嗎?」

「不,秦姑姑做得很好,只是……罰得太輕。」

此話一出,嚇壞了跟在她身邊多年的丫鬟嬤嬤。

「奴婢知道了,下回會再加重。」

「亂世用重典,後宅亦是。」不過是個姨娘身邊的婆子,竟敢對府里的正經主子不敬……這要是不稍稍整治,怎麼成呢?

話才說完,她听見拍手聲,驀地回頭,就見衛崇盡打了簾子出來,教她瞬間羞紅了臉。

「不是要你繼續吃飯的嗎?」他到底看了多久,看了多少?

「原來齊家妹妹還是一樣凶悍。」跟當初听見她恫嚇齊化幽一樣,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嘛,在他面前裝什麼知書達禮,多無趣。「這個樣子好,人本該活得自在,何必裝什麼嫻雅婉約。」

齊墨幽捉緊了嘴,羞惱得想發作,可他是她最喜歡的人,她哪舍得罵他兩句,所以她乾脆不吭聲,直接回房。

「怎麼又把爪子縮回去了?你偶爾也該亮出來讓我瞧瞧。」衛崇盡苞在她身後,迫切渴望看到她亮爪子的狠樣。

「听不懂你在說什麼,你還吃不吃飯?」

「再凶狠點。」聲音太軟綿無害了,只會害他想再把她壓上床。

「……」是打算逼她,把他當成齊化幽不成?

等兩人到正院奉茶時,早已經日上三竿了。

一踏進偏廳里,齊墨幽抬眼見坐在主位上的兩人,她有一瞬間的錯愕,只因余氏並不如她想像中的妖艷奪目,反倒像個小家碧玉,有雙迷蒙的眼,看似無害,卻能讓衛和寵妾滅妻。

至于衛和,她的公爹,此刻正黑著臉。

她略思索了下,走到衛和面前,二話不說就跪下。「媳婦來遲,還請公爹恕罪。」

此舉教衛和嚇了一跳,原本他听了余氏哭訴她讓下人打了她身邊的嬤嬤,正打算跟她問罪,誰知道她一來就跪下請罪。

「起來!做什麼?」

衛崇盡惱火地要將她扯起,她卻是動也不動。

「是媳婦不對,來遲了就該道歉。」她說話時,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衛和。

衛和直睇著她,想起她的父親齊徹,當年兩人也常有往來,可齊徹早已經戰死沙場……

「起來吧,不過是來遲,哪有什麼不對?」

「謝公爹不怪罪。」齊墨幽先做足了禮數,才讓衛崇盡拉她起身。

不等余氏身邊的丫鬟端茶,她一個眼色,畫瓶便將茶盤遞上,她接過送到衛和面前。

「這是當初皇上賜香衙匾額時順便賜下的貢茶,公爹嘗嘗。」

衛和接過一嘗,哪怕他不品茶也知道這茶確實是自宮中來的珍品,朝她微點頭示意,然而這才發現茶盤上只有一杯茶。

「怎麼只準備一杯茶?」他沉聲問著。

「難道媳婦準備錯了?」她佯訝道,在衛和要再開口之前,搶下一城。「婆母早已不在,媳婦自然是只準備公爹的茶,有錯嗎?」

衛和張了張口,卻是反駁不得,可身邊的余氏抿了抿唇,難掩失望地垂下臉,教他忍不住開口道︰「你婆母雖已不在,可還有個姨娘在,你應該——」

「公爹,自古以來,姨娘就是妾,妾就是奴,這天底下有主子跟奴婢奉茶的道理嗎?」

她不解地問著,沒有一絲嘲諷不滿。「家母尚在時是如此教導媳婦的,難道家母教錯了?」

接連幾句話堵得衛和老臉漲紅,卻想不出半句話反駁。

一旁的衛崇盡則是死命地抿緊嘴,就怕一個不小心笑出聲。

好個齊家妹妹,原來她是如此伶牙俐齒,這看似奉茶,實則替他討公道,這好丫頭可真是疼他。

「還有,媳婦既已入門,往後就是衛家的人了,自然該分擔家務,不知道家里的鑰匙對牌該找誰拿?」

余氏聞言,眸子閃過一抹歹毒,不敢相信新婦進門的頭一天竟想跟她搶中饋!

衛和據了據嘴,道︰「中饋一事都是余姨娘理著,就不用你……」

「公爹,家中中饋必定是由家中女主人掌理,婆母已逝,公爹未再續弦,暫交余姨娘倒也無可厚非,可如今媳婦已進門,豈有再讓余姨娘理中饋的道理?這不管在哪里都是說不通的,要是傳到外頭,可是會讓人話病的。」

衛和想再說什麼,齊墨幽又搶白道︰「媳婦認為,余姨娘陪伴公爹許久,合該隨公爹頤養天年,怎好再讓余姨娘操勞家務?」

衛和一想,似乎頗有道理,便道︰「那便這麼著吧。」

他回得太快,快到余氏壓根沒機會阻止,氣得渾身直發顫。

齊墨幽勾彎了唇,朝他福了福身,再對著余氏。「那麼,一會再請余姨娘把一應鑰匙對牌和帳本都送過來,我會一一核對。」

余氏收整神色,笑著應下,可藏在寬袖里的手握得死緊。

「既已奉完茶,媳婦先退下,不叨擾公爹休息。」話落便拉著衛崇盡一道離開,可才踏到正院外,發覺衛崇盡緊抿著唇。「衛家哥哥覺得我做得太過了?」

衛崇盡不語,拉著她加快腳步,直到回了自己的院落,他才放聲大笑。「衛家哥哥?」

莫非之前他在憋笑?

「真是痛快!我從沒見過他們兩個吃鱉的模樣,你今兒個敬茶敬得真好,根本是敬到我心里頭去了。」今日這些話要是由他說,他爹斷然不吃這一套,可是由她說,那是任誰都反駿不得,難怪一早問他中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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